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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防线 | 爬出地狱的战争 · 连载2

李跃儿 李跃儿芭学园 2021-01-11



亲爱的朋友,从2004年的“李跃儿儿童之家”,到现在的“李跃儿芭学园”,跃儿教育已经走过了15年。


这些年里,有很多永远在我们心里珍藏的故事,它们像天空中的星星,有时虽然肉眼看不见,但一直都在那里,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记录这些故事,是为着一个理想,那就是:儿童身边所有的成人都懂得儿童,都会欣赏他们身上一丝一毫的闪光点,给予欣赏的目光,使这个闪光点获得能量,而发扬光大;对于那些对孩子发展不利的因素,我们用同样良好的方式来对待它,使它自然而然地减至最小。


2004年3月,李跃儿带着3位老师从宁夏来北京,在昌平区天通苑办起来“李跃儿儿童之家”。在这所家庭式幼儿园里,有从宁夏跟随来的7名6岁前的学龄前儿童,和随后入园的北京孩子。

《爬出地狱的战争》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当时的“李跃儿儿童之家”。

文中孩子名字为化名。



爬出地狱的战争

一个孩子修复的全过程

李跃儿/讲述

徐晓平/整理

徐晓平:“大胡子老爹”,李跃儿教育论坛创办人


连载第一篇:爬出地狱的战争 | 一个孩子修复的全过程 · 连载1


下文为连载第二篇



3、最后的防线

瑶瑶在我的怀里拼命挣扎着,他那种拼命的感觉啊,像是你要拖他下油锅了,你要要他的命了……


下油锅

但是,在将瑶瑶划归“特教”的问题上,尽管我一直这样打算着,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因为每次要这样做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瑶瑶妈妈抱头痛哭的情景……


那个时候,瑶瑶已发展到一天到晚不停地在教室里转着圈儿疯跑。他一点道理都不讲了!不要说跟他讲理,就是要对他讲话,不管任何事,你还没开口,他已经哇哇尖叫了。他的尖叫声就像带磁的电流,像铁器擦刮铁器的那种声音,刺耳得要让人神经断裂、脑袋爆炸、精神崩溃。他如果要干一件事你不让,他就会用这种刺耳的尖声号陶大哭。


记得有一次,他非要钻进那只布柜里去,我想要是让他钻进去了,其他孩子也会模仿着钻进去的,所以坚决不让他进。他疯了似地喊叫,跺着脚哭,骂我臭大李!臭老师!还用拳打我。


我想应该对他实施倾听了。这种发脾气和尖叫倒是个难得的教机。瑶瑶会通过喊叫、出汗、发抖能把以前积攒在心里的恐惧发散掉一些的。成人如果能够恰到好处地倾听他,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芭学园,不可以钻进储物柜是一条行为规则。我想试着为他建构一下这个规则。


我抓住他的手,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说:瑶瑶,那里面不可以进去。


现在,在芭学园里,如果孩子违反规则了,老师们会说:“某某某,你可以这样做,来,我们一起这样做。”如果是4岁以上的孩子,老师会告诉他:“不可以这样。”要是不行,老师会告诉他:“这个工作室规则规定不可以。”一般情况下,孩子们会立刻放弃不符合规则的行为。要是仍不放弃,老师就会请他们到“反思角”陪着站一会儿,让他们观看一下其他小朋友的行为,也冷静一下自己。再不行,老师就会请他到园长办公室里,坐在椅子发表自己的高见,和园长论长论短。这叫“解决问题”,孩子们都知道。没有人惧怕这样的事。


可那时,所有的规则都没有建立起来,除了宁夏的孩子,没有一个会听老师的,尤其不知道什么是解决问题。如瑶瑶,不要说去“反思角”了,就是提出让他安静一会儿都不行,让他不要做某件事就更不行了。


