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朱坚平：城市园林绿化背后的逻辑是什么？（三）道路绿化篇

朱坚平，现任杭州市园林绿化行业协会会长、原杭州园文局副局长、中国风景园林学会专家库专家。
朱坚平老师长期分管杭州市城市园林绿化与西湖风景名胜区保护管理工作。先后主持过西湖疏浚、印象西湖、长桥溪水生态修复公园等工程。
本文根据朱坚平老师在园旅学院【杭州园林研学】讲座整理而成，有适当删减。全文分规划设计、水体河道、道路绿化、公园绿地四部分，本篇为第三部分道路绿化篇。

全文共：7710字 84图  阅读约20分钟

图文：朱坚平

整理：木不易、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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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朱局长在各种检查反馈会上的点评，总是一针见血，经常会让台下的冒号们面红耳赤，坐立不安。有人亲切的称朱局长为园林界的犀利哥。
上一篇朱老师的讲座分享【我们需要怎样的城市公园？（二）水体河道篇】，有朋友留言说“百听不厌、百看不厌”、“收获良多”。所以赶紧将第三篇向广大园林人分享。

Tip：每一篇文章背后，都是一种思想。每一次阅读背后，都是一次思考。我们努力做好行业思想的传播，欢迎大家加入“园林总裁班”分享所思所想！

01

城市道路绿化模式的选择

城市道路绿化景观是决定城市景观面貌与生态环境的关键元素。只有从城市规划源头上重视并抓好道路绿地的控制,才能为城市生态环境留下可持续发展的空间。道路绿化首要考虑的是蔽荫与绿量,尽可能将城市道路建成浓荫密布的林荫路,让市民在一年的大多数时间里出行都能掩映在绿荫之中,但冬季又应享受到阳光的温暖。
为了最大限度降低城市热岛效应,城市道路应提倡多块板形式,除留足中央分车绿带(中分绿带)、边侧分车绿带(边分绿带)和行道树种植空间外,应尽一切可能留足道侧绿带,并全部栽上冠大荫浓的大乔木,让所有路面包括机动车道都能掩映在绿荫之下。

很多城市化巨额资金建设新的城市道路，但就是不预留栽种行道树的空间。

 △ 城市道路设计不考虑行道树位置

很多地方建设步行街，也不栽行道树，夏季酷热，难聚人气。

△ 步行街不栽行道树

这条路看着好像植物配置丰富，绿量很充沛，但是也没有遮阴的大树，烈日之下行人也是非常难受。

△ 有道侧绿地但缺能有效庇荫的道路绿化

我们各地有很多有效提升道路绿量的尝试，如利用有一定宽度的中分带安排乔木群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 中分绿带栽种大乔木 山东胶州

我们大力提倡有一定宽度的中分带栽种混交乔木林。

△ 中分带混交乔木林 江苏盐城 开创路

交乔木林只要配置得好，以后季相变化丰富，而且天际线林冠线有韵律地起伏；养护成本非常低，林下可以自然地被，绝对不像现在草坪、灌木那么费劲费钱；林缘边上还可以安排一些花冠木，可以做成非常自然非常丰富的植物景观。特别是数十年后在城市道路中央形成参天乔木林，那种生态与景观是其他道路绿化种植方式绝对无法比拟的。

这是国内高起点的城市道路绿化，深圳市，绿量充沛。

            △ 城市道路绿化典型模式 深圳 深南大道华侨城段

刚评上生态园林城市的南宁市的城市道路绿化。

 △ 郁郁葱葱的城市道路绿化 南宁 五象新区

02

行道树种的选择

行道树种选择错误将对城市环境与景观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符合行道树严苛要求的可选树种并不多，行道树不应一味强调常绿或一路一树，重点是满足庇荫与提升道路绿量，优先选择冠大荫浓落叶乔木，常绿与景观多样化可通过中下层植物解决。行道树常绿与落叶树种比例应以3:7为宜。

