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专家视点 | 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海洋经济发展历程
作者：徐胜，张宁
19世纪70年代便有美国学者提出“海洋经济”一词, 美国是一个各方面发展十分均衡的超级大国, 既是大陆强国又是海洋强国, 其沿海地区面积仅占全国陆地面积的10%却拥有全国40%的人口, 从1970～2010年沿海地区人口增加了39%, 人口密度是全国的5倍。海岸带经济是美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80%的GDP是受海岸海洋经济驱动的, 40%直接受海洋经济的驱动;绵长曲折的海岸线又为美国提供了优良的海港资源, 全美95%的对外贸易是通过海运完成的。
美国海洋经济主要包括海洋生物资源、建筑、交通运输、矿业、船舶建造修理以及旅游娱乐等六大产业, 1972年美国海洋经济生产总值仅为306亿美元, 2014年, 却高达3520亿美元, 增长了近10倍, 年均增长率接近6%。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 (NOAA) 有关海洋和五大湖区的报告显示, 2014年美国海洋经济的三次产业构成为5.3∶24.4∶70.3, 呈现明显的“三二一”结构模式, 海洋矿业是海洋经济总量中占比最大的领域, 约占43%, 这主要是由于外大陆架的油气储量丰富, 贡献了全美超过30%的原油和20%的天然气产量, 其次是海洋旅游娱乐业, 占比为30%, 因此海洋矿业与海洋旅游娱乐业二者在全美海洋生产总值占比超过70%, 而传统的海洋生物资源业、海洋建筑业、船舶建造修理业加起来占比还不足10% (见图1) 。
图1 2014年美国六大海洋产业占海洋生产总值和总就业的比重
数据来源:NOAA Report on the U.S.Ocean and Great Lakes Economy
从就业结构来看, 2005～2014年美国海洋经济就业增长率一直都远高于同期平均就业增长率。截至2014年, 全美约有1.49万家海洋商业机构, 310万名员工, 共增加了近7.5万个就业岗位, 从绝对意义上来说, 美国海洋旅游娱乐业的就业人数增长最多, 在全国范围内增加了6.6万个就业岗位, 而其他所有海洋部门由于全球油价下跌, 就业增长率都要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从相对意义上来说, 美国海洋经济各产业的平均工资差别很大, 其中海洋矿业这样的资本密集型产业支付的工资最高, 对国内生产总值贡献较小的旅游娱乐业的平均工资最低, 二者相差10万美元以上, 此外, 海洋建筑业、海洋交通运输业和船舶建造修理业等行业的工资都要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美国成为海洋强国的首要原因在于美国政府大力支持的海洋高新技术的发展, 其每年用于海洋发展的预算超过500亿美元, 其中政府每年的投资高达270亿美元, 占总投资额的一半以上。除此之外, 美国还组建了700多个海洋研究与开发实验室, 聘用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占全美国的3/5, 并兴办了大量的临海经济园区, 包括密西西比河口海洋科技园、夏威夷海洋科技园和大西洋海洋生物园等。目前, 美国在海洋工程技术、生物医药、风力发电等依赖于高额资金投入和高技术研发的海洋行业中均位居全球前列, 尤其在深海锰结核勘探、试采加工处理等技术方面取得的突破性进展, 使得美国成为全球极少数能从1500米以上深海完成油气钻探和开发的国家之一。
