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时评：2020大选到底有没有大规模选票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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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来源：纽约时报）

在美国国会2021年1月6日受到暴力攻击一周年之际，多个民意调查显示，直到今天绝大多数共和党选民依然相信川普关于选举被盗的说法。例如，1月4日今日美国USA Today/萨福克大学的一项新民调发现，大多数（58%）共和党选民仍然认为拜登不是合法当选。由YouGov公司于去年12月的民调显示只有21%的共和党人说拜登是合法当选，与华盛顿邮报去年4月的民调结果基本一致，当时只有19%的共和党人说拜登是合法当选的。

那么到底2020大选有没有舞弊？笔者将从多个角度--数据分析，逻辑推理，亲身经历，人物事件 --为读者提供一个全景回顾。先让我们一起看看选举结果。

根据选举结果的逻辑判断

首先，2016大选中川普在密西根，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辛三个传统蓝州分别以非常微弱的百分点0.3，0.7和0.7胜出，三个州总共1396万张选票中川普仅仅赢了7.7万票，就颠覆了喜莱莉-克林顿在全国赢得将近300万张普选票，靠选举人团制度入主白宫。2016年大选时奥巴马还是总统，掌握了全国行政大权，如果民主党要做手脚，为什么2016年不做手脚，反而要等到2020年作为在野党无权无势的时候才做手脚呢？

其次，2020年大选时的国防部，司法部，国土安全部，联邦调查局等等所有国家安全机构首脑都是川普亲自任命的共和党人，主要战场州如佐治亚，威斯康辛，亚利桑那等等都是共和党独大的州，民主党有组织有预谋地大规模选票舞弊，可能吗？而且还不被发现，可能吗？如果民主党真的大规模舞弊却不被发现，岂不是说明川普任命的国家安全机构首脑和所有州级共和党官员都是酒囊饭袋的无能之辈吗？

第三，大选之前的普遍预测2020将是又是一次民主党大胜的蓝潮（Blue Wave），但是选举结果大相径庭。在联邦众议院选举中，共和党翻盘15个席位，净增12个席位。在参议院选举中，大选当天共和党只是输了一个席位，可以说是持平，后来在复选中才输掉了佐治亚州的两个席位。

第四，在总统和众议院是同时的全国范围选举，拜登获得8128万普选票，而民主党在众议院选举中只获得7744万选票，换言之，有超过300万的选民选了拜登，但是没有选民主党的众议院候选人。如果民主党改选票，为什么不干脆将众议院和参议院的选举一起改呢？

以上选举结果说明什么呢？唯一合乎逻辑的推断就是有好几百万的选民抛弃了川普，转而支持拜登，但是他们在国会两院选举中选了共和党候选人。这恰恰是让川普最难看的结论。

选举站工作的亲身经历

笔者从2011年开始在大选日到投票站担任选举工作人员，选举站的各个工作岗位都工作过，因此基本了解在投票站的全部具体运作程序。当然，每个州会有一些不同，但应该基本相似。

1. 选民到了投票站后，自报居住地址，然后被引导到指定的选民登记验证台。

2. 每个验证台有两位工作人员，一个代表民主党，一个代表共和党。选民报出自己的名字，出生日期，居住地址，工作人员用平板电脑（之前是选民登记册）搜寻出该选民的记录。

3. 选民在平板电脑上签名，工作人员验证签名是否吻合，然后给与选票。

4. 选民拿到选票之后，就到填写区域的任何一个私密填写台独立填写选票。

5. 选民填写好选票之后，来到扫描区，将选票送入扫描机，扫描机在5秒左右就会显示“谢谢您的投票，您的选择已经被记录。”

6. 每一张选票被扫描之后，扫描仪就会显示已经扫描的有效票数。

7. 被扫描过的选票会落入一个保险箱，任何人都不允许打开这个保险箱。

8. 投票结束后，工作人员操作扫描机打印选举结果，贴在墙上让公众和记者观看，同时传送回选举局总部汇总统计。

从以上纽约州的投票过程可以看到，一个选民首先要在大选一个月之前就登记，每个选民都必须到指定的投票站投票，否则就不能获取选票。来到投票站后，需要经过姓名，出生日期，居住地址，和签名的核对验证，才能获得选票。如果该选民想获取第二张选票，就会被拒绝。

