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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 | 钟神秀之死01

2017-10-25 王小白 惊人院


惊人院第024号房的故事


《普罗米修斯  |  钟神秀之死01》

阅读时间:7-8分钟

阅读姿势:躺着


院长按 :


这是篇关于“丧钟”的故事,“丧钟”并不是一口钟,而是一个人,一个叫钟神秀的男人。


钟神秀是人,所以他也会死,只是他没料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快得匪夷所思,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山是禹国第一山岱山,树是高大秀颀的汉柏树,茶则是价格高昂的明前龙井。


夕阳斜照,远山清风徐徐,送来些许木叶芳香。


一位老人、一个中年人、一盘陷入胶着僵持的棋局。


老人说:“炮三进八。”


“哐”俩棋子相撞,老者从棋盘上取下对手的“相”。


中年人冥思片刻,说:“车二平七。”


局势似乎又形成了对峙。


老者笑着落子,说:“车九进五,将军。”


中年人屏气苦思,半晌后吐了浊气,将手中棋子丢下,说:“老师,我认输了。”


“不过我有一处不明白。”他说道:“老师,您就算不拿下我的‘相’,稳扎稳打也能赢下这一局,为何要兵行险着?”


“因为你的守势随时都可能变成攻势,将局面推向难以预测的地步。”老者说:“我若按部就班,即使攻势再无懈可击,但依旧存在变数钳制我的棋路。”


“所以在棋局里,稳不代表胜,险同样也不意味输。”


中年人抱拳,说:“受教了。”


老者说:“现如今的禹国就如同你刚才的棋路,成立了‘普罗米修斯’采取守势,这已严重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在这盘大棋局里以禹国八省为点,九名‘普罗米修斯’分据其中,已然形成坚不可摧的拱卫之势。”


中年人语气有些懒散,摆摆手笑着说:“老师,‘普罗米修斯’就是个禹国有点特权的小部门罢了,您太上心了。”


“真正可怕不是‘普罗米修斯’,而是这局棋的下棋人禹国领导人钟国强。”


“就棋面而言,相信‘普罗米修斯’就是他的胜负手了。”


“傲慢”缓缓点了点头。


老者接着说:“你可别小觑了‘普罗米修斯’,那九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那他们是什么?”


 “拥有绝伦天赋,毫无短板的一群怪物。”


“傲慢”笑着说:“老师,您也太抬举他们了。”


老者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沉吟半晌才说:“尊主的‘神明计划’即将启动。”


“傲慢”怔了一怔,随即欣喜道:“终于要开始了······”


“是啊,终于要开始了。”老者说,“有些事需要你去办。”


“老师请讲。”


老人捻起一枚印有‘相’字的棋子递给了他,说:“交给你了。”


“傲慢”双手恭敬地接过棋子,说:“谁是这颗‘相’?”


老者白浊的双目突然变得如刀般锋利,一字一字说道:


“渭川省钟神秀。”


他收拢手掌将棋子攥在掌心,淡淡地说:“老师放心。”


老者说:“你现在立即启程去苏和。”


“傲慢”拱手鞠了一躬道:“是,老师。”


说完,头也不回地循着石阶朝山下走去。


老人望着“傲慢”离去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头

在他七名弟子中,“傲慢”虽然大局观不如“懒惰”,聪慧不及“色欲”,但他资历最深,也最为稳重。


对付钟神秀,他无疑是最佳人选。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仔细地看着茶杯里被夕阳染成血色的茶水,老人才低头缓缓轻啜一口杯中散发着淡雅清香的龙井茶,漠然地说:


“禹国啊,是该乱一乱了。”


岱山远眺层峦耸翠,一幅风和日丽的景象,而苏和市已暗云涌动,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袭。


七月仲夏,烈日炎炎。


这四日里,在禹国也只有“普罗米修斯”的热度赶得上头顶那枚酷热的艳阳了。


“普罗米修斯”力压娱乐圈各种绿帽甩锅复婚诈骗的丑闻炒作,成为各大门户网站、搜索引擎、热点论坛的新宠,火速占领热搜头条已有两天,话题度还在持续增温中。


当然,能上热搜的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四天前明南省,作为“普罗米修斯”一员的桂迟迟在缉捕一名犯罪嫌疑人时将其击毙。


第二天清晨就上了明南都市报的头条,以滥用职权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草菅人命为论点,洋洋洒洒数千字抨击桂迟迟及其身后的独立执法机构“普罗米修斯”。