其次, 美国历来崇尚马汉的“海权论”, 海洋霸权意图明显, 美国对海洋军事力量的狂热追求带动着海洋经济的快速发展, 为其实现海洋战略规划赢得了巨大时间和空间优势。在一战时期, 美国海洋综合实力尤其是海洋武装力量得到极大提升, 几乎与英国并驾齐驱, 实现了从海洋大国向海洋强国的转变。20世纪60年代以来, 美国接连发表了一系列的“海洋宣言”并制定了一系列的“海洋战略”以保持自己的领先地位并扩大自己的海洋权益。目前, 美国已经拥有了世界最强大的海军力量, 但海军部长仍然呼吁增加预算, 以维护美国海洋权益。
加拿大拥有世界上最长的海岸线, 长度超过243000千米, 所管辖海域面积约587万平方千米, 海洋资源丰富, 大约有45种海洋和淡水鱼、贝类、水生植物, 已探明的原油储量1730亿桶, 石油存量17000万桶, 集中于大西洋纽芬兰沿海的盆地海域, 天然气资源主要集中于波弗特海、北极岛屿、大西洋和太平洋边缘。
加拿大海洋管理和海洋政策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 涉海法规近40部, 其中1997年生效的《加拿大海洋法》, 使加拿大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具有综合性海洋管理立法的国家。但是, 加拿大海洋事务管理权力分散, 沿海治理复杂, 涉及的联邦部门和机构多达27个, 并未对海洋经济做出明确定义。
据加拿大统计局 (Statistics Canada) 统计, 2014年国防、航空航天、商业和民用海洋部门海洋产业贡献了约20亿美元的国内生产总值, 占整个行业的30%以上, 提供了近20000个就业岗位。海洋部门创造了31亿美元的销售收入, 商业和民用海洋部门占主体部分, 主要以中小企业为主, 超过50%的销售额与联邦政府有关, 用于国内供应, 其中海洋产品和服务出口创造了10亿美元的收入, 出口强度接近35%, 美国是其最大的出口国。
鱼和海鲜是加拿大最大的食品出口产品, 加拿大渔业是全球最有价值的渔业之一, 主要是由三种经济活动构成:商业捕鱼、水产养殖和鱼类加工。加拿大渔业和海洋部 (Fisheries and Oceans Canada) 统计资料显示, 商业海洋和淡水渔业吸纳劳动力最多, 就业人数42507人, 水产养殖业最低;从产值总量来看, 海鲜产品准备和包装收入约占一半以上, 水产养殖业产值最低, 仅0.97亿美元 (见图2) 。而且2016年, 加拿大出口了创纪录的66亿美元的鱼和海鲜产品, 最有价值的品种是龙虾、大西洋鲑鱼、雪蟹, 龙虾依然是顶级物种, 出口价值超过20亿美元。
海洋运输是国际贸易的主要方式, 加拿大的大型港口主要分布于东西两岸, 多为大型综合性港口, 能够提供国际全方位的海上运输服务, 目前, 加拿大约有316个港口和298个海港, 超过4000亿美元的货物通过其港口装运 (加拿大港口当局协会, 2013) , 大型海洋运输公司发挥了主要作用, 约占40%的市场销售额。绵长的海岸线和大型优良港口也为加拿大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便利, 2013年加拿大入境旅游人数1659万人, 国际旅游收入达177亿美元, 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
图2 2015年加拿大产值与就业情况
数据来源:Canada’s Fisheries Fast Facts 2016
加拿大海洋可再生能源尤其是潮流能的开发利用已经十分成熟, 据加拿大自然资源部 (Natural Resources Canada) 统计, 目前已确认的潮流发电站约190个, 总发电量4.2万千瓦时, 超过每年总消耗量的63%。除此之外, 加拿大太平洋沿岸海洋波能开发潜力巨大, 潜在发电能力约146500兆瓦时, 是目前电力需求的两倍多, 而且哥伦比亚、魁北克省和西北地区河流水动力能的理论潜力巨大, 约为340千兆瓦时。
