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 | 钟神秀之死10
惊人院第074号房的故事
普罗米修斯 | 钟神秀之死 10
阅读时间:6-7分钟
阅读姿势:吃蛋糕
院长按 :
万千少男少女们呐喊吧!小钟终于来了······
和煦的阳光突然变得阴冷,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就连徐徐的山风似乎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一切变化,只因一个人的到来。
他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只是用苍白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持枪人的手腕,那把要命的手枪就已到了他掌中。
持匕人大惊失色,果断放弃对钟神秀的攻击,不顾同伴的死活,干脆利落地贴着树干后退,消失在树影幢幢中。
苍白的肤色,挺拔修长的身材,随风而动的长发下,一张黑纹面具遮住了他的样貌。
他的人就如同斜搭在他左肩上的宽松领带般慵懒,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事能令他稍微提起兴趣。
但他握枪的右手却异常地稳定而有力。
枪正顶着那人的脑门。
钟神秀的危机因为他的到来瞬间便风流云散。
“很高兴能见到你这么狼狈,神秀。”
能让钟神秀吃惊的事不多,但见到来人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到诧异无比。
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是你!”
“是我。”
“怎么会是你?”
“是不是很意外?”面具男说,“叙旧的话,还要稍等一会儿。”
钟神秀不再言语,将昏阙的戚明月抱入怀中,然后站了起来。
面具男露出戏谑的笑意,说:“让我猜猜你的身份。”
“你叫王华新,宁安镇镇长,同时也是‘七罪’之一,丢下你逃走的那一位应该是‘愤怒’,而你就是‘嫉妒’。”
“唉,穷乡僻壤的破地方,你们老想搞事,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尤其是让我大老远跑这么一趟,还要偷偷摸摸过来,真是晦气。”
“不是我说你们,‘七罪’真是一茬不如一茬,怎么都是些孬玩意,还是怀念以前的‘嫉妒’,好歹能和我过几招······”
这人就好像话痨似的喋喋不休,钟神秀有点头大。
“嫉妒”惊恐地说:“你到底是谁?”
“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面具男顿了顿慢慢取下面具,说:“认得我吗?”
面具下一张秀气的脸庞显露出来,但他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却像是一把利剑,一把能划破所有光明的利剑。
“恶魔的右眼。”“嫉妒”顿时面无血色,用着嘶哑而又恐惧的声音说道。
“你是‘魔王’姜尚水!!”
“吾心甚慰,”姜尚水接着说,“看你挺有眼缘的,要不这样好不好,给你三十秒自述时间,说些我感兴趣的事儿,我就不杀你如何?你应该清楚什么事能令我感兴趣吧?”
“知道,知道,”“嫉妒”面上露出喜色,连忙点头,“我说······我说。”
“现在开始计时。”姜尚水扣上面具说,“30······”
“嫉妒”说:“我······”
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个字。
一声低沉的枪声响起,姜尚水已扣下了扳机。
“嫉妒”喉结颤动,眼中带着恶毒和不甘,发出嘶哑不明的声音,而后颓然倒下。
他别在身后的一把微型手枪滑落至尸体旁。
眉心中弹,一枪毙命。
“啧啧,什么劣质枪这么容易走火。”当事人一脸无辜地说道。
钟神秀颠了颠怀中的戚明月,叹气地说:“一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恶趣味。”
他很清楚,姜尚水每次杀人前有着猫戏老鼠般的习惯——给予他人希望,再狠狠地剥夺。
确实是恶趣味。
姜尚水并未回话,对一个话痨来说,这已相当罕见。
只见他已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身上的懒散仿佛被收进躯体深处。面对着血泊中的尸体,他右手从外套的内口袋掏出一封黑色的信笺。信笺的封面印有一只形象狰狞的地狱三头冥犬。
他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黑色信笺凭空无火自燃,而后嘴中发出一串串令人不明所以的语言,那语声语调使人感到惊悚莫名,又让人不禁痴迷其中。
这绝不是人间会有的语言,也许它来自地狱,如果有地狱的话。
钟神秀知道这是他杀人后的另一个习惯——“地狱邀请函”。