如果某个选民不能通过核对验证，就只能获得一份“宣誓“选票（Affidavit Ballot）来填写,但是不会被送入扫描机扫描计票，而是会被送到选举局统一审核，由选举局决定是否有效。如果选民填写有误，例如同一个候选人涂圈超过一次，那么选票会被退回作废，该选民需要换取一张新的选票。每人总共只能获得三次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1）每一张选票的都有特制序列号码，工作人员按照序号发放给选民，不能跳号；（2）没有使用的选票和进入扫描机的选票都是要收回选举局予以封存，以备人工审计；（3）每张选票除了选总统以外，还有各级选区的国会议员，州议员，区长，地区法院法官等等，因此各个选区的选票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要大规模造假的话，就需要预先知道特制的序列号吗，需要知道各个选区地方选举的候选人，这是很困难的操纵。而且假的选票很难进入投票站，除非要买通选举局和投票站的许多工作人员。每个投票站还有警察轮流值班，因此也需要买通警察。因此，无论是大规模制造假票，还是一般民众企图重复投票或者冒充身份投票，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如果是在扫描机器上动手脚，通过程序改动选举结果，那么机器上被改动的结果就会与纸质选票的结果不一致，在审计对比核实的过程就会被发现。

以上是对大选数据和运作程序的分析。事实胜于雄辩，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大选之后的时间线和重要事件和人物。

大选之前川普的布局

2016年大选，川普输给喜莱莉普选票将近300万张两个百分点，于是他就毫无证据地指控有300-500万的非法选票。川普上台后任命了一个选举作弊调查委员会(由副总统彭斯和堪萨斯州国务卿克科巴赫Kris Kobach负责，两人都是对川普忠心耿耿的共和党人)，但是开会两次，没有发现任何证据，无疾而终。

2020大选之前，大约五月开始，看到自己的民调一直落后，川普又开始指控大规模缺席邮寄选票作弊，为他拒绝承认败选预先制造借口。2020年9月24，联邦调查局长在国会作证FBI没有发现在全国范围协调进行选票作弊的证据。许多专业新闻媒体都报道这一指控毫无证据。今日美国2020年10月21日对所谓的选票作弊案件进行了深度调查，证明没有事实根据。

2020年8月17日 ，在大选之前，川普就已经无数次宣称，如果他输了，就是因为选举被舞弊了。

2020年9月23日 ， 川普拒绝承诺如果他在11月3日的选举中失利，将提供和平的权力移交，这引起了两党的反弹，包括资深共和党人（包括麦康纳、麦卡锡、罗姆尼和钱尼等等），他们强调，无论谁在白宫竞选中获胜，他们都支持有序的过渡。

大选当天的悬而未决

2020年11月3日大选日，超过1亿5千万人投票，美国历史投票人数最高的一次，投票率高达66.7%。拜登如期拿下加州纽约等传统蓝州，川普如期赢了德州和佛罗里达等传统红州。而在几个战场州（Battleground States）威斯康辛，密西根，宾夕法尼亚，北卡罗莱纳，佐治亚，亚利桑那，票数非常接近（too close to call），所有主流新闻媒体都告诉公众，需要耐心等待这些州完成点票工作。

在大选当晚，拜登发表简短讲话，表示对大选结果充满信心，敦促点算每一张选票。而川普宣称他已经赢了大选，各州应该停止点算所有早期和缺席选票。

值得注意的是，福克斯电视台根据他们得到的点票数据计算，当晚宣布拜登赢得了亚利桑那州，这引起川普非常不满。

各州确认选举结果

2020年11月4日 ， 拜登在威斯康辛和密西根获胜，他的选举人票数达到了264。川普团队急了，一方面在宾夕法尼亚州，佐治亚州和密歇根州提起诉讼，以阻止这些州继续计数剩余选票；另一方面，川普并在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落后于拜登，因此坚持要继续点票，企望反超拜登。

