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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家族宪章的功能与运用（上篇）——从家族宪章入手构建家族传承规划
内容摘要
从家族宪章入手家族传承规划
一、三个家族的传承故事及方案设计
1.三个儿子都能干怎样传承？
2.女儿出嫁无人接班怎么办？
3.选亲选贤，纠结难解？
二、家族宪章的基础——达成“三识”
1.通识：家族成员对财富保障与传承风险及规划的通识构建
2.见识：家族成员对财富保障与传承风险案例的直接与间接阅历
3.共识：家族成员对于财富保障与传承方案启动的共识
2019年6月5日，招商银行联手贝恩公司以“回归本源”为主题发布了《2019中国私人财富报告》。在这份报告中显示，截止到2018年，中国个人可投资资产1000万人民币以上的高净值人群规模达到197万人，全国个人持有的可投资资产总体规模达到190万亿人民币，预计到2019年底将突破200万亿大关。同时，根据报告显示，家族财富保障与传承成为了高净值人士的首要需求。
在CRS(Common Reporting Standard)及金税三期等一系列新政出台的背景下，高净值人士的资产及投资变得越来越透明。高净值人士已经意识到老一套的财富管理方案已经不再适应时代的发展，并逐渐意识到“家族财富传承”的重要性，意识到家庭追求的不再是简单的、代表更多金钱的数字，而是更加注重家族人力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及家族资本四位一体的传承与保障。
具体而言，在人力资本层面，高净值人士想要通过对家族成员的教育培养和职业规划，使家族成员具有传承的使命感和创富的能力，能够顺利的将财富逐步向二代、三代进行分配。在社会资本层面，高净值人士更加注重家族声誉及家族慈善管理。在金融资本层面，高净值人士通常结合信托、保险等工具，使家族财富实现集中化管理，同时达到资产保护和债务隔离的效果。最后，在家族资本层面，高净值人士一般采取家族治理、家族仪式等方式增强家族凝聚力，达到传承的目的。如果把富裕家族想象为一个虚拟的组织，一个企业，那么如何管理与运作好这“四大资本”，是每个家族实现财富代代传承，家族精神永续的核心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复杂，但是破题的题眼也许就是家族宪章。历史需要家族的掌门人在每一个转折点带领家族找到方向感、安全感和希望感，而家族的掌门人更需要通过家族宪章作为家族传承的总纲领，同时结合一系列家族治理工具，实现财富传承。本文将从以下三个家族传承案例出发，探讨家族宪章与家族治理相结合的传承新思路。（所有案例已做涉密信息处理）
01
三个家族的传承故事
案例一
三个儿子都能干怎样传承？
高氏家族共拥有20多家企业，身价估值约十几亿。其中2家为有限责任公司，从事高端餐饮行业；15家健身房；10多家美容美发连锁店。上述20多家企业登记在高总及三个儿子名下，分别由三个儿子负责管理。现在高总年迈，想要进行家族财富传承，因三个儿子都很能干，一时不知应采用何种传承方式进行家族传承。
方案：在进行家族传承时，笔者首先为高总梳理了必须考虑的五个问题：1.如何平衡四家（一代与二代）小锅饭与大锅饭？2.如何梳理混乱的代持关系并清晰传承？3.如何完成企业传承？4.如何隔离二代、三代婚变风险？5.如何培养后代接班人？
之后，根据高总的需求，笔者梳理了其混乱的家族企业出资代持关系，对家族企业的股权进行了重新搭建，同时设立了《家族宪章》，在该宪章中明确了二代掌门人控制权的确立原则，二代与三代控制权和治理权的分配方案，并对后代的婚姻风险进行把控，还规定了后代创业激励计划。除此之外，笔者还将《家族宪章》与其他家族传承工具相结合，最终完成了高总的家族传承项目。
（高氏家族宪法）
在家族传承过程中，委托人的需求可能很复杂，既包括股权的优化，又包括对后代家族文化及财富的传承。根据不同需求，有时候需要对企业股权进行调整，有时候需要借助传统工具——遗嘱、夫妻财产约定等，有时候更是需要利用家族基金来达到传承的目的。因此，在进行家族传承时应当根据委托人的不同需求及财富现状做出个性化的财富传承方案。
案例二
女儿出嫁无人接班怎么办？
李总非常能干，凭着自己的实力开办工厂，在某传统行业成为行业龙头企业，也积累了上亿的资产。因李总只有两个女儿，且女儿们均不适合做管理层，目前让比李总小十几岁的亲弟弟在公司担任管理者。而今李总已年迈，产生了以下两方面的顾虑：一方面，李总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弟弟将女儿们架空，实际控制公司，损害女儿们利益；另一方面，李总又担心自己因为没有嫡系子孙，李氏家族宗氏无人传承，逃不过“富不过三代”的魔咒，就此没落。
方案：笔者在为李总设计传承方案时，充分考虑了李总传承财富及家族精神、铭记家族创始人的愿望，主要从公司控制权、家族财富及精神传承几个方面设计方案。
