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和尚方便开示8
参禅警语
心即是佛,佛即是觉。此一觉性,生佛平等,无有差别。空寂而了无一物,不受一法,无可修证。灵明而具足万德,妙用恒沙,不假修证。只因众生迷沦生死,经历长劫,贪瞋痴爱,妄想执着,染污已深,不得已,而说修说证。所谓修者,古人谓为不祥之物,不得已而用焉。
此次打七,已经三个半七,还有三个半七。下三个半七,身心较为纯熟,用功当比前容易。诸位不可错过因缘,务要在下三个半七内,弄个水落石出,发明心地,才不孤负这个难得的机缘。
这二十多天来,诸位一天到晚,起早睡迟,努力用功,结果出不了四种境界。一者,路头还有搞不清的。话头看不上,糊糊涂涂,随众打盹,不是妄想纷飞,就是昏沈摇摆。二者,话头看得上,有了点把握,但是死死握着一片敲门瓦子,念着“念佛是谁”这个话头,成了念话头。以为如此,可以起疑情,得开悟。殊不知,这是在话尾上用心,乃是生灭法,终不能到一念无生之地。暂用尚可,若执以为究竟实法,何有悟道之期?晚近禅宗之所以不出人了,多缘误于在话尾上用心。三者,有的会看话头,能照顾现前一念无生,或知念佛是心。即从此一念起处,蓦直看到无念心相,逐渐过了寂静,粗妄既息,得到轻安,就有了种种境界出现:有的不知身子坐在何处了,有的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上腾了,有的见到可爱的人物,而生欢喜心的,有的见到可怕的境界,而生恐怖心的,有的起淫欲心的,种种不一。要知这都是魔,着即成病。四者,有的业障较轻的,理路明白,用功恰当,已走上了正轨的。清清爽爽,妄想若歇,身心自在,没有什么境界。到此地步,正好振起精神,用功向前,惟须注意枯木岩前岔路多。有的是在此昏沈而停住了,有的是得了点慧解,作诗作文,自以为足,起贡高我慢。
以上四种境界都是病,我今与你们以对治之药。第一、如话头未看上,妄想昏沈多的人,你还是看“念佛是谁”这个谁字,待看到妄想昏沈少,谁字不能忘了时,就看这一念起处。待一念不起时,即是无生,能看到一念无生,是名真看话头。第二、关于执着“念佛是谁”,在话尾上用心,以生灭法为是的人,也可照上述的意思,即向念起处,看到一念无生去。第三、关于观无念已得寂静轻安,而遇到任何境界的人,你只照顾本参话头,一念不生,佛来佛斩,魔来魔斩,一概不理他,自然无事,不落群邪。第四、关于妄念已歇,清清爽爽,身心自在的人,应如古人所说:“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由一向至极处迈进,直至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再撒手纵横去。
以上所说,都是对末法时期的钝根人说的方法。其实宗门上上一乘,本师释迦牟尼佛在灵山会上拈花之旨,教外别传,历代祖师,惟传一心,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落阶级,不假修证,一言半句即了。无一法可得,无一法可修,当下就是,不起妄缘,即如如佛,那里有许多闲话呢!
修与不修
讲修行,讲不修行,都是一句空话。你我透彻了自己这一段心光,当下了无其事,还说什么修与不修?试看本师释迦牟尼佛的表显,出家访道,苦行六年证道,夜睹明星,叹曰:“奇哉!奇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若离妄想,则清净智、自然智、无师智,自然现前。”以后说法四十九年,而曰:“未说着一字。”自后历代祖师,一脉相承,皆认定“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横说竖说,或棒或喝,都是断除学者的妄想分别,要他直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不假一点方便葛藤,说修说证。佛祖的意旨,我们也就皎然明白了。
你我现前这一念心,本来清净,本自具足,周遍圆满,妙用恒沙,与三世诸佛无异。但不思量善恶,与么去,就可立地成佛,坐致天下太平。如此有甚么行可修?讲修行岂不是句空话吗?但你我现前这一念心,向外驰求,妄想执着,不能脱离。自无始以来,轮转生死,无明烦恼,愈染愈厚。初不知自心是佛,即知了,亦不肯承当,作不得主,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长在妄想执着中过日子。上焉者,终日作模作样,求禅求道,不能离于有心。下焉者,贪瞋痴爱,牢不可破,背道而驰。这两种人,生死轮转,没有已时,讲不修行,岂不又是空话?
