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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电影】人性、偏见与善——《罗生门》观后

昆仑雅君 昆仑群玉 2024-01-09


编者按:一部电影,一段旅程,我与孩子们一起穿越……

 

朝向善——《罗生门》观后感

《罗生门》是一部由芥川龙之介的小说改编的电影。电影讲述了一个奇怪的案件,独特之处在于案件当事人每一个人给出的证词都不一样。故事情节非常精彩,我们往往会被这件扑朔迷离的案件所吸引,但是,这件案子背后故事的讲述者和聆听者却容易被我们所忽视,实际上,僧人、樵夫和流浪汉三人的互动都很有意思。

 

樵夫和僧人,离奇案件的主要讲述者,他们两人共同为流浪汉讲述这个案件。其实,樵夫也能够算作是案件的参与者,因为他偷了武士妻子的匕首,并且看到了案件的整个过程,但是他并没有承认,因为他想隐瞒这个事实,直到最后被逼问他才说出事实。罗生门整个案件中,每一个人给出的证词中,都在努力的美化自己,塑造一个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因此就会歪曲某些事实。虽然事实是什么样,我们不知道,只能进行一个推测。

 

案件的三个当事人努力美化自己,说明他们依然有善存在,只是这善可能是外在于他们自身的社群共同善,也就是那个时代的道德标准。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有内在的善,不希望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儿,只是这善被遮蔽了。僧人,樵夫和流浪汉可能也是如此,虽然这个案件中,他们不是参与者,但是通过案件也可以看出他们内心。

 

如果用善作为评判标准来评价这三个人的话,僧人代表的就是真和善,也就是超我。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僧人平时的表现的话,那可能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他表现出一种对所有生物的慈悲,这也可以反映他的内在有一颗仁慈之心,他始终将人性中善的那一面扩大化。“罗生门”案件使得这位僧人对于人性善的一面开始产生了怀疑。

 

而樵夫,为了隐瞒自己偷了匕首的事实,撒了谎。偷东西从伦理道德来说肯定是一个不合适的行为,但是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家里有很多个孩子。在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想要养活他们的确不容易,他采取一些不合适的手段,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在片尾,他又将那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带走了,尽管他的家里已经有很多个人要他养活了。可见,他心中依然有善的那一面,也正是他的这一善举,让僧人重新相信了人性中善的那一面。

 

而流浪汉的表现,可能就不符合善的评判标准。对于那个被遗弃的孩子,他不但没有选择帮助,还拿走了孩子仅有的一点儿东西。他的这个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毕竟要生存,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在物质匮乏的时候都选择去行善。我认为,在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大部分人可能也只能像流浪汉一样,一切,为了活着。

 

在故事中,樵夫、僧人和流浪汉是三个人,但是他们身上的特质却可以合并为一个人。也就是超我、自我和本我。我的理解中,超我代表着人性中善的那一面,自我就是善恶的融合体,要是往上走就能做到善,往下走就会变成恶。本我是人心中堕落的那一面,是本能层面的我。

 

在这里,我觉得引用王阳明《致良知》中的一句话很合适,“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樵夫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因为偷匕首的事情,他会感到羞愧,面对被遗弃的婴儿,他也会想去救助他。若是知道善恶,内心就会朝向善的那一面,当然,要做到为善去恶,还是非常艰难的。可能只有经历无数次叩问,无数次怀疑,才能够抵达真正的善。

 

人性的谎言——《罗生门》观后

昕锐

《罗生门》,黑泽明的经典之作。虽然当时的拍摄技术并不好,带给观众的感官体验并不是非常好,但是其中蕴含的意蕴却是极为深刻,复杂且富有深意。

 

在“罗生门”这一事件里,四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在细细品味之后,我们发现这四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不是事实。它们都是假的,但是它们中间有一定真实性存在。

 

首先,可以确定的事实就是武士死了,武士之妻受强盗辱。除了这些可以确定的事实,剩下的事件过程,在每个人的嘴中都不一样。每个人都在他们嘴中诉说的事实中美化自己,掩盖自己。在强盗的事实中,他在美化自己依然有那么一丝善的东西,依然有武士道精神。在妻子的事实中,她是一个非常守妇道的人,一个被侮辱的女人。在武士的事实里,自己也是个英勇的武士,有着武士道精神,同时还通过美化强盗来美化自己。在樵夫这个最接近事实的叙述中,他明显地掩盖了最后杀死武士的武器,因为他带走了那把匕首。

 

