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鄙视的传播学,是人类活动的中心呀
北大胡师姐
北大新传院研究生
专业从事新传考研辅导6年
带出百余名学员成功考上北大等名校
沪江CCtalk年度TOP10名师
这段时间,手游《恋与制作人》的火爆刷屏,让我们大新传专业扬眉吐气了一把。
不知道大家由于何种原因爱上了新闻传播学,说实话,比起其他社会科学,新传学科确实还处于比较薄弱的阶段,但不得不说,选择了新传专业的宝宝们还真是慧眼识珠,毕竟传播是人类活动的中心,我大新传专业更是发展欣欣向荣,充满未知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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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成“怪物”的传播学
不同学科之间存在着许多偏见与隔阂,这些偏见往往是相互的,最终形成纷繁错杂的“鄙视链”。传说中的学科鄙视链是这样的:
商科 > 法学 / 医科 > 工科 > 理科 > 社科 > 文科 > 艺术
而社会科学领域的鄙视链是这样的:
图片来自:知乎专栏“政见CNPolitics”
拿新闻传播领域的传播学来说,在它自己眼中,真的不输《恋与制作人》里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多才多艺的男主角好嘛! 而在政治学和社会学眼中,传播学被黑成了“怪物”,在数学眼中,这明显就是发育不全,历史学、经济学、人类学更是把传播学调侃成与食物并肩的学科了·····
评论来自:知乎专栏政见CNPolitics
我国传播学领域的很多营养都是从美国吸收过来的,但是现如今,在美国八所盟校中,只有两所开设了传播学院系。一所是宾夕法尼亚大学 Annenberg 传播学院,另一所是康奈尔大学的传播系(非常神奇的下属于农业和生命科学学院)。此外,哥伦比亚大学有著名的新闻学院(但不是传播学院)。其他几家,或许有跟传播学相关的研究中心,但统统没有传播学院系。
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James W. Carey 曾在其著名的文章《新闻教育错在哪里》中这样说:“在传统深厚的大学,这个学科的学术地位仍然低下,遭遇不屑并非踪迹全无。”“这个粗鄙的行业与以人文、传统的神学、法学和医学为内容的大学教育格格不入。”(引用自威斯康星大学传播学教授潘忠党译本)这就是为什么致力于精英教育的私立常春藤大学普遍没有设立传播学学科的主要原因。
这么看来,传播学的确是一门年轻、薄弱、有些缺乏存在感的学科。
为什么陷入被鄙视的链条
鄙视就像条食物链,当你对号入座,就会无意间陷入鄙视或被鄙视的链条。但是,这样黑我们传播学的原因是什么呢?
一、站在十字路口的交叉学科
传播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是从19 世纪末以来逐步形成的,和其他社会科学学科有密切的联系,例如政治学、经济学、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哲学、语言学、语义学、神经病学,处在多种学科的边缘。所以施拉姆将其称为“站在十字路口的交叉学科”。
对传播学比较了解的同学都知道,查尔斯·达尔文、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卡尔·马克思这三大思想渊源对传播学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比如说,达尔文的进化论系统阐述辩证唯物主义直接影响了卡尔·马克思,马克思采纳了一种严格的革命观点,一种进化的机制推动着马克思主义,并影响了批判学派;由赫伯特·斯宾塞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所表达的“变异”将库利和帕克那样的美国早期社会学家引向社会学领域,尽管他们后来都反对社会达尔文主义。特别是帕克,他是大众传播的第一个理论家,他关于城市生态学的著作直接受到达尔文的进化论的影响。三大思想渊源彼此之间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传播学的发展影响也不是孤立的。
二、理论基础薄弱,贡献度较低
传播学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重要理论(仅有议程设置、框架理论、意见领袖等屈指可数的几个),绝大多数理论都是从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控制论等其他学科借鉴过来的。而且近年来的研究也是围绕这些理论,放在不同背景之下去探讨,缺乏创新。
就传播学研究来说,很多是从理论衍生而来,明显缺乏系统的理论建设,对其他学科的依赖性很大,并且传播学者引用其他社会科学期刊的次数明显比他们引用我们本学科的多,理论贡献度非常低。
三、被窄化的传播学
