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坐轮椅到拄拐杖的教宗身上，学习欣赏和拥抱人性生命的脆弱

5月6日，首次坐着轮椅出现在公开活动场合的教宗方济各，让人看到了一位走过85个年头的老人，是如何面对生命不同阶段的心态和样子。正如我在《“脆弱”的教宗和“拥抱脆弱”的修女总会长们谈“脆弱”》一文中所说的那样，当天他以这样的方式，“现身说法”地传递出了“拥抱脆弱其实是强者的表现”这一人生哲理。

作为公众人物，教宗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一举一动都被人高度关注，但从一些比较私人的生活空间中，我们也可以一窥他们在聚光灯背后的“日常生活状态”——

前天，来罗马参加关于救助乌克兰难民会议的乌克兰明爱主任特蒂亚娜·斯托尼奇（Tetiana Stawnychy）女士和执行主任维亚切斯拉夫·格里内维奇神父 （Vyacheslav Grynevych），在教宗居住的玛尔达之家拜访了他。从这张照片中，我们可以说首次看到了拄着拐杖的教宗方济各。

然而，当教宗本笃十六尚在任时，他拄拐杖出席公开活动的画面早就为大家所熟悉了，如下这两张就是例子：

至于荣休教宗在两年前为了去德国看望他处于弥留之际的兄长，而不得不坐轮椅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荣休已经过了九年的他，偶尔会在他安静的寓所中接待来访者，而他明显衰老疲惫的神态中也透露出安静与详和。如下是他和自己的私人秘书甘斯维总主教不久前的一张生活照，另外一张则是4月28日同来自波兰的基维奇枢机主教，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生前的私人秘书，的合影。

除了上述两位依然在世的教宗，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最后几年的情形也许依然在我们很多人的记忆深处，难以忘怀：

这几位教宗活生生的生命见证其实都说明了一个事实：他们虽然是教宗，也曾经是明星级别的“帅哥”、音乐家、戏剧演员、足球爱好者和老师，但都是和我们大家一模一样的血肉之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自然过程。然而，正是他们不刻意掩饰甚至否定自己“脆弱人性”的一面，更不像当今一些所谓的“强人”，为了展现和证明自己的“强势”而不惜发动战争，让目睹他们的人们从中得到了安慰和力量：原来我如今经历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也很正常、很人性！

就在今天，我和一些司铎弟兄们通过网络分享了卢云神父的灵修著作《负伤的治疗者》（The Wounded Healer）。他精辟的论述和分析很多，但我在此只引述这一段，作为他全书核心思想的“点睛之笔”：牧者不单要护理自己和别人的伤口，还要让自己的伤口成为治疗力量的主要源头。卢云这样写说：“怎么做治愈人的受伤的牧者？要让自己的创伤成为治疗的泉源，并不是要人肤浅地公开个人痛苦，而是需要人常常甘心乐意意识到，自己的痛楚和苦难出自人类处境的深处，没有人能置身度外。”

在这方面，我想上述三位教宗都明白并做到了。特别是教宗方济各，在这个主日封圣大典的弥撒讲道中，还特别引用了卢云在《活出有爱的生命》一书中的话（详见《藉“封圣大典”，教宗方济各对“成圣”做出了最符合信仰真理的解释》）。

而他上周三在公开接见活动后的这个“玩笑”，则更加表现出在面对人性现实时的心态和灵修：

祈愿我们能把坦然地面对并拥抱自己的脆弱人性，从中发现且活出神性的临在当成一生的功课——在这方面，耶稣基督就是最好的榜样，如今我们也有上述几位熟知的教宗做表率，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