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救援於若飞：我们不仅仅是打通物资运输最后一公里 | 抗疫·见证·行动特别策划第9期

乐天行动派午餐会 31期 | 於若飞

疫情防控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放置在整体之中进行体系化的深入考虑，然后再采取专业化的行动和措施，方能展现成效。午餐分享会“抗疫·见证·行动”特别策划第8期，我们邀请到国际公益学院EMP2018年秋（十期）学员、甘肃蓝天救援队队长於若飞，讲述他在兰州做百家样板示范消杀小区项目的故事，并且分享同事们如何运用系统化、项目化思维在武汉做最后一公里物资运输。

於若飞，国际公益学院EMP2018年秋（十期）学员，文雅EMP奖学金获得者。1990年3月出生，中共党员。现任蓝天救援队甘肃省、宁夏回族自治区督导官、甘肃蓝天救援队队长；具有联合国国际安保部外勤安全高级资质，是美国CERT（社区应急响应）培训师；曾参加中国国际救援队、国家地震紧急救援训练基地等相关单位的专业救援培训，并参与过雅安地震、岷县地震、云南鲁甸地震、尼泊尔地震、缅甸水灾等救援行动140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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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於若飞发言实录

各位校友，各位前辈，大家中午好！非常荣幸这一次能作为嘉宾给大家分享一下这次疫情当中的一些工作。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於若飞。刚才咱们网校的老师也发了一些简单的介绍。2012年，我开始做蓝天救援队，因为当时我们老家发生了泥石流，作为志愿者，我参与到泥石流（救援）工作当中。我21岁加入了蓝天救援队，截止到目前已经做了八年。

01

启动疫情防控工作

在这次疫情防控工作当中，作为蓝天救援队一个固有的工作状态，我们在发生疫情之后立马启动了防控工作。今年大年三十那一天晚上，去五泉山做市民安全保障。这个山上，每一年年三十晚上9点到凌晨3点人流量非常多，大概有20万人左右。（我们）从2014年（开始）每年年三十都是在这个山上给市民做安全保障。每一年也会出现很多的问题。因为是市民的祈福烧香活动，会发生火灾、人员的创伤，因为它也是在山上，也出现了人员走丢、滑坠等等这些情况。这种安全保障工作我们每一年都做。

今年有一些不同，因为在今年大年二十九，这边做了一个通知，所有市民不让上山了。我们知道网络只限于年轻人，老人根本看不到网络上有这块的通知。我们在年三十就把市民的安全保障换成了对于市民的劝导。

我们蓝天救援队这边有一个装备库，当时就把装备库里面的物资启动了。当时备了15000个口罩、200套防护服。在那天晚上就消耗了很多口罩。因为很多市民上山不戴口罩，我们就把装备库里面的口罩发给他，让他保护自己，提升自己的保护意识。

我每年也上五泉山做保障。在大年初一中午，我回到我的老家（离兰州市还有几百公里），晚上跟家人吃了个饭。第二天早上，就接到疫情防控方面很多工作的电话，包括政府的、包括队员的，从大年初二正式开始疫情防控的工作。

02

在武汉做最后一公里物资运输的工作

同时，也是在大年初二，国际公益学院的校友会也成立了疫情防控小组，我也是积极加入到小组当中，负责运输的工作。学院校友在这次疫情防控中做了大量的工作，有一些物资、资金、运输的协调，国内外通关，做得是非常好。毕竟人多力量大，而且校友们资源也非常广，意识、能力也非常强。这是以前在蓝天救援队没有遇到过，因为蓝天救援队更多是社会性的志愿者，整体综合能力比起校友来讲还是有差距，这一次我看到一个新的不同状态。

1. 分类物资运输车辆

在这次校友物资协调工作当中，我负责运输协调。对于救灾来讲，运输协调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我们很多人都会以为运输协调是找一些车拉物资。不是那么简单，运输协调跟物资管理一样，都是非常专业化、体系化、系统化的范畴。一开始组长把任务分配给我时，我在网上各种搜索，看有没有一些志愿者车辆供我使用。如果有，我会记录车的位置在哪里，在武汉周边哪一个地方，或者在武汉市内（哪一个地方），我都记下来。

