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写的伦敦咖啡馆”系列
今日上新啦。
打算玩儿个新招:
用蓝色的斜体字从今天的视角评一下
当年的文字。
跨时空与10年前的自己对话。
《Taste of Bitter Love:快乐的澳洲人Flick、经典迪斯科舞曲和8个位置》
此图来自blogger bellaphon,以下如无标注,即是我拍摄的
前言
听着迪斯科音乐,抖腿扭身,上新完毕。文字依旧充满着少年气的第三篇,第一篇:Kaffeine, 伦敦 Fitzrovia区,第二篇:Hurwundeki,伦敦 Shoreditch 区。建议伴随以下迪斯科音乐阅读,原因内详。
Taste of Bitter Love — “苦涩的爱之味” — 真是读起来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或许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都必定带着一丝苦苦的味道,比如说爱,比如说咖啡。捧杯咖啡,透过深棕色格子的窗子凝视 Hackney Road 上的慢生活一点点流过。对面是二手家具店,马路上加速或鸣笛的车也不多,你能听见自己的脉搏舒服而从容地跳动。这样的节奏,在伦敦不多见。
去 Taste of Bitter Love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我顺便拜访了Hackney的哥伦比亚街(Columbia Road)上有名的鲜花集市。在冷冰冰的超市泛滥的今天,市集提供了一个与商品(新鲜食物,鲜花,设计品等)的生产者面对面交流的机会。这样,消费者更清楚产品的来源和成份,而不是做个无名的大众消费者,从超市的购物架上随便拿一包经过了无数加工程序的面包。
[记得在伦敦时,自己就特别爱提着一个大布包,去农夫市集上买各种吃的,反观自己这些年,每当自己过得比较舒展、时间安排得当时,都会自己认真买东西做饭。每次在高压环境下,都不太认真吃饭。我妈说我回国这些年后,吃饭的速度都比刚回国时快了....... 有趣的观察,而我其实为此挺惭愧的。]
(二)
熙熙攘攘的街上已经挤满了逛花市的人,这位戴着鸭舌帽的男士口中夹着个羊角面包 —— 看样子逛花市是他周末的必修课;这对西班牙情侣把双手放在彼此口袋里取暖,女孩子把花色的大围巾卷仔在男友脖子上。花农们非常骄傲地把自家最美的鲜花陈列出来,一扫冬天的寒气。他们吆喝着,都深信自家的花是最新鲜的。花的种类繁多,颜色绚烂让人应接不暇。听觉上也有一道大宴:“20枝新鲜的红玫瑰,清仓价,5磅!”这带着东伦敦 Hackney 的口音来自一位大叔:“快来呀!这年头5磅还能买到什么东西?!特别是在这个政府的执政下!不要错过,20枝玫瑰5磅!”这招仿佛挺凑效的。
一路上的也有不少可以憩息片刻的小咖啡屋,转进一个小巷子里的这个从绿色小窗下点咖啡的 Jones Diary, 和这个不知名的白色小院内都各有风味Taste of Bitter Love (ToBL) 离鲜花市场仅仅十分钟不到的距离,却占据着自己独有的幽静。店内一共有8个木质小椅的位置,店外的长椅上也可以坐3人。小黑板上ToBL的标语直译过来十分简单:真的真的好吃的食物和咖啡(Really really good food and coffee)。
红色剪头是ToBL大约的位置, 左边即是哥伦比亚路鲜花市场没有花哨,没有过多的渲染,ToBL的目标就是踏实地做一个当地住民能够依赖的小咖啡店兼食肆。咖啡的味道自然不用说,每一杯咖啡都由在澳大利亚有厨师资格的主人Flick亲手制作。最令人叫绝的是ToBL的“真正好的食物”:寒冷的这天,我点了香草西红柿炖青椒汤,配送一块意大利橄榄油迷迭草面包。扯一角面包,蘸入棕色的陶制平底汤碗里的椒红色浓汤里,放入口中,咀嚼着质感十足的面包加上刺激每一个味蕾的香草味道,我很感激生活之美味可以浓缩在这样一碗浓汤中。价格十分公道,仅3.6磅。[嘤嘤,我那会儿怎么能这么认真品尝食物的美感?而且被这么平凡的食物所打动?现在倒不是对食物没有要求了,而是好像被食物感动的时刻没有十年前这么多了....... 抑或是那时为了写作,所以用词比较夸张?不知道......]店内有不少80年代迪斯科音乐的原装唱片,还有一个专辑的出版书刊被供在了一个高台上。这么高的地位?原来!这支叫 Gladys Knight and the Pips的乐队的一首歌名就叫 Taste of Bitter Love,是这咖啡店名的灵感来源。Flick的生活伴侣Bill对80年代的音乐非常着迷,所以索性就借咖啡屋展示一下自己的收藏了。店内放着80年代的音乐,弥漫着这股自由自在的不羁。[哈哈,“生活伴侣”这词儿可还行。我猜当时Flick跟我一定是用的 my partner 这个词,而不是 my boyfriend,听起来仪式感满满的。在中国的语境,好像不大有生活伴侣这个称呼。要么是男女朋友,要么是夫妻。有趣......]