一旦行道树种选择错误，损失的不止是金钱，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形成城市良好生态环境与景观的宝贵时间！

华东地区能基本上满足上述条件的，经一个多世纪国内各地的引入种植实践，首选还是悬铃木，尽管其每逢春季果毛飘扬广为诟病，但这短短几天的小问题，与其一年中剩下的三百五、六十天里所能给公众带来的其他树种无法比拟的好处相比，真是微不足道的。

一定要消除悬铃木果毛影响，还可采取多拳式修剪，从根本上消除果球。

行道树种的选择要与道路规模相协调，六车道以上大型道路若要营建良好的庇荫效果，在长江、黄河流域中下游地区非悬铃木莫属；

四车道的中型道路除法桐外可选枫杨、朴树、栾树、榉树、香樟、榆树、对节白蜡、国槐、楝树、椿树等树种；二车道路面还可有条件选种无患子、水杉、松树、重阳木、乌桕、枫香、垂柳、白杨、天竺桂等。 

中国最著名的法桐大道——通往中山陵的陵园路，栽种于上个世纪20年代。

△ 法桐大道 南京 陵园路

南京同期栽种的城市道路，6车道完全是绿色隧道。 

△ 法桐的六车道遮荫效果 南京

上个世纪20年代杭州在北山街、南山路、西山路、湖滨路将法桐栽下去。

今天与杭州这样的千年古城也没有违和感，如果没有这四条环湖道路的法桐，今天诸位来到西湖边的话，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夏天人根本站不住，特别是在北山街上。

△ 法桐 杭州西湖 北山街

△ 法桐 杭州西湖 湖滨路步行街

△ 浓荫蔽日的南山路 杭州西湖

△ 法桐冬景 杭州西湖 杨公堤

法桐有一个特点就是白杆，所以到了冬天以后，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感觉，跟黑杆的、灰杆的树种感受完全不一样。而且法桐的分布很广，北边一直到北京，南边大概到温州。

在悉尼海德公园主通道就是四排法桐形成非常独特壮观的景观。

△ 多排法桐营造独特景观 澳大利亚 悉尼海

我们有一次到一个城市里，感觉整个城市缺乏绿量，大多栽的是生长不良参差不齐的香樟。我问当地陪同：你这个城市跟我们纬度差不多，难道法桐长不好吗？ 

他说：“原来整个城市都是法桐，后来来了个领导说‘这东西太土了，全部换掉’，还剩两棵法桐长得不错带你去看看。”满城这么好的行道树被彻底消灭掉了，弄得现在整个城市里面绿量匮乏。

