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好事者在“人肉”新晋冬奥冠军谷爱凌的神秘生父时，我忽然想到一个女孩：“她名叫谭可琳(Corinne Tan，音译)，来自科罗拉多州，是一名狂热的滑雪爱好者，父母离异后，她正在适应新的生活。”这是以生产芭比娃娃闻名的玩具公司美泰旗下另一知名品牌“美国女孩”(American Girl)在推出华裔“2022年度娃娃”时候的介绍。会不会太巧？确实我想多了。撰写谭可琳背景故事的Wendy Wan-Long Shang来自科罗拉多，美国最佳滑雪胜地，这解释了为什么她是冰雪公主。从时间线来讲，“美国女孩”是于2020年初开始创作谭可琳的背景故事，而2019年入籍中国的谷爱凌是否仍保有美国籍未知，应该不太可能被选做一款华裔美国人娃娃的原型了。随着疫情蔓延，设计团队开始为人物加剧情，探讨像可琳这样的女孩在仇亚情绪蔓延的社会中可能会经历的问题。谭可琳的人设是这样：她为自己的血统感到骄傲，并试图找到“在面对诸如‘Kung flu’(对新冠的一种种族主义称呼)这类仇外言论时说话的勇气”。明确跟谷爱凌无关，却更有值得我爱的理由——只是看图以后，拥有她的欲望却淡去了。怎么说呢？三只松鼠“眯眯眼”事件过去快两个月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下找骂——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讲一讲眼睛的事——谭可琳的眼睛也，忒不像华人娃娃了。不就是我儿时有的那些洋娃娃换个肤色拉直头发的假洋guizi而已嘛。华人娃娃就该眯眯眼？肯定会有人杠。恕我眼拙，你去看看“美国女孩”系列男娃女娃，哪个族裔眼型都大同小异，打定主意不踩雷，你不觉得缺那么点意思？说实话，去年末那一轮“乳滑”事件给老美看起来肯定一头雾水，他们会说：你看我们真有“从娃娃抓起”很努力地在反种族主义，我们的娃娃造型除了中规中矩就是不敢逾矩，哪会公然眯眯眼歧视，不怕被鄙视吗？还有什么“西方已对中国大众审美完成煤气灯操纵”的论调，竟能把同期王力宏离婚事件中的“煤气灯情感操纵”话题扯进来一锅谈。发明“煤气灯效应”一词的美国人罗宾·斯特恩教授恐怕要敲黑板了：同学，我说的是一种情感控制，操纵者可以是伴侣或恋人、老板或同事、父母或兄弟姐妹。而你说的如此大规模群体操纵请问要怎样进行？且要大而化之为国与国之间的民族心理操纵，这背后的操纵者该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如何下的这一盘大qi？！扯回来之前不妨再扯远一些。“三只松鼠”事件中各色大作文小作文纷纷提到的“眯眯眼”鼻祖傅满洲，作为好莱坞一个著名的反派角色，其邪恶的中国巫师形象通过漫画、戏剧、影视、广播、动漫等方式塑造了一个世纪。这么说西方人当真是蓄谋已久地在一代又一代接棒“操纵”东方人形象的界定？可是你看1931年电影《龙女》(Daughter of the Dragon）里黄柳霜扮演的傅满洲女儿——细眉大眼齐刘海，按中国传统面相学她的眼睛甚至大到成了“三白眼”，跟傅满洲的细纹眼八字胡造型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难道她是来同台拆台的么？你再看这几个好莱坞认可的华人女星：从卢燕、周采芹，到巩俐、杨紫琼，从章子怡到吴恬敏到刘亦菲，哪个是眯眯眼？当然你硬要说她们谁是眯眯眼也可以，就像说黄柳霜眯眯眼乳滑的也有，说她三白眼乳滑的也有！而我只想说：像黄柳霜这样眼型的娃娃给我来一个有没有？黄柳霜成为2022年版25美分硬币女郎在一些人眼里竟都成了美国刻意乳滑的铁证。
注：美国女性25美分是美国铸币局计划从2022年至2025年铸造的一套流通25美分系列硬币，以纪念美国宪法第十九修正案生效一百周年。每枚硬币的背面将纪念一名杰出美国女性。
回到娃娃的话题，讲真，如果市面上有黄柳霜面容的娃娃，我肯定入一个。她那一款的冷艳三白眼仿佛在明明白白告诉好莱坞：我不是你们定义的“中国娃娃”(China Doll)或“龙女”(Dragon Lady)，我可以很甜美但绝不柔弱，我有风情且不是你们说的妖艳狡猾。黄柳霜极具个性的东方美在打破白人观众对华人刻板印象的同时又塑造了新的刻板印象——或许可以这么说，西方对东方人刻板印象也是多面的，“眯眯眼”固然是一些西方人对东方人容貌的一种具有历史渊源的塑型，但不是眯眯眼素来也在西方社会拥有极高认知。
而当代西方追捧“眯眯眼”第一人吕燕，并非刻意扮丑的天然细斜眼搭配阳光笑容，在我眼中依然很美。
再回到开头谷爱凌的话题，没错，“墙外开花墙内香”的她目前激起不少人反感，说叛国投机什么的都有，但不能抹杀她在冰雪界成绩斐然，也不能否认她外形突出——混血特色的长圆眼型和上翘眼角，让人体验到一种趋向未来感的东方美。假如谭可琳长她那样，不管她是“美国女孩”还是“中国娃娃”我肯定买账！说了半天不就是想给自己选一份情人节礼物么？这一天，女人送自己礼物代表好好地爱自己。而在美国这么多年又逢“仇亚”“恐黄”沉渣泛起，我以为好好爱自己的标志是先爱上自己作为华人女性的容貌，自信展示受之老祖宗的美。那就但愿来年情人节能找到一款让我产生更多共鸣感的娃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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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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