一时间,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世界都一片哗然。


而这仅仅只是导火线,真正让“普罗米修斯”陷入舆论风暴中心的事件就在两天前发生。


天莱省澹台柔无视罪犯手中的人质,而且还恶劣地恫吓谩骂人质,强行近身击毙罪犯,虽然最后人质无恙,但还是因受惊过度接受入院治疗。


之后多家电台媒体采访这位受害者,并将采访内容发布在互联网上,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网络点击率超过两千万,转发量也突破三百万。


手握权力过大、监管力度为零、英雄主义过剩成了“普罗米修斯”的代名词。


国际人权联合会也进一步关注这起事件的发酵,而国内也有不少民众自发组织成立“反普罗米修斯”团体,堵在立法国会门口举牌拉横幅,要求国会终结“普罗米修斯”独裁执法,并将其解散。


事情似乎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用四面楚歌来形容“普罗米修斯”也不为过。


渭川省公安厅三楼的会议室。


皮质背靠椅上坐着一人,花白的头发,深陷嘴角的法令纹,暗沉色的皮肤,当然最显眼要属他那双放在会议桌上的手,突兀又刺眼地只有八根手指。


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渭川省厅刑侦总队长原少坤。


而坐在他侧方的是一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一头黑密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上身穿着条宽松的白色衬衫,搭了条已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而在他左腰处却有一枚嵌在腰带上的银色火焰勋章,即使在这光线充足的会议室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茫。


这无疑是“普罗米修斯”的火焰银章,在渭川省拥有这枚银章的人就只可能是钟神秀了。


钟神秀赤着脚半蹲在黑皮沙发,身体微微前倾,表情十分随和但却给人一种极具攻击性的感觉。


原少坤微笑地说:“神秀,你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嘛,还以为你会焦头烂额呢。”


“原伯伯说笑了。”钟神秀说,“今天来省厅找您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解决这件事?”


“所以我来了。”钟神秀说,“我要借两把狙击步枪,十六名特警突击队精英。”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您在现场指挥这支队伍。”


原少坤笑着说:“脏活累活都我们干了,你做什么?”


“我可是做最危险最苦力的活。”


原少坤低垂眼帘,说:“鱼饵?”


“钓鱼自然需要鱼饵,钓越大的鱼需要鱼饵分量就越大。”


“你就不怕钓出的是条海龙,吞得你渣都不剩。”


钟神秀说:“各司其责,各尽其责,蛟龙有蛟龙的地头,不会戏游浅滩。”


“我想知道你要钓的是何处的大鱼?”


钟神秀慢慢地吐出三个字:“小作坊。”


原少坤蹙起眉头凝思,半晌才问道:“你确定?”


“至少有九成是‘小作坊’的手笔。”


“小作坊”可不是路口街边农家小院的简陋生产作坊,而是一个极其神秘可怕的组织,一个罪恶大工坊。


原少坤说:“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钟神秀双脚脚背弓着互相摩挲:“从桂迟迟到澹台柔,从最初的网络声讨到现实的游街示威,仅仅用了四天,或者说还没到四天。”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针对整个‘普罗米修斯’的阴谋,并且还是周密策划的阴谋。”


原少坤说:“那么他们一定想从‘普罗米修斯’收获什么。”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解散‘普罗米修斯’,最差也要让我们无法动弹。”


原少坤问:“你为什么觉得‘小作坊’策划的?”


“‘普罗米修斯’被打击质疑,受益的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我国的公检法机关和国会,因为‘普罗米修斯’权力过大已是不争的事实,在我国已超然于公检法之上并且不受国会管制,但毕竟是家务事,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针对,也没有这个能力设计。”


 “公检法国会高层也许会冷眼旁观,最大的可能也就推波助澜罢了。”


“而另一类人‘小作坊’则不同,他们野心太大,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运作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击溃我们,很有可能他们还有更大的计划。”


原少坤说:“更大的计划?”


“没错。”钟神秀点头说,“要真是为了对付我们,一大早就可以进行了,为什么偏偏忍到现在才出击?”


原少坤面色凝重:“要么是准备得还不够充分,要么就如神秀你所说,毁了‘普罗米修斯’还不是他们的终点,最终目标可能是我们整个国家。”


原少坤被自己的分析惊出一身冷汗。


“神秀,我也算是公检法的高干,你相信我?”


钟神秀语气坚定:“我信。”


原少坤开怀大笑:“好,我想了解你的全盘计划和我应该如何配合你。”


钟神秀从沙发上走了下来,来到会议桌面前,左手环胸右手食指顶了顶下唇。


“那名策划者现在应该在来苏和的路上,或者他已经到了。”


原少坤问:“你认为他的最终目标是你?”