△ 全城仅存的两株法桐，长势旺盛

如果一个地方没有台风，上面没有管线的话，可以用右边这种直杆式的。如果有台风和管线的，可以采取左边这种杯状修剪。

上海杯状修剪总结为“三股六叉十二枝”，效果就很好。

△ 台风频发地区、上方有线缆的可以杯状修剪，其他地区可以直杆式修剪

杯状修剪也不一定是永远的，到一定程度，你可以放掉，放掉以后树冠长上去效果也很好。

△ 法桐杯状修剪后期放掉 杭州西湖 北山路

嫌果毛多的话，可以采取多拳式修剪，就像桑树一样。因为它是在上年新生枝上结果的，到了冬季如果把上年新生枝全部修掉的话，一根果毛都不会有。

△ 多拳式修剪的法桐 法国 戛纳

△ 多拳式修剪的法桐 浙江 淳安

枫杨，特别推荐。它是一个非常好的行道树种，除了特别干旱的地方不行，有一定湿度的区域枫杨是非常好的。寿命长，冠幅大。

△ 枫杨 杭州 南山路

还有就是珊瑚朴也是非常优秀的行道树种，冠幅大，长得快，适应性强，孤树成景，成片成林。珊瑚朴和香樟结合起来效果也不错。

△ 珊瑚朴 杭州 马市街

△ 珊瑚朴与香樟 杭州 通益路

黄山栾树近年大家用得很多，夏秋之交的时候它开黄花结红果，很出彩。但是我们还没在城市中看到50年以上的黄山栾树，在城市环境中栽种已经有过早衰老的报告。

同时黄山栾树还有一个问题，到了冬天它挂果后枝条散乱颜色暗淡，比较难看。

△ 黄山栾树 夏花 杭州 吉庆山隧道连线

水杉在一些两车道的道路上也非常好。县道、村道，如果两边栽种水杉，景观就会非常壮观，非常有特色。

△ 水杉 杭州西湖 梅灵南路

△ 高架路旁的水杉 杭州 中河路1

△ 高架路旁的水杉 杭州 中河路2

还有无患子，它在连体树池中长得很好，但是单株上路的话，就会生长不良。

△ 无患子 湖北 荆州

重阳木在有些地方长得不错，杭州不行，虫害太多。

垂柳在我们南方也不行，天牛防治不及时的话，三五年都撑不过去。

湿地松、池杉在小路上做行道树都不错。

白杨是一个很好的行道树和园林树种，特别是在需要迅速形成高大遮蔽或是群落景观的时候，建议可以多考虑白杨。

高层建筑前，如果你先把白杨栽上去的话，能够迅速遮蔽背后的高层建筑立面；前面配上缓生树种，等二三十年缓生树种上来了，白杨慢慢衰老，正好更替。

△ 白杨树背景林遮蔽高层建筑 江苏 张家港

广玉兰是塔型树种，如果把广玉兰当行道树的话，为了便于车辆通行，就必须把它的侧枝全部都去掉，就相当于把一个人两条大腿全部砍掉，还能活得舒坦吗？

△ 塔形树种 广玉兰 杭州 花港公园

宽阔的道路用广玉兰，根本不可能形成林荫路，建议行道树误栽广玉兰的，越早更换越好。

△ 塔形树种不适合做行道树二十年的广玉兰

银杏、枫香、乌桕以及大叶女贞、桂花、樱花、棕榈等不适合作行道树种，前者成荫慢，庇荫率不足，后者冠型过小，无法满足林荫路建设要求。

合欢因易染枯萎病（镰刀菌）突然死亡，造成参差不齐，不宜做行道树。

△ 某地银杏不适合作行道树

03

城市行道树布局

有边分带的一定要在边分带中栽种大冠乔木。提倡双排行道树,以尽快形成林荫道。没有边分带而有道侧绿地的,可以在靠近人行道的道侧绿地中加种一排行道树。人行道宽度足够时,应在人行道上安排双排行道树。

△ 边分带、行道树双排大冠乔木 北京

多排行道树时,可以一排落叶树种与一排常绿树种搭配,使道路録化既有季相变化，又保常年绿量；也可以同一品种,以收整齐壮观之效。

△ 落叶、常绿搭配的边分带、行道树 杭州 西湖大道

·行道树不宜间种。

千万不要尝试间种行道树。行道树是要整齐规范的，一间种就没办法整齐，而且养护标准都不一样，弄到最后就七零八落。

高杆法桐，尤其是双排高杆法桐，容易形成整齐壮观的街景绿化效果。

△ 双排高杆行道树 山东寿光

要尽量开辟行道树连体树池，加大道路绿量。当人行道有一定宽度时，可以将单个分布的行道树树池连接起来，形成行道树下带状树池，里边种植灌木绿篱可以既起到隔离道路粉尘、噪音作用，又有效提升了道路绿量。