所以,大丈夫,直截了当,深知古往今来,事事物物,都是梦幻泡影,无有自性。人法顿空,万缘俱息,一念万年,直至无生。旁人看他穿衣吃饭,行住坐卧,一如常人。殊不知,他安坐自己清净太平家里,享受无尽藏宝。无心无为,自由自在,动静如如,冷暖只他自己知道。不惟三界六道的人天神鬼窥他不破,就是诸佛菩萨也奈他不何,这样还说个甚么修行与不修行呢?其次的人,就要发起志向,痛念生死,发惭愧心,起精进行,访道力参,常求善知识,指示途径,勘辨邪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曝之”,渐臻于精纯皎洁,这就不能说不修行了。
上来说的,不免迁上就下,仍属一些葛藤。明眼人看来,要认为“拖泥带水”,然祖庭秋晚,去圣日遥,为应群机,不得已而如此罗索。究实论之,讲修行,讲不修行,确是空话。直下无事,本无一物,那容开口,菩萨呀!会吗?
师公老和尚的开示
灵源
民国三十六年冬,禅七中,我上方丈请开示。师公问我:“你用什么工夫?”我说:“亦念佛,亦参禅,禅净双修。”问:“你既念佛,如何能参禅呢?”我说:“我念佛时,意中含有是谁念佛的疑情,虽在念佛,亦即是参禅也。”问:“有妄想也无?”答:“正念提起时,妄念亦常常在后面跟着发生。正念放下时,妄念也无,清净自在。”师公说:“此清净自在,是懒惰懈怠,冷水泡石头,修上一千年,都是空过。必定要提起正念,勇猛参究,看出念佛的究竟是谁,才能破参。你须精进的用功才是。”问:“闻说师公在终南山入定十八天,是有心入呢,无心入呢?”答:“有心入定,必不能定。无心入定,如泥木偶像。制心一处,无事不办。”问:“我要学师公入定,请师公传授。”答:“非看话头不可。”问:“如何叫话头呢?”答:“‘话’即是妄想,自己与自己说话。在妄想未起处,观照着,看如何是本来面目,名看话头。妄想已起之时,仍旧提起正念,则邪念自灭。若随着妄想转,打坐无益。若提起正念,正念不恳切,话头无力,妄念必起。故用功夫须勇猛精进,如丧考妣。古德云:‘学道犹如守禁城,紧把城头守一场,不受一翻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几句话,每次打七师公都要说的)若无妄想,亦无话头,空心静坐,冷水泡石头,坐到无量劫亦无益处。参禅不参则已,既决心参,就要勇猛精进。如一人与万人敌,直前毋退,放松不得。念佛亦是如此,持咒亦是如此,生死心切,一天紧似一天,功夫便有进步。”
乙未年——一九五五年——闰三月十一日至七月十七日在江西云居山开示
闰三月十一日
释迦如来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归摄在三藏十二部中。三藏者,经藏、律藏、论藏是也。三藏所诠,不外戒定慧三学。经诠定学,律诠戒学,论诠慧学。再约而言之,则因果二字,全把佛所说法包括无余了。因果二字,是一切圣凡,世间出世间,都逃不了的。因,是因缘;果,是果报。譬如种谷,以一粒谷子为因,以日光风雨为缘,结实收获为果。若无因缘,决无结果也。一切圣贤之所以为圣贤者,其要在于明因识果。明者,了解义。识者,明白义。凡夫畏果,菩萨畏因。凡夫只怕恶果,不知恶果起于恶因,平常任意胡为,以图一时快乐,不知乐是苦因。菩萨则不然,平常一举一动,谨身护持,戒慎于初,既无恶因,何来恶果?纵有恶果,都是久远前因,既属前因种下,则后果难逃;故感果之时,安然顺受,毫无畏缩,这就叫明因识果。例如古人安世高法师,累世修持,首一世为安息国太子,舍离五欲,出家修道,得宿命通,知前世欠人命债,其债主在中国,于是航海而来,到达洛阳,行至旷野无人之境,忽觌面来一少年,身佩钢刀,远见法师,即怒气冲冲,近前未发一言,即拔刀杀之。法师死后,灵魂仍至安息国投胎,又为太子;迨年长,又发心出家,依然有宿命通,知今世尚有命债未还,债主亦在洛阳,于是重来,至前生杀彼身命者家中借宿。饭罢,问主人曰:“汝认识我否?”答曰:“不识!”又告曰:“我即为汝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旷野中所杀之僧是也!”主人大惊,念此事无第三者能知,此僧必是鬼魂来索命,遂欲逃遁。僧曰:“勿惧,我非鬼也!”即告以故。谓:“我明日当被人打死,偿夙生命债,故特来相求,请汝明日为我作证!传我遗嘱,说是我应还他命债,请官不必治误杀者之罪。”说毕,各自安睡。次日,同至街坊,僧前行,见僧之前,有一乡人挑柴。正行之间,前头之柴忽然堕地,后头之柴亦即坠下,扁担向后打来,适中僧之脑袋,立即毙命。乡人被擒送官,讯后,拟定罪。主人见此事与僧昨夜所说相符,遂将该僧遗言向官陈述。官闻言,相信因果不昧,遂赦乡人误杀之罪,其僧灵魂复至安息国,第三世又投胎为太子,再出家修行,即世高法师也。因此可知虽是圣贤,因果不昧;曾种恶因,必感恶果。若明此义,则日常生活逢顺逢逆,苦乐悲欢,一切境界,都有前因,不在境上妄生憎爱,自然能放得下。一心在道,什么无明贡高习气毛病,都无障碍,自易入道了。