海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一直根植于加拿大的海洋发展战略和公民意识中, 自2002年起, 加拿大就坚持实现海洋经济生态可持续发展;2005年5月又通过了《加拿大海洋行动计划》, 形成了以海洋环境治理法律为基础、以海洋执法为手段、以预防性和可持续发展为原则的海洋生态安全治理模式。截至2017年末, 加拿大政府已经建立了5个大型海洋管理区域, 保护了约44.6万平方公里的海洋和沿海地区。据加拿大自然资源部 (Natural Resources Canada) 调查发现, 约3/4以上的加拿大人都明确表示海洋开发过程中要注意海洋环境保护。加拿大政府还在2016年承诺两年内将5000万美元投资于油气资源清洁技术, 以可持续的方式开发碳氢化合物资源。
加拿大十分注重海洋科技的发展, 尤其近年来气候变暖、冰川退缩、海冰范围下降、海平面上升以及极端天气的出现, 迫使其加快了对极地海洋资源的勘探、开发和保护, 寻求可再生的新型能源和新的经济增长点。2016年9月, 加拿大又筹集了两亿多加元的项目资金创建了海洋前沿中心, 旨在联合北大西洋地区的海洋研究机构, 致力于加强地区以及全球的海洋科学研究及创新科技人才的培养和交流。
欧洲是世界上海岸线最曲折的一个大洲, 多半岛、岛屿和港湾, 半岛和岛屿的总面积占全球面积的1/3, 约43%的人口居于海岸带区域。28个欧盟国拥有长达7万千米的曲折海岸线, 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商业港口、最大的商船队和众多著名渔场, 盛产鲭、鲑、鳀等各种优质海洋鱼类。挪威和英国大陆架附近则近海油气资源丰富, 并惠及周边保加利亚、丹麦、荷兰等国家。
海洋是欧洲经济的主要推动力, 欧盟统计资料显示, 目前欧洲海洋产业大约雇用了500万人, 贡献了约5500亿欧元, 增长值最大的是海洋油气业, 其次是滨海旅游业, 再次是海水淡化和邮轮旅游;临海产业和服务业每年约产生1100亿～1900亿欧元, 约占欧盟GNP的3%～5%, 涉海产业产值约占欧盟GNP的40%以上。
欧洲渔业由于过度捕捞与海洋环境的变化持续走低, 水产养殖业停滞不前 (见图3)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 2014年欧洲水产养殖产量约293万吨, 挪威约占45%以上, 欧盟渔业依然是世界第四大渔业, 每年提供大约640万吨的鱼, 渔业和鱼类加工为超过35万人提供就业机会。
图3 欧洲水产养殖占水生动物总产量的份额
数据来源:《2016世界渔业和水产养殖状况》
针对欧盟部分地区渔业捕捞量持续下降问题, 部分会员国将其部分船只退役, 截至2015年5月, 4267艘船只在公众支持下退役。由于渔船数量的减少导致渔业就业人数持续下降, 2008～2014年, 平均每年减少15万人, 2012～2013年欧洲经历了最大比例的人数下降 (见图4) 。但是, 欧洲海洋经济发展注重劳动效率的提升, 2012～2014年, 海洋渔业劳动生产率提高了31%。并且根据欧盟渔业基金《2016年经济报告》, 欧盟渔船队在2014年总体赢利, 特别是大规模船队, 创造了72亿美元的收入和7.7亿美元的净利润, 净利润增加了50%, 平均利润率超过了10.6%。
图4 2000～2014年欧洲渔民和养殖渔民数
数据来源:《2016世界渔业和水产养殖状况》
欧洲优良港口和商船队优势使得其40%的国内贸易和90%的对外贸易都是由海洋运输方式承载, 海运提供了约540万个就业岗位, 贡献了9900万美元产值, 挪威是世界上船舶拥有最多的国家, 伦敦则是全球公认的国际航运服务中心, 集中了全球约50%的邮轮租船业务和40%的散货船业务, 且2008年以来欧洲邮轮的营业额以每年3%的速度增长, 预计今后还会不断增加新的邮轮以及挂靠港口。