“是的。”钟神秀说,“原因有两个。”


“第一,犯罪升级。整个阴谋是从桂迟迟处开始做的局,那时只是击毙逃犯,然后到澹台柔那里,变成挟持人质,虽然人质无恙,但罪犯依旧被击杀,我相信这是他们对现场情况做出的最好判断。”


“而他的下个针对目标,人质可保不准有几个,而且很可能最后会杀死人质。”


原少坤说:“确如你所说,犯罪在升级。”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犯罪升级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在学习改进犯罪手法,不过从他熟练的犯罪行为看,很明显他不是在学习。”


“的确。”原少坤接道,“如果不是学习,那么他就是在掌握犯罪节奏。”


“是的,他在暗处慢慢调动民众的情绪,让舆论风暴快速抵达临界点。”


钟神秀笑了笑,“背景板、幕布、戏台全都搭好了,接下来就该唱正戏了。”


“不过这只能说明他下个目标是最终目标。”原少坤顿了顿说,“并不能确定下个目标是渭川省,是你。”


钟神秀竖起两根手指说道:“第二点,犯罪动机。”


“‘小作坊’的目的极大可能通过打垮‘普罗米修斯’进而毁灭禹国,就现在的情报来看至少目标是‘普罗米修斯’。”


原少坤缓慢地说道:“虽然这可能是他们的目的,但我还是怀疑他们的能力。”


钟神秀笑了笑:“仅用了三天多一点的时间,就把我们整个‘普罗米修斯’推向人民群众的对立面,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段。”


原少坤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原伯伯,你可能对‘小作坊’只是略微听过点传闻,不当回事。但我们不同,‘普罗米修斯’的成立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为了遏制住‘小作坊’伸入我国的触手。”


原少坤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的级别的确还没到能了解这么多机密的地步,同时他也隐隐有种担忧。


一生都在与罪犯周旋的自己都没接触过‘小作坊’,对普通民众而已,可能连听都没说过。


所有人都低估甚至忽略这样一个可怕的组织。


而如今该组织居然不惜暴露于世也要针对‘普罗米修斯’,其所图一定甚大。


原少坤的目光凝注着钟神秀,这名曾经帮警方解决很多头疼棘手案件的年轻人。


钟神秀突然问:“原伯伯,如果你是以摧毁禹国为目的而策划了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后黑手,你会选哪个省份作为最终对决的舞台?”


原少坤思考片刻,霍然拍案而起:“九黎省!首都上京市所在!”


“错了。”


“错了?”


“上京是国都,正因为是国都才不是最好选择,不说军备、物资、人才储备,单单是最外围防线的两名‘普罗米修斯’就不是他们能够突破,他们绝不会做自取灭亡的事。”


原少坤坐回了办公椅上。


“禹国有八大省份,排除掉九黎、明南、天莱三省,还有五个省份可以选择,他们会选择哪一个呢?”钟神秀问道。


原少坤思索良久,脑海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是我们渭川,他们的目标是渭川省。”


钟神秀点头说;“没错。”


原少坤接着说:“因为渭川不仅是禹国的经济大省,还是唯一的沿海省份。”


钟神秀说:“如果渭川先出乱子,那意味着我国的经济产业链会因此出大问题。”


原少坤说:“不仅如此,一旦未来发生战争,这里无疑是最好的登陆地点。”


“未来的事不好说。”钟神秀沉声道,“我有一种不好预感,他们可能还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计划,只是没有更多线索脉络去推断。”


原少坤和蔼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单凭一些表象就能把事情还原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其他八人也和你一样这么厉害吗?”


钟神秀微笑地说:“他们和我比还差远了······”


原少坤心里不禁感慨道:“年轻人的大时代来了,未来真的要靠他们了。”


“回到正题。”钟神秀沉声道,“我要讲讲接下来诱捕行动的所有部署。”


原少坤点了点头。


“垂钓嘛,自然要选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钟神秀勾起嘴角说道,“地点就在苏和公园。”


原少坤问:“这条鱼儿出现的地方呢?”


既然是诱捕行动,要设好埋伏最关键之处就在幕后黑手出现点。


“苏和公园南面430米处的合能大厦。”


原少坤说:“你能把他诱到那里?”