△ 行道树连体树池 杭州 西湖大道

·不应机械执行道路交通安全标准。

道路分车绿带靠近交叉路口段不栽乔木，严重影响道路绿化景观完整性，对等待绿灯过马路的行人也缺乏人性关怀。

国家规范当中从来没有提到路口不许栽乔木，只是要求不要遮挡视线。

建议分车绿带大冠乔木不能提前中断，可以通过栽种枝下高遮不住任何驾驶员视线的大冠乔木以确保交通安全。

△ 道口分车绿带不栽乔木严重影响道路绿化景观完整性

道路交通渠化岛中可种植乔木提升道路绿量。群植或孤植一些侧枝较高树冠中等的乔木，既可为逗留在交通渠化岛中的行人提供庇荫，又可有效提升绿量改善街景。

△ 渠化岛的法桐 浙江桐乡

△ 渠化岛上的乔木林 广东阳江

栽种大冠乔木的渠化岛,要不了几年就会形成即美观又舒适的过街的环境。因为过街等绿灯正是需要遮阴的。广东阳江这件事情做得很早，这些渠化岛基本上已变成城市道路上的森林。

△ 渠化岛上的浓荫 广东阳江

·行道树不能缺株，要全力打造全覆盖的林荫路系统。

任何单位与个人无权牺牲公众利益谋取私利拒绝栽种行道树。

△ 不让栽种行道树的商场

沿街地块开发不能影响行道树。有的开发商，本来它的红线在人行道里边，开发商圈地到路边，把行道树给全部弄掉，等楼盘建成后行道树恢复成了问题，结果就是整个道路的绿化景观被破坏掉了。

△ 开发商不能毁掉行道树建楼盘

公交站台要贴近栽种大树遮荫。

如果能把行道树栽到公交车站旁边，同时解决视线的问题，就能为夏日酷暑候车的乘客带去一丝清凉。

△ 公交车站前后缺乏大树庇荫

·城市道路转角是营造城市生态景观的重要节点，行道树不能中断。

有很多城市的通行做法是到了转角，直接不种植行道树，怕挡了建筑物的门面，这是没有道理的。等绿灯的行人肯定要在这里停下来，道路转角的地方是最需要行道树的。

△ 道路转角行道树不能以任何理由中断

很多地方转角认为是要搞的漂亮一点，他们所谓漂亮就是弄铺装，弄一些人工的建筑构物或竖一块大石头，这就叫漂亮？            

△ 转角绿地大铺装，行道树缺失

有道侧绿地的应以地形结合植物群落造景为主，利用林缘线布置花境，成为道路出彩的节点。

△ 道路转角利用高大乔木植物造景美化遮蔽 杭州之江东路

我们提倡充分利用转角绿地，利用地形打造植物群落，对背后的高大的建筑适当的遮蔽。如果转角绿地能够形成林沿线的话，可以依托林沿线安排去花境。驾驶员在等绿灯时东张张西望望，安排些养眼的植物群落，不再是赤裸裸的硬质建筑暴露在眼前，是赏心悦目的。

△ 道路转角植物群落造景 杭州 密度桥路

04

坚持适地适树原则

一些地区引入边缘地带的树种，虽经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试种，似乎已经成功驯化，但绝对无法对抗大自然的威力。