瑶瑶拼命地要往柜子里钻,我挡在他和柜子之间。他暴跳着、尖叫着想把我推开。我知道,这时,进柜子的需求已经退居次位了,而与一个他心目中由来已久的、代表着“恐惧”表象的老师的抗争,升到第一位了。实际上,我心里已经开始暗暗高兴:他能够在我面前这样不理我的要求,并且能够抗争,说明他认为我是安全的。我意识到,他将从我开始,一个一个地证实老师对于他是否安全的,从此开始改变他对心中对于“老师”的看法。我坚信,这场冲突能使我们双方获得很多。


他使劲地打着我,我蹲下来,平静地看着他的脸,重复着那句话:不可以进到布柜子里去。


我每说一遍,他就更加剧烈地尖叫,更加剧烈地狂打。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就坐下来,拉着他的手。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用脚踢我的胳膊,眼睛里那种仇恨焦虑的光,都快要把我烧着了。让我庆幸的是,我早已“修炼”出了面对这种目光的定力,能够平静而微笑着面对他了,而且还能轻声地说:你踢疼我了。

 

瑶瑶听说踢疼了我,有几次挣脱一只手,试图逃走。那幅图景一定是惨烈的。我拉着他的一只手,他的背对着我,用另一只手向远处爬着。他的脸上,泪水、汗水和鼻涕混在一起,而我都无法为他擦掉这些了,因为我的任何一个超出我抓着他手的动作都会被他理解为攻击行为,会引来对我的仇恨。如果我让他逃走了,他将不知道这次冲突的最终结果是以我们之间的和好及美丽的友情结束的,也不知道一个成人和一个孩子发生冲突的时候应该这样面对面地解决问题,他内心会留下一个由于未完成而造成的判断:老师仍然是可怕的。


他在我的面前拼命挣扎着,他那种拼命的感觉啊,像是你要拖他下油锅了,你要要他的命了。


在这种时候,每一次,我几乎都会怀疑自己做的对不对。


他不断地用脚踢我,踢得特别的狠。那时是夏天,我穿着短袖,胳膊被他踢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我就用腿夹住他的腿,仍对他说:你踢疼我了,你不能踢我。


他无动于衷,还在骂:臭大李!臭老师!我讨厌你!


这通折腾啊……他满头大汗,我满头大汗。




最后的防线

谁要是见了当时的情景,一定会说:这个李跃儿心太狠了!孩子都痛苦成这个样子,还在折腾呢!那种情景,我想任何一位家长见了都不会认为我是一个爱孩子的人。

  

每到这种时候,我比任何人更能够感受到孩子的痛苦,因为那只手是抓在我的手里,那个挣扎的小身体离我最近。我都要拼命地咬着牙,一次次排遣掉对自己的谴责,才能坚持到最后。


我坚持着,坚守这最后的防线。


这种重复的挣扎使瑶瑶发现,事情并不因为他不断的挣扎而如他所愿,也不会因为他不断的挣扎而变得更糟。渐渐地,他便松懈下来,由纯粹的脾气变成哭诉——前者是情绪,后者是情感;前者是破坏性的,后者是建设性的。


我开始考虑是否松开他。如果松开,最成功的结果应该是在我松开之后他不会跑开。如果跑开了,也就白做了,必须再找机会重来。对于这点,哪怕让孩子多经历半次我都不忍心去做。


但是,什么时候应该松开呢?太早太晚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这时就要跟着感觉走了。而我的感觉,是时候了。于是,我便松开了那只抓他的手。


瑶瑶并没有跑,只向远处挪了两下,趴在地板上、撅着屁股,大哭起来。他的哭声不再尖锐,也没了刚才的那种愤怒,而是真正的忧伤……




哭声戛然而止

我感觉到,现在已到了能够跟他共情的时候。


这时我是不能离开的。如果离开了,在他心目中就会成为一个敌人。之后,他就会在任何时候,找到任何的机会向我报复的。因为对我的恨,会使他在芭学园里失去了一个知己,失去了一个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失去一个能够帮助他进行修复以及精神重建的人。


我挪到他对面,低下头,看着他哭。


他哭啊哭啊,一会儿趴在地上,一会儿又坐起来;坐一会儿又趴下,趴一会儿又坐起。在他这样哭的时候,眼睛一直是闭着的。我敢肯定,孩子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我是坐在他的身边的。有时,你什么也没有说,孩子们哭完了,就会把你当成了知己。这就是情感支持的结果。


瑶瑶一边哭,一边突然抬起头来,很快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挨近他的脸,温和而同情地说:我可以给你擦擦汗吗?


