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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归尘,土归土,梦归梦,爱归《海猫鸣泣之时》

乃么卵 Galgame批评 2022-08-01
 

Galgame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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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的事物

——《星际穿越》

以下内容含有剧透,请谨慎观看

01

前言

《海猫鸣泣之时》是一款从2007开始发售,于四年间全部完结的文字冒险游戏,同著名前作《寒蝉鸣泣之时》一样,企划/脚本/立绘担当龙骑士07采用了分章节发售+悬疑推理剧情的发行策略,陆续发售了《海猫鸣泣之时》EP1-4(以下称为出题篇)及《海猫鸣泣之时散》EP5-8(以下称为解题篇)共计八个章节。

在那个视觉小说佳作辈出的年代仍然获得了不少的关注度。

随着发行时间的拉长,在后续章节推出时由于剧情的特殊性,游戏评论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两极分化。一方面批评空间上前几个章节尚且处在批评空间80分段的位置,EP8却仅有60分,更有大批玩家怒斥龙骑士07进行了宣传欺诈且恶意嘲讽玩家。

另一方面,在欧美评分网站VNDB上,游戏评分却节节攀升。截至目前出题篇与解题篇分别位居总排名的3、5位,仅落后于怪物级别的《MLA》及《命运石之门》,更有玩家称其拥有诺贝尔奖级别的文学性。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东西方审美差异,但也不可否认游戏有着非常值得称赞的一面,也有不为许多玩家接受的硬伤。如今距离游戏第一章发售已逾12年,在“视觉小说”、“悬疑推理”、“无美少女无H元素”三重小众光环下,游戏热度逐渐衰退,以至于如今很多玩家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部作品。雾霭散去,追求真相的山羊退却,我们也该抛下当初的一些成见,以理性客观的视角来看待这部作品。没有接触过这部作品的朋友也可以看看图一乐,权当是看评测安利了。


“太长不看”版


剧本:9
音乐/配音:10
人设:9
立绘(萌化版)/演出:8
UI/程序:6

小结:于理,我大概能打8.5分左右,于情,我十分希望能打到9.5分。《海猫》在剧本结构、人物塑造、铺垫伏笔等方面均堪称视觉小说的教科书级别,逻辑上的谬误由于剧情的复杂性尚且不提,主要扣分点均集中在EP8的注水及剧情安排。
不过,作为一部文本量达到300余万字、通关时长在100小时以上的作品,《海猫》最令人欣赏的是能够将如此多的剧情合理安排来突显两个非常简单而明确的主题——爱与真实,前者贯穿作品始终,后者又于前者融合,使得游戏所表达的中心思想得到升华。仅凭这一点,《海猫》就足以成为一部足够优秀的作品。
游戏也有清一色好评的方面,那就是音乐。个人认为《海猫》的音乐在人声歌曲部分和BGM部分都达到了视觉小说的天花板级别。多说无益,下面我们就以神曲之一的《Answer》为伴,走进1986年的六轩岛,走进那尘封多年的魔女的猫箱。

02

剧情梗概

龙骑士07本人在游戏中明确表示了剧情的点子来自于侦探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在暴风雪山庄模式无法立刻报警的隔绝环境中发生了连环凶杀案,在命案接连发生后有人将事件发生经过记录下来装入瓶中投入大海以期待有人能得知真相,游戏的第一层叙事线与该书基本相同。
故事发生在位于日本伊豆群岛中右代宫家族的私有岛屿六轩岛上,除因身体原因没有前往的右代宫缘寿,其余家族成员及佣人共计18人齐聚一堂举行一年一度的家族会议。

由于家族当主右代宫金藏身体状况恶化,加之金藏的四个子女均陷入财政危机,原定举行一年一度的家族会议议题自然而然变为了对金藏遗产的分配。而金藏本人却在自己书房中沉迷炼金术拒绝出席会议,意图复活几十年前曾给予他发家本金——10吨黄金的黄金魔女贝阿朵莉切,在大厅中悬挂了魔女贝阿朵莉切的画像,并附有一段碑文,全文如下:


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
目标黄金乡的人们哟,顺流而下来寻找钥匙。顺川而下,终会到达“里”
在这“里”寻找两人开口之间此处沉眠着通往黄金乡的钥匙。
手持钥匙的人啊,应遵循以下所记出发前往黄金乡。
在第一晚,率献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

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裂紧靠的两人。

在第三晚,余下来的人啊赞颂吾高贵之名。
在第四晚,剜头杀之。

在第五晚,剜胸杀之。

在第六晚,剜腰杀之。

在第七晚,剜膝杀之。

在第八晚,剜足杀之。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在第十晚,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之乡。
魔女赞颂贤者,授予四件宝物。
一件是,黄金乡里全部的黄金。

一件是,所有死者那灵魂的复苏。

一件是,连已经失去的爱的复苏。

一件是,用于使魔女永眠。

安宁的睡吧,吾最爱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众人对此只认为是金藏的古怪性格又一次作祟,直到晚餐后,最小的成员右代宫真里亚声称拿到了一封来自贝阿朵莉切的信要读给大家听,信中自称魔女的人要求大家在限定时间内解开碑文谜题,否则右代宫家族的一切将归她所有。众人对此毫无头绪,只能先无视信件继续原来的议题直到午夜。

然而第二天一早人们醒来时发现,18人中有6人已经惨死在仓库中,仓库门上画有红色的魔法阵,且电话线已被切断;对于凶手的推理及内部的猜疑已经开始,但凶手毫不给予喘息的机会,第二天晚餐前,又有两人被发现死在密室中;紧接着地下室传来恶臭,佣人嘉音一马当先,却在看到满天的金色蝴蝶后,被一根铁楔刺穿胸膛;随后众人赶到,在锅炉房发现了金藏被烧焦的尸体;剩下的人只能前往设有特制门锁的金藏的书房避难,玩家主视角的右代宫战人(金藏的孙子)这时发现之前的死者与魔女的碑文全都对应,在研究碑文时,背后的桌子上却突然多出了与之前一样的魔女的来信,放下信件的凶手一定就在原先站在背后的3名佣人及真里亚之间,于是将这4人驱赶到大厅。

随后战人经过查询发现,这次信件中包含的魔法阵含义为“不和,煽动内部分裂,使敌人自我瓦解”,深感不妙,正在此时内线电话传来,却只能从中听到真里亚缥缈的歌声;于是战人等人前往大厅,发现了同碑文一样分别被剜腹、剜膝、腕足的三人,以及对着墙壁唱歌的真里亚;
战人询问真里亚情况时,剩下唯一的家长右代宫夏妃为了保护几个孩子拿起枪准备与凶手决一死战。24时将至,夏妃在大厅看到了金色的蝴蝶,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却被赶到的战人一行看到自己头部中弹身亡,而这时指针刚好指向了24时,满天的金色蝴蝶出现——

海猫鸣泣之时,

无人生还。



第一封瓶中信


以上就是游戏EP1的简要内容,在后续章节中,右代宫家族18人又再次出现,游戏讲述了写在别的瓶中信以及推理作家仿照瓶中信进行推理改编写成的伪书之中的故事。
然而与EP1不同的是,之后的章节魔女贝阿朵莉切直接出现在了故事中,大量魔法场景的描写使玩家直接放弃了思考,且每次这个连续杀人故事的死者、凶手、杀人方式、杀人顺序均有所出入。六轩岛的真相被包裹在重重迷雾中,直到12年后,当年未前往参加会议的右代宫缘寿决定寻找事件的真相……