2020年11月7日，所有的主流新闻媒体包括一贯支持川普的福克斯电视台按照以往历次大选的经验，根据已经点算的票数宣布拜登赢得了宾夕法尼亚，从而获得超过270张选举人票，当选第46任总统。但是，川普拒绝认输，而是指控有大规模的选票舞弊，要到法院起诉。

2020年11月12日，为了回应川普的指控，由联邦选举基础设施(CISA)官员和州选举官员组成的多个委员会发表联合声明，宣布除了个别现象之外，2020年选举是“美国历史上最安全的most secure in American history”。CISA的总监克里斯托弗-克雷布斯（Christopher Krebs）于2018年2月被川普总统提名担任该职务。

2020年11月13日，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宣布退出了川普团队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起诉案，川普企图取消该州所有邮寄选票。在亚利桑那州，川普团队承认证据不足，撤回起诉。在密西根州，川普团队要求阻止确认底特律地区的选票结果， 被法官第三次驳回。

2020年11月14日，川普的支持者在华盛顿集会示威，号称百万，但华盛顿警察当局估计大约一万左右。川普的车队经过集会，在车里和他的支持者们挥挥手，就去打高尔夫球了。

2020年11月18日，川普解雇了CISA总监克雷布斯Chris Kreb，因为他在11/12的联合声明中拒绝了川普大规模选票舞弊的谎言。川普任命的美国选举援助委员会主席本-霍夫兰(Ben Hovland)在接受CNN采访时称赞克雷布斯是一位 "很称职的总监，特别是在选举领域"。当被问及是否有大规模选民欺诈时，霍夫兰回答："全国各地的选举官员对这次选举的安全性充满信心， 这是一次公平的选举。。。我们必须尊重人民的意愿和帮助运作这次选举的工作人员。"

同一天，川普的律师朱利安尼无数次在公众场合宣称全国范围内普遍存在选票舞弊。但是，在美国联邦地区法院法官布兰恩（Matthew W. Brann）的当面质询下，毫无证据的朱利安尼不得不承认“这不是舞弊案。”

2020年11月19日，川普的律师团队朱利安尼、鲍威尔等人在新闻发布会上再次指控大规模的选票舞弊，古巴，中国，按提法（Antifa），索罗斯，甚至委内瑞拉的前总统 Hugo Chavez（2013年去世）都牵涉其中，但是没有提供任何证据。

秉公执法的共和党州级官员和各级法院

2020年11月20日，佐治亚州州长和州务卿，都是共和党人，签署确认了该州的选举结果，州务卿拉芬斯佩格（Brad Raffensperger）发表讲话，指出他是一辈子的共和党人，他投票给了川普，但是选举结果必须尊重。

2020年11月21日，川普团队企图阻止宾夕法尼亚州确认该州的大选结果，被联邦法官布兰恩驳回,他在37页判决书逐一驳斥了川普团队每一项指控，尖锐指出川普团队的指控毫无证据和价值，是随意捏造的。布兰恩法官虽然是奥巴马提名，但他是一位长期的保守派共和党人，是由宾夕法尼亚州的共和党参议员推荐给奥巴马。这其实是奥巴马的寻求两党合作精神的许多实例之一。

同日，川普将密执根州议会的共和党领袖（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和众议院议长）叫到白宫会面，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改变密执根的选举结果。这两位共和党人在离开白宫之后发表声明：“我们尚未得知任何会改变密歇根州选举结果的信息，作为立法领导人，我们将遵守法律并尊重密歇根州选民的选择。”

2020年11月23日，100名多名共和党前国家安全官员，包括前国防和国土安全部长，联名信函中批评川普威胁美国民主进程，警告说川普拒绝让总统当选人拜登的过渡危及国家。签署联名信函的人包括前CIA及FBI局长韦伯斯特（William Webster）、前CIA局长海登（Michael Hayden）、前国家情报总监尼格罗庞提（John Negroponte）以及曾任小布希总统任内国土安全部长的前宾州州长里奇（Tom Ridge）等人。

同日，160多位美国大公司的CEO呼吁川普允许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开始配合拜登团队进行交接过度工作。