他似乎很吃惊,哭声戛然而止。


停了大约一两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再一次趴在地上哭起来,哭了几声又抬头看我。


我说瑶瑶,老师可不可以给你擦擦汗?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哭。


我站起身,拿了一条毛巾,在上面洒上热水。因为是在夏天,如果用热毛巾擦脸,那感觉一定很舒服的。


他哭出一头一身的大汗,我拿着洒过热水的毛巾,擦了他的脸,并将头和后背全部轻轻地擦了一遍。在我做这些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我再一次问:瑶瑶,老师可以抱抱你吗?


他没吭声。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


我轻轻抱起他,把他抱在怀里。在我抱起他的第一个瞬间,那个小身子,便软软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眼泪差一点流了出来,苦尽甘来的感觉啊。每当这种时刻来临,我怀抱着孩子,都要忍不住流泪——为这个孩子刚刚经历的苦难,为这个小生命的苦尽甘来……




月亮星星有默契

如果孩子拒绝你,你抱时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反之,他的身体是柔软的,每一寸肌肤都会贴在你的身上。


我抱着瑶瑶,尽量让我的身体放松再放松,以便传导更多的爱给他。他在我的怀里呆了很久很久。我低下头,用我的脸颊轻轻地挨着他的额头,静静端详这个4岁多的小男孩,觉得他在我的怀中,竟像个熟睡的婴儿那样平静安详。

  

当时啊,我幸福得……这种幸福的感觉真的没有语言可以表达。现在,他身体软软地靠在了我的身上,说明他已接纳我了。与此同时,我也接受到了这个小身体传导过来的友情和爱。刚才付出的能量,由于这种爱,全部得到了补尝。


就是说,我与他之间,在心灵深处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就像月亮与星星之间达成的默契那样。




人性之光

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直到瑶瑶在我怀中动了一下。


他举起指头,向远处指着。我顺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发现小安妮站地的中央尿尿。安妮是个女孩,那时才1岁9个月大,不知道上卫生间,也不知道应该蹲着尿尿,经常是,站得笔直,“哗”地一声,尿就下来了。


瑶瑶发现小安妮站着尿尿,指给我看。


我没有动,而是把他搂得更紧,与他一起看小安妮站着尿尿。因为直觉告诉我,在这个时刻,我不能像某些成人那样发现小孩尿裤子了,就把正在安慰的大孩子放到一边过去收拾。要是这时我去收拾尿,瑶瑶就会受到伤害,他所经历的痛苦就白经历了,我的心血也白费了。


就在我俩观看安妮尿尿这段时间里,瑶瑶显得特别的乖。我感觉到,他身体里面那个魔鬼突然飞出了体外,使得他脸上第一次显现出焕发着人性之光的详和,详和得如同满月一般。而且,也几乎是突然之间,他也想到了关爱他人……




芝麻开门

就这样,我们一直等着安妮把尿尿完。我才说:瑶瑶,老师可以去给妹妹收拾一下尿吗?