03

猫箱理论

如果你只看了EP1,尚且还会认为这是一部推理剧,然而龙骑士07在之后几个章节中直接加入了魔女贝阿朵莉切,以“无限”为名的魔女将故事一次又一次地轮回,将18人一次又一次地杀死,直接将故事拉到了幻想剧的范畴。
出题篇四个过程几乎完全不同只有结果都是无人生还的故事,将事件的真相隐藏在了迷雾中,外界的推理爱好者们只能看到自己所推测的过程,在六轩岛的结界被开启之前,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真相到底为何。而这,就是游戏中的“猫箱”理论。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薛定谔的猫是对于量子理论不确定性的一个最为大众所熟知的思想实验,在猫箱被打开之前,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猫是死是活。《海猫》也是如此,在事件的真相被揭露前,猫箱外的观测者只能看到根据自己推理或猜测然后相信的那个过程。在更加高层次的上位世界中,魔女们将每个故事称为一个碎片,可以将其理解为平行世界理论。

玩家们在无限的碎片之海中(实际只需游戏EP1-4四个碎片,EP5-6作为补充)航行,寻找被隐藏起来、能够解释所有故事的共通真相。这一现象从游戏中外界对六轩岛事件的猜测,延伸到了现实中玩家们对游戏真相的推理。

比如在EP8中有剧情描写到外界的推理爱好者在魔法世界中化身为山羊围攻六轩岛的猫箱寻求事件真相,被许多玩家认为是龙骑士07对于读者们苦苦推理真相却无法到达的嘲讽,且不论龙骑士真实想法为何,这一现象本身足以令后来者拍案惊奇。


EP3中的连环密室


04

魔女与魔法

以猫箱理论为基础,游戏中出现的魔女与魔法也就能够以观测者所相信的方法来解释,即密室、消失的尸体等等难以解释的现象,只要能够以人类犯人来解释,就不能断定魔女存在。出题篇后续章节便穿插了右代宫战人与贝阿朵莉切对于魔女与魔法是否存在的推理大战。前者主张一切事件都可以用人类犯人解释,而后者则不断推出谜题以证明人类不可能做到,以此迫使战人承认魔女的存在。

许多玩家看到眼花缭乱的魔法大战后就已经放弃了思考,承认人类不可能做到,但战人毕竟有主角光环,总能从不可能中寻找到一丝人类犯案的可能性。因为《海猫》中的魔法,本质其实是修饰,或者说伪装、欺骗。

举个游戏中的例子,贝阿朵莉切将一个杯子扣在桌上,让真里亚闭上眼想象糖果的样子,随后打开杯子果然里面有一颗糖果。真里亚相信这是魔法的力量,而解题篇中的侦探古户绘梨花直接指出这是贝阿朵趁真里亚闭眼时在杯子中塞入了糖果。


  仅凭这个闭眼,我古户绘梨花就能做出这种程度的推理,

如何呀,诸位?


《海猫》中的魔法原理大体如此,只要战人没有推理得到糖果出现的真相,贝阿朵就能用魔法来解释或伪装。

因而出题篇中的所有魔法大战,重要的都只有人物被杀这一结果。至于如何被杀,战人需要用人类犯人说来解释所有案件,魔女则只需要构筑案件,有一个案件战人推理不出人类犯案的可能,魔女方即获得胜利。这就引申出了游戏中的红蓝推理系统。

05

推理系统

与《逆转裁判》、《弹丸论破》等悬疑推理游戏类似,《海猫》作为龙骑士口中的“本格推理”游戏,也包含了一个击破字句形式的推理系统,即红字和蓝字。

从EP2开始不断出现的上位世界推理大战中,魔女方有权使用红字叙述事件真相,无需任何解释即可证明这是事件真相。



而战人方则需要以蓝字提出假设,迫使魔女方使用红字进行反击,否则蓝字将会被认为是客观真实。



这一系统看起来非常简单,实际上魔女方看似能够无需解释地使用红字真实,但红字的使用也必须遵循客观事实而非滥用,因而红字是在推理大战中,时而砍翻推理,时而提供更多线索化为反击武器的双刃剑。这一设定在使双方你来我往激烈交锋为玩家带来爽快的逆转体验同时,随着游戏的进行,不断增加的红字线索也将真相的可能性不断压缩,最终引导战人抵达了真实。