我在记的时候会分类，哪三类？第一类，社会志愿者车辆；第二类，一般应急车辆；第三类，救护车辆。为什么划分为三个类别？因为每一个类别对应的交通通过率不一样。一般志愿者车辆，只要被封锁在武汉基本是出不来的，动不了。如果在武汉市外，在点对点之间，在一些没有分布的区域可能还会动一下。一般的应急车辆，比如蓝天救援队或者其他一些应急组织的车辆办了部分通行证，可以通过部分地区。第三类是医院的救护车辆，只要医院救护车辆办了通行证，基本上所有的区域都能通行。所以，我把车辆的类别做了三类。同时登记他们所在区域、驾驶员以及何种级别驾驶证（A照、C照、驾驶时长、几年驾龄），把这些统计好之后，运输车辆的资源，把它掌握在自己手里。但这个东西是长久的，要不停地更新、不停地统计，有强大的资料库才能做很好的物资协调。

2. 协调物资运输车辆

这块做完之后，我开始接校友交给我的任务，比如要从黄陂区到哪一个地方运送什么样的物资。这个时候我开始统计第二块数字。有些校友们可能没有做过救灾，对救灾物资运输可能了解不是太多。报给我的数字是2000套防护服，这需要考虑一个问题——车这块已经做好，而2000套防护服需要知道它多重、它的体积是多少。在救援过程当中有一个体系INSARAG（国际搜索和救援咨询团），他们对于救援装备的运输按照立方体来算，当时我问大家，几千个口罩，得知道它多大、多重，才能分配合适的车。很简单的道理，2000套防护服，本来一辆小面包车拉掉了，但是，我（如果因为）不知道它的体积、也不知道它的重量而派了一辆大货车，这就是资源浪费。

我就把它统计起来，用我这边几百个口罩、几套防护服做参照，量它的体积、它的重量。比如，校友给我5000套防护服的运输，我会计算5000套防护服需要什么样的车去拉。而且，我还得考虑校友的需求里面是进入哪一个区；比如，他从武汉周围的市里面拉救灾物资去黄陂区，虽然黄陂区在武汉机场的位置，但是它的封锁没有市区那么严重、严格，我就考虑这种情况派一个普通应急车辆；（而）如果是去市区医院的话，就得派救护车。这个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问题，救护车白天到医院，晚上才有时间送，我得考虑白天和晚上怎么协调车辆的问题。

在这样的状况下，有很多细节需要一点点盯起来。盯起来之后，每一步还要叮嘱运输司机，应该如何跟现场的人交接、如何做自我保护，交接完了之后拿交接单回来。这样的工作大概做了十来天，整体上来讲还算不错，这是我在疫情期间负责的交通运输的工作。

除了物资协调、交流运输的工作，我还负责了另外一块工作。大家知道，蓝天救援队在武汉黄陂区和中华慈善总会建立了联合仓库，联合仓库做一些物资协调和分配工作。我前期在校友会的工作，跟这个仓库的工作很贴近，所以我后来把这块的一部分工作转到仓库。毕竟仓库里有200多位队员，他们的经验比我丰富。我们做了一个对接，后续有很多校友捐助的物资和物品是由蓝天救援队其他队员做帮助转运，后续的工作也依然在推进。这是我们在做武汉最后一公里物资运输的工作。

03

在兰州做百家样板示范消杀小区项目

1. 思考如何用项目化方式做疫情防控工作

除此之外，因为我是甘肃蓝天救援队的负责人，还要负责甘肃蓝天救援队的工作。大年初四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新冠疫情防控有哪些重点项是社会组织必须关注的点？我认为有两个点非常重要：

第一，解决好流动人口的问题。但是，流动人口管控是由政府来做的，我们可能做不好，我们怎么在流动人口之间做介质屏障？这是我当时考虑的一个问题。大年初四，我们在兰州市找了一个一百来亩的地方建立了疫情救援队应急消杀中心，为兰州市所有客运车辆、网约车、公务防疫用车从车里到车外做全面的消杀。这一点不能完全作为人员管控方式，但至少可以做流动人口之间的介质屏障，这是我们做的第一个工作。

