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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儿《蚂蚁搬家》 | 时间轴第二集

李跃儿 李跃儿芭学园 2021-01-11
时间轴第二集,讲述李跃儿芭学园最早的时期,2004年在天通苑办起来的儿童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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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家长笑盈盈地说:“搬家这件事对芭学园已经不叫事儿了!”

确实,从创办至今,李跃儿芭学园历经多次搬迁。这是现实带给我们的磨炼,也是送给我们的礼物。
2004年,李跃儿在北京天通苑开办第一个“儿童之家”实践基地,此后历经碧水庄园、园中园、育荣园,2010年从“李跃儿巴学园”更名为“李跃儿芭学园”。2017年新建的望京园区也因拆迁,回归到现有园区华龙苑园和王府园。
今天分享的《蚂蚁搬家》故事,发生在2006年。正是那时候,纪录片电影《小人国》和《零零后》开始在李跃儿芭学园实地拍摄。




蚂蚁搬家


李跃儿/文    马丽娟/图


(写于2006年7月 · 原文发布于“李跃儿教育论坛”)


今天我一大早就来到园中园巴学园,大班要搬家,孩子将提着行李自己走到新园去。早饭过后,大小班一起再做最后一次晨圈活动。小班的孩子手拉手在里边拉成一个圈,大班的孩子在外边拉成一个圈。


孩子们一边旋转一边唱着那首每天都要唱的《松树林》。

坐下来后,录音机里播放着一首极抒情的音乐,老师和孩子们缓缓地抬起手臂又随着音乐缓缓落下。氛围被音乐所笼罩,有的孩子竟然闭上了眼睛。无论是孩子还是老师,都动情了。


这时,音乐竟然卡壳了,孩子们发出一片哄笑。当时我真是吃惊——孩子们竟然能够体会到这种事件中的幽默因素!平时录音机也会卡壳,可孩子们从来没有一起为这事笑过,“今天的氛围”与“音乐卡壳的时间”的确是很幽默的。


我又一次感受到孩子们的高贵,他们不但用善意的哄笑解了尴尬之围,还能够不只为逗乐而笑了。


这时,张银银老师说:“我们唱吧!”于是老师们一起哼唱起来,轻柔的声音如天籁一般洒落下来。

孩子们又一次沉入到音乐之中,手臂缓缓地抬起又缓缓地落下。有的孩子又闭上眼睛……我很少看到成人会在音乐厅里听音乐时闭上眼睛品味,但我们的孩子能够闭上眼睛去感受一段音乐,哪怕只是一小会儿都让我感动不已。


晨歌过后,孩子们搬着小凳坐成半圆形。马老师对他们说:“大班的同学就要离开这里搬到新楼去,从今天开始大班和小班就要分开了,以后虽然还可以来这里做客,但不会在这里学习和生活了。今天我们大班的同学要向小班的同学、老师以及这座楼房说声再见。”


她拿出一摞写有大班孩子名字的红纸片,开始念,每念一个名字,那个孩子就举起自己的手,这样全体小朋友就会知道他(她)就是那个将要搬到新园的同学。


名片念完后被摆放到蜡烛的两边,接着,大班的孩子轮流拥抱每一个小班的孩子并向他们告别。

当孩子们真诚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时,我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


在这种时刻,我们成人比较容易流出泪水。也许成人是煸情的,但孩子在这样做时却要么自然和快乐,要么严肃认真地拉长脸。他们没有流泪,却将他们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一起。


大包早已准备好了,放在楼门口。马老师组织起大小班全体孩子最后一次在一起朗诵“我看世界中,有灿烂阳光,有闪耀星辰,有兽类存在,有精神赋予,人之灵魂……”之后孩子们一拥而出,到过厅里,每个人打开衣柜的门,收拾里面的东西。


小班的孩子也跟了出来站在旁边,沉静地看着。小甜甜紧紧抓住叮当哥哥的手,躺在地上撒娇,叮当哥哥耐心地等待她撒完娇,将她扶起来,赶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出发时间到了,大班的孩子们收拾到自己的行李,每个人都拎着一个包,在院子里等待。

小班的孩子半露半藏地躲在艺术室门口,大班的孩子像雄壮的勇士大呼着集合,可能所有的离别都是这样吧。没有人表达着什么,但每个人又都在表达着什么。


出发时,叮当、予枫、安兴、六六等大班的孩子边走边频频回头喊着“再见”,小班孩子也同样作答。


孩子们提着自己的大包,大包里装着他们的被子和枕头。包很大,将近孩子身高的一半。

他们有的抱着,两只手刚刚能搂着包的两边;有的将包带挂在肩膀上挎着,包底拖到了地上;有的提在手中……路程大概一华里左右,天已经很热了,我跟在后面拍摄他们,很难相信他们能这样到达新园。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可真像一群搬家的小蚂蚁啊。


路边干活的工人们看着我们这支搬家的队伍,发出了快乐的笑声。队伍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时,孩子们已经调整了好几次拿包的姿势。闻雅抱着她的大包一下摔到了,摔破了膝盖。


