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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散文作家匡燮与世长辞

黄堡书院
2024-09-24


匡燮,本名郭匡燮,出生于1942年1月,1966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1981年开始散文创作,有散文集《野花凄迷》《无标题散文》《悟道轩杂品》《记忆蛛网》《剥离手记》等,计约百余万字。匡燮自幼热爱文学,中学时代即发表诗歌、散文、小说多篇,后辍笔近二十年。80年代重新振笔后,致力于散文创作,其散文秉承五四风韵,并浸润现代观念,“力求突破传统意识,追求一种与个体生命融合无间并能真正体现、抒发自己生命体验、人生感悟的散文形式,意境朦胧,耐人寻味,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著名诗评家沈奇语)”,“清新、恬静、高雅、飘逸“(著名散文作家李若冰语),是新时期艺术散文代表作家之一。佘树森,陈旭光合著的(中国当代散文报告文学发展史》(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上有专节介绍,指出:“人到中年的匡燮,异军突起,后发制人,以别出心裁的‘无标题散文’的写作而引人注目。显示出新锐的散文变革指向。” 而匡燮也被认为是“新艺术散文的代表作家之一”。晚年,匡燮又专注于非虚构文学《我与世界》多卷本的创作,著名学者石岗先生评价其为“真正的文人”。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散文创作,匡燮也精通书法,其书法作品旷达飘逸,潇洒自如,颇具灵性。匡燮的去世,不仅是“文坛陕军”的损失,也使陕西书法界损失了一员大将。

 来源:西安发布  西安报业全媒体记者 张静

左起:和谷 匡燮 平凹 长乐

李若冰  刘成章  李佩芝 汪炎 贾平凹 和谷 孙见喜 张敏 秋乡 骞国政 韦昕 谢強  王兰英  侯雁北 刘路 杨田农  秦天行  史焕生 景平 李廷华 匡燮 常扬 白描 周矢 费秉勋 朱鸿 庞进 张国俊 等

吾友匡燮

和 谷


长乐兄发微信说,匡燮走了。

几年前相聚时,他还谈笑风生,知道他的长卷自传体散文《我与世界》面世。也在西安晩报上读到他的专栏《唐诗里的长安风情》,颇有刘逸生《唐诗小札》的高蹈超然之气。偶尔想到约会,却是友欲聚而时不待,他就这么令人猝不及防地走了。
四十年前,在华山脚下初识,由同学长乐引荐,与华阴县广播站供职的匡燮一见如故。爱好写散文的因缘,和平凹几人饮酒品茗,谈诗论文,在玉泉院度过几多隐逸而入世的不眠之夜。之后知晓,他是陕西师大中文系的高材生,一个潇洒俊朗的穷小子,成了西北大学前校长的乘龙快婿,妻子薇琳又是那么温和睿智,活得很斯文。

匡燮调回西安,在北大街省广播电台任职,与我供职的《长安》文学月刊所在的教场门近在咫尺。他的书法功底深厚,我也习字,记得有一次在他的寓室,二人写到半夜,烟酒茶,龙飞凤舞,足足消耗了半刀纸仍不尽兴。

《市长张铁民》在1984年第11-12期《延河》刚发表,匡燮捷足先登在省广播电台安排连播,由海茵、包志坚朗诵,听众甚广,为之后的电视连续剧《铁市长》铺垫了先声。 
匡燮的文字,一向被散文界称道。评论家邢小利曾在陕西日报刊文: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贾平凹、毛锜、刘成章、李天芳、李佩芝、和谷、银笙、匡燮等一批散文家跃上文坛,并为陕西成为中国散文界的重镇奠定了基础。改革开放的时代风气影响着他们,他们的散文观念也由单一走向多样,创作上也力求具有多变和多样的风格,因而也形成了各自独异的艺术风貌。
匡燮的散文,在传统散文品质的接续中,多了一些现代感的探索与发现。如他的《野花凄迷》《无标题散文》,有自我的思想与审美的表达,不拘一格,不落窠臼,显示出一种温情与缠绵之趣。
他走了,他的文字仍在流传。
2021年6月18日匆匆于清凉山下

附:

陈长乐:斯人已逝,我痛彻心扉。他的女儿刚刚告诉我,她的爸爸今天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我潸然泪下,难以自己,泣不成声。老伴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与我同悲。匡燮君亦师亦友,得知我有病后,他和薇林老师牵挂在心,情意绵长,叮嘱我注意身体健康,而今他却先我而去。谨以此文,深切悼念我的好友匡燮君,哀大于怀念和回顾。
潇洒如匡燮
陈长乐

人对偶像的崇拜可能是恒定的持久不变的。年轻時,当我还是一个幻想未來,不諳世事,学生气未脱時,他走入了我的视野。风流倜傥,俊朗萧洒,满腹经倫,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有点幼稚,对外面世界知之甚少的心里,也仅仅是一个走出校门不久的高中学生眼里,他成了我崇拜的偶像。几十年过去了,已是洗尽鉛华的老人了,他依然是我崇拜的偶像。他在这浮躁的世界里,暢享人生的每一天,生活丰富多彩,舒展自如,心情愉悦。我发自内心感叹,潇洒匡燮君。


他已是从心所欲的年龄,每每还要走出去看世界。在这酷热的夏季,他兴趣盎然地到陕甘宁去,欣赏大自然的美景,痴迷深厚的文化积淀,收获颇丰。彬县大佛,陕北丹霞地貌,西夏王陵,贺兰山岩画以及銀川沙湖等景观,都收纳他的脑海里。也许,这正是一篇又一篇精美散文的酝酿形成。因为他是一个性情中人,有丰富的感情色彩,加之深厚的文史知识和优美的文笔。厚积薄发,作品总是吸引读者,令人喜欢。