2020年11月24日，宾夕法尼亚州确认了拜登获胜该州的大选结果。

2020年11月27日，美国联邦第三巡回上诉法院驳回了川普律师团队的阻止对宾夕法尼亚州选举结果的认证的申诉，并拒绝了将案发回下级法院的请求。判决书严厉指出：“自由，公正的选举是我们民主的命脉。不公正的指控是严重的。。。宣称选举不公平不能证明选举不公平。指控需要具体的证据。我们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证据。”

2020年11月28日，威斯康星州两个郡的重新计票结束，当选总统拜登相对于川普的获胜票数总共增加了87票。

2020年11月29日，在CBS的60分钟专题采访中，被川普恼羞成怒解雇的前国安部高级官员克里斯·克雷布斯（Chris Krebs）详细解释， 2020年选举中95％的选票都有纸质记录。2016年只有82％。有了纸质记录，就可以回过头来通过对纸张进行实际计数来验证点票机器的操作是否有问题。例如在佐治亚州重新点票，人工计票的结果与机器投票一致。

2020年11月30日，威斯康辛州和亚利桑那州都确认了拜登获胜该州的选举结果。而且亚利桑那州长杜格·杜西（共和党）在签署过程中，将来自川普的阻挠电话给掐了。

同日，川普则在福克斯电视采访中攻击佐治亚州长，指责Brain Kemp没有帮助他改变该州的选举结果。

联邦和州的共和党官员确认没有选票舞弊

2020年12月1日，回应川普在11/30的指控，川普任命的司法部长巴尔告诉美联社，司法部、国安部、和联邦调查局一直在努力跟踪他们收到的具体投诉和信息，但是“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可能在选举中产生不同结果的大规模舞弊行为。”

同日，佐治亚州的州投票系统负责人Gabriel Sterling（共和党人）发表电视讲话，非常愤怒地要求川普和共和党联邦参议员停止选举舞弊的谣言，停止煽动支持者对各级选举官员甚至最普通的员工进行暴力恐吓死亡威胁。

2020年12月2日， 佐治亚州的州务卿拉芬斯佩格（共和党，自己承认两次投票给川普）发表电视讲话，宣布该州第二次重新点票的结果，依然还是拜登获胜,再次要求川普停止选举舞弊的谣言，停止煽动支持者对各级选举官员的暴力恐吓死亡威胁。支持川普的鲍威尔（Sidney Powell）和伍德（Lin Wood）在亚特兰大的集会上高呼“Lock him up”要将共和党州长Brian Kemp 关起来。截至当日川普团队提交了至少44起诉，指控各种各样的选举舞弊，但是大部分被拒绝、驳回、或主动撤回。

2020年12月7日，佐治亚州在重新计票后第三次重申拜登胜出11779票。

各级法院以及最高法院都驳回了选票舞弊的起诉

2020年12月8日，最高法院以一句话拒绝了宾夕法尼亚州众议员凯利（共和党）试图推翻拜登在该州获胜的请求，凯利声称共和党领导的州立法机构扩大缺席投票的做法违反了该州的宪法。

2020年12月11日，由德克萨斯州检察长（共和党）提起的诉讼，试图推翻佐治亚州、密歇根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的选举结果（都是拜登获胜）。该诉讼得到了17个州检察长和126名共和党国会议员的支持。最高法院的九名大法官（包括六名保守派，三名川普提名）一致裁定，德克萨斯州根本就没有提起诉讼的法律地位来推翻其它州的选举结果。

2020年12月14日，50个州的选举人在各州的州府投票，以306票对232票的正式选举拜登为下届总统。

川普的最后疯狂和部分共和党人的坚守底线

2021年1月2日，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会议中，川普向佐治亚州州务卿拉芬斯佩尔格（共和党）施压，要求改变该州总统选举的投票总数："我只想找到11780张选票，这比我们的[11779张败选票]多一张，因为我们赢得了这个州。"但是遭到拉芬斯佩尔格的拒绝，川普于是威胁拉芬斯佩格说他可能犯了刑事罪。许多法律专家提出，极有可能触犯州和联邦选举法的是川普。在此通话之前，川普还向至少三个州（他落败）的官员（共和党）施压敦促他们重新计票，扔掉一些选票，或用干脆以共和党的选举人取代民主党的选举人。

