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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厚石 | 延安设计的发生模式及其当代价值研究
作者
摘 要
引言
延安时期有设计吗?许多设计学的研究者可能都曾产生类似的困惑。但如果能抛却设计仅仅发生于职业设计师笔下的固化认识,那么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在一个云集了未来新中国各界精英和数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热血青年的理想主义空间中,“设计”难道会是一个真空?那些与我们一样热爱生活的人如何改造自己的物品和周围的环境?那些“正青春”的人如何表达情感和对日常生活中美的赞赏?那些“被围困”的人如何在物质的困境中抗争并不屈不挠地进行发明创造?那些入乡随俗的人如何悄悄地将未来的审美规则和价值判断在谈笑和批评中“约定俗成”……这些与“人”有关的设计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吸引着我。在我看来,延安设计的魅力在于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以及他们背后旺盛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不仅撼动了整个中国大地,也对中国人的生活价值观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还记得灰娃写的那些回忆延安的诗歌吗?她就是那位不适应大城市生活并提出返回延安的女诗人。在她笔下,延安是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更是完美生活的象征。延安的物质生活虽然相对匮乏,但并不单调。这样的生活不可能是一个设计的真空!除非,我们对设计的理解模式出现了问题。本文的目的,在于通过对延安时期的设计发生模式进行再现,从而对其设计类型在理论上进行“重构”,进而再现延安设计的整体面貌。因为所处环境非常特殊,延安设计不能简单地用“行业”或“企业”这样的词语来进行类型划分。尽管延安的确存在着各种军工厂、被服厂、木工厂和印刷厂,它们在主要服务于政府部门之外,也部分地服务于市场,但是延安设计类型和形态的发生,更像是在一个封闭环境中对基本物质生活的自我满足,以及随之产生的朴素设计。虽然朴素,但从设计人类学的视角来看,它们更具有“设计发生学”上的意义,尤其是当这种设计动力将在中国社会发展中产生长期、持续的影响力的背景下加以观照时。因此,本文从三种不同角度,或者说三种不同的设计发生机制角度,来探讨延安设计的意义,并分析这三种设计发生模式在当下高度发达的商品社会中所具有的价值。
一、“三头六臂”的人:设计的日常发生模式
延安设计大部分由业余“设计师”完成,他们主要是大学生、工人、军人和干部。延安时期人口构成的特殊性导致了这一现象的出现。在他们当中,军人群体(图1、2)普遍参与设计,是一种颇具代表性的设计发生模式。受环境所限,延安时期的军人不得不直接接触生产第一线,他们必然会主动参与设计和生产制造。加之他们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尤其是军人干部),是一个相对高素质的群体,也初步具备了从事设计工作所需的技术知识和审美意识。他们对延安设计的介入并非出于商业方面的“设计师意识”,而是在实际生活的需求之下,广泛地参与到物质生活的设计和制造中。
二、“摩登美容”的人:设计的自主发生模式
延安的设计与日常生活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是一片单调的“灰色”。在延安,不仅有传统戏剧演出和化装舞会这些丰富的娱乐活动,而且还自然地衍生出对时尚和更高生活品质的追求。这种物质和精神上的追求近乎源于人的本能,也是设计艺术发生的基本动力之一。延安时期的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简称“文抗”)成立于1939年5月14日,由一批重要的文艺家组成,包括周扬、萧三、艾思奇、柯仲平、丁玲等。“文抗”组织的艺术活动非常活跃,但是缺少一个社交和娱乐活动的场所。一些文艺家便组建了一个“作家俱乐部”(1941年10月18日成立),准备将其装修为延安的艺术沙龙。像延安的大多数建筑一样,“作家俱乐部”(图7、8)也是自力更生地被建造出来的,“作家肖军自告奋勇去边区政府募款,美术家张仃负责设计,在蓝家坪的半山上,利用一所旧房子,修建起作家俱乐部来。作家们自己动手,平整土地,粉刷墙壁,修理门窗”。