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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国遗忘的波多黎各 破碎又美丽的仙境

王冰汝 冰汝看美国 2020-01-09

全文约3200字, 阅读时间6分钟,附两段视频


波多黎各,在西班牙语中的意思是“富裕的海港”,这个9000平方公里的海岛坐落于加勒比海与大西洋之间,北美洲与南美洲之间,战略位置显赫。从1509年开始,波多黎各被西班牙殖民了三百多年。直到1898年美西战争爆发后,战败的西班牙将波多黎各割让给了美国。

 


那么波多黎各是美国吗?“既是,又不是。这是波多黎各圣胡安大学教授José Lee Borges给我的答案。说波多黎各是美国,因为波多黎各不是主权国家,而是美国领土, 波多黎各人持有美国护照,他们的总统是特朗普, 他们使用的货币是美元;说波多黎各不是美国,因为波多黎各讲西班牙语,享有自治权,波多黎各沿用的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法律制度大陆法。波多黎各居民没有美国大选投票权(只能够进行初选投票),波多黎各居民移居美国本土时才拥有投票权。


最能凸显波多黎各自治权的事件要属今年波多黎各发生的全民大游行了,因为总督涉嫌贪腐,并在被曝光的聊天短信中使用侮辱性言辞,波多黎各民众对他的长期积怨终于爆发!波多黎各民众一连抗议了六天,上百万人走上街头。与美国本土的抗议风格迥异,波多黎各人民是各种花式抗议,而且众星云集,瑞奇.马丁,本尼西奥.德尔.托罗,Bad Bunny专门飞回家乡参加抗议。结果就是:总督被迫辞职。


瑞奇.马丁带头抗议

上百万人的抗议

恐龙也走上了街头

作为旅游胜地,波多黎各有“两美”:美人美景 在这个人口只有300多万的海岛,先后诞生了五任世界小姐。


再说说景美,旅游业是波多黎各的支柱产业,波多黎各除了有加勒比海岛的标配:阳光,沙滩和海水,西班牙殖民时期留下的历史遗迹也被完好的保存。


1539年开建的圣菲利普城堡


在圣胡安的老城区,仍然保持西班牙殖民时期的历史古迹,一栋栋五颜六色的房屋,搭配热带艳丽的花朵,鲜活灵动,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海风,随时随地都让人保持心情愉悦。



除了人文古迹,波多黎各还有别具一格的自然风光,从海滩,到冲浪胜地,到热带雨林,溶洞,应有尽有。


波多黎各Culebra岛的弗拉门戈海滩曾被TripAdvisor 评为世界前三大最美海滩

云盖雨林(El Yunque)是美国国家森林里唯一的热带雨林

不过这些都不是小王的最爱,今天我要隆重给大家介绍的是波多黎各的荧光海湾!全世界仅有的5个荧光海湾,波多黎各就有其中3个。荧光海湾,顾名思义就是泛着荧光的海湾,没错,就像是“阿凡达”里的仙境,也像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据说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就是模仿了荧光海湾的景色


那么真实的荧光海湾是什么样的呢?小王去的是位于波多黎各本岛东边的格兰德湖(Laguna Grande)。夜幕降临时,所有的人跟着导游划着独木舟,穿过一条红树林运河。这时,树林遮挡了月光,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只要船桨滑动水面,就会泛起一道道荧光。有时会看到水面上一道闪电划过,那是一条鱼刚刚游走。


图片来自网络荧光海湾宣传照


好奇如小王,直接把手伸进水里,荧光就跟着我的手指在水里滑动。我再用手心把水捧起来仔细瞧瞧,就看到像钻石一样闪亮的颗粒在我的掌心跳动。


图片来源于网络波多黎各荧光海湾实拍

热爱波多黎各的不仅小王一人,这里还生活着8000多华人,甚至成了当地最受尊重的族裔之一。戳视频↓一起探访当地华人的生活


波多黎各之殇

如此美丽富饶的海岛在2017年却遭遇了一场毁灭性的浩劫,2017年9月20号,波多黎各史上破坏力最强的飓风玛丽亚横扫波多黎各,连一棵树都没有放过。美国总统特朗普形容,波多黎各被“完全摧毁”!