不过出题篇的玩家只见到了红蓝字系统的最简单部分,解题篇中的金字及一些人物口中的红字则是关乎到游戏结局及玩家本身对游戏的理解,更包含了大量剧情上的反转以及Meta元素,这就要等到玩家选择以何种方式去理解了。

06

后设小说的多层叙事

可能没接触过游戏的各位看到这里已经懵了,无限囚笼?上位世界?这是套娃小说吗?没错,通俗点讲这就是有点类似套娃的后设主义叙事方式,即剧中人能对剧中剧中人进行讨论的表现方式。

在游戏界,这种以后设理念为表现方式的文字冒险游戏属于Meta游戏的一种,后者比较有代表性的便是《Ever17》《君与彼女与彼女之恋》及近期很火的《DDLC》。

《海猫》在出题篇中已包含了三重叙事线:一是事件发生12年之后,未前往参加会议、已长大成JK的右代宫缘寿决定查询真相;二是无数个碎片中,右代宫家族无限死亡的瓶中信世界;三则是战人与贝阿朵莉切对瓶中信世界杀人事件真相进行讨论推理的上位世界。而在解题篇中,更多的叙事层展现出来,在学术论文《后设小说中的多层叙事的特点与问题考——以《海猫鸣泣之时》为例》中,作者将《海猫》的叙事层概括为以下八个:


层与层之间,人物和事件会相互影响,描述顺序互相交错,配合本作出神入化的铺垫伏笔运用,使读者在真相大白后受到多重叙事线相呼应所带来的极大触动与震撼。


我们当海猫动画不存在就好了


所以《海猫》动画的惨淡评价也不能全怪监督今千秋,《寒蝉》动画化的成功足以证明她不是无能之辈,但想要在十几个小时的动画中展现《海猫》出题篇那60个小时所描绘的多重世界未免难度过高。当然,作为普通玩家,我们无需分清这么多叙事层,静静享受游戏就好,因为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也身处游戏之中。这就是之前提到的龙骑士07讽刺玩家事件,我们就来谈谈龙骑士07其人。

07

龙骑士07其本人

作为07工作室的核心人物,龙骑士07以处女作《寒蝉鸣泣之时》而闻名天下,与东方Project、月姬并称三大同人奇迹。龙骑士07本人也从《寒蝉》中领悟了悬疑推理作品的成功之道,那就是章节发售与社交网络互动。
自2007年《海猫》发售初,龙骑士07便在社交网络一再声称这是一部正宗的本格推理作品,在解题篇中更是大量使用了推理界的古典准则——诺克斯十戒及范达因二十条——以证明游戏是“本格”的。
然而正如大多数人对他的评价那样,龙骑士07讲述故事的能力跟不上他搭建舞台的速度。EP7-8的解密令推理爱好者大失所望,核心诡计的揭露可以说将本作彻底从本格推理作品中剔除,打入反推理阵营。
玩家们此前无数基于本格的分析与推理随着龙骑士07自行打脸的一句“没有爱,就看不见”,全都化为金色蝴蝶消失遁形。尽管在后续的漫画中,龙骑士07作为监督补充了游戏没有给出解释的密室谜题,但其本人对于推理的恶意以及自身填坑能力的不足已经是昭然若揭。



我本人不是推理警察,所以在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通关了游戏,并补看了EP7-8的部分漫画,却发现游戏的结尾并没有传言的那么不堪入目,反而是将中心思想进一步升华,牺牲的只是本格推理的名号及一些剧情合理性。故事的结局开放而深刻,含蓄而隽永,每名玩家都有对其自身的理解,这让《海猫》这部作品本身成为了一个猫箱——你可以去看到你所希望的真实,只要你相信。

