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步步隐退 马老师徐徐归来 ——中国富豪财富传承进入3.0时代

来源：沃晟法商

2018年注定是中国企业家不平静的一年，不断的重磅新闻让人目不暇接。

9月10日，外媒风传的马云要退出阿里管理层的消息终于尘埃落地，马云发出题为“教师节快乐”的公开信宣布：一年后的阿里巴巴20周年之际，即2019年9月10日，他将不再担任集团董事局主席，届时由现任集团CEO张勇接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马云曾经改变了中国人消费和花钱模式，他甚至改变了中国互联网面貌，他绝对可以称作商业巨擘，为什么要退出阿里管理层？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解读，但也许理由很简单。从马云以阿拉伯神话命名阿里巴巴，到用金庸小说人物给高管起“花名”，到玩票电影《功守道》，可以看出马云先生是一个爱玩的人，进入商界只是机缘巧合。和经营一家超级商业生态圈相比，马云也许有更想做的事情。他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过，“我觉得这件事（教书）和做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相比，我能干得好得多。”

所以，马云一边推动阿里巴巴上市，一边安排自己的退休计划——做一名教师，并且挽起袖子实干了。

1、发起设立湖畔大学

湖畔大学由柳传志、马云、冯仑、郭广昌、史玉柱等九位企业家和著名学者共同发起创办。湖畔大学立志为创业者传道授业，并将遵循公益心态、商业手法的原则2015年3月首次招生，马云出任湖畔第一任校长。

2、成为乡村教师代言人

2015年9月16日,“马云乡村教师计划”正式启动,每年将向100名乡村教师提供总额1000万元的奖金资助和持续三年的专业发展支持。

3、三十载，归来再做教师

2018年9月10日，马云先生54岁生日这一天，宣布要做回教师。从此阿里巴巴的jack 马轻盈转身，再次成为30年前那个西湖边的马老师。

这是阿里巴巴官博公布的马云先生的新名片，通过这张满满公益事业头衔的名片，薛京律师认为中国富豪已经进入财富传承的3.0时代。

一、1.0时代传承的是有形财富，解决的是安全感

有形财富包括房子、股权、金融资产等，是一代辛勤奋斗积累的家业，非常珍惜，希望获得保障与圆满传承。所以要做的是如何认识、梳理、预防传承的风险。

这个里边要解决的几个要素问题包括六个维度：

➀ 考虑身前传承vs身后传承

➁ 考虑婚前传承vs婚后传承

➂ 考虑遗嘱传承vs法定传承

➃ 考虑境内传承vs境外传承

➄ 考虑传统传承vs创新传承

➅ 考虑传承衣钵vs传承财富

这些因素导致的风险梳理、识别清晰后，才能确定传承适用的工具，法律工具如夫妻财产约定、遗嘱、父母对子女指定赠与协，金融工具如家族信托、人寿保险。

传承1.0时代面临的问题适合所有积累一定资产的家庭，如中产阶级、私行客户、超高净值客户，这些问题是共通的。这些问题解决了，是惠泽子孙后代的安排。

二、2.0时代传承的是掌门衣钵，解决的是事业心

高净值人群中很大比例是企业家，民营企业家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最具时代色彩的人群，胆子大、敢于冒险、有责任感。对于一手打造的企业及事业，企业家内心是希望后人有能力继承衣钵，继续经营下去，甚至打造百年企业。

但是，企业股权能否传承，企业衣钵是否不会面临三代而斩，取决于企业面临的内因和外因——是否有人接班、是否有良性的外部发展环境？不同内外因作用下，家族企业传承路径选择的规律，概述如下：

第一条道路——家族拥有股权，家族成员经营；典型案例如李嘉诚家族，已经顺利完成传承，长子继承衣钵，次子另辟江山。

第二条道路——家族拥有股权，职业经理人经营；典型案例是美的集团，目前第二代掌门人不是创始人何享健的儿子何剑锋，而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职业经理人方洪波。何剑锋专注于投资领域，目前没有回归家族管理。

