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教育”这件事，中国父母还要瞒孩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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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到，《小欢喜》上热搜，会是因为性教育。

电视剧中，早恋是常见的桥段，但大方出现的“性教育”，在中国电视剧上可真的是少见。

如果在现实中和孩子谈性教育，

会怎么样？

2015年，Cut 做了一个节目，邀请了不同的几个家庭，让父母给孩子讲“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大部分孩子都很惊讶

来源：The Birds and the Bees | Parents Explain 

也有的从小伙伴那里听过

来源：The Birds and the Bees | Parents Explain

还有的表示“我太难了”

来源：The Birds and the Bees | Parents Explain

虽然很害羞，但也很认真在听，会提出让妈妈用图画来解释受精。

有的孩子自己本身也存在困惑。

来源：The Birds and the Bees | Parents Explain

第一次科普性知识，对于孩子和父母们都是蛮大的挑战，但孩子们的反应，其实比很多人想的要坦然得多，比如念出生殖器的名字时，他们不会像大人那么害羞、不自然，会注意自己的发音对不对。

另大多数孩子不舒服的，可能是性行为这部分。但是由于父母在身边，孩子们都会得到很及时的开导、安抚，而在完整的性教育中，性行为的科普会更慢更晚一些。

来自《中国初级中学性教育实施状况》的调查就表明了，经过一段时间，孩子们是可以对性“脱敏”，坦然接受性健康教育的。

来源：《中国初级中学性教育实施状况》^[1]

为什么要有性教育？

在很多人眼里，性教育似乎是一门“长大就会明白”的功课，而且既不用参加高考，又不能作为谈资，似乎可有可无。

但其实，每个孩子都会处在不同的性困惑阶段。

比如所有的孩子几乎都会好奇“我从哪里来”；比如在成长中，孩子很自然就会注意到身体的变化和差异，询问一些关于身体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我和妹妹不一样？”、"为什么胸会变大？“、“为什么会来月经？”

这时候的搪塞，可能会造成下面这些非常熟悉的场景：

让孩子误以为男生和女生拥抱/接吻/坐在一张凳子上就会怀孕。

让孩子觉得来月经是非常羞耻的事情，来月经的女孩子出于羞愧可能会在需要帮助时选择沉默，男生会开来月经的女孩子的玩笑。

知道真相的孩子们，会认为谈论性是非常羞耻的、感觉在这个话题上不适合和很可能会不再愿意与父母谈论亲密关系的问题。

其实，现在的手机和电脑的使用率如此之高，任何一个孩子在成长中，都会接触到性的信息。

来源：箭厂视频

如果选择对性避而不谈，那么代替父母对孩子进行性教育的，也许就是随处可见的网站广告、轻易能获取的电影、夸张的言情小说，甚至是性侵犯的罪犯。

性教育的缺席，让家不再是温暖的港湾

8月10日，湖北一位15岁少女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原因可能是与学长发生关系后消息被散播，遭受流言压力患上了抑郁症。

来源：凤凰网

在接受采访时，她的妈妈说了句，

关心她的学习，关心她的生活，却没能走进女儿的内心。

女儿出事之前，谈到恋爱这个话题时，没法和她说到一个频道上去。如果知道好的方法，女儿可能不会与他有交集。

2017年，台湾作家林奕含选择了自杀，后来她的双亲通过出版社发表声明，指林奕含年幼时曾被补习班老师诱奸，这成为了纠缠她多年的梦魇，并最终导致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林奕含所著的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描述了13岁主角房思琪被补习班老师性侵的故事。其中有一段描述如下：

刚刚在饭桌上，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

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林奕含的悲剧不是孤例。

据2018年全国最高法院审结，2015年至2018年11月，全国法院共审结猥亵儿童罪案件11,519件。

算下来，过去4年里，平均每天有8起儿童儿童性侵案发生，其中并不包括没有被发现的、没有走入司法流程的。

并且，男童和女童都同样面临着被性侵的威胁，大部分是熟人犯案。

来源：纪录片 

Men Overcoming Childhood Sexual Abuse 

近年来还出现了网络性侵，比如部分网络游戏就有人以道具等诱骗孩子拍摄私处照片、视频或做一些指定的动作。

来源：触乐网

没有系统的性教育，很多孩子并不能马上辨认性侵犯发出求助，家人也很难辨认孩子是不是被性侵了。

印度影星阿米尔·汗主持的节目《真相访谈》里，当时只有6岁的安娜米卡被家庭教师猥亵，她无法向家人求助。

一开始她并不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很不适，也不知道如何求助。

由于家庭成员都非常信任这位老师，她害怕没有人会相信她。后来竟没有一个家庭成员发现迹象，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阴影下，遭受猥亵，长达7年。