闰三月十二日
古人为生死大事,寻师访友,不惮登山涉水,劳碌奔波。吾人从无始来,被妄想遮盖,尘劳缚着,迷失本来面目。譬喻镜子,本来有光明,可以照天照地,但被尘垢污染埋没了,就不见光明;今想恢复原有光明,只要用一番洗刷磨刮工夫,其本有光明,自会显露出来;吾人心性亦复如是,上与诸佛无二无别,无欠无余,何以诸佛早已成佛,而你我现在还是生死苦海里的凡夫呢?只因我们这心性,被妄想烦恼种种习气毛病所埋没,这心性虽然与佛无异,也不得受用。今你我既已出家,同为佛子,要想明心见性,返本还原的话,非下一番苦工夫不可。古人千辛万苦,参访善知识,即为要明己躬下事,现在已是末法,去圣时遥,佛法生疏,人多懈怠,所以生死不了。今既知自心与佛相同,就应该发长远心、坚固心、勇猛心、惭愧心,二六时中,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朝如斯,夕如斯,努力办道,不要错过时光!
闰三月十三日
古人说:“若论成道本来易,欲除妄想真个难。”道者,理也;理者,心也;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人人本具,个个现成,在圣不增,在凡不减,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一切世出世间,若凡若圣,本来是空,何生死之有呢?故曰:成道本来易,此心体虽然妙明,但被重重妄想所盖覆,光明无由显现,而欲除此妄想就不容易了。妄想有二种:一者轻妄;二者粗妄;又有有漏妄想与无漏妄想之分。有漏者,感人天苦乐果报;无漏者,可成佛作祖,了生脱死,超出三界;粗妄想感地狱、饿鬼、畜生三途苦果;轻妄想就是营作种种善事,如念佛、参禅、诵经、持咒、礼拜、戒杀、放生等等,粗妄想与十恶业相应,意起贪、瞋、痴,口作妄言、绮语、恶口、两舌,身行杀、盗、淫,这是身口意所造十恶业,其中轻重程度,犹有分别。即上品十恶堕地狱,中品十恶堕饿鬼,下品十恶堕畜生。总而言之,不论轻妄粗妄,皆是吾人现前一念,而十法界都是这一念造成的,所谓一切唯心造也。若就本分来讲,吾人本地风光,原属一丝不挂,纤尘不染的。粗妄固不必言,即或稍有轻妄,亦是生死命根未断。现在既说除妄想,就要借重一句话头或一声佛号,作为敲门瓦子,以轻妄制伏粗妄,以毒攻毒,先将粗妄降伏,仅余轻妄,亦能与道相应,久久磨练,功纯行极,最后轻妄亦不可得了。我们个个人都知道妄想不好,要想断妄想,但又明知故犯,仍然打妄想,跟习气流转,遇着逆境,还是打无明,甚至好吃懒做,求名贪利,思淫欲等等妄想都打起来了。既明知妄想不好,却又放他不下,是什么理由呢?因为无始劫来,习气薰染浓厚,遂成习惯,如狗子喜欢吃粪相似;你虽给他好饮食,它闻到粪味仍然要吃粪的,这是习惯成性也!古来有一则公案,说明古人怎样直截断除妄想的。大梅山法常禅师,初参马祖。问:“如何是佛?”祖曰:“即心是佛!”师大悟。遂往四明梅子真旧隐缚茅住静。祖闻师住山,乃令僧问和尚见马大师得个什么便住此山?师曰:“大师向我道,即心是佛,我便向这里住!”僧曰:“大师近日佛法又别。”师曰:“作么生?”曰:“又道非心非佛!”师曰:“这老汉惑乱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是佛!”其僧回举似马祖。祖曰:“梅子熟也!”古来祖师作为,如何直截了当,无非都是教人断除妄想。现在你我出家,行脚参学,都是因为生死未了,就要生大惭愧,发大勇猛心,不随妄想习气境界转。“假使热铁轮,于我顶上旋,终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菩提即觉,觉即是道,道即妙心,当知此心本来具足圆满,无稍欠缺,今须向自性中求,要自己肯发心。如自己不发心,就是释迦如来再出世,恐怕也不奈你何。在二六时中,莫分行、住、坐、卧、动静,一相本自如如,妄想不生,何患生死不了?若不如此,总是忙忙碌碌,从朝至暮,从生到死,空过光阴,虽说修行一世,终是劳而无功,腊月三十日到来,临渴掘井,措手不及,悔之晚矣。我说的虽是陈言,但望大家各自用心体会这陈言罢!