第三条道路——家族成员经营，家族股权稀释。典型的案例是日本丰田汽车，由于家族成员对于品牌的影响力，虽然股权早已稀释很小比例，但是还担任企业高管。

第四条道路——企业出售，家族转型。典型案例是香港永隆银行被股东出售给大陆招商银行，在家族经营金融进入萎缩时代及时家族财富变现，也是一种传承的选择。

阿里巴巴不光是马云一个人的，有蔡崇信、“十八罗汉”等创始合伙人，但是马云团队经过深思熟虑，早已经安排好了衣钵传承的平稳过渡：

❶ 2009年9月10日，18罗汉辞去创始人职位，马云宣布阿里进入合伙人的时代；

❷ 2013年1月15日，“风清扬”马云宣布辞去阿里集团CEO一职；

❸ 2013年3月11日，阿里集团董事局任命“铁木真”陆兆禧担任阿里巴巴集团CEO；

❹ 2015年5月7日，“逍遥子”张勇接任陆兆禧任阿里巴巴集团第三任CEO；

❺ 2018年4月9日，井贤栋（花名：王安石）接任彭蕾（花名：林黛玉）任蚂蚁金服董事长，兼任CEO；

❻ 2019年9月10日，预计现任集团CEO张勇接任马云担任集团董事局主席。

……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方可闲庭信步，这是人才队伍上最大的成功。”今年井贤栋接替彭蕾任蚂蚁董事长一职时，马云曾这样评价。如今，马云作为“前浪”可以放心去诗与远方了，因为阿里巴巴经过多年的新老替代，已不会因为马云或任何人的离开而动荡。

传承2.0时代面临的问题主要是大型企业创始人内心的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希望不仅传承财富，还能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把企业传承下去。企业传承的问题解决了，造福的员工和社会一方，有利于中国企业的平稳发展。

三、3.0时代传承的是无形资产，解决的是使命感

马云不是今天才投身教育这个公益领域，做慈善的也不是马云和阿里巴巴。我们放眼国内外，发现超级富豪做慈善的事例比比皆是：

1、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

成立于2000年1月，其创立者为微软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及其妻子梅琳达·盖茨。该基金会现有资金约270亿美元，而每年必须捐赠其全部财产5%，超过10亿美元。

2、扎克伯格家族基金

2015年12月2日，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女儿出生后，宣布要把拥有的99%的、价值450亿美元的股票捐出来建立“扎克伯格—陈计划”（“Chan Zuckberg Initiative”）基金，用在扫清不平等、治疗疾病等改变人类下一代的项目中。

3、曹氏家族河仁慈善基金会

2010年12月，著名企业家曹德旺捐出价值数十亿元福耀玻璃股票成立河仁慈善基金会，这是中国目前资产规模最大的公益慈善基金会。2011年4月曹德旺正式将其部分股票过户，基金会拥有完整股权。

4、阿拉善SEE生态协会

2004年6月5日，在刘晓光、王石等人的发动下，百位中国平等企业家在广袤的腾格里沙漠宣告了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的正式诞生。作为发起人的企业家们承诺：连续十年，每年投资10万元人民币，以减缓阿拉善的沙尘暴为起点，致力于保护中国的生态环境。

……

为什么企业家到一定财富规模往往会兼职甚至专职做慈善，如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我觉得是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谓税务筹划、家族企业股权集中、锻炼后人能力、增加家族影响力，我觉得不是最根本的驱动力。

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家投入慈善，说明中国高净值人士传承已经进入了传承3.0时代——企业家精神财富的传承。企业家已有足够的资本去支撑一份使命感——达则兼济天下，世界因我更美好。

在中国，慈善事业的起步比较晚，但是水涨船高，国家近年来不断发布新的法律、法规促进慈善事业，如去年实施的《慈善法》，明确规定了慈善信托、慈善基金会等慈善机制。相信在中国企业家的不断推动下，慈善事业和立法也会不断发展、进步。传承3.0时代的问题解决了，可以让社会不断进步，立德立功、实现企业家内心最深层次的使命感及幸福感。

1.0时代传承需求是最基本的，而3.0时代需求是向下兼容的。只有了解企业家内心最深刻的需求，才能为他们设计出最有时代和个人色彩的传承方案和计划。

不过，阿里巴巴实行合伙人制度——合伙人对于董事会的人员具有很大表决权。根据阿里的合伙人制度规定，阿里合伙人享有董事会半数以上董事的提名权，且在被否决的情况下可以重新提名己方董事，确保合伙人能够控制多数新任董事候选人。如果要修改章程中关于合伙人的董事提名权和相关条款，该修改事项必须要在股东大会上得到出席股东大会的股东所持表决票数95%以上的同意。马云辞去的只是高管身份，但是他是阿里巴巴仅有的2席永久合伙人之一，另一个是他信任的蔡崇信，同时他和一致性行动人还持有阿里巴巴股权。所以，本次仅是高管身份传承，控制权还在手中。

一场“蓄谋已久”的退休终于浮出水面；马老师这个时候归来，恰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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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京

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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