陪他游,这几乎成了规律。他从中既得到了儿女孝顺的天伦之乐,又享受了旅游的福。今年春节刚过,他就开启印度之行。返回來,在我為他接风的朋友聚会上,他和我的朋友们都成了熟人。由於他光彩照人,谈笑风生,言吐有着知识函养,就吸引了人,拉近了互相间的距离。当他离开后,人们都由衷地赞叹他的潇洒和渊博的知识。

他常常触景生情,兴之所至,就填词作诗。这得益於他的学识和深厚的文字功底,大学時因为杰出就给留学生教汉语。去年冬季,他在海南小住几个月,遍游各地。一日游海南保宁,诗兴大发,便作诗二首,并挥毫书写。这份诗字俱佳的杰作,赠於友人,友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书法是他终生的爱好,从年轻時习字到今天几十年间,每天都坚持写字,这就是他之所以成為书法家并享有很高赞誉的原因。有一年我在昆明看一个书法展览,没有想到就看到了匡燮的一幅字,我伫立很久。那時,他就很有名气了。

他是省广电系統一名领导,高級记者,身上还有一个符号就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协会理事。工作之余,专事散文写作,先后出版了散文《野花凄迷》《无标题散文》《悟道轩杂记》《记忆珠网》《菩提树》多部。退休后,他仍笔耕不辍。

现在,他呆在家里每天都要写作,以期完成他的6卷本文集《我与世界》。前几卷文稿《我的起源》和《留在小城的梦》我已先赌为快,也深深吸引了我。而令人想不到的是,他这部洋洋大观的巨著,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用毛筆小楷写出的。那秀丽的字,那字连起來的内容,都不可抵卸地让人欣赏,诱人探究。作为他本人,沉浸其中,自然是巨大的幸福。

匡燮君,因生活内容充实而潇洒。游历世界,泼墨挥洒,书写人生,我们每每相聚时他都是那样阳光。虽然都年龄大了,他还是比别人显得年轻。

来源:美篇“草木本心”


附:

野花凄迷
匡 燮


青青的草,十分寂寞的样子,却忽然,纵纵横横,抛出了千万只梭,忙忙碌碌地织。刹那间,荡荡的平川,起伏的丘陵,冰凉的雪水河,身前身后,四面八方,都在忙乱地织着。连他也被织了进去。凝固了无边无际的绿的冷涩,凝固了亘古不变的一片洪荒。

不是说有点点帐篷,片片牛羊吗?悠闲的鹿群,散漫的野驴,哪怕是一群狼。哪里去了呢?他在心里喊了一声。

天是空寂的,许久许久才有了一只鹰,却小到了一个粒儿。地也是空寂的,许久许久才有了一个人,也小到了一个粒儿。确实,只有一个。鹰和人就像一颗沙,在无边无际的茫茫间浮游。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忽然,感到了一种压力,一种威胁,一种地老天荒的恐惧。他奔跑起来,却又倏地一转身,就像小时候,走在乡间的夜路上,仿佛是要甩掉心灵上的一个暗影的跟随。但他没有停下来。他把手卷成喇叭状,对着这天,对着这地,他想喊醒这空寂,但连喊声也被空寂不动声色地吞噬了。有点慌乱起来。

啊,草原?

女伴就在一旁看,吃吃地笑,笑他初涉古战场的惊恐和迷茫。

是的,是听了她的新作《古战场凭吊》,才请她带到这里来的。她的二胡演秦,使他如醉如痴。

他便急急地去看山,就真的看到了山,乱纷纷的,山头上立着诡秘的云。又去看水,也就真的看到了水,冷森森的,一道寒气,从山中的雾里流出来,地也便渐渐地起起伏伏有了变化,作一个真真假假的迷魂阵。“河水萦带,群山纠纷。”真的?

其实,他早就起了疑心,脚下的路就是唐蕃故道,前面的山就是日月山,翻过那山,就是青海湖了。“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说不定,薛仁贵征西的十万大军,就是在这里全军覆没了。

惊风飘白日。

他开始寻找一千年前那轮曛日,找到的却是彤红澄亮的一个大圆,在极远的天边云层上静静地停住了,是几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辽阔和壮丽。可是,那轮曛日呢?

女伴说,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折江河,势崩雷电。”而唐军是注定要失败的了,长途跋涉,主帅不和,后续不继,马匹不足,怎么能不失败呢?

他非常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听得很认真。“鼓衰兮力尽,矢竭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听起来,有一种历史的酸涩和悲凉。

而草并不深,他却在草丛中踱着,很认真的样子,就看见一丝花。这花很奇特,很小,红、白、紫三种颜色杂生着,由一根细茎擎出来,密密地挤在一起,簇成了一个漫漫的圆。这花竟也和草一样,从脚下生开去,繁星点点的弥漫了草原。

“什么花?”他问。

“不是花。”女伴说。

“那是什么?”他把眼睛咪起来。

“战场白骨缠草根。这是白骨的英魂。”女伴笑。

他心里有点动,就把身子俯下去,要挖起一丛花,带走一个历史的英灵,去慰藉家乡的那片古老的土地。因为他想起了两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这个人有点怪。

“怎么可能呢?”女伴一直在调侃他:“哪一丛是唐将,哪一丛是土蕃的兵呢?”

“但是,究竟是什么花呢?”

“馒头花,草原上的馒头花,记住了吗?”“不,也许是日和月,千轮万轮的日和月呢。”他大声地争辩着。

来源:西安发布  美篇  黄堡书院网络综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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