2021年1月5日，川普再次向副总统彭斯施加压力，彭斯坚持宪法没有授权副总统改变推翻大选结果的权力。但是川普随后发表声明，声称彭斯同意副总统有权拒绝认证大选结果。这显然又是川普无数谎言的一个，企图迫使彭斯就范。

2021年1月6日，在暴力叛乱被平息之后，国会两院继续认证程序，来自南卡罗莱州的参议员Lindsey Graham（共和党人，和川普经常打高尔夫球的亲密盟友）在参议院发表演说，列举了许多川普团队的选票舞弊指控，然后逐一驳斥，他最后说“拜登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他输，这选举结束，拜登赢了，是合法当选的总统。而来自犹他州参议员罗姆尼（Mitt Romney共和党）发表演说指出，川普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故意误导了他的支持者。。。尊重选民的最好方式，就是对他们讲真话。。。拜登在大选中获胜，川普输了。”

根据今日美国USA Today的统计，川普及其盟友在州和联邦的各级法院提起了62起诉讼，企图推翻各州的选举结果，其中61起失败。一部分案件因缺乏资格而被驳回，其他案件则是因为缺乏事实证据而被驳回。这些法官既有民主党任命的也有共和党任命的--包括川普任命的。川普团队的唯一胜利是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名法官同意川普团队的诉求，裁定如果选民在选举三天后未能提供适当的身份证明，他们的选票将无效。这项裁决影响的选票不多，没有改变拜登获胜宾夕法尼亚州的结果。

“出来混是要还的”

2021年6月24日，纽约最高法院判决吊销了川普的律师、前纽约市长朱利安尼在该州的法律执业资格，由五名法官组成的上诉小组发表的判决中指出，"无可争辩的证据表明，被告作为川普本人及其竞选团队律师的身份，在川普2020年连任失败的情况下，向法院、立法者和广大公众传达了明显的虚假和误导性陈述。"

2021年8月11日，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地区法官卡尔-尼科尔斯在一份书面决定中说，Dominion投票系统公司对川普的三个律师Rudy Giuliani, Sidney Powell and Mike Lindell 提起的诉讼应该继续进行。Dominion状告指出由于川普及其支持者散布大选舞弊谎言，诽谤该公司操纵选举结果。

2021年8月12日，我的枕头（My Pillow）公司的老板迈克-林德尔（Mike Lindell）曾多次公开承诺提供大规模选票舞弊的证据，还悬赏500万美元给任何能够提供证据推翻他的关于中国通过投票机入侵2020年总统选举的说法的人。但是事实证明，林德尔长期以来承诺在本周南达科他州的研讨会上披露的数据是假的。

2021年9月21日，根据公布的提交给法院的文件，川普团队在2020年11月19日之前就完成了一份内部备忘录，该备忘录指出许多选票舞弊的指控是毫无事实根据的。但是在2020年11月19日，川普团队依然举行新闻发布会，发表许多选票舞弊的谎言，包括关于Dominion投票系统公司和另一家软件公司Smartmatic涉及选票舞弊的指控。

2021年9月23日，经过五个月和大约600万美元的花费，由亚利桑那州共和党推动的选票审计结束，显示拜登获胜票数比官方统计的更多，而且没有发现任何选票舞弊的确凿证据。而进行审计的公司Cyber Nijias因为藐视对抗法院的判决而面临处罚，已经宣布关闭。

2021年11月22日，两位长期保守的福克斯新闻评论员Stephen Hayes and Jonah Goldberg 宣布辞职，以抗议该网络意见主持人传播川普的大选舞弊谎言和煽动暴力。"

2021年12月12日，著名主播克里斯-华莱士(Chris Wallace)宣布，他决定在为福克斯新闻（Fox News）工作了18年之后，离开这个默多克拥有庞大新闻娱乐媒体集团，将成为CNN+的主播，因为他再也无法认同福克斯为了牟利不择手段传播谎言的商业模式。

2021年12月13日，威斯康辛州参议院选举委员会主席Kathy Bernier（共和党）谴责该州共和党进行的选票审计是迫于川普谎言的压力，而主持审计的人（前州最高法院法官Michael Gableman）对选举运作完全一无所知。她尖锐指出，"这些人捏造事实，完全是为了忽悠煽动他们的票盘，如此行径实在是卑鄙，我认为任何当选的立法者都不应该玩这种游戏。"

