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访 | 诗人胡弦:酒是美酒,只有和好诗才能相互借力
胡弦,著有诗集《沙漏》《定风波》《石雕与蝴蝶(中英双语)》《星象(中西双语)》,散文集《永远无法返乡的人》。曾获《诗刊》《星星》等杂志年度诗歌奖,花地文学榜年度诗歌奖金奖,腾讯书院文学奖,柔刚诗歌奖,十月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等。《扬子江诗刊》主编,江苏作协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现居南京。
10月13日-17日,由中国作协《诗刊》社、中国诗歌网、中国歌剧舞剧院、泸州老窖股份有限公司、中视华凯传媒集团联合举办的国际诗酒文化大会第五届中国酒城·泸州老窖文化艺术周在酒城泸州举办。会议期间,记者对著名诗人胡弦进行专访,请他聊了聊对泸州、诗歌写作的体会和感想。
胡弦:我是第二次来泸州,这是座美丽的城市,灵秀山水、历史底蕴、现代风貌一样不缺。尤其泸州和酒已不可分割,以现代诗接续名城的古老诗酒传统是非常好的选择,希望新诗能借助酒力产生经典作品,同时也使泸州老窖的酒香与诗歌一直同在。
胡弦:这本诗集是我的短诗集,大部分是近几年的作品,按照题材相近的原则分成四个小辑。至于最满意的一首,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选,就选用于封底的一首《甘蔗田》吧。
甘蔗田
这一生,你可能偶尔经过甘蔗田,
偶尔经过穷人的清晨。
日子是苦的,甘蔗是甜的。
不管人间有过怎样的变故,甘蔗都是甜的。
它把糖运往每一个日子,运往
我们搅拌咖啡的日子。
曾经,甘蔗林沙沙响,一个穷人
也有他的神:他把苦含在嘴里,一开口,
词语总是甜的。
轧糖厂也在不远的地方。
机器多么有力,它轧出糖,吐掉残渣。
——冲动早已过去了,这钢铁和它拥有的力量
知道一些,糖和蔗农都不知道的事。
这一生,你偶尔会经过甘蔗田。
淡淡薄雾里,幼苗们刚刚长出地面,
傍着去年的遍地刀痕。
胡弦:灵感来袭和深思熟虑并不矛盾,有时灵感来袭了,我并不着急去写,而是再等一等,等到它的强烈度够了,再动笔,否则容易变成小意思,不够。后面的这个保持警觉和等待的耐心,有点你说的深思熟虑的意味。
胡弦:我在尝试写一本以水为载体的诗集,计划全部以小长诗组成,以期在语言触觉和思想的深度广度上都有所突破。如果能写成,这也许是目前我想要的一个东西。
胡弦:不会不可译,可能有些诗翻译的难度更大些。翻译中的损耗是必然的,增益也是必然的,说到古典美,古诗尚且可译,新诗更没问题。
胡弦:主要的区别是思维和感觉,最大的联系是诗意的内涵。没有诗意的文字我读不下去,自己也不会去写。诗歌对我的散文写作影响很大,有时一篇散文,可能是我一首诗的影子。
胡弦:刊物是当下新诗的切片式呈现,反映的是即时性成果,因为经过了精选,更具有代表性。《扬子江诗刊》一贯重视青年诗人的创作,给他们提供专门的栏目和奖项作为他们展示自己的平台。希望他们保持专注,诗歌与人都有更多更清晰的面孔出现。
胡弦:我不太确定诗人能扮演什么角色,诗人有能力影响某种格局或进程的时代也许已过去了,我觉得诗人的角色就是诗人,越纯粹些越好,他主要对语言发展负责,连同精神、情怀、生活面貌等。说到责任,也许是这样一种心态:诗人要直接用语言处理它们,而不是交给其他人来负责。
胡弦:酒是美酒,它和不好的诗歌是不相融的,只有和好诗才能相互借力。我想,怎样写出好的酒诗,是同源,也是同流的问题。当好诗好到足以流传下去,酒香自然也就会越飘越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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