来源：Satyamev Jayate

另一位受访者哈里什·艾叶则是被罪犯利用了当地文化的借口，实施性侵。

在当地，家人帮小孩子洗澡很正常，于是哈里什·艾叶的亲戚便借着帮他洗澡的机会，对他实行了不止一次的性侵。

来源：Satyamev Jayate

节目中的受访者都来自中产家庭，父母均受过较好的教育。

在中国也有实验性质的节目，节目中大人会劝说孩子们脱衣服，大部分父母都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这么做。

但一开始不会轻易脱衣服的孩子们，一旦被玩具等引诱后，很容易就会按照大人说的来做。

简单的教育，并不够。

根据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的研究，在统计样本中，大部分家长没有或偶尔会对孩子进行防性侵安全教育。^[2]

缺席的代价，可能是以一辈子来计算

在得知孩子被性侵后，有的人会出于对孩子名声等的考虑，选择隐瞒，认为等孩子长大了，就会渐渐淡忘。

但其实，大多数人并不会遗忘，美国心理协会曾对100位童年时期遭遇性侵的女士进行访问，是否会忘记当时的遭遇，超过38%的受访者并不能遗忘包括发生在17年前的性侵，只有少数在非常年幼遭遇侵犯或熟人犯案的人才会回想不起来细节。^[3]

并且性侵犯的痛苦，就像“润物细无声”：

身体疼痛

还有一些是身体的症状，比如有些人容易有慢性疼痛，比如腹部、盆骨处疼痛。^[4]

罪恶感、羞耻感、自责和自尊降低

许多被性侵者有“我很糟糕”、“我活该”、“是我的错”等想法。这种心理影响除了来自于痛苦经历，还有可能来自犯罪者贬低、威胁的言语。

有些人可能会因为“我活该”的想法，更愿意说服自己接受欺侮而非进行自我保护，在以后也更容易陷入这些情况。^[5,6]

这种心理影响可以导致抑郁或焦虑。有研究表明，在童年被侵犯的人，发生酒精或药物成瘾的风险是常人的4-5倍，更容易有抽烟习惯、严重肥胖。^[7]

JAMA Psychiatry 一项基于1420参与者的研究也表明，童年时期经历的创伤（包括性侵），会导致成年后发生精神疾病和精神调节功能下降的几率增加。^[8]

性教育如何防止性侵？

在性教育中，教育孩子们预防性侵有很多种形式，比如有的会给孩子们玩别不能触碰我们身体的哪些部分，来让孩子填色；或是用玩偶来问孩子，哪个地方是不能碰的。

或者用歌谣的形式，让孩子们有保护自己的意识。比如德国的歌曲《我的身体属于我（Mein Körper gehört mir）》。这首歌的部分歌词如下：

别打我、别推我、别抱我太紧，因为我不喜欢。我喜欢我的身体，从头到脚都喜欢！

我尊重自己，我就是自己的天空里那颗闪亮的星星！

来源：VS2feldbach

还有的会在掌握基础知识后，让孩子们归类哪些是“不好的性”来科普，或进行一些场景表演。

来源：箭厂视频

对于父母，也会有如何教育孩子保护自己，或是发现孩子被性侵的迹象、已经如何求助的内容。

讲这么多“性”，会让孩子更容易发生性行为吗？

有些父母也意识到了性教育对于预防性侵犯的意义，但性教育会不会增加孩子们性行为或增加感染性病的几率，也是他们担心的问题。

那么，性教育=性教唆吗？

我们可以先看看性教育的大概范围。

其实，它的讲授范围很广，除了生理知识，预防性侵犯相关的如何避免性骚扰、如何保护性器官、性骚扰/被性侵如何求助也在内。

比如英国就在2017年决定更新性教育的框架，处理色情短讯、网上色情信息及网络欺凌等对青年人带来风险的问题 ，并会在2019年9月实施。

来源：www.gov.uk

与同伴协商沟通的技能也包含在内，比如《小欢喜》中方一帆的爸爸这段教育。

还有如何预防性传播疾病、什么是看似安全的性行为、发生了高危性行为如何补救等内容。

来源：《国际性教育技术指导纲要》^[9]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联合国人口基金会制定的《国际性教育技术指导纲要》里，对不同主题，按年龄阶段规范了不同的学习目标和要点。

从数据来说，也已经有多项研究表明，不管是校内还是校外开展性教育，都不会增加性行为包括高危性行为和感染性传播疾病及艾滋病毒的几率。^[10,11]

