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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9月末,当西胁常记先生(NishiwakiTsuneki)公开表明将提前一年从京都大学退休之时,我身在中国西安。包括我在内,先生的几位学生提议:作为退休记念事业,应按惯例举行“最终讲义”,并编集出版退休记念论文集。然而,起初先生婉言回绝了这项提议。后来,在周围不断的热情劝说之下,先生终于点头同意,并表示:“如果每位参与者都能怀有一份真挚而轻松的心情。”而在这项退休记念事业的企划与运营过程中,先生亦屡屡叮嘱相关人员:要尽量简单低调。

     

    2006年1月,居住在京都的几位学生会聚一堂,商议有关事宜,遂正式成立了“退休记念事业委员会”,由维习安博士(Christian wittern)出任代表,由我担任事务局长。同年3月15日,先生在京都大学综合人间学部如期举行了“最终讲义”,而本论文集所载《〈佛母经〉小论》一文即根据当时的讲义内容撰成。关于记念论文集的编纂,我们亦全面尊重先生的意见,决定了以下方针:一,不向外界广泛征稿,而只限定在小范围内;二,不给学长添任何麻烦,而仅以此作为年轻人发表最新成果、相互交流的机会。欧美学者的稿件由维习安博士负责,日本与中国学者的稿件则由我负责。在编辑过程中,考虑到本论文集的体裁,将原计划附在书末的以先生为题材的几篇随笔,用“月报”的插页形式另行印出,附在书前。又,对于希望注明收稿日期的执笔者,由编辑人员在其论文末尾特别标出。

     

    本应在此简述先生的学问与光辉业绩,而这项工作已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故请读者参阅本论文集卷首的《序》以及《简略年谱·论著目录》。于此,我只想从一个与先生所属不同学科的文学部留学生的角度,略微言及先生作为教育家的一面。先生执教京都大学的近二十五年间,除了本国学生外,还先后指导了来自中国、美国、德国、捷克斯洛伐克、比利时、以色列、台湾、香港、韩国等国家与地区的留学生。先生面对这些负笈求学的异国学子,不仅在学问上予以亲切指导,而且在生活上亦从物心两面给予细致的照顾。先生为他们担任保证人,为他们介绍工作,有时甚至帮助他们寻找住处与搬家。对于外国留学生而言,与这样一位老师的“相逢”,无疑是一种很大的幸福。同时对于先生来说,这种“相逢”亦是一种喜悦,我想先生至今仍乐在其中吧。这本以留学生为主编撰的薄薄的记念论文集,凝聚了每一个人的谢意,作为与先生共处的一个回忆片断而被珍藏于心。

     

    “最终讲义”当晚的会餐席上,先生即兴致词,讲述了有关其恩师下村寅太郎先生与lifework(毕生事业)的逸闻。而先生自身的研究领域亦从中国思想史学、佛教史学转向敦煌·吐鲁番学,对于新领域的挑战仍在继续,其lifework尚不知止境。先生常说:“一项研究当以十年为期。”那么,十年之后,先生到底会转向哪一个研究领域,在研究些什么呢?那时,我们又在走着怎样的一条道路呢?

     

    最后,我谨代表本项退休记念事业的全体人员,向始终关注本项事业并提供了很大援助的松田襄儿先生,为本论文集的翻译与校正付出辛苦劳动的James Baskind、Dennitza Gabrakova、古桥纪宏三位博士,以及主动承担烦杂的编辑排版工作的小林恒义先生,致以由衷的谢意。

                                                           

      2007年12月5日于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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