2021年12月16日，特拉华州法院法官埃里克-戴维斯判决，Dominion投票系统公司提供了福克斯新闻在2020年选举报道诽谤该公司涉及选票舞弊的充分证据，因此Dominion的起诉将进入庭审。

的确发生的个别选票舞弊

那么有没有选票舞弊个别事例呢？答案是肯定的。

首先，至今唯一有组织的选票舞弊恰恰是共和党在2018年北卡州国会第9选区的选举中非法收集缺席选票，共和党人Leslie McCrae 因此被逮捕起诉。

川普很多次毫无证据地说民主党在收割选票（Harvesting）。根据CNN2020年10月14日报道，恰恰是共和党在加州设立非法的选票收集箱，误导不知实情的选民，制造混乱。

2020年大选一周后，德克萨斯州副州长（共和党）为任何能够检举选民舞弊事件的人设定了高达100万美元的赏金。11个月后，副州长终于发放了他的第一笔赏金25000美元给宾夕法尼亚州一名投票站工作人员，该工作人员举报了一名投了两次票的共和党选民。

俄亥俄州的爱德华-斯诺德格拉斯（Edward Snodgrass共和党）被调查之后承认在一张缺席选票上伪造了他死去父亲的签名，然后以自己的身份再次投票。

佛罗里达州一个退休社区的三名居民被逮捕起诉，因为他们涉嫌在2020年选举中投出不止一张选票。其中两人Halstead和Ketcik都是注册的共和党人（Rider没有注册党派）。三人居住的退休社区The Villages也是一个知名的MAGA地盘。

内华达州的柯克-哈特尔Kirk Hartle --曾经为川普举办2020年9月集会 – 被查认罪在2020年11月的选举中两次投票，包括一次以他死去妻子的名义投票。而且在被发现他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之前，他公然撒谎是有人偷走并提交他死去妻子的选票。的确是让世人见识何为贼喊捉贼。

对民主宪政的最严重挑战

以上是笔者对2020大选是否有大规模选票舞弊进行多个角度的整理归纳和分析。细心读者会注意到，笔者除了考证所有大事记的新闻来源，而且只引用共和党人对川普大选谎言的拒绝，希望能够为读者提供一个客观，非党派的全景回顾。

民主宪政的基础是公正，透明，平等的民主选举。如果输了选举，为了个人的权欲私利，不愿意认输，反而造谣污蔑对手选举舞弊，造成一部分选民从此不相信民主选举的合法性，甚至不惜煽动支持者聚众对国会发动暴力攻击，这就是对民主宪政的最严重的挑战和破坏。

最让笔者担心的是，从许多川普支持者在社交媒体上的言论可以看出，很多川普的支持者已经和川普一样丧失了认知客观事实的意识，或者就是执意否定任何不符合他们意愿的事实，再或者就是认为执政权是共和党的专属。因此输了选举之后不是反省检讨，而是制造散布大规模选票舞弊的各种各样的谣言谎言和阴谋论，对任何提出事实根据揭露他们谎言的人进行粗言烂语的谩骂污蔑，对许多坚持民主宪法原则的两党民选官员议员甚至最基层的选举工作人员进行人身攻击和恐吓威胁，最后进一步煽动狂热支持者发动暴力攻击国会，企图推翻民主选举的结果，从而达到他们作为少数人继续把持权力的私欲。

这就如同体育竞技比赛上，参赛双方中的一方，在每次比赛之前都叫嚷，“我输了，肯定是被设局。”言下之意，只有他赢了才是公平合理的。如此逻辑，与流氓无赖有何区别？如此耍赖，比赛还能继续吗？

换言之，如果目前情况继续下去，2020年大选很有可能是美国最后一次的民主选举。

海阔天空，纽约，2022年1月8日

作者為纽约大学商管硕士，国际金融營運風控專家，北美独立学者，专研美国历史政治宪法，曾任《当代中国评论》副主编和《世界日报》特约时政评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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