反而，不进行性教育，可能是导致近年来性传播疾病感染率增加的原因。

在国家卫健委艾滋病防控情况发布会上也曾提到，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曾调查过，有过性经历的学生安全套使用率还不到40%。^[12]

来源：《中国初级中学性教育实施状况》^[1]

上海市计划生育科学研究所对中国 6 个省 / 直辖市（北京、黑龙江、上海、四川、云南和浙江）的 30 所学校、4737 名学生的一项定性定量研究也表明，只有约1/3的学生知道女用安全套，超过1/4的学生不知道任何安全性行为的方法。^[1]

而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数据，在过去几年中，新诊断的感染HIV的大学生人数年增长率从30％-50％不等。^[13]

2016-2017年间，经性传播感染的HIV的比例在95%左右。^[14,15]

也就是说，目前我国大部分大学生感染艾滋病的案例，是经由性传播感染的。不戴套，正是条件之一。

除了温柔的剑和盾，它也是种子

刚刚说的这些，也许让你觉得性教育的主要作用是预防犯罪、疾病，其实它远远不止于此。

在更完整的性教育中，还会讲授性别平等、尊重他人的观念，鼓励受教育者尊重理解他人、对行为负责。

比如刚刚提到的《小欢喜》中的尊重同伴。

比如异性之间的相互理解。

性与性别学者专家方刚教授，就曾在举办的夏令营中，以一本德国的性教育绘本举例，讲到了关爱。

绘本中，插图中的妈妈在怀孕、生育过程中，一直都有爸爸陪伴在左右。

来源：箭厂视频

摄像头的孩子们，在方刚教授这段话后也若有所思。

印度电影《父与子的性教尬聊》中，小朋友帕普好奇问了妈妈月经的问题，爸爸这么给他解释道，

来源：《父与子的性教尬聊》

加入了讨论的奶奶，给帕普讲月经总是会不期而来，很麻烦。

来源：《父与子的性教尬聊》

知道了为什么会来月经、每个月都会来月经、要用卫生棉等等，小帕普体会到了妈妈和奶奶的不容易。

来源：《父与子的性教尬聊》

也懂得了要更加理解、关爱她们。

来源：《父与子的性教尬聊》

在一些国内的性教育课堂上也常有这样的事情。比如在一个性教育的冬令营中，就有男生在老师讲解完月经后，说他理解妈妈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有几天脾气特别不好，并不是她的错。

他的妈妈在现场当即就哭了。

所以，好的性教育，也许会让父母和孩子都收获很多。

当然，也许很多父母可能并不清楚应该怎么给孩子进行性教育，或者开不了口。

在这里，我们简单的归类了一下性教育的形式

学校的性教育课

去年我国已经开始颁发了中小学性教育工作者的证书，部分学校也已经开设了专门的性教育课程。还有的学校会在生物课、生理课或健康课开设。

专题讲座

针对防性侵这类话题，有时学校会开展专门的专题讲座。还有像前面提到的夏令营、冬令营，时间比较长，有许多同伴和他们的家长一起参加，气氛会比较轻松，加上同伴教育、参与式戏剧的教育形式也会让孩子们积极性更高。

有些性教育专题活动、讲座会针对成年人，毕竟很多人小时候也没有系统的性教育。

性教育绘本、动画

现在绘本也纳入了很多性教育的内容，在网络上也有专门解释给孩子看的动画，以及教父母如何给孩子讲述性教育的课程资料。

在最后，我们把相关的官方网站、资料整理了一下，供大家参考。

【出版物】

中国计划生育协会翻译版《青春健康教育指南》

http://www.gdfpa.org.cn/uploadfile/2017/0824/20170824035324521.pdf

世界卫生组织生殖卫生中文出版物列表（均可下载）

https://www.who.int/reproductivehealth/publications/zh/

UNFPA China | 《《国际性教育技术指导纲要》（修订版）中文版

https://china.unfpa.org/zh-Hans/publications/%E3%80%8A%E5%9B%BD%E9%99%85%E6%80%A7%E6%95%99%E8%82%B2%E6%8A%80%E6%9C%AF%E6%8C%87%E5%AF%BC%E7%BA%B2%E8%A6%81%E3%80%8B%EF%BC%88%E4%BF%AE%E8%AE%A2%E7%89%88%EF%BC%89%E4%B8%AD%E6%96%87%E7%89%88