闰三月十四日
楞严经云:“若能转物,即同如来!”谓一切圣贤,能转万物,不被万物所转,随心自在,处处真如。我辈凡夫,因为妄想所障,所以被万物所转,好似墙头上的草,东风吹来向西倒,西风吹来向东倒,自己不能作得主。有些人终日悠悠忽忽,疏散放逸,心不在道,虽做工夫,也是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常在喜怒哀乐是非烦恼中打圈子。眼见色,耳间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六根对六尘,没有觉照,随他青黄赤白,老少男女,乱转念头,对合意的,则生欢喜贪爱心,对逆意的,则生烦恼憎恶心,心里常起妄想。其轻妄想,还可以用来办道做好事,至若粗妄想,则有种种不正邪念,满肚秽浊,乌七八糟,这就不堪言说了。白云端禅师有颂曰:“若能转物即如来,春暖山花处处开,自有一双穷相手,不曾容易舞三台!”又金刚经云:“应如是降伏其心!”儒家亦有“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的说法。儒家发奋,尚能如此不被物转,我们佛子,怎好不痛念生死,如救头燃呢。应须放下身心,精进求道,于动用中磨练考验自己,渐至此心不随物转,则工夫就有把握了。做工夫不一定在静中,能在动中不动,才是真实工夫。明朝初年,湖南潭州有一黄铁匠,以打铁为生,人皆呼为黄打铁,那时正是朱洪武兴兵作战的时候,需要很多兵器。黄打铁奉命赶制兵器,日夜不休息。有一天,某僧经过他家,从之乞食,黄施饭,僧吃毕。谓曰:“今承布施,无以为报,有一言相赠!”黄请说之。僧曰:“你何不修行呢?”黄曰:“修行虽是好事,无奈我终日忙忙碌碌,怎能修呢?”僧曰:“有一念佛法门,虽在忙碌中还是一样修,你能打一鎚铁,念一声佛;抽一下风箱,也念一声佛;长期如此,专念南无阿弥陀佛,他日命终,必生西方极乐世界。”黄打铁遂依僧教,一面打铁,一面念佛,终日打铁,终日念佛,不觉疲劳,反觉轻安自在。日久功深,不念自念,渐有悟入,后将命终,预知时至,遍向亲友辞别,自言往生西方去也。到时把家务交代了,沐浴更衣,在铁炉边打铁数下,即说偈曰:“叮叮噹噹,久炼成钢,太平将近,我往西方。”泊然化去,当时异香满室,天乐鸣空,远近闻见,无不感化。我们现在也是整天忙个不休息,若能学黄打铁一样,在动用中努力,又何怕生死之不了呢。我以前在云南鸡足山,剃度具行出家的事,说给大家听听。具行未出家时,吸烟喝酒,嗜好很多,一家八口,都在祝圣寺当小工,后来全家出家,他的嗜好全都断除了,虽然不识一字,但很用工课诵,普门品等不数年全能背诵,终日种菜不休息,夜里拜佛拜经,不贪睡眠。在大众会下,别人欢喜他,他不理会;厌恶他,他也不理会。常替人缝衣服,缝一针,念一句南无观世音菩萨,针针不空过。后朝四大名山,阅八年,再回云南,是时我正在兴建云栖寺,他还是行苦行,常住大小事都肯干,什么苦都愿意吃,大众都欢喜他。临命终时,将衣服什物变卖了,打斋供众,然后向大众告辞,一切料理好了,在四月时收了油菜子,他将几把禾秆,于云南省云栖下院胜因寺后园,自焚化去。及被人发觉,他已往生去了。其身上衣服钩环,虽皆成灰,还如平常一样没有掉落,端坐火灰中,仍然手执木鱼引磬,见者都欢喜羡叹,他每天忙个不休息,并没有忘记修行,所以生死去来,这样自由,动用中修行比静中修行,还易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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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此功德 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 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 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 同生极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