第二个，考虑到家门口屏障的问题。当时很多地方、很多小区也已经封掉了。但依然有人员流动问题，我们当时想怎么去做家门口屏障问题。我们在前几天大家都是混乱，要么是群里各种买口罩，要么是朋友圈各种买额温枪，很少有人从理性的角度思考应该如何体系化地做防疫工作。

我在学院上学一年多，上了这么多课之后，很多老师和校友给我的启发非常大，当时我也在思考如何用项目化的方式运作疫情防控工作。我思考了两天之后，（决定）要在兰州市建立一百家样板示范消杀小区项目。

当时全甘肃省志愿者动员起来只有400多人，如果我们都要做社区的消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大疫情是国难，国难当前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所以，我就想怎么把民众动员起来的问题。所以，建立了这样一个项目体系，我们作为第三方把社区拉进来，让社区协调，在小区做消杀；同时，把省市媒体拉进来。在那两天的时候，哪一个小区稍微有救护车，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区确诊了，都是人心惶惶的状态。做样板小区的时候，我把省市媒体拉进来之后，让省市媒体做舆论方面的引导。

2. 克服困难，动员帮助社区居民参与项目

蓝天救援队提供一些消杀物资和装备，同时我们给社区居民做消杀知识培训。这几个方面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社区居民自己加入进来。我们在网上发了志愿者招募信息，“小区是我家，安全防疫靠大家”，发了志愿者招募令，每一个小区自己在后方平台报。比如，小区里面有三个志愿者，愿意给小区做防疫消杀，就可以在后台做统计，我可以派发装备，同时也可以教防疫知识，你来给小区做消杀。每天晚上做完消杀之后，你要在我的后台提供数据，今天给小区哪些楼层做了消杀工作，消杀整体情况怎么样？整体消杀面积是多少？这些信息我都会统计起来，统计起来之后，又可以作为社区每天对社区防疫的掌握。

刚一开始时遇到了困难。我们做了五个样板示范小区。有一个示范小区在群里面自己招志愿者，刚开始有九个志愿者，配了三套设备，在自己的小区里做消杀。结果其他小区的居民不满了，说物业为什么不动？为什么志愿者做消杀？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社区的问题，社区跟我们之间做协调，很多居民对社区不满，不让物业做消杀，忽悠着我们的志愿者做消杀，大家出了问题怎么办？会有这样怀疑的语言在群里面发。当时社区书记找我说，“於队长，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他们对我们的工作特别怀疑，我们就觉得把志愿者动员起来保护自己的家不好吗？他们骂我。”骂都是小事儿，社区居民还把社区书记举报到了上一级街道、举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和街道找书记谈话。后来书记问我怎么办？

我告诉书记现在开始不用做了，但是你在群里发一句话，“本来我想这是好事儿，因为大家有疑问，我也被告到上一级政府、派出所，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讲，造成了伤害，我不做了”。但是，我告诉他语言一定文明，不能你心里有怨气就跟他们发火，你要跟他们好好说，因为你们疑惑、有疑问，我不做了。第一天开始停了，不做了。第二天之后，书记不做了，但志愿者不行，小区自己的志愿者说，你们不消，有这么多意见，我们消自己的家庭。他们从我们那里借东西开始消自己的楼层。这个过程中邻居听到了，问他们说，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们消？很多志愿者说，我们只给自己消，群里面吵成粥了，大家都不愿意，我只能保护自己，没有责任保护你们。

在这种情况下，激发了很多邻居们也加入到志愿者行列里面，给自己的楼层消。结果过了两天之后，其他楼层就不行了，说“你们怎么消自己，我们也需要消，疫情当前我们也是非常需要帮助的。”到第三天，遇到了一种情况，志愿者小组组长在群里说，“我们已经消了两天，很多人跟我们说也需要给你们消。我们自己保护自己，小区本来就是大家的大家庭。如果自己都不保护自己，自己出来，没有人帮助我们、保护我们。”这种情况下一次性进入30多个志愿者，这个小区是28幢楼，已经完全足以把全小区消了。我当时跟他们说，现在可以消全小区，其他楼层有反对，没有关系，就去做可以了。我后来发现他们自己微信圈已经发生了变化，年轻、力量好的都开始下来当志愿者，一些年长的虽然不能做志愿者，但开始中午给志愿者做饭，给志愿者送水果，还有一些给业主委员会捐钱。业主委员会捐了两三千块钱，这两三千块钱干嘛？买消毒液、防护服、护目镜，让志愿者用。