在海洋能源方面, 欧洲油气产业产值约占海洋产业整体的60%以上, 但80%油气产量主要依赖于北海、地中海和黑海等老产区, 以英国、荷兰和丹麦等国为主, 成本高产量低。因此, 海洋新能源利用成为其开发重点, 其中海上风力发电是欧盟海洋经济发展潜力最大的产业, 自2008年以来, 离岸风能的就业率每年以惊人的30%速度增长, 仅2011年其直接和间接就业人数近4万人。目前, 欧洲海洋能源装机总装机规模达269兆瓦, 预计2017年底可达271兆瓦。
在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背景下, 欧洲海洋垃圾问题显得十分严重, 每年有800万吨塑料进入海洋, 导致许多珊瑚礁退化。2017年10月欧盟在马耳他主办了有关海洋垃圾的会议, 部分公共和私人利益相关者承诺投入超过70亿欧元的资金用以采取措施来保护海洋和实现海洋的可持续利用, 其中有100多项承诺, 价值近30亿欧元, 承诺治理海洋塑料污染。截至2017年10月, 欧盟已经确认10%的海洋和沿海保护区。
在海洋安全方面, 2007年以前, 欧盟的海洋安全和海军武装力量等概念仅存在于理论层面或研究报告中, 缺乏高度整合的海洋安全政策和海军力量来保障其海洋经济的持续繁荣。2014年6月欧盟理事会正式通过了《欧盟海洋安全战略》 (EUMSS) , 结合了所有相关海域安全行动者的努力, 并交付了欧洲边境和海岸警卫队以保证欧洲海事安全。总的来说, 在过去的十年里, 欧洲实行的预算1.45亿欧元的“可持续蓝色经济”计划, 加强了海洋传统和新领域的利用, 并为欧盟的就业和经济增长做出贡献。欧洲未来海洋经济的长期目标包括:发展潜力巨大的行业, 如水产养殖、沿海旅游、海洋生物技术、海洋能源和海底采矿, 通过欧洲海床的数字地图、海上空间规划和综合海事监视, 提供知识、法律确定性和安全。为特定海域量身定制的战略, 也促进了周边国家的合作。
日本作为一个岛国, 海岸线全长33889公里, 200海里专属经济区面积广阔, 奉行“以海立国”, 渔业资源丰富, 拥有世界上最著名的渔场之一———北海道渔场, 盛产700多种鱼类, 最受欢迎的有沙丁鱼、金枪鱼、螃蟹、牡蛎、秋刀鱼、鲔鱼和日本鱼, 但自然资源匮乏, 大部分工业所需的原料燃料都需要从国外进口。
作为一个陆域资源匮乏、面积狭小的岛国, 日本非常重视海洋交通运输与陆域腹地经济产业的互联互动, 港口和海运业自然发展成为重要的海洋支柱产业。目前, 日本约有1088个港口, 港口密度居全球第一, 形成了以东京、大阪、神户、京都、名古屋等国际贸易港为中心的港口城市群, 建立了庞大的水域航线网, 承担着99%以上的海外贸易和40%以上的国内贸易运输, 形成了“以大型港口为依托, 以海洋经济为先导, 腹地与海洋共同发展”的布局。21世纪仅沿海旅游、港口运输、海洋渔业和海洋油气这四种海洋产业已经占日本海洋经济总产值的70%左右。
同时, 作为“千岛之国”的日本造船业发达, 每年接收到的造船订单量约占全球造船市场总量的30%, 是当之无愧的造船大国, 新船订单量、交付量、手持订单量均居世界前三位。其中新船订单量依然以散货船订单量为主, 约占新接订单量的一半, 也占世界总量的三成。而且, 日本的商船 (2636艘) 、邮轮 (862艘) 、散货船 (376艘) 拥有量均居世界前20, 占世界总数比重均超过1%。
海洋渔业是日本传统产业, 近海捕捞、远洋捕捞和水产养殖的海产品为日本居民提供了重要的食物来源, 提供了大约40%的动物蛋白。但是日本渔业产出自1989年以来持续下降, 据日本总务省统计, 2014年日本水产品产量470.8万吨, 捕捞量372.2万吨, 养殖量98.6万吨, 均居世界前列, 但高度依赖渔业进口品以满足国内消费。海洋渔业产出的下降导致其从业人员数量也不断减少, 1995～2014年间, 仅捕捞业的就业人数就减少了12.8万人 (见图5) 。
图5 2000～2014年日本渔业就业人数变化
数据来源:《2016世界渔业和水产养殖状况》
