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33:男人的浪漫!
侠之大者,力挽狂澜;侠之小者,笑傲江湖。男人的浪漫其实至始至终都只有两种:1. 笑傲江湖,2. 家国天下。我们从小就渴望成为英雄,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成为侠客:大丈夫当负剑西行,千里孤影,上不负皇天后土,下不负剑棋酒友,有缘牵手与风雨飘渺,缘尽陌路于夕阳古道,此天意,非人力可为也!与其说羡慕金庸小说中那些主人公们的绝世武功和江湖地位,还不如说更羡慕他们快意恩仇的生活状态:从明天开始,一起去雁门关外,一起放养、牧马,看日出日落,一起在草原上并驾齐驱,自由驰骋…
小时候看电视剧《汉武大帝》,张骞出使西域十三年后归来复命。当衣衫褴褛的张骞手持汉使的符节,步履蹒跚的走上大殿之时,满朝公卿都为之动容,汉武帝忍不住起身迎接。张骞缓缓的跪下行礼,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汉宫使节张骞受命出使西域,十三年后特来复命!那一刻我泪流满面,侧头一看,发现家父也泪流满面,但妹妹和母亲笑谈一如平常。这是男人才懂的浪漫: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以忠义为立身之本。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大汉的雄烈不在于逞强于一时的金戈铁马,而在于苏武的气节、张骞的忠义、桑弘羊的财税制度、卫霍的战术,以及司马迁的国史,恰恰是这些活生生的人,将一些抽象的东西用具象的方式呈现出来,并融化到民族的基因之中,将惊鸿一瞥固化为代代相传…
男人的浪漫总是会试图将抽象的美用具象的方式呈现出来,然而,这种呈现基本上都是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去突破生存结构的强力约束——所有的建功立业都是在完成这样的突破: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或者做成前人不曾做成过的事情。无论是张骞探索未知的凿空探险,还是霍去病的万里奔袭封狼居胥,又或者是桑宏羊设计出沿用至今的“民不加赋而国用有饶”的财税制度。还有司马迁开创的纪传体国史,被模仿了二十多代。每一种创举都是史无前例的突破,都将整个社会在某个领域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
在宏大的时空范围中,我们都不过是沧海一粟。从结构学的角度来说,我们都不过是生命体结构的载体。从某种意义来说,载体的价值是工具性质的——更准确的说,作为载体的我们,生命周期内的一切对于更宽广的时空范围内的生命体结构而言是没有意义的。所谓的意义和价值都是我们自己赋予的!人是挂在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当我们认为一件事有意义的时候,我们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当我们觉得一件事没有意义的时候,就会变得自私自利。任何男孩的脑海中都有一个英雄的梦,这个梦绝对不会是贷款买套房!
教育除了对人进行功能化的训练之外,最大的价值就是让个体认识到超越自身生命周期和活动范围的更大共同体,并与之建立连接,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单独的手是没有用的,但连接在你的身体上的手就会变得无比重要。这种重要是从整个人的角度来看,而不是单独从手的角度来看。由手脚口鼻耳脑袋身体构建而成的整体具有生命体特征,能够从外部攫取资源维持自身的存在。这些部件的价值和意义其实是由整个人所赋予的,而赋予其价值和意义的源头是保障整个人能够存续下去。
山区的牧民总是信守承诺,约好了在某个山口接应,哪怕空等一天也不会不守约——任何不遵守约定的行为不仅会被内部惩罚而且为所有人所不齿。某些逐渐浸透到骨子里的抽象信念是基于生存需要演化出来的: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一切都充满不确定,所以,人的行为才必须充满确定性,一诺千金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彼此的生存!
由此观之,男人的浪漫与生存与发展息息相关。闺蜜之间的姐妹情是最塑料的,但战友之间的兄弟情却是最浓烈的——那是一种能够将生命相互托付的信任。重情重义从来都是对男人说的,它是基于生存法则演化出来的抽象追求。重情重义的背后总是伴随着各种形式的自我牺牲,所以,它是英雄的游戏,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追求这样的抽象原则的时候,整体的生存状态反而会得到最大限度地改善。
纵观古今,男人的浪漫都是以驱使自我完成各种突破,或者以牺牲自我来成就某个超越自身的共同体的延续来呈现:不管是气节、忠义、开创、突破、功勋,任何一种浪漫都需要通过充分的燃烧自己才能办到。在这样的浪漫中,他们是潮流本身,而不是附着在潮流之上的精美配饰… 所有的浪漫,本质上都是生命体的力量与美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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