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酷毕业册，看看乌克兰“坏”孩子的青春！

2018 年，乌克兰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宣布为欧洲最穷的国家 —— 后苏联时代，经济动荡、疆域分离、政治角斗的局面一直持续至今。2019 年 9 月，乌克兰失业率为 7.2%，约 130 万人失业；根据 2020 年 2 月的最新数据所示，乌克兰人均月收入仅有 445 美元，这仅等于在上海市区一个房间的月租价格。我们好奇，在这样的局面中，乌克兰年轻人应该怎样生活？

这次，我们从乌克兰摄影团体 Join the Cool 重访首都基辅的高中校园，拍摄的一组特别的“毕业照”中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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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乌克兰首都基辅的市中心眺望，你会看到鲜艳摩登的现代剧院、影厅和图书馆，和矮旧暗淡的公寓无缝衔接。

这样的新旧交融，是当下基辅方方面面的真实写照。

这个诞生了历史上第一个俄罗斯民族国家的城市，这个在苏联解体之时幸福指数最高的准发达国家的首都，如同在上世纪 90 年代从苏联秩序走向全球资本主义的俄罗斯，同样掀起了令人难以忘怀的地下文化运动。

《埃尔米塔日花园里的舞厅》，1993

photo by 玛格南摄影师 Gueorgui Pinkhassov

“那就像一场海啸。前一代人没法捍卫他们崇尚的国家统一和传统社会秩序的价值观 —— 于是这场海啸不断推进......这是代际的冲突，年轻人推翻堕落的父母，渴望掌权并宣告新的正义。“

于 1952 年生于莫斯科的玛格南摄影师平克哈索夫（Gueorgui Pinkhassov），曾这样一针见血地解读了上个世纪那场属于年轻人的狂欢，而当时反叛家长与权威的青年早已成家为人父母，锐舞浪潮的文化场景也有了新的主人公。

因此，基辅作为乌克兰 青年文化 的焦点，这里的地下俱乐部，挤满了从全球各地赶来体验的年轻人。

上：Vetement 2020 SS Lookbook

下：Gosha Rubchinskiy 拍摄的圣彼得堡滑板比赛中的青少年

而将视线从 club 移到街头，在这里，遍布全城的除了名字很长的伟人雕像，还有滑板上的光头年轻人。

如果你稍微关注时尚，这些神情挑衅的青年，一定会让你想起格鲁吉亚裔设计师 Demna Gvasalia 手中的 Vetements、Balenciaga 和那位最能代表俄罗斯街头文化与亚文化的时尚界流星Gosha Rubchinskiy：在这些受全世界年轻人追捧品牌的秀场或广告中，同样常出现这些衣着宽松、滑板不离身、看起来有些迷茫的东欧年轻人。

Gosha Rubchinskiy 在柏林举办的摄影展

他们的 迷茫 并非青春片里的惯例表演。上世纪末的年轻人用狂欢和愤怒驱散空虚，而三十年后，在互联网、社交媒体、人工智能的发展暗示新纪元已然到来的 2020 年，乌克兰的年轻人仍需面对动荡的经济局面，他们应该如何自处？

或许是像在 Closer 俱乐部的纪录片里那样，彻夜踩着 Techno 的强烈鼓点挥汗如雨；

或许是像在 2014 年的乌克兰剧情片《聋哑部落》中那样，在无声的暴力中自我压抑；

又或许像 Join the Cool 在摄影项目“Vinietka”所记录的那样，生活无趣就主动去改变和打破，不畏拥抱灿烂肆意的青春，学会与“迷茫”这个全世界年轻人都面对的问题和解，保持 真实与友爱 。

 Vinietka 中的瞬间 

 “最自由”的毕业照 

你可能很好奇，“Vinietka”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是毕业照吗？

“Vinietka” 在乌克兰语里就指的是 毕业相册，不同于我们先想到的回忆录式欧美毕业相册，“Vinietka”是乌克兰独特的文化习俗。毕业典礼是乌克兰高中生最盛大的活动，毕业相册则是当天的图像全记录，通常以富有乌克兰特色的专用图案装饰、排版和订册。