像这样的虚假事实与谎言,在人类社会中是无法避免的,我们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生物的本能,在遇到事情后就是逃避求安。甚至,有些时候,我们会自己迅速捏造出一个事实,并且使自己迅速地去相信,会很自然地说出这个事实。对于这个自己而言,这个“事实”就是事实。

 

事实,凡是经过人嘴,就不再那么真实了。我们对这个世界,始终带有自己的偏见,我们往往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去说,很难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想,我们往往只追求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有时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我们在生活中所追求的事实,往往只是一个相对客观的事实,我们达成临时性共识,对这个世界盖棺定论。

 

在生活中,在法律中,我们是用制度来保障这个相对事实的。虽然我们带有自身的偏见,但是我们经过制度努力把这个偏见悬置,由此去得到相对真实的事实。但是,对于事实而言,我们往往不能得到一个真实的事实,只能无限接近。有时,我们往往只需要一个比较“对”的结果罢了。

 

我想,黑泽明想要表达的,可能就是这种人性的复杂。此外,从未出现的法官可能也预示了审判的无处不在,预示了制度的重要性,预示了人性自我叩问的伟力。对于我们而言,无法抓到真正的事实,那就去追求那个相对事实,只要它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即可。

 

我们追求真实,我们自以为无限接近它,可我们却与真实相距如此遥远。

 

做自己

泽蕊

《罗生门》上映于1950年,黑白画面中展露出赤裸裸的人性,人性中的谎言、软弱和自私……

 

大雨中,一座破殿,老旧的排匾,故事也由此发生……关于杀人案件,我们不知背后的真相,但从中,能看出人性的本质。

 

参与者有4人,而背后,有着4个版本的真相存在。

 

强盗的叙述中,他大方地承认自己是凶手,武士与其大战23回合,最后死于他的刀下,对此,强盗夸赞武士的勇猛,只为了突显出自己是一个英勇善战的男子汉,从而美化自己。

 

接着,是妻子的叙述。她被强盗侮辱后想寻求丈夫的安慰和谅解,但换来的却是丈夫的冷眼。伴着丈夫的冷眼,妻子的心也冷了,便持刀求死,但最终败在了对死亡的恐惧,于是在悲伤过度的情况下昏迷。妻子的叙述背后,想要表现出的是一种柔弱,只因那个时代,女子的模样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而在武士的叙述中,其妻被辱后又背叛了自己,但强盗遵守了道义并未杀武士,将其松绑后离开。但此时,武士因受不了侮辱和背叛选择自杀。这里的自杀,也是武士为了体现自身的武士道精神所以自杀,本质也是为了美化自身。

 

罗生门外,风雨交加,如同此刻樵夫的内心的撕扯,但最终,樵夫还是说出了事实。事实就是:两个小丑为了面子在撕咬,然而,两人的姿势和剑法是那么地杂乱无章,毫无气概可言。武士的死,也不过是一件意外事件。这可能是事实,因为樵夫并不是这件事的深度参与者,而是旁观者……

 

但他说出的事实背后,还隐藏了另外一个事实,那便是他拿走了一把价值不菲的匕首。这就是人性,每个人都为自己辩解,为自身美化,为自身利益。这刚好印证了路人的那句话,“人只是以为自己诚实”,“有软弱的地方就有谎言”。真正的事实,可能也就是那句“有软弱的地方就有谎言”。强盗想要表现自己即使杀人也杀得英勇威猛,妻子试图掩饰自己并不贞烈的事实和挑唆强盗与武士决斗导致武士死于非命的真相,武士则是借巫婆的口也意图掩盖自己的懦弱和无能,而樵夫迟迟不愿说出真相,只是想隐瞒自己偷偷拿走了短刀。

 

罗生门的世界,可能是一个带着个人偏见和想象的世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美化自己,掩盖事实,他们自己可能都未曾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我们处在个人偏见中,与世界好的交互方式,可能是时刻反省自身,在与他人的相处中找到平衡点,放下部分偏见和感性,寻找平凡世界中不平凡的我们,寻找心中的道德律令,良知与正义。这个世界充满着偏见,我们做不到置身事外,但可以做到强化自身,以保证我们在这个世界中最大程度的“做自己”,做那个仁心鲜活的自己……

 

我们未被“神明”抛弃

千洵

《罗生门》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探索世界真相与揭示人性虚伪的故事。这个故事,有四个主角:樵夫、武士、强盗和武士的妻子。他们从他们自身的视角出发,讲述同一件事件,可他们每个人诉说的版本都不一样。

 