【了解性健康大致内容的网站】

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

Marie Stopes International,MSI

http://www.mariestopes.org.cn/

中国计划生育协会和联合国人口基金支持下工作的青年志愿者组织中国青年网络

China Youth Network

https://www.chinasogieyouth.com/

【在线课程】

由玛丽斯特普•中国、广东省绿芽乡村妇女发展基金会、不羞学堂、爱成长共同开发的免费开源性教育课程

https://study.163.com/topics/sexuality-education/

【传染病及疾病查询】

艾滋病初筛的检测机构的名录和地址

http://ncaids.chinacdc.cn/fazl/jcjg_10287/

【援助热线】

如果遭遇性侵情绪糟糕、不知道如何面对，可以拨打以下热线电话：

共青团运营管理

12355 青少年维权及心理咨询热线

如不能拨通可尝试在号码前加区号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负责运营管理

12320 上海市心理援助公益热线

外地加区号021，按语音提示5

服务时间：每周7天，每天8：00——22：00

北京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运营管理

北京心理危机干预热线

800 - 810 - 1117（座机）

010 - 82951332（手机、IP和分机用户）

24小时开通

【法律援助】

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

(86-10) 63813995/63835845

中国第一家专门从事未成年人法律援助与研究的公益性机构

最后，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因性教育更爱自己和他人，想起性是轻松愉快的，也希望那些经历伤痛的人，能走出伤害，有一个安心的地方。

参考文献

[1]《中国初级中学性教育实施状况》.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联合国人口基金驻华代表处.2018年11月.ISBN: 978-92-3-500021-4

[2]《“女童保护”2018年性侵儿童案例统计及儿童防性侵教育调查报告》

[3]Recall of childhood trauma: A prospective study of women's memories of child sexual abuse. Williams, Linda Meyer. Journal of Consulting and Clinical Psychology, Vol 62(6), Dec 1994, 1167-1176

[4]Leserman J. Sexual abuse history: prevalence, health effects, mediators, and psychological treatment. Psychosom Med 2005;67:906-15.

[5]Baram DA, Basson R. Sexuality, sexual dysfunction, and sexual assault. In: Berek JS, editor. Berek & Novak's gynecology. 14th ed. Philadelphia (PA): Lippincott Williams & Wilkins; 2007. p. 313-49.

[6]Rieker PP, Carmen EH. The victim-to-patient process: the disconfirm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abuse. Am J Orthopsychiatry 1986;56:360-70.

[7]Felitti VJ, Anda RF, Nordenberg D, Williamson DF, Spitz AM, Edwards V, et al. Relationship of childhood abuse and household dysfunction to many of the leading causes of death in adults. The 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 (ACE) Study. Am J Prev Med 1998;14:245-58.

[8]Association of Childhood Trauma Exposure With Adult Psychiatric Disorders and Functional OutcomesWilliam E. Copeland, PhD1; Lilly Shanahan, PhD2; Jennifer Hinesley, PsyD3; et alRobin F. Chan, PhD4; Karolina A. Aberg, PhD4; John A. Fairbank, PhD5; Edwin J. C. G. van den Oord, PhD4; E. Jane Costello, PhD5. JAMA Netw Open. 2018;1(7):e184493. doi:10.1001/jamanetworkopen.2018.4493

[9] UNFPA China《《国际性教育技术指导纲要》

[10]Fonner, V. A., Armstrong, K. S., Kennedy, C. E., O’Reilly, K. R.

and Sweat, M. D. 2014. School based sex education and HIV

prevention in low- 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PLoS One, 9(3), e89692. http://

journals.plos.org/plosone/article?id=10.1371/journal.

pone.0089692. doi:10.1371/journal.pone.0089692

[11]Shepherd, J., Kavanagh, J., Picot, J., Cooper, K., Harden, A.,

Barnett-Page, E., . . . Price, A. 2010. The effectiveness and cost

effectiveness of behavioural interventions for the prevention

of sexually transmitted infections in young people aged

13-19: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economic evaluation. Health

Technology Assessment, 14(7), 1-230.

[12]卫健委举行我国艾滋病防治工作进展情况发布会http://www.scio.gov.cn/xwfbh/gbwxwfbh/xwfbh/wsb/Document/1642083/1642083.htm

[13]Guanqiao Li, Yan Jiang, Linqi Zhang, et al. HIV upsurge in China's students. Science  24 May 2019: Vol. 364, Issue 6442, pp. 711. DOI: 10.1126/science.aay0799

[14]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 2017年全国艾滋病/梅毒/丙肝哨点监测报告[R]. 北京: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 2017. National Center for AIDS/STD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hina CDC. National HIV/syphilis/HCV sentinel surveillance report in 2017[R]. Beijing: National Center for AIDS/STD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hina CDC, 2017.

[15]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 2016年全国艾滋病/梅毒/丙肝哨点监测报告[R]. 北京: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 2016. National Center for AIDS/STD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hina CDC. National HIV/syphilis/HCV sentinel surveillance report in 2016[R]. Beijing: National Center for AIDS/STD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hina CDC,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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