新传领域有个广为流传的“施拉姆是传播学集大成者”和“四位奠基人”的说法。有学者认为,施拉姆所总结的传播学理论框架,夸大了四位奠基人,造成窄化和压缩传播学为个人主义和短期效果为主的研究。而杜威、米德、库利、帕克的传播学研究是把传播放在社会结构组成部分的高度加以研究的,视野开阔,他们也是传播学技术主义的先驱。
中国绝大多数学者都沿袭了施拉姆的四大奠基人的观点,忽视了芝加哥学派在传播学史上的地位。但其实,无论是拉斯韦尔,卢因,还是拉扎斯菲尔德或者霍夫兰他们对传播问题的研究都侧重于某些对他们本学科有用的方面,“他们的终极目标,仍是在解答他们本学科的问题,而不是在建立传播理论。”另一方面,也由于施拉姆的过分强调,以及他本人在传播学界的巨大影响力,将后来的传播学研究工作限制在了这四人的理论框架之下,这就形成了传播学的窄化。
四、泊来的研究方法
传播学领域几乎没有自己独创的研究方法,无论是定量研究(如调查、实验、内容分析)还是定性研究(如访谈、焦点小组、参与观察),这些方法也大多来源于哲学、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人类学等学科,方法也都是“拿来”的。例如实验研究法最先是由梅伊曼和拉伊运用于自然科学实验当中,后来霍夫兰把心理学实验方法引入了传播学领域,研究出了休眠效果、一面提示、两面提示等重要成果,并揭示了传播效果形成的条件和复杂性。
五、没有底气的技术支撑
因为鄙视链底端的学科没有为从业者发展出足够的技术门槛。鄙视链顶端的可以看懂底端的、可以转行底端的,反过来却不行。顶端的需要更多的流体智力和更多的天分,不是人人都能做,而底端的更需要晶体智力和更多的积累,入门更容易一些。
传播是人类活动的中心
说了这么多,其实,鄙视链的排序来自每个人自己为学科的定位,学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的选择,只是量体裁衣。更何况学科的建立和发展是为了让我们不断获得更好的生活,帮助我们更好地与他人共处和环境良性互动。
传播学就是这样一个学科,它还处在发展阶段,有强劲的发展势头,与各个学科都有交叉,并且,需要所有传播学子和传播学者共同努力,把它建设的越来越好。
宾夕法尼亚大学Annenberg传播学院院长Michael X.Dell Carpini 说过一段话,“停下来,想想任意一种人类活动——不管是简单的还是宏大的,公开的还是私下的,地方性的、全国性的还是全球性的,社会的、文化的、经济的还是政治的,不管它是那种活动,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传播处于这种行为的中心位置。即便是看起来孤立的思考行为,也深深浸润在传播过程之中,因为我们思考的内容会受到通过传播媒介获取的外来信息的影响,而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受到内在认知的和情感的信息互动所影响。”
在今天,重要的研究越来越建立在跨学科的基础上,而这正是传播学与生俱来的优势所在。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一切传播行为和传播过程发生、发展的规律以及传播与人和社会的关系的学问,它具有交叉性、边缘性、综合性等特点,与凡是研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科学都相关,如政治学、经济学、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等。这门学科在自身定位上的模糊和不稳定,反而赋予了它无可比拟的灵活性和包容性,与其他领域的交融能碰撞出许多美妙的火花。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机器学习、人工智能等为传播学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契机。跨学科前沿研究领域需要传播学领域的重要参与,而作为新传人的你,将是这股浪潮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很喜欢罗杰斯在《传播学史——一种传记式的方法》中写道的一句话,“任何涉入一条新的河流的人,都想知道这里的水来自何方,它为什么这样流淌。”希望加入新传大家庭的你,能像一滴水,融入这条充满未知和精彩的河流,去认识它,感受它,亲近它,用智慧充实它。
参考文献:
藕海云,《读罗杰斯的<传播学史——一种传记式的方法>有感》, 经济研究导刊 , 2010 (16) :218-219
方可成《我在宾大读传播学》20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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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胡师姐新闻传播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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