每次杀完人,他都会将一“封地狱邀请函”送给对方,用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引渡罪孽深重者前往森罗地狱。
那里才是真正能够埋葬罪恶的深渊。
停滞的山风再次流动,撩起姜尚水遮住右眼的刘海,面具下的右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松散的领带在身后猎猎作响。
“邀请函”焚烧殆尽,乘着这股风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姜尚水的神情又开始变得慵懒,哈欠连连。
“走吧,去你落脚的地方聊几句。”他搭着钟神秀的肩膀说。
钟神秀的眉毛没来由地抽搐了几下,神TM聊几句?!这话骗鬼鬼都不信。他自顾自地走着。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嘛。”姜尚水耸耸肩。
他突然箍紧钟神秀的脖子,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说:“咦,小姑娘长得不错的说。”
“看模样应该十八九岁。”
“发育得不错,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她叫什么名来着,有没有男朋友,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神秀啊······”
钟神秀此刻满脑门黑线,嘴角也抽搐起来,生无可恋地说:“姜老哥,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瞧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子,那我们换别的话题聊聊呗。”
“不聊,快滚。”
“其实不聊也不一定要滚的,我们可以遥望云端,看云卷云舒,人生快意······”
“······”
阳光已破开低沉的云层,光线碎碎点点挥洒在两人身后,原地只留下一具被血泊包围的尸体以及散落一地的枪械零件。
山脚下,尘嚣四起,警笛声大作。
面对桌几上摆满的各式甜点,姜尚水奇迹般地消停了好几分钟,手上抓着木糠蛋糕,嘴里慢慢咀嚼着。
甜点是钟神秀安顿好昏睡的戚明月后,从保鲜柜中取出来的,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让自己清静点的法子。
俗话说,要想让一个人闭嘴,用美食堵上是最好的办法。俗话一般都是老话,而老话通常都是有道理的话。
当然,这种令人愉快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姜尚水手中的木糠蛋糕已吃完。
所以他的话篓子体质又开始发作了。
“这木糠蛋糕乍看挺普通的,但里面还真是大有乾坤。”
“入口冰凉柔软,夹层中酸甜爽口的芝士在味蕾中绽放,”姜尚水自语道,“不,不对,这股酸甜口感交错迸发层层推进,绝不是单单靠芝士能办到。”
他闭上眼仿佛在感受唇齿间残留的萦香,又说道:“我知道了,是黄油苹果酱,它恰到好处地扩散了酸味,使味道变得更深厚。除了苹果酱外,还有少量提升风味的蓝莓酱以及研磨得十分细的话梅肉末。”
“这就是那股在舌尖上如火星四射般爆发而后消失的味道的秘密,冰凉的口感搭配上味蕾暴走式轰炸的极致反差,形成了这道堪称完美的甜点——木糠蛋糕。”
钟神秀叹息说:“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这种没话找话强行自嗨尬聊的性格了。”
“吃也吃过了,聊正事吧。”
姜尚水打了个饱嗝,把随身的手机丢在桌面上:“那就谈谈正事。”
手机并不是什么好手机,但手机上的新闻却是大新闻。
姜尚水打趣道:“神秀恭喜你,由今晨九点起你可是全国通缉犯了。”
“和你这位国际通缉犯比还差了一点。”钟神秀说。
“陈年旧事了,”姜尚水说,“你这一手玩的漂亮,通缉令一出,围堵国会门口游行的那群蠢货们就解散了。”
钟神秀说:“意料之中,其实他们想看到的不是真相,也不是对错,只不过想看看政府的态度罢了。”
姜尚水说:“所以,这世上有脑子的人很多,愿意动脑子的人却很少。”
姜尚水说的话向来偏激,但他话里莫不充斥着浓重的悲哀。是每个时代的悲哀,也是人类的悲哀。
钟神秀微笑地说:“你不会是来和我唠嗑的吧,还是说你真的是只是来看我有多狼狈的。”
“狼狈吗?”姜尚水说,“像刚才那种突发状况,即便没有我插手,你拿下那人也不过多费点周折罢了。”
“这么瞧得起我。”
“小瞧你的人,活得安生的并不多。你若没有这种能力,也一定不会活到现在。”姜尚水说。
“如果听几句恭维的话,我就飘飘然起来,那我也一定活不到现在,”钟神秀接着说,“所以,你为什么会来?你好像不能随意离开九黎吧。”
“你猜不出来吗?”姜尚水手指轻敲着桌子,一脸正色地说:“如果我告诉你,这次缉捕行动由我全权负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好?”
