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冠，这款药物登顶2021全球销量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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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先生按】毫无悬念，不服还不行。

前些天，著名医药学杂志《Nat Rev Drug Discov》发文简要回顾了2021年全球制药公司和药物的销售额Top10。

【图1 《Nat Rev Drug Discov》发布的新闻页面】

相比2020年，本榜单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榜单第一的位置易主了！曾经霸榜多年的修美乐（Humira）被黑马Comirnaty(辉瑞公司和BioNTech联合开发的COVID-19疫苗)挤到了第二名。据统计，2021年Comirnaty（tozinameran）的销售额达到369亿美元，远超“老药王”修美乐160余亿美元！

Comirnaty也让辉瑞公司成功超过老对手AbbVie（艾彼维），成为全球销售额最高制药公司。

毫无悬念。

【图2 2021年和2022年Top10药品营业额（单位：亿美元）】

自2020年疫情在全球爆发之后，各大公司便立即投身疫苗研发中去。考虑到一个药物先前的研发进程通常需要10年。而此前，研发速度最快的疫苗是上世纪60年代的腮腺炎疫苗——从病毒采样到疫苗获批一共耗时四年。

那么，Comirnaty这款COVID-19特效疫苗是如何在18个月内完成研发并实现如此高的销售额呢？

首先，Comirnaty是何许人也？

Comirnaty是由辉瑞和Bio-Tech共同研发的COVID-19疫苗。其于2021年8月23日获得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将其疫苗用于16岁及以上的人群。

该名字Comirnaty看似拗口，其实也有深层含义在里面：

第一、Co，是指COVID-19；

第二、mirna，是指疫苗的关键成分病毒mRNA（也称mirna）；

第三、ty，是指community（群体）和immunity（免疫）的尾部-ty；

因此，其内在的含义是针对COVID-19实现群体免疫的mRNA疫苗。

前面我们已经科普过，Comirnaty的主要成分为mRNA、脂质、盐和糖等。其中引起机体产生免疫力的是其中的mRNA分子。

【表1 Comirnaty的成分】

其次，Comirnaty的销量为何如此之高？

一年369亿美元销售额，什么概念？是一年生产30亿支疫苗的概念。

如此疯狂的销售额背后主要有两个原因：销量大和入局早。

先来说销量。

其最初的定价为19.5美元/支，后来的价格有所下调。其年报显示，辉瑞去年共生产30亿剂(交付26亿剂)，因此取得了令人望尘莫及的销售总额。

其实同期还有Moderna公司开发的Spikevax新冠疫苗也已上市参与到新冠疫苗市场的竞争中来。而其销量去年仅达到8亿余支，销售额177亿美元。

辉瑞之所以可以在这个赛道上胜出，是因为其拥有完整的生产链（充足的产能）、专利权限以及政治选择的倾向。

相比于Moderna公司将Spikevax新冠疫苗的生产分散到各代工厂的决策，辉瑞因为其悠久的疫苗生产历史，其具有可以完整生产疫苗的全生产链条。保证其拥有稳定供应疫苗的能力。

【表2 辉瑞Comirnaty生产厂分布】

另外，其选择与在mRNA疫苗领域具有一定优势的BioNTech公司合作，来保证其在药物自身和生产成药过程的专利都没有质疑的余地。而将比之下，Moderna公司的新冠疫苗则因为其研发的名为Lipid SM-102的自有专利阳离子脂质，与 Arbutus Biopharma公司还存在争议。 

【（上）《nature Biotechnology》文章分析COVID mRNA专利现状（下）目前COVID疫苗专利关系图】

以上说明，辉瑞的稳定供给（充足产能）为mRNA疫苗的销售提供了前提。那么如果仅仅只是生产了很多，没人买也是无法实现目的的。

这就要从买方说起。

是谁主要在买辉瑞的疫苗呢？首先还是美国政府。

如果来看这几年辉瑞的政治捐款，可以看到辉瑞一反曾经稳定支持共和党的态度，为民主党提供了更多的政治捐款，在2020年更是超过200万美元。在拜登当选的庆祝典礼上，辉瑞更是大手一挥捐了100万美元。而将比之下，Moderna公司在去年一年的政治游说总金额也没超过60万美元。在价格和疗效的类似的情况下，政治采购的选择不免要出现倾斜。