你脑补起来，可能会有一种“这很老派”的感觉？的确没错，但在拍摄“Vinietka” 时，Join the Cool 找来了一帮年轻人，带他们重返基辅城郊一所普通但典型的乌克兰高中里，一起重温毕业典礼，穿上漂亮时装，拍摄一组“最自由”的毕业照。

真实乌克兰高中生的生活，内核与世界上很多高中生相似：在极其有限的空间和规则内，在还无法分辨是非，还没有找到自己未来的路之前，选择用 叛逆去武装青春。

而还有一点很特别的是，在乌克兰，对于很多年轻人而言，虽然家长和老师都遵循着苏联严格不苟的教育理念，但自己却自认是“新欧洲人”，通过社交媒体接收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讯息，他们的生活态度早已跟欧洲、美国的很多年轻人同步。

因此，在 Join the Cool 带领这帮年轻人“表演”的场景中：他们会带妆上课，然后把妆睡得一塌糊涂；会用手机记录下任何觉得酷的事，顺便自拍；会在毕业舞会上穿自己最好看的衣服。会偷偷恋爱，在楼梯间吻自己喜欢的人，同时，不以任何性取向为耻。

“Vinietka” 中的瞬间，在真实的毕业照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但它们也是乌克兰年轻人青春回忆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照片之外的青春残酷物语 

除了与传统的毕业照不同，“Vinietka”还有一层差异性 —— 照片中，模特们自由舒展地展现着自己的个性，留下多元、和谐而美丽的毕业画面，看起来无忧无虑。

而照片之外，现实 却复杂难捱得多 —— 据乌克兰国家统计署统计，2019 年 9 月，乌克兰失业率为 7.2%，约 130 万人失业；根据 2020 年 2 月的最新数据所示，乌克兰人均月收入仅有 445 美元。

Join the Cool 也告诉我们，虽然基辅多数高中生会满足家长期望努力拿到大学文凭，但多数人毕业后无法在国内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因此要么在新领域从零开始，要么失业，只能出国寻求工作机会。

2019 年，在外打工的乌克兰人占到全国人口的两成，有约 800 万，其中大部分是青壮年。

升学和保守传统的重压下，校园内的生活不会轻松。照片中的模特们有的已经进入社会，有的是在校大学生，其中在高中在校时就比较独特而内向的人，也曾是被同学主动疏远，甚至被 霸凌 的对象。

在升学压力大、老师严肃、对学生的要求细致到规定上学着装颜色的基辅，表达个性需要勇气。这组“最自由”的毕业照，可能与他们真实的高中生活不是 100% 一样，但更多地是呈现一种能自由表达年轻个性，张扬自我的理想。

2020，Stay Together

 走出去，与迷茫和解 

 保持真实、友爱 

在基辅十多年来迷惘的城市氛围中，他们不会是第一代，也不会是最后一代迷茫的青年。他们如何找到了今天舒展自由的同伴和自己，学会与迷茫和解共处？

答案是：走出门去 —— 他们白天抱着滑板穿过街头，通过录 Instagram 滑板视频认识同好，半夜又按照社交媒体上的告示，从家里偷跑到工业废墟上的音乐节，一起听 Spekulant 的忧郁朋克现场。当然，也喜欢 Bryozone 没有歌词，但像夕阳般优美的电子乐编曲。

上左 Spekulant 上右 Bryozone

下左 Wulffius 下右 NOIZAR&BORYS

这些都是受到乌克兰年轻人欢迎的本国音乐人

或许当下的生活并不会更符合期待，基辅年轻人们还是要一面在社交媒体中与世界互联，一面惶恐自己迷茫的未来，像世界上其他年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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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起，高中的最后一节课总会结束，大家会奔向各自不同的人生，成为让自己骄傲的大人。而正如曾获 LVMH 设计师大奖的乌克兰青年设计师 Anton Belinskiy，在举办庆祝基辅蓬勃发展创造力的项目“One Day Project”所秉承的观念一样：

无论在毕业典礼还是日常生活中，基辅的年轻人都选择站在一起，有叛逆、有迷茫，但最后还是勇敢地雕刻出他们洋溢着自由和青春的美丽新世界。

看了他们的故事，如果你有什么感悟或想说的话，欢迎在 留言区 告诉我们噢！

编辑 爱莎

摄影 Join the Cool 

撰文 陈逸凡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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