如温州地区弃乡土的无柄小叶榕不用，数十年大量引种福建小叶榕，2015年冬季大寒，几乎全部枯黄，严重影响街景市容。

△ 2015年冬引种数十年的福建小叶榕全部冻坏

△ 同样的环境温州本地的无柄小叶榕完好无损

江苏北部某县，领导酷爱香樟，耗费数亿资金全力打造香樟大道。该地冬季零下逾十度，香樟每年萌发新枝悉数冻死，皆成光杆。

△ 第二次重栽后的香樟大道再被冻坏

一味追求常绿，在北缘地区大量栽种香樟，每年萌发新枝被冻死，行道树冠参差不齐，影响市容，城市绿量明显不足。

△ 经历零下十度后的香樟

大范围推广香樟需慎行。华东、华中地区城市大部分街道都被常绿的香樟覆盖后，冬季过于阴冷不适。

降雪结冰时香樟有很大隐患：人行道终日不见阳光，降雪、积冰难以消融，影响交通安全；降雪量大时不及时清除树枝上的积雪容易造成大量折枝，破坏树冠、阻断交通、影响街景。

每逢大雪，树冠高达数十米的香樟唯有通宵连续动用高压水枪冲击才能确保除雪效果。香樟路过多时，一般城市根本没有这个设备能力。

遇严重冰冻年份，香樟十余公分直径以下的细枝连同树叶会全遭冻害枯死，严重影响城市容貌。

△ 18年湖北某市香樟大雪现场

· 道路绿化要防止奢侈化原则。

道路绿化应慎用巨型叠石、绿植墙等造价高昂方式。

一个镇的高速公路的入口两边花了五六百万，做了两大坨假山，有这个必要吗？如果用地形和绿化来处理的话，大概1/10钱就够。

△ 高速入口的巨型叠石

还在两边假山当中的丁字形路口做了一个巨大的植草墙，2000块钱一个平方，400块钱一年的一平方的维护费，这笔费用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 高速入口的巨型绿植墙

道路绿化尤其是分车绿带内不宜运用整形树桩，应尽可能采用免修剪或少修剪方式。

△ 中分带栽种整形树大幅度降低绿量

我们很多地方是喜欢把整形树桩搬到道路上去，转盘当中整形树桩，甚至做成这种盆景的状态。

△ 交通转盘里的整形树桩枯山水

整形树桩是需要停下来仔细欣赏的东西，而道路是需要快速通过的场所，如此造景到底是让驾驶员刹车缓行、仔细欣赏，还是让他赶快走。

这是手段与目的严重悖离，甚至可以称作爆发户心态，戴个金项链还得带在花衬衫的外面。一棵整形树桩好几十万，要增加多少造价？一年要去修剪多少次，要增加多少安全隐患？ 

05

道路绿带植物配置

·道路绿带有条件的可以推广群落型绿化配置。所谓群落，就是模仿自然界的规律通过乔、灌、草的合理搭配种植，经过一定时期的生长，形成植物之间相生相克稳定的无需人工过多干预的植物生态群体，具有与当地自然植被类似的或更具观赏价值的植物景观。

道侧绿带、宽度六米以上的中分绿带、宽度三米以上的边分绿带可以推广群落型植

物配置方式，选择合适的乔木、亚乔木、灌木、地被等形成在立面与平面上都呈有韵律变化的群落型植物配置，既可大幅度降低道路绿化养护成本，也使城市道路更生态自然。还可以方便营造不同的街景。

这是凯恩斯的群落型边分绿地，群落很丰富、稳定，也很漂亮。

△ 群落式道侧绿地 澳大利亚 凯恩斯

我们深圳宝安大道很早就推行这种群落型的植物配置，他们叫拟生境绿化，也是景观生态很丰富，以后维护度很低。

△ 群落式中分绿带 深圳 宝安大道

·道路绿化可以多采用花灌木、色叶树种丰富街景。

在道路绿地中可以采用红枫、樱花、桃花、海棠、杜鹃、红花继木、美人梅、帚型桃等；在高架路上采用挂箱栽种月季、金银花、黄馨等，都能为城市街景增光添彩。

道路分车绿带乔木配草坪，造成绿量偏少，缺乏层次，景观单调，失去阻隔粉尘、 噪音、视线作用，养护费力，影响乔木正常生长。

应推广上、中、下多层次植物配置模式，以有效丰富景观与生态。

△ 道侧绿地春色 杭州 环城西路

我们可以用很多开花、色叶植物来丰富我们的道路街景。

△ 中分带的菊花桃 杭州 大关路

△ 道侧绿地春色 杭州 环城西路

△ 红枫与湿地松 杭州西湖 灵隐路

杭州为了丰富街景，大量的采用了月季，形成了一套养护体系，包括忍冬，春秋两季会成亮丽风景线。

△ 分车绿带里的月季 杭州 莫干山路

△ 人行天桥挂箱绿化 杭州 新塘路

不宜在入城口、道侧绿地盲目推广大草坪，应大力推广混交林。大草坪本不是我们地区典型植物景观。

草坪一般存在于土壤瘠薄、气候恶劣、高海拔地区，由于乔、灌木无法存活，只能生长草坪，形成独特的植物景观风貌。

一般温带季风带地区，土层深厚，水肥充足，空地只要不加人工干扰，植被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过不久一定是乔木林郁郁葱葱。