按道理来说,相同的事件,应该有相同的解释,但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活在自己所认可的世界观之中,所以,我们所认为的世界都是带有自己的感情色彩与自己的观念色彩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视角之下活着。因为他们四个人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各不相同,所以他们所述也与他们的“体验”关联,各不相同。

 

在生活中,我们是有自己的价值观的,每个人都会向自己所认为的“善”的一面去发展。可现实人生中,每个人或许在生活中活得没有那么光彩,所以,我们可能会想要让别人认为我们是更高尚的,我们可能会自我塑造一个更光彩的自己。

 

当我们在给别人描述一件我们自己参与的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很多时候,是以一种受害者的形象出现的,因为这样的形象,代表着在这件事情之中,过错更多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对方。我们会因为自己的价值取向的束缚而去美化自己所做的自认为的“错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武士、武士的妻子、樵夫与盗贼口中说出的同一件事情是不一样的,他们在经历了一整件事情之后的复盘阶段,他们选择将自己变为正义的一方,尤其是武士与盗贼,他们尝试给自己塑造一种英勇无畏的感觉,所以,他们俩所说的自己身上,有着浓郁的“武士道精神”。

 

而武士的妻子,更多地把自己塑造成遭受强盗迫害的贞洁形象,这也是受到了当时文化的影响才导致的。女子口中的她自己,因为文化希望那个时代的女人是娇弱的,所以她为自己捏塑的形象也更多地偏向弱小无助。

 

而樵夫,因为与事件关系不是很大,所以樵夫所说的事件中或许会有更多的真相,但是樵夫也会有所隐瞒,因为他偷走了那把匕首。

 

在一整个事情当中,樵夫代表的或许是一个“正常人”的形象,因为他是亦正亦邪的。他偷了匕首,这件事情本身是错误的,但是他偷走匕首的原因是家中养了许多的孩子,于是偷匕首好像也可以被原谅。最后,樵夫抱养了那个婴儿,也是人性中的善的体现。在樵夫身上,所呈现的更多的是我们普通人的一面,会做错事,但是我们的内心仍然会有善良存于心间。

 

这部电影,它的意义就是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弱点,也是让我们知道,我们不是被神明所抛弃的“杂种”,而是世界上的善与恶杂糅在一起所制成的产物。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也会经历到所谓的“罗生门”,我们或许更多地是在扮演樵夫这样的角色。武士与强盗还有武士的妻子并不是“纯粹”的坏人,他们的心中仍旧有善的标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美化自己做出的丑恶行为。

 

我们的一生都在追求更纯粹的善,但是,或许这一生,我们都无法成为那极致的善。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直在向善的路上。

 

《罗生门》中的隐喻象征

晋嘉

在一座破烂不堪、柱倒瓦解的城门里,樵夫正在给流浪汉讲述自己刚刚经历的扑朔迷离的案件。此时,正下着倾盆大雨,这破落的城门里,还有一人,正是避雨在此的僧人,他虽与这件案子无关,但也去当了旁听。瓢泼大雨,破落城门,三个人,有何意义呢?或者说,导演黑泽明为什么要以樵夫讲述的角度切入来呈现整个案情呢?为什么讲述的时候,恰巧是这样的三个人在一起呢?其实,这三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寓意或者说隐喻象征。

     

我们先来说说僧人。在我们的认知中,僧人一般是真、善、美的,同样,在《罗生门》这部电影中,作者黑泽明也将其塑造成了这样的形象——在那个时代,这样的善是不多见的。我们可以说,僧人象征了一种生命状态,这种生命状态,是人们的应然,是人们本该有的样子,是人之为人最高贵的样子。可在那个动乱的时代背景之下,更多人,呈现的可能是流浪汉的生命状态。

     

我们接着说说流浪汉。流浪汉,相较于僧人,更像是本能的我,呈现出一种极端利己主义。我们可以说,这偏向人类动物性的一面,弱肉强食。我觉得这是一种时代的无奈,人们本不该这样。

     

再来看看樵夫。樵夫是整个案件的经历者和参与者,他迫于无奈,为了养家糊口偷了匕首,可最终,又在善的指引下收养了那个弃婴。我们可以说樵夫是在“人间摇摇晃晃的我”,在善恶之间摇晃。我们可以说,樵夫生命状态的朝向仍然是善的,只不过迫于时代的无奈,成为了“实然”的一员,在灾难深重的世间求活,虽然挣扎,可最终却仍旧未曾失落良善。

     