他点点头。


我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谢谢,你已经知道帮助小妹妹了。


安妮站在尿里,裤脚也泡在尿里,脚边是黄黄的一滩。我收拾尿的时候,故意装出很狼狈的样子,瑶瑶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大概觉得这时笑有些不合时宜,就很不好意思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离开。


到这时,我认为我与瑶瑶之间已不是默契的问题了,而是——由于我捕捉到了这个难得的教机,就像喊了声“芝麻开门”,他那扇心灵之门便应声而开了。




我是你的知己

刚擦完尿,电话铃响了,我过去接。瑶瑶,平静地走过来,靠在我的身边,抬起脸来看着我,一直到我接完了电话。


之后,他拉着我的手,领我去看他的一个东西(忘了是什么)。之后,又让我看他的工作(其实那不算工作)。在这一天里,不管他做什么事,都要让我看。这就是说,我真的成为了他的知己。


我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平静而幸福地跟在男朋友的身后,任他把我领到任何地方。我俩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如果瑶瑶是个成人,即便我当面不好意思,我也会写信告诉他:我是你的知己!可惜他才4岁多一点……


这个知己,一直保持到现在。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瑶瑶在干什么,如果我站在他的身边,他一抬头,看见是我,都会欣喜地尖叫,扔下手头的事情扑上来亲吻我。


记得有一次,从陕西来了个男孩,跟瑶瑶打架。那个男孩好厉害啊,直把瑶瑶打哭了。我抱着他,让他坐在我的怀里,那个男孩示威似地推着小车在我俩身边转来转去,转着转着,他的车轮压到我的手上。我啊哟一声大叫,手在空中甩着,意在提醒那个男孩:你压痛了我。


瑶瑶立刻停止了哭泣,抓起我的手指,凑在嘴边,用力地吹着。然后,将我的手抱在了胸前,继续他的哭。


我又一次地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因为当时有家长在,我拼命地用笑止住了泪水。一个女人一辈子能得到几次这样的呵护和关爱呢?这让我想起电影《安娜与国王》,周润发扮演的国王在跟安娜跳舞时,拉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的那种样子……瑶瑶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被一个好男人爱着啊。这种感觉让我的内心充满幸福。


真的,从那以后,无论瑶瑶多么的激烈,闯了什么样的祸,捅了多大的乱子,或者由于我们的工作不被家长理解,招致指责,使我多么伤心……真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影响我对瑶瑶的爱,不能影响我与瑶瑶之间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家长们大概无法感受到并理解到的。


我们抓住一切机会调整瑶瑶。我们的调整一点一点进展着,使他一步步走向正常。但是,往往是进一步退两步。他的反复性太厉害了。有时候,我们真有一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的感觉。


为了这个孩子,耗费多少心力我都心甘情愿,关键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得用多长时间,不知道在这条路上到底能走多久。我们就像陷入南极的漫漫长夜,不知何时才现曙光,不知何时才会熬到天亮。


这才叫苦啊。这种苦熬的感觉,我想只有用“蹲监狱”才能形容是吧……





4、第一道曙光

瑶瑶没有动手,而是将手和两臂平伸开来,就像飞翔的鸟翅那样。



抢救刘老师

我看到的第一道曙光,就是瑶瑶对自己的暴力倾向开始自我抑制,是在去年7月。那天芭学园上的课是“抢救刘老师”,就是让孩子们知道,当我们生活中出现危急时应该怎么办。


刘老师扮演得了急病的人,所有的孩子都参与抢救。在抢救中,老师们不断地给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难题。


马老师说:这个病很急,也很严重,我们怎么办?


孩子们说:动手术。


谁来当医生?马老师问。


一番争先恐后之后,予枫和瑶瑶当了主刀医生。


刘老师被“抬”上了手术台,她大叫:唉呀,我上不来气了!


于是,大家赶快解决这个“上不来气”的问题——有的按着她的肚子,有的给她做人工呼吸,有的给她输氧气,有的给她打针……


问题刚刚解决,刘老师又喊:妈妈呀,我好饿啊!快要饿死了!我想吃东西!


