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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买菜创始人梁昌霖 :我在张江18年,从失败里趟出一条新路

杜晨薇 王志彦 范盒 2023-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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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昌霖的办公桌上,一本名为《世界农业科技前沿》的读物,折痕停留在三分之一的书页位置。身后书架上,还立着两本《养殖技术大全》《种植技术大全》,这是他相当一部分农业知识的来源。


▲图为梁昌霖本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懂农业”的人,在今年疫情期间,带领着他的“叮咚买菜”生鲜APP,创下单月营收12个亿的新高。每一天,穿梭在上海、杭州、深圳等一线城市大街小巷里,一辆辆写着“叮咚”二字的绿色小车,满载着数十万家庭的口腹之欲。


不到3年的创业实践,叮咚买菜“住进”了都市中人的五脏庙。但想要构建自己的商业护城河,却没那么容易。今年是梁昌霖在浦东张江创业的第18个年头,他赔过钱、卖掉过房子、卖掉过公司,终于在骑上外卖小车走进千家万户的时刻,找到自己坚定的创业方向。



时值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际,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专访了这位“老张江人”,
同时也是新晋“网红”创业者。
以下是他的故事:

(一)
回军校演讲,我说我是做母婴生意的

我是军人出身,12年青春岁月留在了部队。

2002年8月从部队转业后,我拎着行李离开老家安徽,来到上海张江。最初半年时间,我只想着赚钱养活自己。没有资本,人生地不熟,唯一能拿来变现的,就是自己在部队多年积累的技术。

那个年代,网络上还没有出现视频剪接合成的软件,我就开发了全球第一款视频工具,并在一个国外的软件共享平台上卖出50000多份,收入80万美金,这成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有了这笔钱,我却犹豫了。是继续写软件,还是拿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翻来覆去思考的结果是,我要做个互联网母婴社区。

我的初衷很直接,当时社会上80后一代刚做妈妈,但没人能告诉这些年轻人,妈妈是怎么当的。我就想搭建这么一个平台,让大家可以身在其间相互学习怎么带孩子。

创业者都知道,创业要做“熟”。但我偏偏选择了一个生行。还记得2010年回军校做演讲,同台的优秀毕业生无一不是立功受奖者。唯一从商的我,一开口就引来全场的惊诧。大家不可理解,我一个大老爷们,创业便罢了,为什么去做母婴社区。

那是我在张江创业的第7个年头,我创办的丫丫网(妈妈帮)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而我对自己所坚持的这份事业也有了更深的感触。我站在演讲台上,大声说出我的理念:民族的竞争归根结底是妈妈的竞争。这句话后来被我印在了自己名片的背后。

我深切感受到,一个国家最核心的国防力量不在军队,而在教育。而最大的教育也不在于学校,在是一个妈妈的言传身教。

那一年,我还看到了许多社会进步所带来的变化。比如“吃”的观念变化。

我小时候经历过的那种,一个鸡蛋羹划四份,四个兄弟分食的“温饱需求”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转而变成当下孩子们选择众多,却对任何美食提不起兴趣的“富余”时代。这样的反思或许为就是我今天创办“叮咚买菜”最初的灵感。

但事实证明,这条“转型”的路,依旧走得曲折而艰难。

(二)
“叮咚买菜”诞生前,我做“死”了一个项目

2014年,是丫丫网(妈妈帮)最好的时候。我拉到了一笔投资,很快投入了一个基于丫丫网的社区项目,叫叮咚小区。

我设想,把一个社区里楼上楼下的邻里邻居,集中在一个互联网社区里, 让他们像妈妈们交流讨论育儿经验那样,去讨论宠物、购物、买菜等各种生活琐事。但实际上我错了,在微信等一批社交软件兴起的当年,我这种根植于BBS的思维方式并不能真正发挥作用。

社区里的人们,远不会像我想的那样,有序地围绕不同的话题,在不同的板块展开讨论。他们谈论的信息是复杂的,错乱的,“歪楼”的情况时有发生。他们所渴望的社区功能,仅仅是一个微信群就可以搞定的,叮咚小区,是一种“伪需求”。

