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耀传

李书耀者，三晋秀容人也。好读书，尤喜拍案惊奇。不事王侯，破柱求奸，是为其志。

晋中之地，倚长城、望塞北，乡人多渡河生计。既长成，北上鹿城，谋职法院。

又四年，转任检察官。提案过堂，弹劾不避权幸，耀口含天宪，声称凛然，宛若铁面御史。

已亥秋，右迁检委会。尝谓左右：决狱断刑，务必凿凿有据；一心奉公，不可徇情枉法。

有王氏永明者，起于草野，以贩卖活焉。布衣蔬食，煞费经营，积年累月，颇有家资。

捕役王刚，屡次放刁把滥，欲以索债讹明钱财。明不从，正辞拒之。刚大怒，怀恨在心。

刚赌咒发誓：汝之家小，吾尽知矣。若不破财消灾，速去扫黑办，定让汝子散妻离。    

遂报官，明乃下狱。岂奈体衰多病，几番拷问，突犯心梗，送医急救。

脏器衰竭，明乃晕死，医嘱病危。锯截左腿，暂保性命。未几，又病危，三番五次，朝不保夕。

明之家小，接连下狱。督办明案，耀为主诉官。传话明女，欲救其父，当奉钱三十万。

法检开审，但驳讼师，耀必言：铁证如山，汝有何辩？其词严之义正，人弗能及。

讼师袭祥栋，斥耀索贿。众讼师皆怒：赃贿狼籍，公堂之上，汝又安敢妄言？

法槌响起，如坐针毡，后背透湿，耀暂退堂。讼师徐昕、王飞等，皆被衙役围堵。

昕等遂生退意，不退恐气死。东撤四百里，众诉师暂退青城，且寻客栈各自安歇。

是夜三更鼓响，众衙役踹门而入，追索律师费。诉师王振江，仅着红色内裤，与衙役对拍。

官媒邸报，援之以手，明案原委，众目昭彰。一时九棒锣响，天下哗然。

御史台震怒，仗权索贿，如耀者，生为附赘悬疣，死为决疣溃痈。耀乃下狱。

枉法贪赃，其罪当诛。庄子曰：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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