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大屋波澜再起——《陈家大屋》连载(九)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7-17


陈航在线

元末农民起义领袖陈友谅兵败后,其后人携带无尽宝藏隐居湖南深山里,本想“克承其志、文定兴邦”。无奈因宝成祸,到了清朝末年,一心想做好人家的陈氏家族,再次走上先人的道路,血洒街头……

作品于无声处有惊雷,用细腻的笔触再现了辛亥革命前夜那段黑暗的历史,读来令人警醒,尤如有重拳击于胸!

长篇历史小说《陈家大屋》连载(09):



陈 家 大 屋

(九)




第九章

大屋波澜再起


欢迎点击下方标题从头看:

第一章 深山谷底里的神秘部族

第二章 “三驼子”娶了个金玉枝

第三章 凉塘命案

第四章 灵堂前面斗戏法

第五章 大屋的抗争  

第六章 挺身而出的小伢子

第七章 青石墓里的秘密

第八章 大屋新当家人


陈伯仲编制竹篓也是一把好手,这天他跟着村里的师傅们一起做着手工活,大伙说可惜四婶冤死太早,村里有忌讳说冤死的地方有晦气,不能再进去。

这段时间去县城里卖竹器,县里的小贩和商铺都在惦记着我们陈家大屋丝绸呢。就怪三驼子媳妇玉枝,勾引四叔。但也有人在为玉枝鸣不平的,这男女之事怎么说得清啊,兴许是四叔强奸她呢。你们想啊,玉枝不到二十岁,那就是个孩子,怎么会去主动勾引人家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地边闲聊边编着竹器。忽然就听外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人,这人慌慌张张跑进屋子“噗通”一下子就跪在陈伯仲脚下,大伙定睛一看是玉枝。

这可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陈伯仲没见过这架势,赶紧俯下身子双手托起玉枝姑娘说:“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使不得!”

玉枝被陈伯仲拉起,又“噗通”跪下,慌乱着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说道:“当家的,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带着三驼子到县城,可不曾知道三驼子给走丢了……”

大伙哄地笑了起来,完全不以为然。三驼子那傻子又不是第一天出去,经常跑到邻村第二天又回来了。

玉枝哭说道:“这次不是到附近,他从来没到过县城,这是我们第一次进县城呀!”

陈伯仲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玉枝哭着回答:“三天前去的,我在善化县找了两天都没找到,这一路带的吃的都没了,第三天就只好赶紧回来,以为他自己会跑回来的,可是家里也没有。今天是第四天了。”

陈伯仲一听也觉得紧张起来。

玉枝哭诉道:“人跑没了,这陈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呀?”

众人这回也停住了笑。

有人安慰道:“莫急,傻人自有傻福。说不定被哪家收留了,过几天又会给送来。”

也有人说:“这可不一定,这傻子恐怕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说不清呢。”

玉枝也说:“他大哥,这可怎么办呀?”

陈伯仲思考了一下说:“这样吧,现在天色也晚了。明天一早喊几个人跟我到县城里再去找找。今天晚上我们就分头在附近找找看!”

这人走丢了可不是件小事,虽然是个傻子,但是这可是陈老爷的侄子,这就是大事了。

入夜,附近的山峦散落着点点的火把光亮,整个村子的人都在打着火把、灯笼找人。

山谷里回荡着陈家大屋人的呼喊:“三——驼——子……?”除了回音以外,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猫头鹰偶尔呼叫几声,远处也传来几声动物的嚎叫。

村里人找了大半夜也没找着三驼子,大家都感觉事情有些严重。第二天一大早,陈伯仲要过来一辆马车,带了几个人载着玉枝朝县城赶去。

一大早的时候,太阳从糊着纸格子的窗户照进陈老爷的房间,他端坐在床沿上,几个佣人帮他穿着衣服。

陈老爷心神不宁,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总是觉得眼前人影晃动一样。此刻他对别人讲,客堂里好多人。可是佣人跑去看了一下回来说没有啊。陈老爷又在说胡话了,前几天陈老爷还说他爹在喊他干活去呢,让别人去拿锄头过来。陈老爷用别人端来的一碗咸开水“咕噜”含在嘴里一会,吐到紫铜盆子里,两个人搀扶着他颤抖着走到会客堂的太师椅坐上。

有人早拿好了水烟袋递过来,他用手端着“呼噜呼噜”吸了两口就放开了,他人虚弱得已经没有气力吸烟。

这时候师爷弯着腰走了进来,他每天上午这个时候准时过来请安,看看老爷有什么吩咐。前几天还派人去县城捎带回几个盒子,陈老爷说是想吃灯芯糕了,他娘喊他吃。

陈老爷说:“昨晚看见很多人……”

师爷说道:“老爷,您真英明,昨天晚上村里的人都在山上寻人呐!”

