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塞勒姆审巫案”的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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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塞勒姆审巫案”的神秘面纱
在离波士顿东北部仅15英里的马萨诸塞州的海湾上,坐落着一个名叫“塞勒姆”的小镇,这是清教徒在新英格兰地区建立的最古老小镇之一,它原本会像清教徒最初建立的其它小镇一样,在历史长河的时间磨蚀中,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甚至被人遗忘,然而塞勒姆小镇不但没有在人们的记忆中销声匿迹,反而因为曾在那里发生的一桩“女巫审判案”,历时三百年后仍被人时时提起,小镇上还为此建立了一个“女巫博物馆”,成为一则对后人的警世寓言。
这场发生在三百多年前的离奇案件,成为所有美国人的梦魇,仅看它的罪名——“施行巫术”,就令人毛骨悚然。这个案子导致19人被处以绞刑,一人被石头压死,其中14名女性,5名男性,还有2条狗,他们的罪名都是“施行巫术”。另有近200人被指控为“恶魔的爪牙”,其中“女巫”不计其数,最老的72岁,最年幼的只有5岁。当时小镇上揭发成风,女儿指控母亲、妻子告发丈夫、侄儿构陷姑妈、邻居相互指控,只有儿子没有控告父亲。但就这样已经足以让所有人为了自保而彼此陷害,整个小镇落入一场集体无意识的歇斯底里恶斗当中。
那是1692年的塞勒姆,从年初到年尾,非常不幸的一年。
事情的起因,要从塞勒姆的牧师帕里斯家11岁的外甥女得了一种“怪病”说起。这个女孩忽然间举止异常,不断发出尖叫,在屋里乱扔东西,在床底下爬来爬去,将她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而她这个症状很快传染给了与她形影不离的9岁表妹,帕里斯牧师的女儿。这两个表姐妹说有隐形的东西对她们又掐又咬,以至于她们痛苦地抽搐、嚎叫,扭曲的身体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女孩还试图飞到空中,她甩开双臂,发出飞起来的呼呼响声。牧师找来医生给女孩诊治,女孩既没有发烧,也不是癫痫症,医生查不出原因,于是给出了一个超自然的解释,说是“恶魔之手”操纵了这一切,这个解释让这对表姐妹更加害怕,她们的症状进一步恶化。
一个月以后,牧师和太太两人有事要出一趟远门,就把两个女孩托付给邻居玛丽照看。这位玛丽大娘深信魔法的功效,她认为是“女巫”辖制了两个女孩,她想通过一个“祖传的英式秘方”,做一个秘密实验,揪出隐藏在黑暗里的“女巫”。她用女孩的尿液混入黑麦面团,放入火炉中烘烤出一个“女巫蛋糕”,然后把蛋糕喂给狗吃,据说这种“反魔法”的方式可以把女巫转到狗的身上,帮助表姐妹解脱女巫之害。这个方法当然没能对女巫奏效,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两个表姐妹开始振振有词地说,她们真的看见三个女巫骑着扫帚在空中飞行。
对于玛丽的做法,帕里斯牧师非常生气,他基于对上帝的认识,反对一切魔法,甚至“白魔法”,他为此做了一个公开的演讲,他说虽然我们身边发生了不幸的事,但“这些灾害从未阻止过光明,直到我们的姐妹玛丽使用恶魔的方法制作了一个女巫蛋糕”,因为这本质上是“借魔鬼的帮助来对抗魔鬼”, 他指出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他也私下和玛丽沟通,并接受了她“悲伤的忏悔”,玛丽也在公众面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小镇上的居民还为此进行投票,对玛丽的认错行为表示认可。然而,“女巫”之说却言之凿凿,没过多久,村里最富有的一户人家的女孩和女仆也出现类似古怪症状,她们都指控有女巫在伤害她们。