张仃自己设计画图,找两位木匠帮忙做了一批有靠背的折叠椅,并用灰毯蒙面,镶上花边;此外,又做了两个长沙发,以及小方桌、茶几、屏风、酒柜、台灯、吊灯、壁灯等;再买来陶土瓦罐,涂上颜色、描上花纹用作俱乐部内的装饰。在装饰方面,由于延安物质生产极度困难,“只能就地取材,利用一些树枝、牛毛毡、白土布之类,都是很原始的”。这样一“捯饬”,虽然还显简陋,但是一个非常完整的社交和娱乐空间就被呈现出来。不仅如此,这个空间中的“采光”“标识”等还被设计得很“摩登”,一些很具现代意味的细节问题也被考虑到装饰中。“作家俱乐部”的亲历者灰娃曾经在回忆中记录过这些细节:采光很要紧,四周墙壁安装了壁灯。用农民筛面的箩做的。箩,是用约二十厘米高的木片围成一圈,一面的底部绷上细铜丝网。把这圆的箩从中间切开,成为半圆形,扣在墙壁上,里面放一个小油灯,灯光从细网透射出来,柔和朦胧,暖意融融。俱乐部还有一亮点:正面墙上高处,悬挂着“文抗”的会徽——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间有一把钥匙,意指文艺家是普罗米修斯,为人间盗取光明,很是摩登。
“作家俱乐部”经常举办画展,其内容很丰富也很前卫。“在作家俱乐部,胡老师和张仃、艾青、萧军、李又然领着我们,看了西方现代派绘画作品复制品展览,野兽派、立体派、点彩派、前期印象派、后期印象派都有,打开了我们原本蒙昧的眼界。不可思议的是,五十年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反而排斥、恐惧这些东西。”在整风运动之前,延安设计师对西方现代派的艺术并不排斥,试图将西方艺术的表达方式融入延安的现实主义创作中。舞台设计师钟敬之先生为了做好舞台设计的创作和教学工作,也曾广泛学习和研究西方现代艺术和设计理论。他还翻译了著作《烂熟时期的资本主义艺术》中的一些章节作为教学参考之用,“其中有相当的篇幅是介绍以德国的‘包豪斯’为代表的构成主义建筑的内容”。这种与西方现代艺术和设计的广泛接触,并非仅仅因为很多艺术家和设计师在来延安之前曾接受过正规艺术学院的教育,而是出于他们对延安时期艺术的一种主动探索。在他们看来,延安的困难和落后只是暂时的,需要为未来的设计发展做好一切必要准备。1942年1月24日,西北文艺工作团、青年艺术剧院和儿童艺术学园等单位的美术工作者发起成立了“延安工艺美术社”,并推选张仃、朱丹为正副社长,开始在延安聘请著名美术家来担任设计师。《解放日报》为“延安工艺美术社”的成立作了消息报道。该社成立的宗旨是:“团结延安工艺美术工作者,发展工艺美术事业,为延安各机关、团体、学校、厂店提供有关设计方面的服务项目。”“延安工艺美术社”内设技术、营业、研究三个部门。营业部所承担的工作分为设计(徽章、图案)和制作(图记、旗匾)等。研究部的主要任务是组织各种工艺美术展览会,举办有关讲座,以及举办各项工艺美术速成班等。有文献记载:“延安工艺美术社是延安时期唯一的工艺美术社团”,实际上,这是一种不太准确的表述,因为当时在延安活跃的很多艺术组织都在顺带承接“设计业务”。比如,“鲁艺美术工场”在创作版画和雕塑之余,也曾接过许多不同类型的设计业务。在“鲁艺美术工场”(图9—11)的业务中,建筑设计方面包括钟敬之设计的《刘志丹陵园》和《中央大礼堂》,徐一枝设计的《八路军大礼堂》和《干部休养所》;工艺图案设计方面主要是孟化风的织物图案设计,被陕甘宁边区的一些被服厂采用;此外,还有钟敬之、孟化风、施展、焦心河等设计的证章和旗帜图案。可见“鲁艺美术工场”在设计“市场”上的活跃程度完全不弱于“延安工艺美术社”。但是,“延安工艺美术社”毕竟是一个“纯粹”的设计组织,自此开始出现“设计”从“美术”这一大组织中分离出来的倾向,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趋势。
三、“成家立业”的人:设计的商业发生模式
对于延安设计的“怀疑者”来说,最大的“疑点”就是延安没有商业设计师,更没有明确的设计产业(比如设计公司或者工作室),设计的市场化程度不足;而前述延安设计组织如“延安工艺美术社”更像是“美协”,带有比较强的政治性。延安的确没有成熟的设计产业,尤其没有那种与生产分离、专门负责设计的企业。这种状况的形成,主要源于延安时期的经济状况和生产方式,大量的生产必须用来满足军事和政治需求,甚至是基本的生存需要,并没有太多富余的生产力被用来开拓市场。但是,市场环境下的设计需求一直都存在,并且“蠢蠢欲动”地发挥着作用,这种设计发生模式一直延续到改革开放时期,与1949年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设计发生模式非常类似,在很长时间里决定着中国特殊的设计发生路径。1942年初,《解放日报》副刊编辑黎辛在美术科长张谔的邀请下,去他的“窑里坐坐”。黎辛来到张谔的窑洞,发现门上贴着一副用美术字写的对联,上面写着“漫画成家,广告立业”。