陈老爷微微睁开眼睛道:“哦?山上祖宗下来了?”

师爷哭丧着脸苦笑了一下说:“看您说得,是三驼子失踪了。”

陈老爷问道:“三驼子,就是天天要做孙悟空的那个?”

师爷说道:“可不是么,就是老三的傻儿子,你给找了媳妇的那个……您的侄子。”

陈老爷说道:“他会跑哪去,他只会跑到树上。”

师爷神情凝重地说道:“老爷,这次是真的失踪了,听说是他那个媳妇带他去县城,然后走丢了好几天了。”

陈老爷皱着眉苦着脸,半天没说话,就觉得胸口疼,师爷连忙上前帮他捶捶背。

不一会的工夫,四叔赶来了。

陈老爷问四叔道:“老四,三驼子失踪了?”

四叔坐下说道:“是的,我这就是过来跟你通报的。玉枝说带他到县城赶集时候走丢了,昨天夜里我们在附近找了半宿没见着人。今天一早陈伢子带着人去县城里找去了。”

陈老爷胸口一阵疼,他拍了两下说:“这苦命的孩子,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他爹,我这个陈家老大,又是做伯伯的,没尽到担当……”

师爷脑袋一歪,百思不得其解地说:“老爷不要自责,这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哪。您对他不薄,供他吃喝,还为他娶亲。不过这也很蹊跷,这傻子会跑哪去呢?”

天黑下来的时候,陈伯仲回来了,他带几个人直奔陈老爷处。

陈老爷急了一整天,心情抑郁,不停地咳嗽喘气,师爷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陈伯仲带着玉枝进了陈老爷房间,四叔连忙问道:“人找到了没?”

陈伯仲满脸疲惫地答道:“我们在善化县整个都找遍了都没看到。”

玉枝整个灰头土脸,面容憔悴。她抹着眼泪说道:“老爷别怪我一个弱女子啊,你看他平常那样,我哪里管得住!这一到县城他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陈伯仲说道:“我们还在县城里打听到前几天是有个傻子在官府门口拦官兵车辆,被疾驰的马车撞翻在地……他们说是有那么一个人被官兵的鞭子给抽得满头是血……”

陈老爷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喊了一句:“可怜的儿……”一头倒在了椅子上。

人们在抑郁和焦虑中度过了一晚,气氛有些狂乱。第二天就传来了陈老爷断气的消息。整个陈家大屋弥漫在一种恐慌的悲伤之中,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整个屋场鞭炮声不断,烟雾缭绕,陈老爷的死讯传到了十里八乡。紧邻的村族也派人过来磕个头上炷香。灵堂就扎在陈老爷的正屋,老爷的画像摆放正中,四周都是白色绢绸缠绕。

整个大屋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披麻戴孝。大屋的人轮流着守灵叩拜,四叔坐在那里有些埋怨陈伯仲,这陈伢子也太不懂世故了,怎么当着陈老爷的面说这事情,不是活活把陈老爷给气死的么。

师爷也很觉得蹊跷,如果是被官兵鞭打至死,那人应该是可以见到的,如今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头七”后,陈家大屋的人抬着陈老爷上山下葬。陈老爷的墓地是早很多年就做好了的生祭,跟老祖宗的墓地相隔不远,在祖先之墓的下面,好在阴间受祖先的庇荫。

陈老爷也没留下什么遗书来交代后事。不过已经在大年三十宣布了由陈伯仲来当家。按理说这大事都得由伯仲点头才能执行,可是屋场里的人还是大事习惯找找四叔。然后还是师爷尽心执行,师爷跟四叔商量的事,到头来还是要跑到陈伯仲这里说一声的。

陈老爷的房子被封存了,因为四叔要搬进来住,可是老爷说要伯仲当家,哪有正屋不是当家的住呢?这是有失伦理的事。师爷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干脆两个都不住,门上一把锁封了算了。

四叔觉得吃了亏,轮年纪辈分都要轮到他说了算。可是陈老爷当众宣布了的决定就算是遗嘱了。那天自己喝多了酒,居然也就当场表态拥护老大的决定,将当家做主的事让给了侄子伯仲,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悔。

大屋的事情陈伯仲还是坚持到议论堂解决,好像别的地方不能议事一样。但是没办法这议事堂也是祖上专门给修造的,在专门的议事堂商量陈家大屋的事也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更改不得。

