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上扬的嘴角
江苏 | 李国政
“记得那时杨柳青，桃花依旧笑春风。”从青葱的岁月中走来，不知怎的，喜欢偶尔的回忆。独坐一隅时，眼前之景皆是过往；所见之物都是回忆。 曾记否？那条不足百米的胡同。每到春时，杨花点点。趟着它去上学也会有种赶赴瑶池吃蟠桃的错觉。七八岁的年纪，哪里还知道，它还有“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的漂泊之感、零落之意。
拐弯必定会跨过一条“深沟”，我们从不渴望它“天堑变通途”，因为这让上学时平缓的脚步瞬间有百米冲刺的感觉。仅这一次起伏，就会陡增无限乐趣：有时先上坡者突然转身，推一下将上未上之人，看着他圆滚滚的滚到沟底，又会是一阵欢声笑语。推得人也许明天就是被推的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拍拍身上的土，重新起势向上奔。就这样说笑着、吵闹着走过了整个春季。又一个拐角，欢声笑语即将消散之际，一个小卖店就这样适时出现。一块冰糕两毛钱，袋装的，够一直拿着“吸溜”到学校。偶有同学豪爽一把，豪掷五毛买一块雪糕，就会羡煞一众同学。做这一群人中的“佼佼者”。于是，你会看到众多人暗暗起誓：明天我也要吃五毛的！“罗幕清寒，燕子双飞去。”不知不觉走到了石板桥，不足五米的石板桥早已被我们磨得锃光瓦亮，也竟不知不觉整整走过了七载。每当枯叶落下，暂歇于桥上之时，都会被我们无情地踢落。让它们再继续“赶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直到走完生命的四季。最爱冬天石板桥上游的大坑。每到冬季总会结冰，每到结冰总有一两个胆大的孩子下去“试冰”，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孩子因“试冰”湿了棉裤。两眼不仅仅挂着泪痕，更挂着五个红红的指印。但仍然抵不住大坑的诱惑，好几十个同龄的孩子共享的欢乐怎能拒绝！于是“大坑让人留，人约放学后。”留恋那简单的快乐，就算是哭也不夹杂任何伤心的成分，只是因为“疼”。“冰到三月始消融，来年春天万物生。”终于还是要去学校，走进课堂。最后的一段路程是一条大直道，让人不能回首，不能流连，逼着你大步向前。最终，长大。那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原来有这么长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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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兆嘉
文/李国政
山东枣庄人，江苏省徐州市沛县第五中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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