黎辛不禁感到纳闷,便问张谔《解放日报》里有什么广告?当时只不过是在报眼上登个启事或声明,还谈不上商业广告。的确,受制于大的经济环境,当时经济的市场化程度不高,没有太多广告的需求。但随着生活水平和生产能力的提高,广告的出现是必然的。实际上,延安并非广告的“真空”。于是,张谔自信地对黎辛说,没有广告这是暂时的现象,他在《新华日报》当美术科长时也分管广告,报纸广告是大有可为的。张谔毕业于“上海美专”,曾是上海“左联”的著名漫画家(图12、13),是一位来自“亭子间”的画家与设计师。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后,他先后担任上海“新工公司”“大华公司”的广告部主任,积极参加了我国早期进步戏剧组织“南国社”的演出活动,并承担了相应的舞台美术工作。也就是说,在来延安之前,张谔就已经是一位成熟的职业设计师了,因而不难理解张谔对广告作用的熟悉,以及“漫画成家,广告立业”这八个字对他的意义。在来到延安的青年才俊中,像张谔这样受过专门艺术教育甚至有过设计行业工作经历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在延安也许并未成为我们今天所说的“职业设计师”,却是渴望“成家立业”的人。
图15、16 张协和设计与监督修建的枣园窑洞
美坚木作厂的产品坚固耐用、物美价廉,受到各方好评。“叶剑英总参谋长特写信给全厂职工,给予祝贺和表彰;朱总司令曾多次到厂里视察,鼓励大家对生产技术精益求精;李富春同志还在《解放日报》上发表文章,号召各生产企业学习他们以‘质量第一’的好经验。”美坚木作厂的产品在设计和质量上均为上乘,成为延安的“驰名商标”。不仅中央印刷厂等中央机关在美坚木作厂订制产品,其产品还突破了延安的地域局限,被卖到了重庆等地。1940年,美军观察组在延安调研期间非常喜欢美坚木作厂的产品,“美国驻华机构也来延安订货,用飞机运往重庆”。在相关文献中,我们不仅能够看到当时美军观察组的家具订单;还能看到,中央幼儿园在所订货品设计要求方面留给张协和的备注:“张协和同志,为了迎接观察团我们拟做六把椅子。”最好的评价显然来自市场,由于受市场欢迎,美坚木作厂的产品销售非常紧俏,甚至出现了被仿冒的现象。为了抵制假冒伪劣商品,美坚木作厂承诺对自己所有产品提供长期免费的售后服务,并在《解放日报》中不断推出广告,具有很强的品牌意识。尤其是广告的推出,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美坚木作厂现代企业的色彩。例如,1943年6月3日《解放日报》为美坚木作厂设计制作的风箱做了一则生动的文字广告:节约 节约——快买风箱——本店为响应丰衣足食的号召,厉行节约起见,特不惜重资从外聘请专师在南泥湾森林地带选择上等木材,承做各式风箱,内部装置精美,外部美坚耐用,保险三年,初经试验成绩,可节省炊事时间一半,节省煤炭三分之二,各界如有赐顾者,请到本店门市部参观式样,欢迎预约(先交半价),价格特别克己,承做无多,欲购从速!勿失良机为荷!在这则广告中,不仅“美坚”二字被加以强调,而且“节约”在广告标题和内容中明显得以突出,这非常符合当时延安在物质方面相对匮乏、需要厉行节俭的状况。广告还强调了风箱木料的优良、制作师傅的专业以及产品经过检测的科学性和专业性——基本上可以算是面面俱到了!尤为可贵的是,广告提到了“保险三年”,这明确体现了美坚木作厂的品牌意识,可以帮助他们有效地拉开与仿制品之间的距离。此外,工厂还在门市部中向消费者提供样品参观,这也是非常市场化的操作。总之,这则广告信息全面而到位,文字表述恰到好处,已是非常成熟的广告。《解放日报》1944年3月17日刊登了一则“美坚铁炉”的广告(图17)。在这则广告中,文字内容更加简洁,更加成熟:零售包揽 各样铁器货品精良 坚固耐用定价低廉 交货迅速精益求精 保险来回如蒙惠顾 保君满意有意思的是,在这些广告创作中,设计师已经开始充分参与其中。作为《解放日报》的美术科长,张谔不仅要设计重要的栏目刊头,如《白毛女》书面座谈会专栏刊头,而且其所管美术科还需对广告设计明码标价,吸引客户为设计买单:“1944年解放日报文化供应部接手该报的广告业务,刊户只要愿意多付广告费十分之一的钱,就可以得到比较专业的‘美术设计’了。此后一直到1946年,该报广告中配图片成为比较常见的广告表现形式。”不仅如此,许多“鲁艺”的学生也参与报刊设计,当然他们的收费较低,但足以改善一下生活,“某报社公开征集刊头美术图案时,美术系第三期学生石天和郭钧,都有画稿应征,因此每人得到了一块钱的‘光华票’(当时陕甘宁边区流通使用的纸币)”。张谔与《解放日报》的广告设计只是一个范例,它让我们看到,在延安,职业设计师(至少是接近职业设计师)的活动并非一个空白;相反,延安的设计虽然大多数由无名的设计师完成,但已经浮现出职业设计师的身影。