日本海洋油气资源储量较少, 开采不能满足经济发展需要, 能源供应的90.5%都依赖国外进口, 自经历了20世纪70年代的两次石油危机后, 日本采取措施, 提倡节约能源, 建立国家石油储备基地。随着液化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的发展, 其能源结构正在逐步转变, 2013年日本经济产业省宣布, “日本成功在近海地层蕴藏的可燃冰中分离出甲烷气体, 成为世界上首个掌握海底可燃冰采掘技术的国家”。
海洋资源的开发离不开海洋科技的发展, 截至2014年, 日本研究者人数达68.29万人, 科学研究与开发经费19万亿日元。无论从资金来源还是从研究主体来看, 企业都是日本进行科学研究的主体力量。据日本总务省统计, 2014年日本技术出口收入3660.3亿日元, 技术出口额比上一年增长了7.8%, 在2015年申请的国际专利申请数量中, 20.3%来自日本, 其在海洋环境探测技术、海洋再生能源实验研究、深海机器人领域都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四面环海、港口众多以及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得滨海旅游成为日本重要的自然旅游资源, 日本一直注重沿海旅游资源的开发与保护, 广泛开展沿海旅游活动, 据世界银行统计, 2013年日本入境旅游人数达1036万人, 国际旅游收入169亿美元。一方面, “海”是日本进行各种海洋活动的重要场所;另一方面, “海”也是日本的边境, 也有可能发生各种犯罪行为, 日本海上安保厅主要针对海上犯罪行为进行防御性管制工作, 以实现日本海上安全, 其海上自卫队已经成为亚洲最强大的海上力量之一。
澳大利亚海岸线长达7万千米, 海洋管辖权为1386万平方千米, 是世界上第三大专属经济区, 拥有世界上最大、管理最好的珊瑚礁, 海域广阔, 矿产资源丰富, 全国约85%的人口居住在海岸50千米以内, 海洋区域是其食物的重要来源也是国民经济的重要贡献者。Deloitte Access Economics认为, 海洋资源开发利用相关行业是澳大利亚未来增长最快的25个行业之一, 未来几年内的经济将以4.4%的速度增长。
总的来说, 从2001年起, 澳大利亚海洋产业保持逐年上涨的趋势, 且海上油气勘探与开采行业占主体部分, 海洋旅游娱乐业增长趋势明显, 所占比重逐年增加, 海洋船舶修造业和海洋渔业变化不大。截至2014年, 澳大利亚海洋产值增长了一倍多, 海洋相关产业的产值贡献高达730.83亿美元, 占国内当年生产总值的4.7% (见图6) 。
图6 2001～2014年澳大利亚海洋产业产值
数据来源:《澳大利亚海洋科学研究所海洋产业指数2016》 (1)
从产业构成来看, 海上油气勘探与开采产值占比超过40%, 尤以天然气产值最高, 占勘探总值的一半以上;其次是海洋旅游娱乐产业, 2012～2014年平均增长率保持在5%以上, 国内旅游商品和服务消费占主体部分;再者是海洋船舶修造相关产业和渔业, 休闲渔业作为一种新兴的综合渔业, 约占渔业产值的45%以上;相比之下, 海洋运输产值最低 (见图10) , 但是良好的港口条件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创造了344亿美元的国际旅游收入, 入境旅游638万人次。
图6 2013～2014年澳大利亚海洋产值占比
数据来源:《澳大利亚海洋科学研究所海洋产业指数2016》
2013～2014年, 海洋产业的总就业人数约为40.5万名工人, 其中海洋旅游娱乐活动等服务行业吸纳的劳动力最多, 占一半以上 (见图7) 。但是商业捕鱼和水产养殖业的就业率在过去却一直呈现下降趋势, 从2003至2004年的大约1.5万名员工下降到2013至2014年的8700名员工, 下降幅度约42%。
图7 2013～2014年澳大利亚各海洋产业就业人数