说到这里,我们必须了解,“魔法游戏”并不是塞勒姆人的新创。早在15世纪的欧洲,超自然崇尚就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人们坚信魔鬼存在地球上,人间一切的不幸都归因于魔鬼。除了这个由古老传统带来的认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战争带来的恐惧,当时法国人和印第安人联手对抗英国,塞勒姆村的新英格兰居民有的被送上战场当兵,有的全家老少遭到屠杀,他们不知道那些凶残而又神出鬼没的印第安人什么时候会从丛林中冲出来,砍掉自己的脑袋或者掳走自己的家人,他们认为印第安人就是施行魔法之人。在恐惧中,他们常以酒精麻醉自己,塞勒姆人男女老少都喜欢喝苹果酒,战争的恐惧加上酒精的迷醉,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各种诡异的现象就接踵而来,他们更加坚信那些超越他们认知的神秘力量,或者是魔鬼的造访,或者是魔鬼的爪牙在施行巫术。而要抵挡魔鬼侵害,可以使用“白魔法”与之抗衡。
虽然今天信仰上帝、了解圣经的人会清楚地明白人不可与邪灵相交,正如帕里斯牧师指出的那样。但当时的人们不像现在这样可以通过圣经的启示完全了解上帝,那时候的普通人根本不识字,即便识字也没有办法直接读到圣经,由于这方面的认知缺陷,使得那些害怕魔鬼的人以为,若能通过像“女巫蛋糕”这样的“白魔法”驱逐魔鬼,或许多少能够帮助自己消除一点恐惧。这就是塞勒姆小镇上的人如此相信“女巫”存在的心理基础,而揪出女巫,消除魔咒,也就成了他们下一步自然而然的追求。
“魔法蛋糕”没能揪出女巫,那么让受害者指控女巫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第一批被告上法庭的是小镇上三个异类的女人,一个是70多岁的年老乞丐,满脸皱纹的苦毒面容,弯腰驼背的衰败身体,这非常符合人们头脑中的女巫形象;一个是离群索居,很少和众人一起参加教堂礼拜而被视为异己的孤寡女人;还有一个是帕里斯牧师家里的印第安女仆,据说她曾经教导女孩子们关于魔法的有毒知识,且身体力行进行过魔法实验。起初这三个女人在法庭上拒不承认自己是女巫,后来发现不承认无济于事,只有承认罪行,且找出强迫自己施行巫术的“背后势力”才能活命,于是三人之间的胡乱指控就开始了,随即这样的指控无限扩大,一时间小镇上人人被卷进集体无意识的癫狂中,先是疾病的受害者指控“女巫”,后是被指控为“女巫”的人控告“幕后操纵的恶魔”,再后来,有怨毒的亲戚之间,有嫌隙的邻里之间,甚至毫无干系的陌生人,都开始互相揭发、互相指控,使得小镇上从底层的乞丐,到上层的体面人,包括牧师都成为受害者,整个小镇几乎无人幸免地参与了这场人性之恶大爆发“运动”。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得不要提到审理案件的两名法官,这是两个富有的商人,在小镇上德高望重,但他们并没有受过系统的法学训练,这两个“法盲”法官,完全不懂基本的程序正义,一上来就质问被告:“你认识什么邪灵?”被告答:“一个都不认识。”法官又追问:“你和魔鬼签约了吗?你为什么要伤害这些孩子?你雇用了什么动物来做这些事?”看到了吗?法官的职责好像不是要查明事件背后的真相,而是要做实嫌疑犯的罪行。这样持续了一周的反复审讯令被告精疲力尽,最后只得承认自己的罪行,并供出在背后“指使”自己的“恶魔势力”,以期待自己可以脱罪。在今天看来,法官这样的审判完全不符合“无罪推定原则”,而是预设被指控者有罪,再威逼其认罪。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位毕业于哈佛学院,曾在塞勒姆镇担任过牧师的乔治,竟然也被指控为“施用巫术”,他昔日的女仆指控说他杀害了自己的两任妻子,而唯一的证据,是两任妻子的幽灵亲口告诉这个女仆的,这就是当时所谓的“幽灵证据”,法官完全不调查其它佐证,就凭“幽灵证据”作为判刑的依据,将乔治牧师判处绞刑。
乔治牧师是一位熟读圣经,思想独立,很有魅力的布道者。在行刑前,乔治牧师引用圣经教导慷慨陈词,他讲得庄严而热切,激发起人们对他的的极大敬重,人群中有人发出抗议,质疑审判的公正性。乔治牧师的陈词虽然没能挽救自己的性命,却唤醒了很多人的常识和良知。我们看到,在任何一场集体无意识的癫狂运动中,最后挽救人们的武器定是常识和良知。牧师的死,成为审巫案走向终结的重要转折点, 越来越多人看到这场闹剧的荒诞性,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这场历时9个月的审巫案,被新上任的总督叫停了。
从这个过程,我们看到了当时司法体制和程序的缺陷,被告和证人的坦白、揭发、道听途说、甚至幽灵控诉都可以作为证据,人们因此受到极大伤害,也从中获得了惨痛的教训。塞勒姆审巫案留给后世最重要的遗产,是法庭证据的严格认证原则:法庭必须排除那些不经程序检验的证据,排斥非法取得的证据,被告必须享有专业律师为之作反辩的权利。正如当年一位叫马瑟的牧师说的:“宁愿10名女巫嫌疑人逃脱,也不希望一名无辜者被判罪。”这也成为今天司法审判的原则。