3. 社区参与的作用体现

我觉得这是一个闭环和造血的过程。从刚开始他们的反对，到后来觉得保护自己很重要，有钱出钱，有力出钱，后来整个小区的志愿者都动起来，这个小区28幢楼5000户人，最后有800多志愿者全部动起来。而且后来他们已经排班，能做消杀做消杀，能给志愿者做饭做饭，能提水的提水，能出钱的出钱，特别和谐的一种状态。

这样的和谐状态，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首先，居民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其次，防疫工作，家门前的隔离带、屏障建立起来了，大家都愿意消杀了；还有，媒体的介入压下去不好的声音，好的声音和好的正能量社会舆论起来了；再有，对于社区来讲，他们掌握了社区消杀情况，整个社会稳定程度提升，没有人天天告状、找事儿，更多是居民们都说这个小区志愿者模式非常好，大家都是努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的小区，以小区为一个小家来融合家庭的关系，状态非常好。

我们作为社会志愿者、作为第三方给小区做了该有的贡献，给社会做了该有的贡献。过程中会有一些爱心人士加入，给小区提供一部分防疫物资。企业也拉着员工一起参与到工作当中，体现了企业的社会责任，企业员工之间的凝聚力也增强了。

这个项目刚开始推很难，但当民众意识转变之后，最后成了多方受益的事情，尤其在国难面前。书记问我，“你最后怎么能激发他们？我们平常做工作的时候，社区的居民太难了，你们是怎么激发出来的？”我当时跟他说，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这种私利在国难面前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点出来，让他在以帮助自己为前提的情况下，还能为社会服务，这就很重要。疫情期间每个人保护好自己，同时能把防疫工作做好，目的就达到了。一定是把每一个小个体做好了，最后连成一个整体的个体，以整体的个体再以点到面做铺设，防疫工作会进入到一个新的层面。

截止到目前，我们在兰州市已经做了120多个小区样板消杀小区。我们把刚才讲的小区模板直接套到其他的小区。咱们上课老师讲过这个事儿，志愿服务一定是可持续、易推广。后来我在设计的时候，也是从刚一开始爱心人士的加入，给他们提供必要的设备，后面动员业主委员会自己筹款、自己买消杀物资，这是可持续的过程。同时，这样的样板还可以给其他小区直接拿过去复制，速度非常快，又易于推广。而且，这确确实实是在为社会服务、为居民服务、为小区每一个个体服务，是一个实实在在干事、实事求是的过程。整个项目主体非常符合何劲老师讲的那些标准。

这个项目我们做了120多个小区，现在又换了一种方式，就是把学校拉进来，给学校做消杀，给老师讲怎么防疫。给老师讲的过程当中，给学校也支持消杀防疫物品。当然，学校比社区好动员多了，因为学校本身就是单一个体，我们把对于社区的一部分方法直接进入到学校和企事业单位，整个过程非常好。

截止到目前，我们将近给兰州市120家小区、200多家学校、300多家企事业单位做了体系化的模板，给它消杀，再教它怎么做，配物品让它怎么做，它来给我提交信息和数据，做得也是非常好。整体上，在后续的第二阶段，（也就是）教会他们做防疫消杀过程当中，现在消杀面积差不多有2000万平方了，动员了将近4700多社区志愿者和学校志愿者的参与，整体上给他们做了将近十几场防疫消杀培训，8000多人听过我们（分享）如何做防疫消杀的知识。

04

学以致用

在这次疫情防控工作当中，国际公益学院以前教会我的很多东西我都应用到了实际当中，尤其影响比较深的是何进老师的课。我们在这次筹款、物资协调这块，用法律标准界定，还有很多老师的课，对我在这次疫情防控工作中项目化和系统化思维当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非常感谢学校的老师还有学校，能给我们提供体系化课程学习的机会。

