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地铁正因气候变化变成重灾区 | 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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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江南
来源：纽约时报
编译：新约客
【编者按】近来，无论是伦敦、纽约还是郑州的地铁都出现了水患，《纽约时报》记者田渊博子（Hiroko Tabuchi）和科学撰稿人约翰·施瓦兹（John Schwartz）撰稿指出，这是全球性的难题，但他们也提供了一些可资借鉴的样本，比如大阪庞大的地铁洪水监测系统，该系统在大雨期间使用特殊摄像机监测地上洪水，超过一定危险水平便会启动紧急程序。日本还对防洪基础设施进行了其他投资，例如海绵状地下蓄水池和地铁入口的防洪闸。此外，一些专家还质疑为什么公共交通需要建在地下，而不是在地面，并提议投资建设公交车和自行车道，当地铁被洪水淹没时，它们可以作为替代的公共交通方式。
纽约地铁
全球地铁正因气候变化变成重灾区
文：田渊博子、约翰·施瓦兹
中国郑州，惊恐的乘客被困在被洪水淹没的地铁车厢中；水从楼梯上倾泻而下进入伦敦地铁；一名妇女淌过齐腰深的浑水到达纽约市地铁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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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的地铁系统都在努力适应气候变化带来的极端天气。他们的设计（许多已经过时）正不堪重负，而在乘客量下降的疫情时代，花钱改造地铁在经济上又不可行。
“这太可怕了，”纽约大学鲁丁交通中心副主任莎拉·考夫曼（Sarah Kaufman）说。 “现在面临的挑战是：我们如何为明天即将来临的、百年一遇的风暴做好准备？”
公共交通对减少大城市的交通拥挤问题发挥着关键作用，有助于减少导致全球变暖的汽车尾气。交通专家表示，如果通勤者被淹没的地铁场面吓坏，并因此避开地铁驾驶私家车，这可能会对城市空气污染和温室气体排放产生重大影响。
一些地铁系统，例如伦敦或纽约的地铁，是一个多世纪以前设计和建造的。虽然像东京这样的城市已经设法加强了他们的防洪能力，但本周中国的危机表明，即使是世界上最新的系统（郑州的地铁运营还不到10年）也可能不堪重负。
埃诺交通中心首席执行官罗伯特·普恩特斯 (Robert Puentes) 表示，改造地铁以抵御洪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该中心是一家专注于改善交通政策的非营利智库。 “但是当你将它与什么都不做的成本进行比较时，它开始变得更有意义，”他说。 “无所作为的成本要贵得多。”
布鲁金斯学会大都会政策项目高级研究员阿迪·托默 (Adie Tomer) 表示，地铁和铁路系统有助于应对不断扩张的大城市并减少人们使用的能源。 “地铁和铁路是我们气候解决方案的一部分，”他说。
最近的洪水等极端天气与全球气候变化不无关系。
就在中国地铁噩梦发生前几天，德国发生洪水，造成约 160 人死亡。热浪袭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伯利亚和美国太平洋西北地区并带来了灾难性后果。上周，美国西部和加拿大的野火使整个北美大陆被雾霾笼罩，多伦多、费城和纽约市等多地启动了健康警报，在这些城市，太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微红色。
最近几周，山洪暴发淹没了道路和高速公路。今年，大雨令加州 1 号公路的一部分坍塌到太平洋，人们开始意识到美国的道路有多脆弱。
但对世界上一些最大城市的老化地铁系统来说，更严重的洪水构成了特殊挑战。
在纽约，自 2012 年飓风桑迪席卷地铁系统以来，大都会交通管理局已投资 26 亿美元用于防灾项目，包括加固 3500 个地铁通风口、楼梯和电梯井以防止洪水泛滥。即使在晴朗的日子里，水泵网络也能从地铁系统中排出大约 1400 万加仑的水，主要是地下水。尽管如此，本月发生的水涝表明纽约的地铁系统仍然脆弱。