回顾塞勒姆审巫案的全过程,仍有一个谜团困惑了人们近三百年,直到1970年代,人们才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发现可能的答案。科学家发现,一种寄生于黑麦里的真菌——麦角菌,会产生类似于现在的毒品LSD的毒素,致使抵抗力较低的人产生幻觉,塞勒姆少女的奇怪症状,或许就是麦角菌中毒。2007年另一项开创性研究发现,有一种神经性疾病称作“抗NMDAR脑炎”,得这种病的人会产生焦虑和幻觉症状,也可能是这种疾病不幸地出现在当年那些女孩子的身上。
到此为止,我对网上流传的各种资料调研,还原了塞勒姆审巫案的全过程。我主要采用的是维基百科中的资料,和一本叫《猎巫:塞勒姆1692》(The Witches:Salem 1692)的书中提供的信息。这本书的作者斯泰西.希夫(Stacy Schiff)是一位普利策奖得主,她被誉为美国当代“最具诱惑力”的非虚构作家。她在查阅了大量当年留下的原始档案之后,全景式地还原了塞勒姆审巫案的经过;书中援引的资料是有相当可信度的。
然而,有一件事我们要明白,对人们产生重大影响的永远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对事实的解读。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近年来,美国左派把持教育体系,他们竭尽全力地用所谓“自由派观点”重新解读美国历史。他们通过抹黑最早的美国先贤,推翻传统价值观,从而达到摧毁基督信仰的目的。近年来的“政治正确”,一直在批判“白人至上主义”,尤其是2020年席卷美国的黑命贵运动,左派用历史上的黑奴事件掀起种族仇恨,判定白人必须对当年的蓄奴制度认罪,以此否定“白人”在美国历史上的正面地位,否定白人,就是否定当年的清教徒,否定美国的建国之父,从而否定这些人信奉的基督信仰。
在塞勒姆审巫案这件事上,如果我不是自己亲自去查询相关资料,我不会发现这样的扭曲有多么厉害,很多文献都有相当程度地歪曲事实。那些文献不断提到“塞勒姆审巫案”就是一场“宗教偏执的灾难”,是由清教徒的“宗教执着”一手造成;说清教徒在欧州受到残酷的宗教迫害,逃离欧洲之后,又去残酷迫害与自己所信不同,像“女巫”这样的人。为了做实这个指控,这些作者不惜篡改细节,他们把“强迫女孩们说出女巫是谁”的势力直接指向“牧师们”,维基百科上就笼统地说是“牧师们要求女孩必须指出哪些是使用巫术的人”,甚至有些文献把那位始作俑者玛丽烘烤“女巫蛋糕”也说成是帕利斯牧师的直接指使。就连那位《猎巫》作者斯泰西也得出结论说“是宗教教义给人的排除异己的精神控制,让当时的人失去理性,从而导致惨剧发生”。
看见了吗?左一个“宗教”,右一个“宗教”,一切指控都指向清教徒的基督信仰,完全无视当时的历史局限和人与生俱来的罪性。最早来美国的那群人,他们从宗教信仰上来说是信仰基督的清教徒,从普通人的角度他们也是带着原罪的人,从美国历史,无论是蓄奴制度,还是与印第安人的战争,甚至就是这个塞勒姆审巫案,我们当然应该看到当时的时代局限和人性之恶所造成的伤害,但我们更要看到,正是清教徒的信仰使人性之恶最终被神性之善所战胜,美国之所以在两百年里成为世界的灯塔,正是清教徒身上的神性之光辉,推动着美国历史的进步。
请记住这句名言:“谁掌控了历史,谁就掌控了现在,谁掌控了现在,谁就掌控了未来。”左派很早以前就在争夺解读历史的话语权,而基督徒一直在很多是非问题的话语权上拱手相让,如今是该醒悟的时候了,但愿现在醒悟为时不晚!
最后要说一句,塞勒姆审巫案已经过去了300多年,那之后,美国历史上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审巫案,当年的受害者也于1992年审巫案300周年的时候获得平反,但我们必须认真思考一件事:当年那种集体性的歇斯底里真的完全消失了吗?人性中违反常识和良知的恶行,在任何时代都会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展露狰狞面目,看看目前左派对“政治正确”的疯狂推崇,对异己政见和不同言论的无情打压,我真的很担心,当年集体无意识的癫狂症会在美国重新上演。今天上演的或许不是当年的“审巫案”,而是某地的“审右案”,如果我们不警醒,灾难可能会随时到来!
羊儿 基督徒作家,现居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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