今天看来,张协和、杨作材、张谔、钟敬之、张仃、孟化风、施展、焦心河、陈叔亮等都是延安时期最重要的设计师。其中,参与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设计与建造的三位设计师是张协和、杨作材、钟敬之,他们分别是产品设计师、建筑师和舞台美术设计师——在当时环境中最容易产生的三种“职业设计师”。这三位延安时期的职业设计师,除了钟敬之先生在来延安之前已经在“上海滩”小有名气之外,其他两位在设计方面基本是自学成才。这种经历以及在延安面临的环境使他们(当然不止这三位)都十分重视设计艺术与大众生活之间的密切关系,这种设计思想在他们1949年后的一些文章中表现得更加清晰。这让我们看到了延安设计思想的一个重要特点,那就是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的紧密联系,这种思想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产生了同样深远的影响。今天,中国设计的职业化和专业化已经达到较高程度。不仅设计师的教育已经变得很西方化,设计师的形象也成了西方“偶像体系”里的一员:设计明星。拥有较高消费能力的群体需求几乎定义了设计的发展模式和基本样式,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市场需求。然而,更多数量的大众消费品因为利润薄弱,在设计方面却无人问津,成为低价的“天堂”和审美的“沙漠”。然后,设计师们却反过来嘲笑大众的审美极其低下。难道我们不应该像延安的设计前辈们学习吗?更加尊重大众的需要,更多地去研究大众审美当中合理的、符合传统文化的那一面,而非仅仅用西方的、现代的审美标准进行对比。
结语
从“日常发生模式”“自主发生模式”到“商业发生模式”,延安时期各个层面的设计行为都非常活跃。尽管延安的环境相对封闭,经济也很落后,物质生活非常匮乏,这些活跃的设计行为却因此更加令人感动,也更能展示设计原初的发生过程。在大多数时候,学界对设计内涵的理解,受限于西方模式和观念,不愿意把目光投向对中国人日常生活的研究——哪怕这“日常生活”带有很强的时代特点和历史影响。因此,相对于贫穷落后的延安,我们常常更愿意将研究目光集中于同时期的上海等发达城市的物质文化生活,这些城市高水平的设计活动与商业文化的形成,在很多方面与西方设计具有同步性和联系性。同时,主要的商业设计师都在这些城市活动,留下了丰富的视觉资料和文字材料,他们的设计思想和观念也得以有效延续。但是,这只是设计内涵的一个层面,即商业化层面,其重要性自然不可否认。但是这种研究在体现中国近代以来商业设计接受西方并与之互动过程外,很难解释1949年后中国设计所形成的特殊的发展走向;更难解释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其审美观念和设计认知为什么总是与西方审美体系格格不入。其原因就在于,中国设计的发生模式在很大程度上不同于西方国家。尽管中国近代设计产业相关的教育、生产工具以及设计风格大多来自对西方体系的系统学习,使得我们容易忽视在这个过程中从传统文化和民间土壤中自发形成的发生机制。但是相较于其他艺术形式,设计艺术的发生机制恰恰是最为多样化的,也是最强调“日常发生模式”的。在延安设计的发展过程中,我们能够发现“日常发生模式”对当时社会生活和审美观念所产生的重要影响。而当这一影响延伸到1949年以后时,我们就不得不关注这种发生模式与社会主义主流审美观和价值观之间的联系和意义。通常认为,当“日常发生模式”向“自主发生模式”转化时,设计的“专业化”随之出现;而当“商业发生模式”出现时,设计的“市场化”则逐渐成熟。这种发展变化,一般情况下被认为是设计行业进步和设计市场成熟的表现。其实,我们忽视了变化过程中存在的破坏性,即设计在“自主发生模式”“商业发生模式”的影响下,设计本身的行为会发生“异化”,偏离甚至远远地悖逆设计最初的需求,完全成为商业组织行为或曰资本市场的一部分,从而失去合理性。延安设计给我们带来的启发在于,设计的三种发生模式几乎是同时启动的,相互之间关系密切;三者之间的关系会随着资本和市场的发展而发生变化,并可能失去平衡;延安不仅有“设计”,而且以其特殊时期全面而有代表性的设计发生模式提醒我们三种模式之间的重要关系。在这个意义上,延安设计活动更像是一个巨大实验室内的“完美实验”。只不过,实验报告尚空白,有待完成。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一般项目“延安设计思想(1935—1948)及其当代价值研究”(项目批准号:20BG125)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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