于是,孩子们全体出动去找吃的。五花八门的食物找来了,有用教具充当的,有用玩具充当的。予枫说这些东西不能吃,便跑到玩具区找到一只彩色塑料鸡,拿鸡时王丽老师还不给,说这里的鸡不能随便拿,要用钱买,于是他又去找“钱”,找来“钱”后,再从王丽老师手中“买”过来……总之,他为得到这只“鸡”,经历了一个相当困难的过程,所以显得尤其珍贵了。




爱心受阻时

予枫把“鸡”放到一个碟子里,端到刘老师面前。因为他和瑶瑶都是主刀医生,所以予枫在病人一边,瑶瑶在另一边。


予枫把“鸡”递到刘老师嘴边,说:看,鸡,你吃。


瑶瑶大声说:不行,开刀了不能吃鸡!


予枫说:能吃!


瑶瑶说:不能吃!我爷爷开刀时就不能吃肉!


两个“医生”,在手术台边,隔着病人开始吵架,一个说能吃,一个说不能。病人无奈,只好抬起头来,跟他俩讲:做手术时,医生不可以吵架。


予枫好不容易找来那只鸡,觉得非常得意。刘老师吃着鸡的样子肯定要比吃教具强得多。他正想借此表达一下自己的爱心,而这种表达竟被瑶瑶坚决地否定了,使得他爱心受到阻碍,所以非常恼火。看看吵不过,就啊地一声尖叫。尖叫声使瑶瑶激动起来,用指尖在予枫伸过来的脑门上面推了一下。予枫便绕过病人的脚,跑到瑶瑶的那边,先是举起鸡,朝着对方砸了过去,之后又一头撞向他的肚子。


老师们急坏了,都跑过去。我立即用手指向大家发出一个“停止”的示意,因为这时,出现了一个奇迹。




第一道曙光

要论打架,两个予枫也不是瑶瑶的对手啊。他那么高,那么壮,动作又是那么猛,还没有知道轻重的经验,他只要使出一半的力量就能把予枫打倒在地。而这种行为,对于瑶瑶来说太平常了。


我说的奇迹,是在老师们都想着予枫定会遭到拳打脚踢的时候,瑶瑶却没有动作,而是将手和两臂平伸开来,就像飞翔的鸟翅那样。予枫砸鸡的时候,他没有动;予枫将头撞向他的肚子的时候,他依然没动;予枫的行为遇到任何一个孩子都会自然反击的,可是,无论他怎么撕打,瑶瑶都站着不动。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心被感动了。遇到这种情形,我想即便一个成人,也会忍不住动手的。可瑶瑶,一个只有4岁多点的孩子,却在奋力控制着自己。而且,为了能使控制有效,自始至终平伸着两条用来反击的胳膊。


唉呀,当时啊,我该怎样描述当时的心情呢?我只能说:我终于在南极的慢慢长夜里看到了第一道曙光,觉得天快亮了……




里程碑

我说第一次看到曙光,是因为,这是瑶瑶有史以来第一次有意识控制自己,也是第一次控制住了自己。


所以,这件事,在瑶瑶的成长历程中,其意义可以说树起了一面既高又大的里程碑。


呀!我,所有的老师,都在为这事欢呼雀跃了!我们不知暗暗地欢腾了多少次,我们突然有了十足的信心,是那种不打一点折扣的、觉得一定能成的信心。我们觉得瑶瑶肯定是有希望的,他是可以调整好的,我们一定能够帮助他调整好!


而这之前,我们的信心是含有杂质的。只是,每次觉得没有希望时,大家都会互相鼓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在我的经验之中,每一个被调整的孩子,不管他是孤独症、多动症、还是学习障碍、品行障碍等等,我发现,每次到了觉得没有希望、没有曙光、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只要你咬紧牙关再坚持一下,定会见到曙光的来临。


在我们所处的宇宙中,人大概是迄今所发现的惟一的懂得自我的灵性生物了。懂得自我,在于他懂得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差别,并能为他人而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如果说以前的瑶瑶是一个只知活着、只知吃喝、只知物质、只知动来动去打打闹闹的缺少灵性的生物的话,那么,从这天起,在这个4岁多点的孩子身上,才焕发出只有人具有的特征——人性的光辉!



(未完待续,本文为连载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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