具体而言，在公司控制权方面，笔者建议聘用职业高管团队，设立高管激励机制，保护子女财富安全。在家族财富传承方面，笔者建议李总可以设立家族基金和慈善基金，并在基金中设立个性化的后代提取基金制度，这样不仅可以使家族财富保值、增值，还可以鼓励后代积极守业、创业。而在传承精神方面，笔者建议制定《家族宪章》，明确家训、家风，向后代传承一代掌门人的优良品质及奋斗精神，完成传承目的。
案例三
选亲选贤？纠结难解
从改革开放初期张总就进行创业，现在已经积累了几十亿的财富。张总有三个孩子，大女儿早期与张总创业，现已移居海外；二女儿虽为家庭妇女，但是二女婿极其能干，负责公司管理；儿子能力一般，不适合担任管理人。现张总年事已高，因子女在家族企业贡献各不相同，如何将家族财富进行传承？传给哪些人？如何平衡三个子女的内心需求？均是目前张总最大的困扰。
其实，家族传承过程中遇到的最大挑战除了上述问题外，剩下的就是家族内斗。家人有时为了争夺财产或企业继承权，往往会六亲不认，甚至对簿公堂。因此，若张总不能提出平衡各方利益的传承方案，可能会使企业和家族本身变得支离破碎。对于有先见之明的家族企业家来说，他们会通过专业团队运用遗嘱、家族宪章、家族信托以及大额人寿保单等工具来设计综合性传承方案，确保财富分配传承的过程客观公正。
02
家族宪章的基础——达成“三识”
笔者认为，只有家族成员在家族传承的通识、见识及共识，“三识”上达成统一，才能推进传承项目的顺利进行。总结笔者为高净值家族服务的经验，我认为家族是否达成这“三识”，是家族治理与传承方案是否顺利解决的软实力。
通识：家族成员对财富保障与传承风险及规划的通识构建
简单而言，在做家族传承之前，需要全体家族成员从知识储备上了解什么是家族治理与传承，财富存在哪些常见风险，有哪些传统和创新的工具可以进行规划、不同工具的结合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通识是解决认知层次的问题，如果不解决通识问题，传承方案的设计就是“隔靴搔痒”、“雾里看花” 。因为不能明明白白，反而达不到“圆圆满满”的传承效果。
所以，需要家族成员尤其是掌门人、一代创始人，在开始进行传承规划时，就专门拨出时间和精力真正了解财富传承的相关基本知识，作为决策判断的底层通识构建。
见识：家族成员对财富保障与传承风险案例的直接与间接阅历
通识只解决了理性层面，真正有推进家族传承规划的动机，往往来自家族看到身边或公开报道的传承风险，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案例与资讯，这对于高净值人士而言，是重要的事情转变为紧急事情的导火索，是迫使其认真思考传承落地的外部影响力。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挑战下，中国高净值人士和家族目睹或经历了很多财富与健康风险案例，这些突破岁月静好的“负面教训”相信会使富裕阶层更加敬畏风险，家族财富传承规划在安排上会变得更有执行力与紧迫感。
共识：家族成员对于财富保障与传承方案启动的共识
家族财富治理与传承整体规划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到对整个家族利益的梳理与调整。家族成员，包括一代、二代，血亲及姻亲，家族及关联人员是否对此有了充分的认知及共识，决定着家族宪章的制定与执行是否能够得到支持。只有家族全体成员认可家族精神、家族文化，达成传承共识，才能推动整体规划的进行。否则，如果家族成员对此一无所知，不仅实现不了一代与后代的财富传承，还可能影响家庭和睦。
举个例子，家族一代掌门人决定将家族控制权越过儿子直接传给孙子，如果儿子对掌门人的做法不能达成共识，没有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一旦掌门人去世，家族宪章及治理体制就会被束之高阁。因此，在推进家族传承项目过程中，我们不仅需要一代掌门人的支持，更需要二代、三代对于传承方案的认可与支持。
而家族宪章制定与执行的过程，可以很好的进行财富通识教育，积累见识，促进达成共识。通过家族宪章设立过程的层层剥茧，整个家族的共识与具体方案的眉目将逐渐清晰起来，最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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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京律师
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在公司法律业务、股权非诉与诉讼业务方面有丰富的执业经验，曾为多家大型企业提供并购、重组、融资等专项或常年法律服务，代理多起公司纠纷案件。
财富管理领域资深律师，擅长家族信托、家族企业治理与股权传承等创新法律业务，为诸多高净值人士提供私人财富顾问服务，协助家族设计传承方案，代理多起涉及私人财富股权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