在我意识到这个项目将遭致失败时,叮咚小区实际上已经在北京、上海铺了很多人力物力。最高峰的时候,员工多达700余人。但我却不得不裁员。

裁员,对于一个创业中的公司而言,挫伤的不仅仅是公司的运营,更是信心。当我以为我可以从700人减到100人,以达到降低人力成本和公司正常运转的平衡时,却发现“裁员”这道指令就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闸口,走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只剩下三十几个。

我曾拼命想留下来一个员工,我对他说,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他很痛苦地说,“我任职的上一个创业公司老板,也是这么说的,我跟他坚持了1年,最后公司还是关闭了。”他毅然决然地走了。

有一天,我坐在张江微电子港1000平米的办公室里,看着已经“决堤”的公司景象,心中感到特别压抑。办公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咱们跑步吧。”大家就集体起身绕着园区跑了起来。

一圈1.1公里,我们就坚持每天跑。后来我们的团队跑到了合肥、无锡、千岛湖,跑出了国门,跑成了张江地区每年长跑比赛的主力队伍。更重要的是,从那时候起,一种精神开始在团队里生根发芽。直到后来有了叮咚买菜,那些陪着我跑下来的人,都成了公司里的主力。

在经营丫丫网(妈妈帮)的尾声,我反复来往北京,要把公司卖掉。那段时间,凑巧我在微信朋友圈发起了一个看上去很“无聊”的挑战:“从今天开始我要坚持跑步,24小时内你们每点1个赞,我就跑10公里。”我收获了94个赞,也就是940公里。我把它分割成94个“标段”,每天十公里。这期间不论刮风下雨,有事无事,哪怕在外地出差,也要克服困难完成我的跑步任务。

94天,我没有找过任何一个放弃或中断的借口。事后,我觉得更加看清了自己。或许我不是最聪明的,但我愿意下苦心,花笨功夫。

(三)
从彻头彻尾的失败里,趟出一条新路来

最后还是把丫丫网(妈妈帮)卖了。那是不是一段成功的创业经历,我并不想回溯,但它留给我的启示却很多。

2014年的上海,到家服务行业处在一个激增状态。上门按摩、上门洗车、上门保洁、上门美甲,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市场上都有。也正是在探索“叮咚小区”的业务时发现,很少有某个到家服务是真正高效的。

好比你是一个中年人,你觉得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到家推拿的服务,市场提供了,你觉得真好。可在整个社区中,或许只有你一个人,把这样的服务当作刚需,于是总有一天,这项到家推拿服务会因为服务密度太低、利润不可持续而消失在创新业态的洪流中。

这就是市场,低效率的业态就像投进汪洋大海里的小石子,你妄想改变大海的水深,根本不可能。但其中有一项,却着实是潜在的蓝海,到家生鲜。早期的叮咚小区曾在上海锦绣路上一个叫做大华锦绣的小区布局过。那小区很大,“跑腿”服务的使用者不在少数。可其中一半以上的订单是:请帮我到成山路菜场买个菜。这或许才是社区里真正的需求所在。

2017年,我们屡败屡战后,创立了“叮咚买菜”。初期,我只有12个小前置仓,金桥证大家园区域、花木区域、九亭区域、上海康城区域……它们是上海较大规模、年轻人业主较集聚的社区。

我的目标纯粹,我要把每个社区做“透”,让里面绝大多数的业主能成为“叮咚买菜”的用户。事实证明,这是一条正确的路子。从不断提升的服务密度开始,我每一单的运输成本降下来了,用户粘性做起来了。“叮咚买菜”发展到去年,服务效率已经明显增强。同一个小区,可能一次会有几十单甚至上百单货。我们的外送小哥,光送一个小区,就足够忙活。

而当后续有些生鲜品牌入市,并一下子在全国几十个城市同时布局时,“叮咚买菜”其实只入驻了6个城市,却以日平均50万的单量,超过别人数倍。



(四)
做强一个企业的根本法则——卖“好东西”