数据来源:《澳大利亚海洋科学研究所海洋产业指数2016》
在海洋科技方面, 澳大利亚很早就认识到海洋新兴产业和海洋科技的重要性, 每年在海洋科学上的花费约4.5亿美元, 有2300多名海洋科学家在这一领域工作。同时, 澳大利亚是世界上气候最多变的国家, 海洋产业受气候变化的影响很大。为保护澳大利亚海洋主权、支持海洋经济的可持续增长, 澳大利亚汇集了500多名专家和23个海洋研究机构、大学和政府部门, 对海洋主权和安全、能源安全、粮食安全、生物多样性保护、可持续的城市海岸发展和适应资源分配的气候变化提出了一系列的行动计划, 以集中投资和科学力量来实现蓝色经济的发展潜力。
新西兰海岸线长6900千米, 是一个海岛国家, 拥有约400万平方千米的海洋经济专属区, 海洋生物和矿产资源十分丰富, 仅非金属矿的总产量就有4000万吨, 其资源管理模式与澳大利亚类似。但是近年来, 新西兰的海洋、海岸和海洋野生动物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 90%的本土海鸟和滨鸟都面临着灭绝的危险, 超过1/4的本土海洋哺乳动物面临灭绝, 引起政府当局的广泛关注。
从海洋经济整体来看, 2013年新西兰国内经济生产总值2180亿美元, 总海洋经济附加值估计为77亿美元, 直接海洋经济生产总值40亿美元, 占国内经济生产总值的1.8%。从海洋产业构成来看, 海洋矿物资源勘探业占主体部分, 截至2015年, 新西兰已探明的原油储量约为7000万桶, 产出主要用于出口, 天然气储量约为1.36万亿立方英尺, 产出主要用于国内消费;海洋航运业贡献了24%的产值, 新西兰87%的出口价值和76%的进口价值都依赖其承载, 13个商业货运港口和航线对经济至关重要;渔业和水产养殖业作为传统海洋产业之一, 依然在海洋产值中占有20%以上的份额, 其中水产养殖为国内居民提供了重要的食物来源;海洋服务业包括海洋测绘和海洋商业咨询以及水上运输服务, 海洋旅游娱乐业则包含休闲渔业、海岸和海洋旅游、游船和海洋设备零售, 二者约占海洋经济产值的5% (见图12) 。
从就业方面来看, 2013年海洋经济为新西兰提供了10.24万个工作职位, 其中航运业占47%, 渔业和水产养殖业占46%, 二者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绝大部分 (见图13) , 劳动者总收益为16亿美元, 工资收入增加了17%。而海洋矿物资源勘探业属于资本高度密集型行业, 仅吸纳了4%的劳动力, 海洋服务业和旅游娱乐业提供的就业岗位最少, 但海洋服务业作为第三产业的主体, 一直呈现上升的发展趋势。
图12 2013年新西兰海洋产业产值占比
数据来源:《新西兰海洋经济2007—2013》
图13 2013年新西兰各海洋产业就业人数
数据来源:《新西兰海洋经济2007—2013》
新西兰十分注重海洋专业人才培养, 据新西兰教育部报告统计, 截至2013年3月, 共有433名行业培训生和179名现代学徒接受了造船和维修服务业的培训;而在2014年, 约850名国内外学生参与了海事工程和技术研究, 320名学生参加了各级渔业研究, 总体约占高等教育注册人数的0.4%。新西兰许多大学、理工学院等学校会提供海洋教育、提供海事培训计划, 2013年培训行业创造了1018.1万美元的收入。
除此之外, 新西兰的经济繁荣主要依赖于开放的海上、空中和电子线路, 因此新西兰国防部对国际航行自由十分重视, 重点参与了在阿拉伯湾和印度洋的多国打击海盗和海上安全行动。
文章来源：节选自《世界海洋经济发展分析》，原刊于《中国海洋经济》2018年第02期
作者：徐胜, 中国海洋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张宁, 中国海洋大学经济学院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