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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程画远】003 “老大的魅力”

程远侃画
2024-09-08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美术的

程远老师——

自小在这校园里长大……

长大去了遥远的陕北……

从陕北回来考上了中央工艺美院

(现清华美院)……

然后回到清华校园里教美术……

然后又去了更遥远的美国……

然后又回到清华校园里教美术……

——今年秋天,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要为程远老师在中国美术馆

举办个人绘画作品展

清华子弟,

插队知青,

美院学生,

清华教授……

——这一路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又岂是这些身份标签所能承载,

个中甘苦以及耕耘和收获,

且看程远老师与其友人学生

逐一画(话)来——


程远老师个人画展

地点:中国美术馆第六展厅

时间:2018年9月19日-9月26日


老大的魅力

霍然——光明日报高级编辑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清华大学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


摄于江西景德镇陶瓷学院——左起陈宝光、程远、霍然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录取的第一批学生中,有14位散布京城各行业的幸运儿,被招进特艺系。


全班8个男生,共处一间寝室。入学当晚,按年龄排座次,程远位列老大。从此,“老大”这个称号,随着他的活动半径不胫而走,从班里到校里再到校外,越叫越响。反倒淡了“程远”这个本名。


《走在阳光下》——程远 绘


接触久了,渐见老大的多趣矛盾处——一面粗犷一面细腻;激情狂傲又理性谨慎;坦诚率真也智慧狡黠;现代气质糅合了古典情怀;儒释道多元文化混杂着江湖游侠的行迹……五味杂陈,统统被他融会贯通地和谐了。像中外古今各色器皿被溶化在一起,塑造出一面姿彩纷呈的“多棱镜”,折射着不同的光。


《天真》——程远 绘


比如:


老大貌奇——眉重唇厚,五官都比常人大一号,脑袋见棱见角,不修边幅,一米八的壮躯,走路一颠一颠,很是惹眼。记得入学第一天,老师宣布课堂纪律,说到不许抽烟时,只一抬眼便看定老大:“这位同学抽烟吧?”老大惶惑四顾,所有新面孔皆显无辜状……待回到宿舍,见大伙儿都掏出烟来,老大始呼冤枉“原来你们都抽啊,凭什么老师只问我一个?!”大二时全班去五台山写生,有天傍晚,老大背着画夹站在山路边上招手,想搭个顺风车回住处,不料路过的司机却猛踩油门直冲,幸亏车上有我们班女生,忙告诉司机拦车的是同学,司机惊诧道“我还以为碰上劫道的土匪哪!”听说毕业后老大游历美国时,曾凭此优势,吓跑过当地街头劫财的洋混混。


《藏族老妇》——程远 绘


老大心诚——在他铿锵的外表下,揣着一颗纯净的童子心。无论上课画画,还是下课打球侃大山,总是散发一股鲜活的真气。有时为了某个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看着他那蛮真蛮诚的状态,即使血冲脑门,心里也觉着充实甚或感动。他的色彩感极好,尤其水彩,画得十分潇洒灵动。对工笔白描类的细功夫则不以为然。有一次,祝大年先生指出他的线描缺少细节,正触碰到老大的软肋。欲弃又难舍间,几件事,给他带来重要的逆转契机。一是祝先生创作的重彩壁画《森林之歌》白描稿,让老大和几个同学放大数十倍,用作景德镇烧制陶瓷壁画的底稿;二是袁运生先生给我们上课,在教室里摆挂了一批他在云南写生的白描人物。两位大家各呈风流的画面意象和笔墨结构,吸引住老大,潜心觅悟与自己灵性衔通的路径法门;三是蒋正鸿先生带我们班到山西写生,一天,老大正在悬空寺下画白描,女生邱坚过来说,蒋老师刚刚称赞他画得好,让她过来多看看……这几件事,对老大之后的白描成就,起了非常关键的推动作用。换个说法,老大这个“多棱镜”,发散能量的面很多,吸收能量的面也比常人多。从此,他像豁然开了窍,大树、村庄、山石……越画越有味道,越画越出新意。很快积累下一批至今令人赞叹的白描作品。



老大血热——小时候因家庭遭遇重创,过早的痛苦与压抑,激发出他强悍的天性。习文练武,博览群书,热衷雄辩。尤其酒后,开天幕般古今中外旁征博引滔滔不绝。他的真诚和强悍是赤裸裸、热腾腾的。因是天性,所以洒脱。一路给予从无索取。对艺术对朋友皆如此。自然也招来许多女孩青睐。每问老大,他基本浑然不觉。


《清晨》——程远 绘


1979年夏天,我和老大、陈宝光作为实习生,跟随祝大年先生到江西景德镇,为新落成的首都机场烧制大型陶瓷壁画《森林之歌》。我们三个住在景德镇陶瓷学院一栋二层的小楼上。


《四姐妹》——程远 绘


这是座全木结构、久无人居的旧式小楼。每到傍晚,老大都爱坐在二楼阳台尽头的小凳上学外语。阳台下两排高大的梧桐树,中间一条石甬小路。过往的学生中,不乏被男生议论并排出名次的几位校花。我们住下没两天,老大的多才善侃已经在学院里名声鹊起。常见他站在食堂外,双腿马步叉开,左手端着搪瓷饭盆,右手挥着筷子,面前坐满男女学生,边吃边认真地听他热侃。有天下午没事,我在宿舍改画,快开晚饭时,出门拐到阳台,像往常一样想叫上老大去食堂。当时夕阳穿过梧桐树叶洒在长长的阳台上,有个人影坐在尽头。因为整栋楼里只住着我们仨,我便认定那是老大。边说话边走过去,可“他”一声不吭。只差三四米时,我定睛一看,小凳上竟然坐着位姑娘!正是经常从阳台下走过、被男生排名第一的那位清高冷艳的校花,居然端坐在老大的“专座”上垂眸读书。当时真吓了我一跳,蹑手蹑脚退回寝室。过一会陈宝光回来了,听我说后一起再去阳台看,那里只剩下空凳子……晚上,我把此事讲给老大听,他坚决不信。至今也不信。可如果谁说那位姑娘坐到我们阳台上不是等老大,我更不信。


《仨兄弟》——程远 绘


然而,对一向“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老大,始终不变的诱惑,只有崇高和力量。虔痴地一路画到现在,四百多平米的画室里,摆满已获公认的佳作。不知因为我和老大同一血型还是曾经同吃同住同画画为了省点旅馆钱同睡过一张床同在上海屋檐下大眼瞪小眼坐过一宿……总之尽管毕业多年,我依然觉得他仍在“热身”阶段,“多棱镜”的更多魅力,应该还在后面。


《注目》——程远 绘


我曾给老大起外号“爱委会”:爱哲学、爱艺术、爱喝酒、爱吃肉、爱侃山、爱交友、爱武术、爱游历……痴爱所有真善美正能量。明代王阳明曾说“元精”、“元气”、“元神”为“良知”。若借此推论,老大三“元”充盈,背后自是良知了。


《跑》——程远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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