“是。”钟神秀解释道,“既然渭川是最后的舞台,事先就要好好观察了解对手。”


“他不会选择近距离观察我,因为被发现几率太高,他只会选择远距离观测。”


“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出现在苏和公园,准确的说,是苏和公园西南侧的凉亭里。”


“那座凉亭往来的人比较少,并且因为树木繁茂的原因,由远处观看,东西北三个方位完全无法窥到凉亭。”


原少坤眼睛一亮:“所以,他要远距离观察你,一定会选择南面,而南面最佳的俯瞰地点就是合能大厦!”


“这就是我这枚鱼饵的作用。”


钟神秀接着说:“接下来就是人手的布置。”


“两杆狙击步枪放在公园北边的东方红小区H栋楼顶,要求务必在最短时间找出嫌疑人的所在。”


原少坤说:“找出具体藏匿位置确实是大问题。”


“其实问题也没那么大。”钟神秀说,“合能大厦是老式建筑结构,总共有十层,能最大视野观察到凉亭,则需要在七层以上的高度。”


“所以到行动的时候,十六名突击队员,四人一组分为四组,一组一层快速占领七到十层的出入口,再由狙击手找出具体位置,最后再集合收网。”


原少坤说:“只要他一出现在网里,那就无处可逃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就是神秀你的安全,如果他要是用狙击枪远距离射杀你,那么你将十分危险。”


“不必担心,之前说过,他的犯罪在升级,也许最终要杀死我,但绝不会一碰面就下手,这就好比一场宴席,主菜还没上客人就急不可耐填饱了肚子一般。”


原少坤担心地说:“不怕一万······”


钟神秀打断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要射杀我,难度也是几乎为零的。”


“因为地点可是在苏和公园。”


“苏和公园有何不同?”


“四面可是木叶茂盛,假山众多,掩体多意味着狙击难度大,再说我也没这么容易死,要不然您现在可见不到我了。”


“但愿如此。”


“当然很多时候计划都会赶不上变化。”钟神秀说,“我当鱼饵,所以现场就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临场指挥,如此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原少坤哈哈大笑:“被你小子的高帽带得很是舒坦。”


“不过。”钟神秀话锋一转,“这个计划有个致命的破绽。”


“什么破绽?”


“在我的推测里,这连串事件的策划者只有九成机会在渭川下手。”


“所以来渭川的也可能只是小虾米,最后也就变成牛刀小用。”


原少坤道:“至少可能性相当高。”


“是很高。”钟神秀接着说,“即使钓出的是策划者本人,那破绽就出现了。”


“怎么说?”


“我们既然能推断出他会来渭川,他也很可能推测我们已知道了他的目的,进而反过来利用我们设下的埋伏。”


原少坤眼神一凛:“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没错。”钟神秀道,“不能寄希望于一次能抓住他,至少可以通过设伏,测一测他的含金量。”


原少坤揉了揉脑门,也许自己是真的老了。


钟神秀背对着他说:“这次行动就全靠你了,原伯伯。”


说完,霍然转身对着原少坤深深地鞠了一躬。


原少坤站了起来伸手扶了扶他,说:“这是干嘛?我是一名人民警察,职责所在。”


“谢谢。”钟神秀走到门口穿好鞋,“原伯伯,从我走出这扇门的一刻,行动就立刻开始。”


原少坤戴好警帽,立正敬礼道:“好。”


钟神秀也站直了身体回了一个军礼,而后拉开会议室的大门,迎着泼面而来的阳光带着火焰银章上耀目的闪光走了出去。


两天后的傍晚,夕阳最后一抹余辉即将消失,黑暗已开始蚕食天幕。


苏河公园里大爷大娘已早早占好位置,玩起了琴棋书画,耍起是剑棍刀枪,一副美好的老年夕阳红的景象。


如果没有那音响效果拔群的广场舞配乐,那简直就再好不过了。


钟神秀如是地想。


他正慵懒地躺在公园的黄木长椅上无所事事,不一会儿,又走进公园的凉亭里靠着朱红色的亭柱瘫着。


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嗡······嗡·····


衬衫前口袋里,手机震动不停,钟神秀将其摸了出来接通了电话。


钟神秀问:“怎么样了,原总队。”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跑了。”


“在两把狙击步枪,十六名特警突击队精英加上原总队你的指挥下,他还能逃脱,至少确定了俩件事。”


“‘小作坊’的目标就是渭川以及幕后黑手出现了。”


原少坤说:“果然与你的猜想一样。”


钟神秀说:“说说细节吧。”


“二十分钟前,我们的狙击手就锁定在合能大厦七楼的701室锁定了他。”