当然，人家的效果毕竟也是最好的，至少是最好的之一。 

【图5 辉瑞历年政治捐款总额；注：蓝色为民主党，红色为共和党；纵坐标单位为美元】

销售额之大，我们还要关注第二点：

Comirnaty的研发为何如此之快？

首先一起回顾一下时间轴：

2020年1月11日，中国科学家便鉴定出病毒种类，并向世卫组织共享了其全基因组序列；

202年1月28日，国内外多家机构陆续分离出新冠病毒毒株，正式开始新冠疫苗的临床前研究；

2020年6月，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完成临床前研究，正式投入临床研究；

2020年11月，试验的中期显示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在第二次接种后7天内预防感染的疗效可达95%。

2020年12月11日，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获得FDA紧急使用授权(EUA)；

2021年8月23日，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获得FDA正式批准；

【发明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的两位科学家乌古尔-萨欣博士和厄兹莱姆-图雷奇博士（Dr. Ugur Sahi and Dr. Özlem Türeci）】

可以看到，18个月就完成了完成了正常10年完成的工作。这么快的速度，主要原因分析有三：

其一，极快的基础研究分析速度。针对病毒基因组的解析，中国科学团队在接收到不明原因的发热症状样本之后，便在极端的时间得到了该病毒的全基因组测序数据。并在后来1月11日发布该数据，为新冠疫苗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基础。另外，随着现在技术水平的提升，我们也有了ACE2基因的小鼠实验模型，能够满足大量的实验需要。为疫苗在短时间走上临床实验提供基础。

其二，良好的临床试验结果。为了加快临床实验的进程，研发公司往往会采用临床各期实验同步进行和扩大样本量和范围的方式，以增加药物临床实验结果的可信度。根据辉瑞公司的实验结果，我们可以看到其Ⅲ期临床试验共纳入43661人（41135人完成了两剂次的疫苗接种）。这些数据来自6个国家的150个临床试验中心。可以说是非常大的样本量。另外，该疫苗有效率达95%，是非常积极的实验数据。这也大大加快了其上市的步伐。

【辉瑞公司公布的临床Ⅲ期实验涉及广泛】

其三，供给稳定且价格合理。其实Spikemax也在Comirnaty获得FDA紧急使用授权(EUA)之后，便也获得了FDA的EUA批准。但是其真正上市却比Comirnaty晚了5个月。原因正是辉瑞的生产线可以为疫苗的持续稳定大量生产提供很好地支持。其价格在最开始定为100美元/支，全疗程为200美元/次。然而，在随后与政府的谈判中，辉瑞也给予了足够的诚意，愿意将价格调整至19.5美元/支，以价带量，占据市场，也是促进其上市的又一加速器。

综上，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Comirnaty独占鳌头也实在是水到渠成。

【结语】

2022年的top1会花落谁家？辉瑞2月8日发布公告称，预计其新冠口服药Paxlovid2022年的销售收入为220亿美元。这样一个销售额，恐怕不是状元，也是榜眼。

参考文献：

1. Top companies and drugs by sales in 2021 (nature.com)

2. The COVID vaccine came out super quickly. Here’s why it’s safe.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Health

3. The story of mRNA: From a loose idea to a tool that may help curb Covid (statnews.com)

4. mRNA疫苗之战：莫德纳为何输给辉瑞？_经济学人 - 前瞻网 (qianzhan.com)

5. https://www.opensecrets.org/orgs/pfizer-inc/totals?id=D000000138

6. Pfizer 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 and Political Contributions Report | Pfiz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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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两年前的文章，感触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