回归之前作者讽刺读者问题,我认为知乎这篇“谁改变了龙骑士07?——《海猫鸣泣之时》创作秘话”写得很有道理,在EP6发售后褒贬不一的关键时间节点上,龙骑士07的好友兼同事,也是他作品的第一读者BT桑去世了,此前由BT桑过滤过的外界批评声一下子如海啸般淹没了龙骑士07,多重压力终于引发了他内心火山的爆发,开始在作品中大肆发表激进言论,群嘲玩家是抵达不了真实的山羊…… 

一时间,龙骑士本人与作品中的右代宫缘寿的身影重合了起来,两人为了逝去的亲友不惜从摩天高楼跳下,只为唤醒沉睡之人,回忆起过去美好的点点滴滴。



说多了沉重的话题,还是来谈谈作品本身比较轻松的方面吧。

08

音乐和CV

前面提到了,如果要找一个《海猫》中最没有争议的元素,那就是音乐。解题篇的Musicbox中收录了足足166首BGM,除了之前插在文章中的《Hope》《Answer》《moon》之外,还有《far》《The End Of The World》等拨动心弦的作品。这里要感谢同人音乐社团M.Graveyard、招财猫歌剧团以及Alchemist的创作,还有志方晶子的献声,使本作有着足以媲美Key、八月、Leaf社作品的音乐,数量上和质量上都属于视觉小说领域的T1级别。

当然用文字来描述音乐是苍白无力的,我更倾向用视频来展现音乐,正好《海猫》不同版本共有6首OP,数量之多质量之高业界罕见。这里就一并放在下面,相信从第一首开始各位就会从音乐中感受到《海猫鸣泣之时》的魅力了。(以下视频都可在B站搜到)

1、EP1-4 OP:《うみねこのなく頃に》

2、EP5-6 OP:《オカルティクスの魔女》

3、EP7-8 OP:《雾のピトス》

4、PS出题篇OP:《誓响のイグレージャ》

5、PS解题篇OP:《イナンナの见た梦》

6、动画版OP:《片翼の鳥》

除了音乐外,游戏在动画版推出后沿用了其CV阵容,为一百多小时的剧本进行全语音更新,CV阵容豪华程度可以用凶残来形容。



不过即便没有语音,仅凭BGM游戏体验也是不错的,我游玩出题篇时没有使用语音包,反而用听歌识曲收录了更多BGM,这与另一部无配音同人神作《海市蜃楼之馆》情况类似,说明配音对于有着优秀音乐的作品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09

立绘与演出

和龙骑士07的鸣泣之时一样名满天下的还有其中的立绘,只不过这个“名”是个贬义。虽然有众多玩家表示用龙绘玩游戏才有内味儿,但我还是在游玩了几个小时后坚持不住了,换了萌化版立绘,也就是上文中比较正常的画风。


steam版这俩阴阳人看的我生理不适


而Steam版是立绘再一次重制,风格偏欧美,战人画得跟兰斯一样。而且Steam版不能打中文补丁、没有语音包、UI界面一塌糊涂,除了补票外几乎没有购买游玩的理由。演出方面,血腥方面表现力是够了,其他方面由于是同人社团要求也不能太高。
颜艺好评,听说真中合欢的形象就是致敬的贝阿朵莉切,可惜颜艺没学会。



10

剧本杂谈

最后回到作品的剧本吧,文字冒险游戏相较其他类型游戏的最大优势就是剧情,而《海猫》在前七个章节没有任何一个选项,更像是一部有声小说,直到第八章龙骑士07才想起来这是一部游戏,加入了一些选项,包括小问答、作者向读者发出的推理挑战以及最后关乎结局的选项。


小问答的汉化和英华版的本地化惊到我了


从通关时长100多小时来看,游戏的文本量约在300至400万之间,我也通过实体出版物确认了下每个章节文本量在40万左右。如此长的剧本带来的影响也是两方面的,好处是《海猫》的人物塑造可以说非常优秀,数十个主要登场人物着墨或轻或重,展现了一个家族横亘数十年的壮丽绘卷;坏处则是大量的魔法描写与日常在通关后看来可有可无,作为四年间每半年就要推出40万字剧本的章节游戏,《海猫》过于重视了平衡每个章节的文本量而非质量,虽然也有助于塑造人物,但冗长的文本确实是一则扣分项。