“不过他带着面具,而且躲在狙击死角。”


钟神秀说:“意料之中。”


“我们迅速集结包围了701室,但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屋里突然起了烟雾,烟雾散了之后屋内空无一人。”


“是烟雾弹,他应该是设置了烟雾弹,在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被触发。”钟神秀说道。


“没错,之后我马上封锁楼层。”


钟神秀说:“迟了,也许从你们踏入701时他就离开了。”


原少坤说:“人确实消失了。”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钟神秀凝思道。


“有狙击手盯着,他不可能跳窗逃走,但狙击手无法监视整个屋内的情况,看来他提前对房间做了手脚或者说用了某种能让他瞬间消失的机关。”


“房间里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原少坤说:“屋里除了一个用鱼线、线码、烟雾弹组成的简易触发机关,就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应该还漏了什么。”钟神秀说,“我现在过去现场。”


刚迈开步子走了两步,正准备挂电话,钟神秀猛地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等。”钟神秀说,“原总队,我想到一种可能。”


“你问下狙击手行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尤其是那家伙消失的那一刻。”


原少坤说:“好,我现在接通对讲机。”


“好。”


随着吱的一声电流声响起,原少坤对着对讲机问道:“老虎,报告下刚才目标的情况,有没有什么特殊状况发生。”


“报告,没什么异常情况。”


钟神秀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钻入了对讲机。


“你仔细回忆下,目标消失的瞬间701室的异常?多小的都可以。”


“我想想看。”没多久对讲机里传出狙击手老虎不确定的声音,“我好像······好像看到现场暗了一下,目标才消失。”


钟神秀突然问道:“隔壁702呢?”


“啊!也是暗了一下。”


钟神秀喃喃道:“那就没错了。”


原少坤问道:“怎么回事?”


“我明白他怎么消失的了。”


“他怎么消失的?”


“他根本就不在701,而是在702。”


什么!”原少坤诧异道,“我现在去702。”


“没用了,人肯定已经不在了,而且走得很从容。”


但原少坤依旧指派一组人去了隔壁。


“他用了什么手法。”


钟神秀叹了口气:“他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问题出在阳台的窗户,秘密就在窗帘杆上。”


“窗帘杆?”


原少坤已戴好乳胶手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户。


不多时,只听“呲拉”一声,一块边上有拉环类似于投影布的东西被拉了下来。


但原少坤知道这绝不是投影布,因为投影布不会如纸张这么薄,而且质感也不对。


一拉下来整个窗户都被覆盖住了。


原少坤疑惑道:“这是······”


钟神秀说:“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可卷曲高清晰显示屏。”


原少坤沉声道:“我明白了。”


原少坤常年的刑侦工作带给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嗅觉,他已发现目标人物消失的关键手法。


“一样的户型,一样的房间摆设,这块显示屏只是在为他捏造他一直在701室的假象。”


“他在我们冲进去的刹那,在隔壁702一边明灭灯光,拉动显示屏上的拉环,让显示屏卷曲回窗帘杆上,动作一气呵成就造成消失的假象。”


“嗯,只要明灭灯光的时间小于一秒,在傍晚光线昏暗,人又处于紧张的时刻就很容易被忽略。”


钟神秀说,“就是这样狙击手的眼睛被封住了,然后烟雾弹又让突击小组产生一种他凭空消失的错觉。”


匪夷所思的室内消失手法解开了。


“自此他的谋划已经完成一半。”钟神秀说:“剩下的就是逃脱这里。”


“他利用了狙击手的视觉盲点。”钟神秀接着说。


“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只能观测到合能大厦的正面和右侧,刚好将701室囊括其中,但隔壁的702室不同,它还有窗口在左侧,那里就是狙击手视觉上最大的死角,也是所有人都不会在意的死角。”


“所以我率队冲进701室时,他应该已从702室左侧的窗户逃走了。”


“不是应该,是百分之百。”钟神秀说,“现在702的阳台的某处转角的墙上一定有一道或数道划痕。”


“应该是拴在显示屏拉环的某种线,在快速拉扯下留下的痕迹。”


原少坤说:“他算计了每一个细节······”


一名特警打断了原少坤的话:“原头,隔壁有发现。”


说完将手中的证物袋交给原少坤。


里面是一张纸条。


字条上是四个打印出来的粗体大字:


“游戏开始。”


·未完待续·


我是010号王小白,我在惊人院等你

入院治聊:jingrenyuan@126.com



 

治聊时间

“傲慢”VS钟神秀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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