最后,我们来说一下“罗生门”的隐喻。罗生门,那个破落的城门,所代表的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我欲何为?这部电影,向人们展示了人性的偏见,强调了人类本性中难以掩藏的恶,在我看来,导演黑泽明同样也想引发人们自身对正义的拷问——在善与恶之间,作何抉择,如何将“实然”变为“应然”。

 

那么,我们该如何去抉择,如何去做呢?在我看来,核心,仍然是我们对自我良知的叩问与追寻。要想让光明照进人间,“我心光明”,可能是最好的选择。我心光明,世间便无黑暗。

     

罗生门中的众生

悦扬

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源自芥川龙之介的《竹林里》和《罗生门》,三个当事人,一个旁观者,讲述了四次案件,四次各不相同,案件扑朔迷离,真实内容早已被讲述者隐去,只能找出些细碎的线索。

 

关于真相,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创作者的落点大概也并不在于真相或是激发观众的推理能力之类的。其本意多少是为了展现那个时代下社会上人的状态,表现人性。

 

在强盗叙述的版本里,爽快地承认是自己杀的,妻子持刀与其搏斗,武士与之大战二十三回合。强盗夸赞了武士的能力,妻子的烈性,从而塑造出一个英勇的强盗。

 

在妻子叙述的版本里,她被羞辱后,哭着向丈夫寻找安慰,却被自己丈夫冷眼而对,于是持刀渴求死亡,不过最终精神错乱,昏迷。表现出一个贞洁、柔弱、被命运抛弃的弱女子,其他人不过把她视作一件物品。

 

在武士的叙述版本里,妻子背叛了丈夫,强盗却没像妻子要求的那样杀死武士,松绑后离开,武士因为命运的无奈而自杀。在武士的叙述里,他就是一个合格的武士,他捍卫了武士道。

 

然而,从樵夫的旁观者视角里,我们看到两个胆小鬼为了自己的一点儿名分不得不拼上性命的样子,看到女人最终撕开伪装。(普遍来讲会认为樵夫的叙述会比较接近事实,因为他几乎没有参与案件。)

 

我们发现,所有人都在美化自身,强盗知道自身难保,却想要展示出自己的英勇;武士虽然死了,却要说自己死得光荣;那个妻子则是把自己表现成了社会上女性标准的样子,贞洁、“三从四德”、软弱。

 

可以明确,这些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这个样子就是他们当时的社会,他们所接受的文化传给他们的东西。好比女子塑造的形象,就是当时男权社会最好的体现,而盗贼和强盗则表现了日本著名的武士道。在这样的文化下,他们不自觉地这样朝向,即使他们没有做到,也要把自己塑造成这样,最终就成了我们看到的“事实”的样子。

 

生活在群体中受社群的影响,生活在文化中受文化影响,我们双眼看到的东西都是带有偏见的,长久浸润在自己社群的色彩下,即使看到所谓客观,也仍是带着社群的价值判断的。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社群中许多即使十分荒谬的规则也有可能内化成了我们心中的道德律。不过,在文化的规则塑造我们的同时,我们其实也在塑造规则,塑造着规则背后的文化。因为文化是抽像的,当面对抽像的东西时,每个人因为自身的经历不同,身处的环境不同,所以即使面对同样的事物也会有各自不同的解释途径,最终产生出的结果虽然大同但有小异。而人的能力又十分有限,在他们试图抵达自已认知中的那个文化的过程中又会有各种名样的偏差出现。最终,当人们把这些不同汇聚在一起之后,又与最初的文化产生了偏差,虽然有偏差,但这个形态的文化可能是更适合人们的形态,从而得以在文化中保留。

 

就这样,一辈一辈生活在文化中的我们不断塑造着文化,将这新的文化传承下去,文化也不断适应着我们,又塑造着我们。《罗生门》,活生生的文化与人性的博弈,虽然绝望,可最终绝望中,开出希望。人性是有阴暗面的,这些阴暗面堆砌、积累,最终有压垮文化之势。文化所以诞生,就是因为人类希望自身可以超越,从动物之人而至人之为人之人。文化需要被改变,是文明发展必然的结果,过程中,可能伴随堕落性,文化堕落而至畸形,能够爆发出巨大的破坏力。在我看来,以此,可以提醒世人注意人类需要什么,而非一味地关注人类应该成为什么。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文明应当朝向人的堕落性,文化是为了让人能够朝向本能之外的东西而生的,自然不会去追求其所摈弃的。只是,《罗生门》中的人性可能提醒了当时的人们:人是活物,有自己的情感、欲求,一味压抑,大抵只有势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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