我们常说,卖菜表面上看是消费互联网,其实是产业互联网,背后是庞大的农业产业,而中国农业是个靠天吃饭的事,充满不确定性,但卖菜,就是要把所有的不确定性变成确定性。

这两天我在看一本书,叫《世界农业科技前沿》。其实我不懂农业,不懂什么东西是怎么种出来、怎么养出来的。所以我必须试图去理解它们,以便判断我的供应链该怎么布局。因为只有供应链足够强,供应体系才足够具有确定性。只有消费者觉得你“靠谱”,行业才能走向“正循环”。

好比一颗小葱。很多人知道,“上叮咚,送小葱”,于是便有了这份期待。突然有一天,没送葱,用户就会觉得你不靠谱。但“送小葱”这个动作并没那么容易,冬天在长三角市场买葱,你会发现色泽偏黄,很难看。有些产地为了颜色好看,会喷洒一些农药。这种葱我们不能采购,那就面临断供。所以我必须把葱的产地布在云南、贵州,以便延续。

但仍有“不确定性”。如果赶上沪昆高速大雾封路,云贵的葱就进不来了,所以我还要在河南河北也设立小葱基地。两头发货,以解决小葱问题。这就是强供应链的结果。

现今,农产品市场早已实现全国采购了。过去我们认为还有所谓“反季节”的蔬果。现在,不过是换一个纬度产地的事情。同样的季节,在上海吃不到的水果,可以在云南吃到,那我们就去云南采购。于是,今天“叮咚买菜”的供应基地遍布全国,有70%是从全国的产地拉回来的。近的崇明、苏北、寿光,远的海南、云南、贵州、宁夏……能让老百姓一年四季吃到保供的、优质的生鲜。

可要让消费市场满意,光靠品种多样、靠价格补贴就能长远吗?我的经验是,根子在品质上。你只有让老百姓感受到,你卖的是“好东西”,人家才会一再光顾。

我有个大规模的团队,蹲守在全国各地的产地。他们要和农业企业打交道,用什么种子,打什么农药,从前端下功夫,解决品质问题。同时,“叮咚买菜”在上海一共有7个大仓,257个前置仓。它们是货品能够快速新鲜流动的重要链条,也是“品控”过程中的关键节点。到货物送至用户手上前,一共要在各个仓库经过6道核验工序。第7道我们交给顾客,如果觉得菜品不好,可以秒退。


(五)
曾勾画过一部“回忆录”,与张江的缘分剪不断

我在张江18年,我的“创业史”亦被打上了张江的烙印。我至今还记得2002年只身一人到张江时,除了张江高科地铁站,满目荒凉。我跑去当时位于龙东大道上的企业注册中心,我穿着一身自以为很时髦的红色西装,打着一把雨伞,到处找不到一个问路的人。几百米开外,只有一家联华超市,其余的,几乎都是农田。

后来我注册了公司,在旁边的小镇上租了房子,每天上班路上的20分钟,我会路过许多空地。当时我就想,我要在这好好干,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而今,那些空地早已高楼耸立。张江的变化,真的可谓日新月异。

2007年的某天,我正经历着创业生涯中最苦闷的日子。我的商业模式不被看好,自认为充满前途的事业随时面临着中断的风险。而我所坚持的正直、善良的信念,也不断遭受着商业市场里铁血规则的挑战。

直到今天,我依然选择住在张江附近。我不会说上海话,也听不懂上海话。事实上,张江是一个面向全国,乃至面向世界的产业高地,这里从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占据着主导的位置。我身边的同事们,也来自天南海北。他们有农业专业背景的,也有来自沃尔玛、大润发等采购体系的。我在其中,反倒是个“外行”。但我不懂没关系,我要依靠的是大家的力量。一个“不强”的创业者,未必不能带出精干的团队。

今年的疫情,是危也是机。我们的单量暴增,对供应链、快速反应能力的挑战很大。我们的用户群在不断拓展,许多过去耽于跑菜场的老年人也用上了“叮咚买菜”。

但也暴露了许多值得改进的问题,比如因小区进门要核验随身码等带来的准时送达率降低;供应链还有待进一步强化等。只是当下供需关系颠倒了,用户对我们比较包容,但这并不是我们止步不前的理由。接下去,我们还会立足张江,为长远计,上马自动化的大仓建设,供应链的系统性建设,同时不断优化产地布局。

来源:解放日报·上观新闻 


作者:杜晨薇 王志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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