虽然水日常的功力也不低


至于游戏中的推理元素,前面已经提到,不可否认的是龙骑士07在本作中确实进行了宣传欺诈,太过于挑拨玩家的好奇心以至于玩火自焚,游戏在作者与读者的对峙中落下帷幕。《海猫》是一部带有推理元素的游戏,而非推理游戏,因为真相早已在每个章节的开头揭露:



回过头来看海猫原作的谜题,会发现大多数其实是玩类似诡辩或其他形式的文字游戏,如著名的碑文谜题就是一个纯粹的文字游戏。龙骑士07将文字游戏穿插到日常、小问答、谜题、推理、魔法等各个方面,以至于游戏的各章节标题都是一个文字游戏:



文字游戏尚且属于推理范畴,而游戏后期龙骑士07借战人之口讲出了有可能是他本人对于古典推理小说三要素的看法:目前的推理小说太过于注重Who done it和How done it,而不去关注Why done it,即过于注重揭露犯人和手法,而不去考虑动机。《海猫》也说到做到,仅指出真正的犯人而未完全揭露伪书中的谜题,将结尾的重心几乎完全放在了Why done it,这也就是接下来要说的,《海猫》的主题。

凶手为何要犯罪?为何知情者宁愿将秘密带入棺材?为何小真理亚有着“呜—呜—”的口癖?……一切的一切因爱而生,一切的一切因爱而失去。虽然涉及剧透不便多讲,但《海猫》的故事,浓缩一下可能就是几个非常简单而动人(且狗血)的爱的故事,爱情与亲情在六轩岛这个小小岛屿上交错融合,最终结为无法看透的猫箱。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相信爱。



“爱是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的事物。”《星际穿越》如是说,同为科幻的《海伯利安》四部曲也将爱这一唯心理念作为想要传达的核心思想。太空歌剧将情感通过宇宙无限放大,而《海猫》将情感浓缩到猫箱中并无限复制,在猫箱打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一百多个小时所凝聚的情感通通爆发出来,淹没剧中人,润湿看客心。

而在游戏一开始就提出来的是否相信魔法,经过8个EP不同概念的不断追加,渐渐拧成了结局的两个选项——戏法还是魔法。其实这两个选项安排地并不妥当,只是为故事强行进行了定义,每个玩家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真实,选择戏法留下遗憾,选择魔法又细思恐极。龙骑士07在EP7-8的解密可以说是坑了,也可以说是特意留白,给予玩家进行观测的空间。对于经由思考抵达自己真实的玩家,即使游戏用了红字宣言没有Happy End,也可以选择用心中片翼之鹫的金字击破。

真相也许残酷,那就让猫箱永远埋在六轩岛的海底,尘归尘,幻归幻,梦归梦,而后,爱归海猫鸣泣之时。



最后我想说的是,抛开对游戏标签中“推理”二字的执着,抛开游戏外的种种偏见,仅以观棋者的心态去体验这部作品,你会看到的是一个人物塑造、铺垫伏笔、剧本架构令人耳目一新的精彩故事,你会看到的是一个257万8917分之一概率诞生的奇迹,你会看到的是自己相信的那份爱与真相。这就是我的红字真实。

最后的最后,一曲《白梦の茧》献给最爱的魔女贝阿朵莉切。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尾,但故事终究只是一个故事,能给读者带来回味无穷的爱与感动,便已足够。


睡吧 睡吧 静静地睡吧
在你创造的幻想中
我看到了爱
为了继承你的愿望
我不停呼唤你的名字
为了不被忘却的黑暗夺走你
睡吧 睡吧 静静地睡吧
可爱的人儿哟 静静地安息

作者:乃么卵

审核:鹰园白羽

排版:FKU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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