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黑就黑了，而我还没见到一只燕子│大卫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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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儿，突然想起一场雨

早晨，南方，哗地就下来了

雨落在残荷的表面

残荷和雨都好看。

留得残荷听雨声——

在冬日的南方

会更亲切地体验李商隐

与水有关的叶子

还有苇叶

这个应该是童年的那种

长大了才知道

这叶子，有时会与一个诗人有关

余光中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

突然有一种想法：

诗歌，都应该用蓝墨水来写

用电脑，真是浪费了。

五月五日

大卫

宜饮雄黄，站在风口或者

坐在树下微醉，想一个人

江从来都在远方，那人值得一死

自沉者，声音浮在天上

一棵芦苇独自生长，此刻，人间皆芳菲

而我不知道他的悲愁

他纵身一跃的时候，所有的江

都唰地断了

五月五日。静霎。草是农历里的

那种长法，苇叶也是

没有什么是应该或者

不应该的，我坐在这里

代替不了另一个人。生啊死啊

多么遥远

天说黑就黑了，而我

还没见到一只燕子——

2008年5月29日

选自大卫诗集《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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