陈家大屋开年就一死一失踪,陈老爷撑不过今年,陈家大屋的人心里基本是有数的,可是天天在屋场里转悠的三驼子消失了,是有些想不到。

陈家大屋的人安葬陈老爷后,就多次到县城里寻找三驼子,到处都了无踪迹。这期间还专门到官府衙门去问过,得到的答复是那天迎接长沙府候大人巡视,官兵正急着清道回避,确实鞭打过一个拦车的刁民,当时没死,后来去了哪里没人知晓。

最落魄的是玉枝,如今完全成了一个守活寡的人,让人好生凄凉。村里的妇人于是又有议论的,说玉枝克夫,还克死了陈老爷,还有先前的四婶也是因为她死的。凡是跟她有瓜葛的人都死了,真的是个扫帚星啊。

这个曾是陈老爷花二十两银子领回的外乡女子,走在路上时候总有人指背议论,于是她在村里待着整日都不太出门。只有伯仲的母亲觉得她可怜,她还经常跑过去看看玉枝,这让玉枝很是感激,俩人在一起时看上去就像母女两人一般,母亲每次捎给她一些东西,而玉枝也帮着母亲做些针线活,缝缝补补或纳个鞋底什么的。

两个女人的男人都没了,伯仲母亲是个很看得开的人,时常心中充满了自豪,她丈夫是为朝廷捐躯的军中将领,这忠义牌坊就是她心中的安慰。而玉枝的丈夫是个让人耻笑的傻子,还是自己走丢了,这大半年了一直都是了杳无音讯。

有时候看见四叔经常在玉枝家里附近转悠着,这让玉枝深感到不安,玉枝对四叔感到有些莫名的恐惧,她为刚嫁到这里时候弄不清楚一切跟了四叔几次惹出那么大的事情感到懊悔不已,如今每每见到四叔的身影,玉枝总是躲得远远的,好像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心里发慌。

欲知后事如何,欢迎关注《人民作家》微信平台,下周二继续收听长篇历史小说《陈家大屋》连载之十:《无法掩藏的宝藏》



总编辑:骆圣宏

特邀编辑:李建丽


文/陈航

陈航,湖南省岳阳市人,机关干部,岳阳市作协会员。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在地方报刊发表作品,著有小说集《失落的太阳》《卡布里的月光》等作品,其中《芦苇荡》入选豆瓣首届中篇小说优秀奖,部分诗作入选《中国诗人年度诗歌选集2018》等。


诵/李丽

李丽网名盼,陕西人,教育工作者,《盼枝花》平台主编,荔枝FM1622987主播,《人民作家》平台特邀主播。


诵/张建国

江苏盐城人,从事广播播音工作,《人民作家》平台特邀主播。



每周一期 周二发布

(点击眉头上“人民作家”可任意阅读)

本期目录

张晓惠在线

北上海(十五)青春的磨砺与伤痕!(盐城/张晓惠)

邰映红在线

美国居家生活方式(成都/邰映红)

陈航在线

大屋波澜再起——《陈家大屋》连载(九)(岳阳/陈航)

张亦怡在线

关于梦想的星辰碎片(福建/张亦怡)

徐向林在线

喋血卧底——《腹蛇行动》连载(05)(江苏/徐向林)

韦江荷在线

在城里思念故乡的镰(江苏/韦江荷)

王德凤在线

想念北方的温暖(云南/王德凤)

上期回顾

(点击文章标题即可阅读)

张晓惠在线

北上海(十四)大海——原野——阿拉来啦!(盐城/张晓惠)

邰映红在线

华盛顿游记(成都/邰映红)

陈航在线

大屋新当家人——《陈家大屋》连载(八)(岳阳/陈航)

张亦怡在线

轻轻回乡(福建/张亦怡)

徐向林在线

生死时速——《腹蛇行动》连载(04)(江苏/徐向林)

韦江荷在线

你挑过我的童年(江苏/韦江荷)

王德凤在线

善良的动物(云南/王德凤)


名家在线稿约

不管您是不是文坛名家,只要您有一定数量、质量说得过去的文学作品可以供每周一篇发表,您在我们这里就是名家。一般文学作品也可,尤其欢迎中篇、长篇小说。

好作品有人读才有价值,点击量低于200或连续3篇点击量低于500的将停止刊发;读者反响较好、留言评论较多的可以参加《人民作家》文学奖的角逐。

编辑:李建丽

微信:zhenxi13142199 

投稿信箱:renminzuojia@163.com


如果您认为文章还可以,欢迎在文章后点赞和留言,以示鼓励!

欲了解《人民作家》详细资讯,请加关注后进入公号,从下方菜单中查询。

往期更多精彩文章请点击下方阅读原文!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