“我倒是希望你是负责人。”
姜尚水笑着问:“为什么?”
钟神秀也笑了:“因为你实在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若是有外人听到他的这番言论,一定认为他疯了,喜怒无常好恶随心的“魔王”在他口中竟然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这说法倒是很新鲜,”姜尚水说,“你怎么会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了解你,”钟神秀微笑地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我们是朋友!”
“现在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姜尚水说:“哦,说说看。”
“如果我没猜错,负责缉捕我的应该是欧一鸣,这里属于他职责范围,而且他在国安局工作过,有丰富的跟踪追捕经验,”钟神秀说,“至于姜老哥你,不会单单只是来凑热闹的吧?”
姜尚水仰头望着天花板,慢慢地说:“我有两个非来不可的理由。”
他突然说道:“你可还记得一年多前,你作为‘鹰组’组长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
钟神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怎么会忘记。”
当时的任务需要潜入星洲国蒙达拉州的军事科研基地,营救一名被软禁在其中的禹国核能领域权威凌梅女士。
经过精心谋划,营救对象凌梅女士虽成功被接引回国,但途中却因中伏遇袭导致脊椎粉碎高位瘫痪。
而这一役“鹰组”六队三十一人,除自己外无一生还,“鹰组”也因此解散。
直到现在,钟神秀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一个个兄弟手足不断倒在血光中的景象。
“我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终于让我找到那名布局设伏的主使者了。”
钟神秀的声音略显沙哑:“是谁?”
“‘小作坊’的‘原罪’,”姜尚水说,“可以确定他如今就在云山省境内。”
“是他!”钟神秀冷冷地说,“‘七罪’的上峰。”
“你知道?”姜尚水随即点头说道,“看来你已经和他接触过了。”
“并没有正面接触。”钟神秀接着说,“只是从‘七罪’口中得知最近禹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是他在主导,为的似乎是要在火都峰实施一个被称作‘神明计划’阴谋。”
“他可是‘小作坊’的六巨头之一,”姜尚水说,“所以这次的‘神明计划’绝不会是个小计划。”
“六巨头?”
“‘小作坊’统领者为尊主,尊主之下明面由三个部门统管,每个部门两名首脑坐镇,这六名首脑则被称为‘六巨头’。”
钟神秀说:“如此说,除了六巨头外,他们还有不为人知其他部门存在。”
“四千多年的积累,六巨头应该也只是‘小作坊’的冰山一角,”姜尚水接着说,“这一年来,我所调查到的‘小作坊’资料都用密文发到你的暗网邮箱了。”
钟神秀沉默片刻才开口说:“你的目标是‘原罪’。”
“是。”
“想为你母亲凌梅女士报仇?”
“你错了,我对报仇没兴趣,”姜尚水淡淡地说,“我只是想找出‘原罪’,然后将他的脊椎骨一节一节一点一点地打碎。”
钟神秀说:“以暴制暴吗?”
“你又错了,我只是想让施暴者切身真实地感受同样的痛楚,”姜尚水叹气道,“要不然,地狱啊总是客满。”
“‘原罪’是你来这的第一个理由,那第二个呢?”
他撑着腮帮斜视着钟神秀回答道:“第二个理由当然是为了你而来。”
“我?”钟神秀敏锐地察觉到一些变化,“发生了什么事?”
“是。”
“与沈羽有关?”钟神秀问。
“看来你已觉察到了。”
“他说了什么?”
姜尚水一字一顿地说:“他说,你会死!”