在本应是防、护隔离绿地的入城口、道侧绿地中强行大量栽种草坪，那是逆天而行，劳力费钱，必将永无宁日，且绿量匮乏，景观单调，生态效益大打折扣，与节约型园林背道而驰。

△道侧防护绿地盲目推行大草坪

道侧绿地本来它的功能定位就是防护林，以草坪为主，只种一两排树，连背景都遮不住，这养护成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而且生态景观效益极差。

△道侧绿地乔木稀少

像这种已经属于把楼盘绿化搬过来了，高强度堆砌植物，虽然花了很多心思，但是如果你养护跟不上的话，以后都会混在一起，不能提倡。

再一个是没有行道树，完全不考虑人的舒适度，只想着怎么漂亮，不但成本高，人又极不舒适。

所以在只有高速车辆通过而无沿街商业设施的道测地带中，应该大力推广混交林防护林。

△高强度堆砌植物但缺乏行道树的道路绿化

只有高速车辆通过而无沿街商业设施的道侧绿带中，应该大力推广混交乔木林。与山林相接的道侧绿地，更应首选山林植被的修复。

选取当地主干明显的乡土乔木树种，以落叶与常绿一定的比例自然混栽。苗木规格不宜过大，栽种时侧枝尽量保留，经过一定生长期优胜劣汰后，可以形成类似自然混交林的林相。

混交林如果能够紧贴人行道，待这些乔木胸径达到数十公分甚至更粗大后，那将是一种非常独特自然的城市绿化景观。

一般非城市主干道的混交林可以野生杂草作为林下植被，既自然，又可以大幅度降低养管成本。

有条件的道侧绿带中还可以安排弯曲宽窄变化的水系，土方就地堆坡平衡，能更进一步丰富景观，同时缓解城市汛涝。

有纯林的，有混交的，特别是跟山林衔接延续下来的话，完全可以把山林植被修复到路边，如果能够在人行道边有一、二人抱粗的参天大树紧挨着的话，是非常值钱的生态和景观。

这就是我们50年代西湖风景区大量的植树造林的效果。

这个景观你是花任何钱都买不回来的，你在三五十年前没有这样的理念，没有这样的手法，你的子孙也不可能享受到这种景观。

△道侧水杉林 杭州西湖 虎跑路

△道侧水杉林 杭州西湖 虎跑路

△道侧水杉林 杭州西湖 杨公堤

杭州西湖就是大量的这种山林植被修复。

景区道路拓宽的时候，我们当时研究的就是将山林植被修复到路边，因此才能形成现在这样非常自然的景观。

△道侧混交林 杭州西湖 杨公堤

西湖边大量的乔木混交林，这是以香樟为主的混交林。

△道侧混交林 杭州西湖 灵隐路

△道侧混交林 杭州西湖 梅灵北路

山林植被修复，我们最难的就是找不到山林苗木。

一般园林苗圃当中找不到这些东西，实际上林业部门的林场有大量这种山林苗木，但是唯一问题是造林苗很小，如果找到这样的苗圃，能够把他的造林苗拿过来适当培大，不用太大就三五公分就行。

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建议在设计和施工过程当中，按照一般的园林植物配置完了以后，可以把这些林业部门的小苗拿过来插栽进去，像铅笔这么粗，一米高的。

把它插进群落里面，假以时日让它窜上来，不久就可以形态很自然，花钱不多，但是你留下了希望。你不栽永远没有希望，栽下去十株能活一株就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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