队伍停在主路旁边的树荫下,等待老师去救援闻雅。我的镜头对着小宝,小宝举起他的凉席对着镜头说:“看,我都自己拿着褥子和小包!”(出来时只有他没有提大包,而只拿着一个轻轻的小凉席卷和一只装零食的小包)


这支队伍像任何一支野营的队伍一样,当休息下来时,每个人都在发表着自己的感想和高见。

在空旷的马路上和美丽的树荫下,这群坐在自己大包上面的花花绿绿的孩子真是夺目极了。


队伍又开拔了,云迪背着他的大包奋力向前走着,小脸蛋热得通红。冷明固执地提着那沉重的大包,每走一步都要猛使一把力将大包摔到前方然后腿再往前迈一步。


看他走得太难了,我试图帮助他,我说“冷明,大李帮你把包提到前面的阴凉处,你再提着往前走。”

他挥汗如雨地朝我猛摇着手,说“不用不用,今天我一定要到达目的地。”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爸爸妈妈。”

他就像大人对孩子那样对我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告诉他们吧。”


天太热了,队伍走到三分之二路程时,又一次在树荫下休息。孩子们回头看到落在最后的佳佳早已猴在妈妈身上了,有孩子说“佳佳让他妈妈抱着走”,但没有谁自己也想让老师抱着走。队伍再前进时,龙儿表示不愿意再提自己的包,我便一只手提着他的包,一只手在拍摄。


在我的镜头中,小玉、六六、阿秋、尹尹、佳艺、丫丫、叮当、安兴、小宝、豆豆都提着他们的行李奋力前进着,而且,有一段路,他们一个跟着一个整齐地走在马路的左边。


终于该拐弯了,拐弯之后就是我们的新园。可是觉得有点不对,正迷茫时,在新园楼房的同一位置施工现场的工人朝我们大声喊:“你们走错了,你们在前一排!”

我赶快退回来,工地上的人们看着我们这支搬家的蚂蚁队伍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原来由于我太心疼孩子们,急着想赶快到达目的地,好让他们进入阴凉地方,竟然没发现自己提早拐了弯。


这时,我看到大部分孩子的大包都到了老师的手里,可怜贺静老师和李涛老师全身上下挂满了大包。马老师一只手拍摄着,一只手也拎了两个大包。闻雅两只手提着裙子,用她脚尖一点一点向前走着。


突然,先去送褥子的小张老师出现在远处的路上,她朝着孩子们迎面走来,孩子们见了她竟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又喊又叫地扑了过去。我正在想孩子们也太煸情了,刚离开这么一会儿就亲热成这样。


却发现他们相会时,许多又小手迫不及待地将东西全都塞到了小张老师的怀中。我听到小张老师说:“噢,原来见了我这么亲是想让我拿东西啊。”


我仍被震撼了——孩子们在见了小张老师之前,没有谁哭闹着把手中的东西非要放在某个老师的手中,没有谁试图将他们手中的东西让我拿着(平时,如果他们手中拿着东西,而他们需要使用他们的手时,他们会将手中的东西送到任何一位站在旁边的老师手里。两年来,他们清楚地知道,在他们需要任何帮助时,老师都会立刻帮助他们)。


今天,我看到孩子们已经能够体贴和关怀别人,他们知道跟他们同行的老师手中拿着过多的东西,他们也知道我和马老师在工作,所以一直坚持到小张老师走来,并判断出她是来接他们的,所以才那么兴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孩子们心灵中有了真正的关怀和判断能力


他们,只是一些四到六岁的孩子。


我提前跑到新园的大门口,镜头对着孩子的必经之路。不一会儿,小影子一个个出现在我的镜头之中。向大门跑来的六六、小玉、佳艺、丫丫,然后是拖着大包的云迪——天哪,他竟然成功地将大包拖到了目的地!


安兴、阿秋、小宝、龙儿跑过去之后,良久,佳佳出现在远处的路上,最后是他的妈妈——臂弯里也挂着几个大包。我的镜头里还出现了仍然甩动着大包走动的冷明——他真的成功了。


新园到了,孩子们先喝水,到了院子里,将每一个角落按照顺序看了一遍。


然后进屋,每个人都像进了一个美丽的宝地那样,带着赞美的眼光不停地感叹着。


一群人一起上楼,每一个房间都被观赏到后,一群人走下楼来,一下倒在大厅那块漂亮的地毯上,将花花绿绿的靠垫压在身子的下面。再之后,孩子们一起在大厅的池子里欢快地蹦跳着。


再之后,孩子们一起有节奏地喊着:“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他们又蹦又跳,喊了很久很久。我没注意那是多少分钟,但我一次一次地用我的笑压住了快要流出的泪水。


我们的孩子,他们懂得了感激。所有的老师互相看着,笑着,这时谁如果不笑,那他的泪水一定会流出来。孩子们继续蹦跳着,一起喊着那句让我们承受不了的话。


又是许久,他们如南泥弯一样,已经是一片大生产的景象了——全都投入到工作之中。


一滴泪水要流多久?我终于没有在孩子面前让泪水流下来,因为他们可能不理解我被感动的泪水。真的,我要感谢孩子们,若不是他们,我到哪里去寻找这清洗灵魂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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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了解的李跃儿芭学园 | 时间轴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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