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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四年前，湖南台出过一部偏家庭向的综艺节目，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节目主题很明确，大致是观察男明星在妻子与母亲之间扮演的角色，看他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其中一组卡司，是港星钟丽缇和丈夫张伦硕，一对相差12岁的著名“姐弟恋”。
由于女方年龄已经偏大，婚后多年一直没能再生育，婆婆很是着急，印象中钟丽缇自己也表达过类似态度：无论哪个性别，结婚、生子的原因应当是“我愿意”，而不该是“为了谁”。但回溯到百年前的那个时代，这似乎是深植于女性心中的一条圭臬。张大千的二夫人黄凝素，自15岁嫁进张家，婚后25年间连生8个孩子。若按照钟丽缇那句话来看，黄凝素对张大千的爱，大概深入骨髓。然而，就在黄凝素40岁时，却坚决要与张大千离婚，只为一个原因。曾有民间传闻，黄凝素在婚前已经怀有身孕，但这并没有影响张大千对她的珍视。黄凝素面容姣好，不仅精明干练，而且略懂画艺，非常懂得如何辅助丈夫传承技艺，也很善于伺候丈夫的心意。
正因如此，年轻时的黄凝素甚得张大千欢心，房中喜讯不断。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连续生育了八个孩子，身材和容貌也不再绽放光彩。
眼见曾经那个才思泉涌、热情洋溢的贤内助，如今已沦为柴米油盐中的“老母亲”，张大千的目光投向了第三任妻子，18岁的大鼓艺人杨宛君。二人成婚后，杨宛君陪张大千四处游历采风，从繁华的江南烟花地，到荒瘠肃穆的西北敦煌，四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光是有着“艺术宝窟”之称的敦煌，他们就驻扎了近一千个日夜。
然而，对于曾经风光无限的黄凝素而言，这无数个漫漫长夜，她便只能独自一人守着空寂的厢房，黯然神伤。由于实在难耐生活的枯燥无味，黄凝素最终走上了不归路。丈夫离家后，百无聊赖的她，开始沉迷于市井中的麻将桌台。在一场看似平凡无奇的棋局中，黄凝素意外结识了一位比自己年轻许多的牌友。
他不似张大千一般，才华、地位、财富尽握于手中，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按说该入不了阔太黄凝素的“法眼”。年轻的小职员虽然无权无势，却提供了黄凝素此时最渴求的东西，那就是情绪价值。小职员的出现，让黄凝素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1946年，黄凝素正式提出离婚，不断向张大千施压，要求其支付一定数目的财物作为赔偿。
黄凝素的离开，想必在张大千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彼时，虽然张大千已经心向他人，但作为自己一生中最长时间的伴侣，黄凝素不仅是他事业上的贤内助，也是他生活中的“战友”。最终，心有愧疚的张大千为黄凝素提供了一笔不菲的钱财，相对平静地结束了这段婚姻。
这一年，在小职员的陪伴下，40岁的黄凝素开始了新的生活，但这段美好的日子最终还是没能长久。在唯一的孩子夭折后，二人的亲密关系也逐渐降温，最终分道扬镳。1981年，黄凝素在子女的守护下离开人世，享年74岁。
也许在最后时光里，黄凝素已经渐渐明白，人生道路上充满了波折和坎坷，非人力所能扭转。人与人，从来都是初相识时最热络，与张大千如此，与小职员同样如此。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溜走，哪怕再努力地去追寻，也难以重回过去的温存。人生是一场漫长的修行，行走于红尘道场之中，要耐得住寂寞。毕竟，世间万象都只是从身侧走过，能够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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