流动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
传闻“大天师”沈羽拥有窥探未来还原本真的能力,传闻属不属实钟神秀不清楚,但他知道沈羽卜算天机至今,从未出错。
“我不会死的。”
这么多年经历的生生死死,每次都比这一次要惊险万分,即使是沈羽的推衍,钟神秀并未放在心上。
“我也绝不会让你死的,”姜尚水故意面带惆怅地说,“因为世上就只有一个钟神秀,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窗外有风缓缓吹入,驱散了仲夏的炎热。
钟神秀脸上泛起了笑意:“你的两个理由都直指‘原罪’。”
姜尚水轻抚眼角的泪痣说:“擒贼擒王。”
钟神秀问:“找到‘原罪’的藏身之处了?”
姜尚水说:“他现如今在岱山,距离这里也没多远,也就两百多公里。”
“那我们只能分头行动了,”钟神秀接着说,“‘原罪’匀给你,至于他们在火都峰的‘神明计划’就交由我来吧。”
“没问题,”姜尚水摊手道:“不过,‘神明计划’你有头绪了没?”
“花了点时间,有点眉目了,”钟神秀从口袋摸出一样东西,“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随手一甩,那样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入姜尚水的手心。
是枚六角螺帽。
姜尚水捻起螺帽随意翻看了一遍后,说:“从色泽、重量、质地等各方面来看,这枚螺帽的材质是TA钛合金。”
“这种耐高温抗腐蚀的材料通常运用在航天飞机上,你觉得‘小作坊’想做什么?”钟神秀说。
姜尚水揶揄道:“他们莫不是想在这儿造航天飞机吧。”
钟神秀顺过话说:“也许他们想征服的是我们头顶上这片星辰大海呢。”
“不扯了,”姜尚水笑着说,“说说他们想搞什么‘飞机’!”
钟神秀用食指轻顶下唇,身体前倾微弓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慢慢开口说:“在我国,云山省不同于其他省份。”
“云山的山多,名山也多。”姜尚水说。
钟神秀点头说:“火山也多,全省总共有二十六座,都为休眠火山。”
他又接着说:“这二十六座火山,已经近百年没有喷发活动了,最古老的也已沉寂了近万年。”
“火都峰也是休眠火山之一,”姜尚水神色一凛,“所以‘神明计划’和火都峰这座休眠火山有关。或者更进一步地说,他们想激活火都峰将这里变成人间炼狱。”
“可能性很高。”钟神秀说。
正午的阳光耀眼地直射在地面,风似乎化成了肉眼可见的层叠热浪滚滚袭来。
一处连阳光都照不入的冷巷,一个身穿湛青格纹服饰的男人躲在阴影中,用一双恶毒的三角眼狠狠地盯着他斜对面的面包店。
如果钟神秀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刚不久前袭击他的“愤怒”。
又有两条人影出现在“愤怒”身后。
其中一人声音沙哑低沉地问:“怎么样?”
“愤怒”冷冷地说:“‘嫉妒’已死。”
“哦,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愤怒”说:“围攻钟神秀时,被一名‘普罗米修斯’偷袭。”
那个沙哑的声音发出质疑:“云山省的欧一鸣目前在渭川,怎么可能多一名‘普罗米修斯’,你确定?”
“从身手、速度、反应来看,至少是那个级别的人物。”
冷巷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愤怒”说:“可惜‘懒惰’和‘色欲’不在,如今又死了两个,人手不是很够。”
沙哑的声音说:“老师订下的计划不容更改,也不容有失,一切照旧。”
他旁边一直未开口另一男子接过话说:“武神庙里已布置妥当,这里由你负责。”
“愤怒”问:“你们呢?”