当时报道飓风玛利亚的CNN记者差点被吹飞了

岛上的电力系统全部被破坏,整个波多黎各陷入了黑暗,经过了11个月,328天才完全恢复供电。


飓风玛利亚前后对比图,有光的地方是发电机发电

车灯也是为数不多的光源


为了给汽车加油,当地居民凌晨三点去排队前面已经有二十多个人

当地大叔Hoji告诉我,飓风一过,他就给母亲打电话确定她是否还好。但是电话信号完全不通,于是他决定步行去母亲家看看。平时不到20分钟的路程,他走了两个小时,路上全是障碍物。飓风后,波多黎各300多所学校关门,13万人离开波多黎各前往美国本土。



Hoji说因为这场飓风,他差点失去了他的儿子。玛丽亚吹袭后,他为美国联邦紧急救援署作保安,一周工作七天,每天十二小时。由于无法照看17岁的儿子,他被拉近了一个“错误的圈子”。这个圈子是什么?大家应该猜得到。作为美国和拉美之间的战略要地,波多黎各一直存在严重的枪支和毒品问题。飓风玛利亚重创之下,这些问题愈发凸显。在波多黎各治安糟糕的区域,曾出现当街火拼的场景。



2018年6月,飓风过后9个月美国《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说,飓风“玛利亚”至少导致4645人死亡,远超美国政府认定的64人,两者相差70多倍。这场灾难也加剧了波多黎各人对美国联邦政府的不满,认为波多黎各长期被忽视,灾难发生后,特朗普政府也没有积极救援。对比当年横扫得克萨斯州休斯敦市的“哈维”飓风,以及重创佛罗里达州的飓风“艾玛”,美国政府对飓风“玛利亚”即时救援捉襟见肘。



飓风后电力系统瘫痪,很多信号塔也被摧毁。于是全岛的波多黎各人都聚集在高速公路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的信号塔,试图发送手机短信或打电话。


飓风后两天波多黎各出现奇观,民众在高速公路旁边的信号塔找信号



2017年10月3日,特朗普在探望波多黎各灾民时,扔卫生纸也遭到很多人批评, 说他缺乏同情心。这次慰问变成了一场公关灾难。


 

飓风玛利亚对本来就陷入严重经济危机的波多黎各是雪上加霜。在2015年,波多黎各公债占GDP比率已经超过70%。美国信用评等机构把波多黎信用等级降至“垃圾级”。2017年5月3日,波多黎各向美国联邦法院宣告破产,积欠债务达到700亿美元。6月29日美国国会通过了波多黎各债务援助法案,暂时解决了波多黎各政府破产对公众服务的影响。


同样经历了这场浩劫的还有8000名华人,他们生活在波多黎各当地。这次采访中小王被朋友带着来到一家广东人开的中餐快餐店First Kitchen,这家中餐点在的整个购物广场都遭到严重损毁。




但是老板Sam在飓风过去后两天,为了给当地人提供伙食,他顶着压力开门了。当时购物广场唯一一台发电机就给了中餐馆,餐馆照明是靠厨房门外停车场的开车灯。一个月后,Sam请波多黎各附近岛上的朋友买的发电机运到,成了当地为数不多能够自己发电的餐馆。


这场飓风上Sam亏损了十几万美元。我问他保险公司不赔偿吗?Sam说保险公司就一个字回应“拖”!而且对华人的赔偿金存在不公平对待。飓风过去两年后,今天走在波多黎各的大街小巷,仍然能够看到废弃的房屋,他们仍然在等待保险公司遥遥无期的赔偿。


在圣胡安,我还遇到了一家中国超市,在飓风时期,她成为了当地中国留学生的救助站,不仅提供食物,电力,还让学生们通过她仅有的一台座机打电话,为家里报平安。


在波多黎各采访的一周时间,除了欣赏美景,小王更深刻的印象要属是久违的人情味:买咖啡没有带现金,前面热心的大姐会帮我结账;汽车在半路抛锚了,旁边餐馆的人会冲出来帮忙。经济危机,债务危机,飓风重创,对于乐观的拉美人来说,似乎都不足以击垮他们乐观心态。


关于飓风的故事戳视频↓





波多黎各旅行路线推荐:

最后,善良的小王贡献一下波多黎各的打卡地点,这样小伙伴们可以有计划去体验一下“美人和美景”。小王建议波多黎各的旅游时间是三天到五天,当然时间越长你可以越放松。必去景点除了上面已经提到的,老城,古堡,荧光海湾,热带雨林,弗拉明戈海滩意外事件,还有一些小众景点也值得一去。


阿雷西沃风洞Cueva Ventana

阿雷西博天文台

Culebra岛出海浮潜 ,还有世界第二的海滩Flamenco Beach

关于吃,网上已经有很多的推荐了。这里小王就贡献两家吧:一家餐厅和一家甜品店,经过了我这位吃货的检验。

西餐:Jose Enrique

咖啡,早饭,午饭与甜品:Panaderia España
 

临走前,听当地人说,飓风使波多黎各倒退了二十年:曾经的风景或多或少都不比过去,荧光海滩不再似从前闪亮,老城的街道也更加破旧,但不变的是,波多黎各那依然温暖的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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