我前面给大家讲的是我在这次疫情防控工作中，刚开始和校友会做物资协调，后来甘肃蓝天救援队疫情防控整体工作。时间关系，我的分享就到这里，下面是大家的提问时间，如果大家有什么疑问或者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可以跟我说，我认真悉听大家的教导。

05

互动答疑

问1：关于疫情中的这种社区动员和参与的可持续性，不知道於老师能分享一下你们的思考和设想吗？

於若飞：我们在项目执行过程中也想到这个问题，就是如何长效、系统化把这样的事情做下去，而不是仅仅在这次疫情当中。所以，我们借助这样的机会，给每个社区做完消杀和培训之后成立志愿者服务队，同时，也在后续把一些应急知识、社区安全等等课程融入进去，让志愿者服务队长效学习，希望以后在社区发生应急事件时，他们能第一时间处理社区应急，包括疫情防控或者其他一些问题，有一个工作的模式。

我是这样思考的，也是用这样的模式，在疫情结束之后，也会继续给他们做其他方面的应急知识和安全知识的培训。同时，也跟社区联合做应急响应队，以这次疫情防控工作作为一个基础和积累，以后再发生应急事件他们知道怎么做，知道哪些人可以怎么样搭配，建立志愿者、协调机构、第三方资源和技术的输入，整体上把工作持续做好。

这是我的回答，见解有些粗浅，我只想到这么多。最近也比较忙，我还没有很好地系统化思考后续这些战略的方法方向怎么做铺等设。大概有这些想法。

问2：可以分享一下你所了解的蓝天救援队在武汉一线的情况吗？

於若飞：蓝天救援队在武汉的情况，也是在疫情开始之后，做筹措和准备。当时我们派出武汉当地蓝天救援队，也派出了北京蓝天救援队的国际部负责人张宇朴，还有北京蓝天救援队比较资深的队员到达武汉。当时借用蒙牛储备库做了仓库。后续工作当中，我们也是7天、14天换一次班，调集河北、安徽、山东、江苏等地的队员做物资协调和发放工作，在武汉仓库也有五十多辆应急车辆，给武汉一线各个医院和其他一些有需求的地方做物资派发、物资转运工作。

从生活情况来讲，条件还是比较艰苦，周围都是一些仓储，队员都是在武汉仓库里面直接做住宿。刚开始考虑到是否在外面找一个酒店，整体上让队员休息。我们后来打消这个念头，考虑到当时条件下的物资对于武汉的价值和重要性，但凡有一个人出去感染或者做接触，整个仓库人员可能都需要隔离和筛查。所以，我们后续打消了去外面找酒店的想法，全部住在仓库里面。也有外界的一些好心人、爱心人士给我们捐了一些蔬菜，我们在那个地方做饭、生活。

工作当中，截止到目前，大概已经协调了将近20多个国家的物资进入仓库里面，有2000多万件货物进入到仓库里面，也是派发到各个医院和需要的地方当中，整体协调物资的价值达到了将近20亿人民币，数量非常大。我们一批次只有170到200个人，大家可以想想200多个人做这么大的工作，大家是挺累的，并且是24小时。

没有货物来的时候，大家就休息，有货物来的时候，投入战斗。我们最快的一次是100多个队员用11分钟把30多吨的货物卸完了，速度还是非常快的。同时，在50多辆车辆的保障当中，我们的速率还是比较快，基本上不是特别要求的，会按照我们的仓库管理流程给各个医院或者需求方送一些比较急需的物资，最快的一次是从一个大车进来倒仓库里面，我们分给十几家医院需求方，就花了两个小时，整体速率也是非常快，这是在仓库这块的工作。

另外，武汉蓝天救援队也在武汉市一些小区、学校做消杀工作，这是我们目前在武汉的两大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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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C-COVID19秉承开放性、推荐制和专业性的原则，通过一线行动信息分享、一线行动专家陪伴、社会组织多元价值的传播和倡导、以及公共卫生危机响应的国际交流，在相对较长的一个响应期间，推动社会组织应急协同体系的建设。执行团队：基金会救灾协调会、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爱德基金会传一慈善文化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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