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要离开这里,完成老师交代的最后布局。”
另一男子说:“钟神秀交给你,没问题吧。”
“愤怒”目露凶光,双手握拳指节发白。
“一切都在老师的掌控中,当钟神秀完全了解整个‘神明计划’时就是他的死期,”沙哑声音说,“至于多出的那名‘普罗米修斯’也不过是添个彩头罢了。”
“愤怒”平静了下来,说:“很好,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沙哑男子说:“我就再多提醒一句,老师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动戚明月。”
另一男子冷冷说道:“你可不要做多余的事,老师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我有分寸,”“愤怒”冷笑道,“还不需要你们提醒。”
沙哑男子说:“那就算我多嘴吧。”
两条身影如幽灵般融进黑暗,慢慢消失。
随后,“愤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转身也离开了冷巷。
“可能性很高,”钟神秀说,“我查看了地震监测局的报告,这一个月里,云山各地有感地震频发,而火都峰最为频繁,还不乏中强震。”
“地壳运动。”姜尚水说道。
“是,现在还没引起关注。”
“我多少明白你的意思了。”姜尚水说,“‘小作坊’要想要激活休眠火山,光靠这个级别的地壳运动还不够。”
他接着说:“但如果你手中的那枚螺帽属于某台机器的零件的话,那当这台机器运作起来配合地壳运动,理论上能激活火山。”
钟神秀说:“如果这台机器是超大功率的增压机的话,确实可能做到。”
姜尚水说:“那这台机器的个头和占地面积必然十分庞大。”
钟神秀说:“我尝试过,一接近武神庙手机就失去信号,应该是被屏蔽了。”
“卫星呢。”
“也没用,”钟神秀说,“火山口内掩体遮蔽物过多,加上他们也做了伪装,无法看清全貌。”
姜尚水说:“你只能进去一探究竟了,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个陷阱。”
“无所谓了,要想解开谜题找到答案,陷阱也要趟过去,”钟神秀又说,“先是神隐,后是利用鬼神传说杀人,他们到底想掩盖什么?”
姜尚水说:“我怀疑‘神明计划’不会这么简单。”
“我也这么觉得,”钟神秀说,“缺乏目的性。”
“先是耍了一把那只‘许愿鸡’和那头母狮子,然后控制舆论把你逼成通缉犯,这么大阵仗最后却只是为了引起一座火山喷发,”姜尚水摇头说,“说不通,如果······”
钟神秀把手中的螺帽对准姜尚水,而后眯起眼透过环洞看向他,说:“如果,所谓的火山喷发只是‘神明计划’中的一环,那就解释得通了。”
“确实,”姜尚水说,“不过,最快结束的方式就是将‘原罪’和‘七罪’一并收拾掉。”
“有道理。”
“事不宜迟,”姜尚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也该离开了,让‘客人’久等可不是很好习惯。”
钟神秀笑着说:“招待不周。”
姜尚水凝注着他,突然说:“本来对于沈羽的推算,我还是将信将疑的。”
钟神秀说:“现在呢?”
“见到你后,我多少有些信了。”姜尚水说。
“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变化。”
钟神秀问:“什么变化?”
姜尚水说:“你本不该帮那个女孩。”
钟神秀淡淡地说:“但我却帮了。”
“以前的你绝不会这样做。”
“以前的我的确会视而不见。”
“所以你变了,有了弱点。”
别人不明白姜尚水的意思,钟神秀却明白,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当你救了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种情感,这种情感无关爱情友情,就如同你在路边帮助了流浪猫狗也同样会产生。
这是种难以解释的感情,也只有人类才会有的感情。
姜尚水说:“我们之所以被人们成为‘怪物’,并不是因为我们智商有多高,身手有多好,反应有多快,而是我们比常人的判断更准确。”
钟神秀低垂着眼睑,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我在关键时候会因为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你这么多年走过来,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姜尚水说,“刀口舔血,哪怕半点犹豫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明白。”
姜尚水已转身走了出去。
“记得看我发给你的密文。”这是他临走前说的倒数第二句话。
钟神秀背靠沙发缓缓地闭上眼,脑海里回响着姜尚水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下次见面,我请你喝最好的酒。”
下次啊。钟神秀心里想。
他慢慢睁开眼睛,喃喃道:“我还是没办法成为像你们一样的怪物。”
阳光从窗外泼洒而入,停在了钟神秀脚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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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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