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索夫斯基 | 尼采的大脑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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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克罗索夫斯基的弟弟Balthus的作品
节选自《尼采与恶的循环》
Nietzsche et le cercle vicieux
法兰西水星(Mercure de France)出版社,1969
皮埃尔·克罗索夫斯基(Pierre Klossowski)
Nowhereman| 译
译者简介:江苏苏州人,本科英语系,二外法语,略懂日文。现为同济大学马院在读硕士。关注方向为法国理论、马克思与东亚思想。已出译著德里达《马刺——尼采的风格》,在译《大学的历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六点分社)、巴塔耶文集《档案文集》、《C神父》(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豆瓣:Nowhereman(ID:147845862)
如果身体关乎我们最直接的力量,就像它也关乎因其源头而最遥远的力量一样,那么身体所要说的——它的健康与疾病——就是告诉我们关于我们的命运的更好的消息。尼采因此想要返回他自身之中最遥远的东西,以便理解其直接性。
在描写“人们如何成其所是”之前,他再次质疑了人之所是。他从不讳言他的哪些作品是在某种健康状况下写就的,例如在他最为消沉的时候。
他周期性的遭受折磨人的头疼,这像是一种中止其思考的袭击,但这不是一种外部的袭击;病痛的根源在他自身之中,在他的机体中:是他独有的身体自我(moi physique)在进行攻击,为了防止一种解决:但是,是谁在寻求解决?尼采自己的大脑。只要他从中解放出来,尼采就能利用这种解决来获得其喘息之机。但是这种解决不过是由大脑判决的,以便身体自我与道德自我能明显地和解。在身体之中有着另一种视角:行动着的力量——作为机体的功能,因而也是从动的—— 想要打破这种奴役:但是只有这意志经过大脑,它们才能这样做:相反,大脑只是将这意志感知为它服从于这些溶解性的力量:思考之不可能性就是对它的威胁。
Balthus, Tête de chat, 1947
尼采长时间地经受着这种身体的力量与精神的力量之间的激烈斗争,尼采也激情地观察着这种斗争:他越听到身体,他就越不信任身体所支撑的人格(personne)。在无法治愈其难以忍受的偏头疼的失望之中,自杀的念头纠缠着尼采,它以能够减轻痛苦的个人之名义再次考验着身体。但是,总是不完成自己作品的想法给了他拥护身体的力量。如果这个身体如此痛苦,如果大脑只能带来沮丧的信号,那么这就关系到一种寻求以理性为代价被听到的语言。由此诞生了一种对于其有意识的、理性的个人的怀疑、仇恨和愤怒。这不是尼采想要保存的东西——这在越来越被厌恶的双亲的环境中心的习惯于顺从时代的东西。而是尼采处于对神经系统(尼采自知自己拥有它,并且以它为荣)的爱而要去毁掉的东西:由于研究了神经系统的反应,尼采意识到了人们以前不认识的东西,也许是人们以后也不会认识的东西:如此他便建立了一种他唯独想要使其服从于身体规则的智慧。苦难,尼采不仅仅想要把它阐释成能量,还想要这样做:身体的苦难只在它同欢愉(jouissance)相关的时候、只在它阐明了一种激起情欲的清醒时才有生命力:要么它熄灭了一切可能的思想,要么说它触及了思想的谵妄(délire)。
Balthus, Double etude de nu, 1928
但是,在寂静本身之中,他察觉到了一个新的陷阱:一切关于身体压抑的自由思想是某种真实的东西吗?不,其他的冲动(impulsion)正在兴奋起来。类似的愉快只是最为经常的对于被明显克服的苦难之缺席的证明,因此这也只是它们的表象而已!寂静只是一种不可调和的冲动的休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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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 介 / 系 / 列 N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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