在 2012 年后帮助改造八个地铁站和其他设施的工程公司 Arup 的水务副负责人和技术总监文森特·李（Vincent Lee）说：“纽约的基础设施老化，想要在经济尚未从疫情恢复的条件下改造地铁是一项挑战。”。
伦敦庞大的地铁系统也面临着类似的挑战。
“伦敦的很多排水系统都来自维多利亚时代，”伦敦格兰瑟姆气候变化与环境研究所政策主管鲍勃·沃德（Bob Ward）说。这对城市的地下系统有直接影响。他说： “它目前根本无法应对气候变化导致的强降雨。”
伦敦地铁
与此同时，本周中国的危机表明，即使是世界上最新的地铁系统也可能不堪重负。正如纽约城市大学土木工程教授罗伯特·E·帕斯韦尔（Robert E. Paaswell）所说：“地铁会被洪水淹没。它们会被洪水淹没，因为它们在地下。”
为了帮助了解地下洪水的运动原理，日本大阪关西大学土木工程系的研究员石垣泰介（Taisuke Ishigaki） 建造了一个城市地铁系统的立体模型，然后释放了相当于一天内 11英尺降雨量的洪水。
几分钟之内，洪水冲破了几个地铁入口，并开始从楼梯涌入。仅仅 15 分钟后，模拟地铁的站台就被淹没在 8 英尺深的水下——石垣博士惊恐地发现，这些后来都发生在郑州的现实生活中。在那里，洪水很快淹没了仍然站在地铁车厢里的乘客。市内及周边地区至少有25人死亡，其中12人死于地铁。
石垣博士的研究现在被用于大阪庞大的地铁洪水监测系统，该系统在大雨期间使用特殊摄像机监测地上洪水。超过一定危险水平便会启动紧急程序，其中最危险的入口将被关闭（有些可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关闭），而乘客则通过其他出口迅速从地下疏散。
日本还对防洪基础设施进行了其他投资，例如海绵状地下蓄水池和地铁入口的防洪闸。去年，私营铁路运营商东急在日本政府的支持下，在主要枢纽东京涩谷站建造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用于收集和分流多达 4000 吨的洪水量。
尽管如此，如果流经日本城市的许多河流发生重大破堤，“即使是这些防御也不够，”石垣博士说。
美国的公共交通倡导者呼吁将疫情救济资金用于公共交通。 “问题的规模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城市和州所能解决的范围，”地铁和公交车乘客权益倡导组织 Riders Alliance 的执行董事贝特·普卢姆(Betsy Plum) 说。
一些专家提出了另一种方法。他们说，随着更严重的洪水泛滥，一直保护地铁将是不可能的。
相反，需要投资建设公交车和自行车道，当地铁被洪水淹没时，它们可以作为替代的公共交通方式。自然防御也可以缓解水患。荷兰鹿特丹在其电车轨道上种植植物，使雨水能够被土壤吸收，并减少热量。
位于华盛顿的世界资源研究所罗斯可持续城市中心研究主任安加利·马亨德拉（Anjali Mahendra）说：“在疫情期间，您看到人们骑自行车出行，这是最具弹性、破坏性最小、成本低、低碳的交通方式，我们真的需要做更多的工作，通过自行车走廊将城市和社区的各个部分连接起来。”
一些专家质疑为什么公共交通首先需要建在地下，而不是在地面。墨西哥城交通发展研究所研究员贝尔纳多·巴兰达·塞普尔韦达 (Bernardo Baranda Sepúlveda) 表示，街道轻轨、公交系统和自行车道不仅不易受洪水侵袭，而且建造成本更低，走几步就能找到。
“我们从上个世纪就有这种传统，总是把地面空间让给汽车，”他说。 “但一条公交车道承载的人比三个车道还要多。”
原文链接：
https://www.nytimes.com/2021/07/22/climate/subway-design-flooding-china.html?action=click&module=Top%20Stories&pgtype=Home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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