澳大利亚、新西兰的公民有一个为期2年的英国特许签证,可以工作旅游。许多人自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用Flick自己的话说“我们离世界其它地方实在太远了!” 夹着澳洲人股子里的一股放松和冒险的态度,厨师Flick在2004年从澳大利亚与Bill一起来到伦敦。开始,她在一家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做文秘,三年多过去了,她觉得这是份“稳定收入的工作,但是不让她心跳”。我们交流了几个小段子,自嘲道:在一个要压抑自己的性格环境里工作是挺委屈的一件事儿。选择东伦敦的 Hackney Road 和这么小的一个店铺,一是因为这儿还相当本地化,没有过多高街连锁店;二是因为开店伊始的10个月(2008年初),她一个人打理店内外的一切!她笑吟吟地说到:“每天早上5点起来,准备当日的咸味松饼(muffin)、各类蛋糕、新鲜的汤。夸张到如果中间要去趟洗手间,我要把咖啡店的门上锁。” Flick喜欢跟常来的顾客们聊天,她有时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反而记得他们点什么样的咖啡!ToBL完全不打广告——高品质咖啡和食物、自家客厅氛围、加上迪斯科音乐,有这样的完美组合,想默默无闻是不可能的。我们聊天期间,Flick招呼了一位伦敦知名乐队的制作人;一对伦敦市郊的老夫妇也慕名专门来咖啡屋,老太太直呼:“啊,亲爱的,这杏仁饼太美味了!”
Q:我身边有不少澳大利亚的朋友。他们都很放松不拘小节,也有股冒险精神。是这样的么?
A:嗯,对。我们在一个天天都能见到阳光的国家出生长大,想不开心都难。除了新西兰外,其它最近的度假国家也要飞5个小时才到,所以我们总想去外面看看呀。
A:对,澳大利亚不是一个太沉重的身份。我在这里也非常舒服,把伦敦当家了。A:我很享受现在的工作!非常自由,可以自己调整时间,不用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面。可以跟人聊天,可以发掘更好的食物。A:哈哈,太多了 – 有一次,我心情很好,举起手很夸张地向一个公司的合伙人打招呼。他惊呆了,估计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他举起手微微对我笑了一下,而我们中间的所有人都以为partner向他们这么大动作地问好,每个人都受宠若惊…Q:伦敦有许多专门写食物的博主们(food blogger) ,你如何看待这股风?A:一方面我们很感谢他们在乎食物的品质,也传播给更多的人独立经营的高品质饮食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有时他们对食物本身的知识不够,会造成误解......[10年前的这个回答,放到当今流媒体自媒体横行的2021年来看,颇有意思!]Q:我很好奇: 这些 food blogger 来到你店里的时候,你能看出来么?A:(神秘地点头)当然。从他们照相的方式和问我的问题。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直觉!
旁边市场上的各式玩意儿,典型的东伦敦气质
打开音乐,听完这曲《Taste of Bitter Love》!
*什么是"以上皆非 / none of the above":更全的自我介绍还是没想好怎么写,争取下一篇这儿能写上。我经营一家名为 Fun Matters 的艺术经纪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