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终结这个世纪 ——叶利钦在末代沙皇墓前的忏悔
我们必须终结这个世纪
叶利钦在末代沙皇墓前的忏悔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俄罗斯这个民族确实经历了太多的东西,他们推翻过君主专制,实行过短暂的君主立宪,建立过临时政府,走过苏联时期,如今已进入新俄罗斯时期。
当历史的尘埃落下,俄罗斯人比以往更能看清楚自己在过去所犯下的错误。
1998年7月17日,叶利钦于圣彼得堡举行的沙皇葬礼上,为暴力革命给前苏联人民带来的世纪伤痛公开忏悔。忏悔书很短,但字字千钧,对人类反思暴力导致的灾难,极具借鉴意义,故一并引述。
亲爱的公民们:
这是历史性的一天,杀害俄罗斯帝国最后一位沙皇尼古拉二世和他家族的事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对这个极端残酷的犯罪,我们长期以来保持沉默,现在必须说出真相。
叶卡捷林堡的屠杀,已成为我们历史上耻辱的一页。现在我们以安葬牺牲者的方式,为前人的过失赎罪,为无耻的犯罪忏悔,也为我们所有的人忏悔。
因为不能为这样的犯罪辩护,再不能为政治目的与愚蠢的暴行开脱,我们再不能自我欺骗。处决罗曼诺夫皇族的事件,造成了俄国社会的分裂,后果留给今天。
安葬叶卡捷林堡牺牲者的遗骸,是人类正义的审判,是民族团结的象征,也是为很多人共同参与暴行的赎罪,我们所有的人都要为民族的历史承担责任,这是我作为总统和个人今天必须在这里的原因。我必须要在被残酷杀害的牺牲者的灵前鞠躬致敬。
建设新的俄国,我们必须依靠她的历史传统,俄国历史的许多辉煌篇章,与罗曼诺夫王朝密切相关,但是和尼古拉二世名字相联系的,也有惨痛的教训——企图仅仅依靠暴力和毁灭去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我们必须终结这个世纪,对俄罗斯来说,这是一个血腥的世纪,俄国失去和谐的世纪。伴随这个终结的,是不分种族、宗教和政治信仰的忏悔,这是我们的历史机会。
在这二十一世纪的前夜,必须为我们的后代着想。让我们悼念死于暴行和仇恨的无辜牺牲者,愿他们的灵魂安息。
叶利钦
距血腥的暴力革命已经过去了80年,叶利钦的忏悔姗姗来迟。1998年7月17日,叶利钦第一次公开承认当年的激进革命给人民带来的巨大灾难,并从真相、暴力和制度的高度发出警告。
叶利钦所说的“愚蠢的暴行”,曾经被隐藏了80年之久。一架杀人机器被轻轻转动以后,几乎打破科学定律,变成了永动机,“一个血腥的世纪”就此开始了。
胡果·达文波特的《震惊世界的日子》、西蒙·赛巴格·蒙蒂菲奥里《诺曼诺夫皇朝》等书中,对沙皇一家被抄斩有着详尽的描述:
1918年7月17日凌晨,叶卡捷琳堡秘密警察头目按布尔什维克中央指示,带领十几名枪手把沙皇一家骗到地下室集合。
女孩子们赶紧把宝石等首饰塞进内衣裤中——自到叶卡捷琳堡后,许多东西都被人偷走了。与沙皇一家一起的还有他们的家庭医生尤金·波特金,宫女玛利亚·德米多娃,还有一个男仆与厨子。
到了地下室,荷枪实弹的士兵们走了进来。负责行刑的首领卢洛夫斯基向他们宣读:“请注意!现在宣布乌拉尔工农兵代表苏维埃的决定。鉴于你们的亲属在继续向苏维埃政权发动进攻,乌拉尔执行委员会决定枪决你们。”
尼古拉不相信地往前走了一步,接近口吃地问:“什么?什么?”——子弹射到他的脸上,他最先被杀死。子弹首先打中了尼古拉二世,他的妻儿也随后中弹。
其余被关押的皇室成员,如公爵、公爵夫人、塞尔维亚女王等,也在沙皇被处死前后,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满门抄斩,毁尸灭容。遇害者有沙皇夫妇、四位女儿,一位儿子、一名御医、三名侍从。被杀死的四位公主分别是:22岁的长女奥莉佳,20岁的塔吉雅娜,玛丽亚19岁,阿娜斯塔茜雅17岁,最小的王子阿列西斯才14岁。
沙皇全家
据参与者、曾任驻波兰大使的沃依柯夫等人回忆说:枪决后进行了毁尸,历时三天,尸体被毁容,用斧和锯肢解,洒上硫酸,扔到了废矿井里。
为掩盖罪恶,后来把关押处决沙皇的房子彻底摧毁,连纪念女皇的叶卡捷琳堡也改名为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现在已经重新改回原名)。但后来的几十年里,不断有人秘密地寻找沙皇一家的遗骨。
终于在1978年发现灭尸现场,继而又在矿井中发现沙皇与亲属的遗骨,上面有斧剁锯拉过的痕迹。
叶利钦在忏悔中多次提及的罗曼诺夫皇朝,曾是近代史上最强大的皇朝,它曾统治了地球表面六分之一的领土。这一自凯撒家族以来最成功的皇朝,在鲜血中崛起,又在鲜血中灭亡。
著名历史学家西蒙•蒙蒂菲奥里因《耶路撒冷三千年》广为中国人所知,然而,他最重要的作品却集中在苏俄史。除了早年出版的《青年斯大林》,近两年引入中国的《罗曼诺夫皇朝》《萨申卡》则是关于俄罗斯400年的史诗巨著。
《罗曼诺夫皇朝》(上下)讲述了这个王朝从1613年至1918年长达300多年的历史。本书的结局,正是叶利钦忏悔中所提及的“罪行”。
而《萨申卡》讲述了二十世纪俄国史上的一个贵族家庭的兴衰,一场爱情与阴谋、背叛与恐惧,其中涉及战争、革命与恐怖事件,也涉及到从斯大林、贝利亚等历史上真实的重要人物,以及当时苏联上层社会和官僚体系的某些运作。
《新闻周刊》评论蒙蒂菲奥里说,他能将庞大的历史书籍写成极为好看的惊悚作品;他知道怎样才能让历史变得浅显易懂;他的博学、睿智使人忍不住想向美国国务卿推荐,聘请他担任幕僚。
为何要重写这两部作品?作者说:“我想通过小说,让那些可能不看历史书籍的读者对俄国那段奇特而悲惨的历史感兴趣。”
然而,今天的我们,了解这段历史,仅仅是因为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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