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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党百年征文∣卓颐:搭起两岸文化交流新桥梁

(采访人:沈魁敏)南蛮古地,逐罪之所,教化方便,圣哲贤人,皆化神祇,是以闽台之地敬神拜神成一地之风俗。众多神明之中,保生大帝信众尤广。保生大帝原名吴夲,民间俗称大道公,北宋福建路泉州府同安县积善里白礁村(今漳州台商投资区角美镇白礁村)人。吴夲以医入道,救死扶伤,有医神之称,羽化后为世人所祭祀,闽南人迁台,保生大帝信仰随之传播台湾,至今岛内信众多达六百余万,成为台湾第二大神明,为两岸亲缘之纽带。

音乐是人类其同的语言,也是人神沟通之声响,保生大帝祭祀仪式,起于曲乐、终于曲乐,然千年以降、万庙之间,祭祀曲乐传承几何、同异几多?和音悦耳之间,又寄托了两岸人民多少的离合情缘?这是当代两岸文化交流的新课题,而将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带入研究之领域,使之趋于理论化、系统化,填补国内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研究的空白之人,便是我采访的主角——卓颐。

卓颐1980出生,浙江温州人,漳州市政协常委、九三学社社员,现任闽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福建省音乐家协会员、漳州市音乐家协会常务理事、漳州市青联委员。古来有云,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为师之道有六,师之重、师之责、师之慎、师之道、师之法、师之本,卓颐身为人师,从教十六年已渐入为师之六道,但她深知为师者亦求学者,上下求索而不止,此为有心之人。而卓颐于2014年主持福建省教育厅A类课题《基于数字技术的闽南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策略研究》,使她具备了研究闽台传统音乐的能力,此为有力之人。闽南之地自来便与台湾有着浓浓的血亲之缘,“努力把福建建成台胞台企登陆的第一家园”的新使命,使福建成为对台交流的热土,其中闽南师范大学与台湾交流之密在全国高校之中更是位于前列,。乘此交流之潮,卓颐于2015年9月公派赴台湾艺术大学做高级访问学者,为期一年,此为有缘之人。道家有言,道法自然,一切之始自然而然,卓颐得心力缘之利,在她赴台之后,见识到道家神明保生大帝信众之广,祭仪音乐丰富广袤但缺少保存研究,便使她立意于从祭祀仪式音乐的角度入手,深入了解和研究保生大帝。

然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之研究国内尚鲜少涉及,无垒石之基,无前人经验可鉴,只身一人的卓颐,身在异乡,注定了研究之路险阻不易,于是,她之足迹遍布了凡与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研究相关的诸多场所,横贯南北东西,几乎踏遍了整个台湾,穿街走巷,爬山涉水,行路颠簸,入宫庙、进学校、访文化团体及科研机构,行路之难,尚且可通,言语之阻,却是颇耗心神,路不知遥,年不知耗,其身所寄,其心所怀,不光光是学者之责,更是拳拳爱国之情。

在追寻、探访与保生大帝相关的那段岁月,亦是卓颐潜研撰著之时。犹记,2016年台南学甲慈济宫举行为期三天的“上白礁”绕境祭典,这是台湾同胞面向漳州白礁祖地慎终追远的祭仪,卓颐为采集相关祭仪实况,每日天未明即起,每日几十公里的徒步纪录,至凌晨方歇,最后一日凌晨四时随绕境队伍前行,采集纪录至翌日凌晨六时方罢,连续26小时的田调,是需以多大的毅力和决心方有前行之步伐。然功夫不负疲惫之身,在看到完整的采集成果及宫庙的肯定那一刻,仿若心茧化蝶,一切释然。宫庙之人对于这位虔诚勇敢的学者报以极大的敬佩和热情,给予其很大的帮助和照顾,使得卓颐此行的研究和收集极为顺利。

在宫庙的赞许及推荐之下,卓颐更拜访台南归仁的仁寿宫,受到庙方近四十人的热烈接待与协助,特别为她举行一场庄严盛大的祭仪活动供其采集纪录,卓颐对材料的收集事无巨细,更是克服言语阻碍,付出极大耐心,与宫庙之人交谈解读文字资料。专注于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研究的卓颐,平静自然,心纯至善,愈近神明,愈得研究之精髓。此后几年陆续造访了闽台三十余所宫庙,采集访问纪录相关材料,成果渐丰渐硕,亦铺平了卓颐研究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之路。

自从打开研究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大门之后,卓颐对闽台传统音乐研究愈加深入,日夜交替,多少次伏案而憩,废寝忘食,渐渐地,她在闽台传统音乐研究的学术圈中有了一席之地,亦在保生大帝祀仪式音乐研究领域有了进展和突破。其主持完成了2015年福建省社科联青年项目《闽台两地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研究》(项目编号FJ2015C099),并相继发表相关核心期刊论文《保生大帝大道真经》唱诵音乐探析、《闽台保生大帝祭祀仪轨初探》、玉音凌云  穷源竟委——从《大道真经》音乐见诸唱诵在民间信仰中的继替、《保生大帝颂唱经文版本及其流变》共计四篇,而在历经了整整4年,其个人专著《闽台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研究》得以出版,全书52万字,首次详实、系统地将保生大帝重要宫庙的唱诵音乐和祭祀仪式,全套采谱分析,为传承闽台文化,在学术界引起良好反响。

自2016年起,卓颐便作为闽台文化的专家学者多次应邀参加或出席各项活动,其中与保生大帝相关的活动居多,如在“海峡两岸白礁保生大帝民俗文化交流座谈会”担任专题演讲;应邀担任漳州投资开发区白礁慈济宫祖庙赴台湾交流顾问,参加“世界保生大帝庙宇联谊会成立活动”;应邀参加台湾艺术大学所举办“融会与启发:中国音乐的‘学’与‘术’国际学术研讨会”发表专题学术论文《台湾保生大帝信仰圈祀典乐的唱诵和传承》;应邀参加第十四届海峡两岸(厦门海沧)保生慈济文化节等。

在交流活动中,卓颐以多年的闽台民间音乐研究的成果,对深化两岸融合提出意见和建议,如在《传承保护闽南民间音乐,深化两岸融合》一文中,提出要扩大两岸民间音乐交流,认为闽南民间音乐是浸润到每一位台湾民众日常生活的细节,“寄希望于台湾人民”的战略,需要从台湾民众最有可能接触到的细节,把台湾民众的文化血脉与大陆紧紧相连,而闽台民间音乐,是两岸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应予重视和加强。一是推动两地闽南语流行歌曲的互相传播,加大对我省闽南语歌曲创作的扶持,努力让大陆创作的闽南语歌曲唱遍台湾,深化双向互动。二要打造两岸闽南民间音乐产业品牌,厦漳泉三地要用一盘棋的思想,共同打造特色闽南民间音乐产品,把闽南民间音乐加入到文化、旅游产业的开发和培育中,让两岸的闽南民间音乐从产业上联系在一起。三要推动两岸闽南民间音乐的学术交流,建议深化对闽南民间音乐的学术研究,邀请台湾闽南民间音乐权威专家或机构,共同设立闽南民间音乐机构,拓展两岸闽南民间音乐的学术交流。

此乃卓颐,保生大帝祭祀仪式音乐研究者,虔诚至善,以学者之态,以师者之姿,致力于闽台传统音乐的研究和传承,渐以大家风范,为两岸文化之交流,搭建起新的桥梁;为两岸人民之融合,开拓出新的领域,不负时代,不负青春,不负一位九三学社社员爱国、民主和科学的理念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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