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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还真的有女生沉迷爬树啊

萸子 新生活方式研究院 2022-09-08



文末有福利


一听到“爬树”,人类灵魂深处的某种DNA就动了。


哪怕是身材臃肿、反应迟钝的成年人,都像孩子一样跃跃欲试。


这可能是来自祖先古猿的神秘呼唤,也可能是记忆中某棵家乡的树,让人想起曾经手脚麻利的自己。


近日,杭州一所高校推出的“爬树课”火了,因为无论是笨拙的“双脚螺旋式”还是“猴爬式”,多少让人重温了童年。


但其实高阶的爬树,远不止这些招式。它甚至是一种职业,比起东倒西歪地挂在树上的同学们,职业爬树者可谓是专业运动员——


截至去年10月,欧亚大陆上被人工攀爬精准测量、拍摄到的最高的一棵巨树就高达72米,攀爬者耗时6个小时从树根爬到树冠,相当于24层楼高。

 

图/野性中国


它也不是传统想象中的“No Girls”行业,女人也可以披荆斩棘地爬树,比如美国生物学家玛格丽特·罗曼,就把爬树作为终身职业。


她曾在澳大利亚雨林与树上的神秘物种单打独斗,怀孕期间也曾坐活动起重机,探究桉树树冠中的食植行为。


地面万物欣荣,他们为什么偏要沉迷在树上的生活?

 

 

 

#01

树冠探险,

太具诱惑力了

 

远古的祖先很难理解,早已脱离树上生活的人类,为什么会重新爱上爬树这种“返祖行为”。


但他们的目的,大多是因为一个:树冠。由于视觉的制约,人类对树冠层的了解微乎其微,但其实树冠拥有地球上最复杂的“群落”,隐藏着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动物和附生植物,每一个高度还产生相应的分化。



这在一些野外爱好者眼中,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因此,从业者往往还有另一些名称,如“树冠研究者”“田野生物学家”。


但若要终日爬树探险,这项工作又相当艰辛,从事的人少之又少。


玛格丽特·罗曼可谓是天底下最痴迷树冠的女人。她在她的树冠探险手记《在树上》中,记录了她最初爬树的心境:“爬树真的很好玩,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往回看……或是往下看了!”

 

玛格丽特用单索技术完成了在澳大利亚雨林的博士论文研究。

图/罗伯特·普罗克诺

 

玛格丽特第一次爬树,是当地的一个洞穴勘探俱乐部指导的,第一个安全扣带,还是她拿汽车的安全带,一针一线自己缝制的。


但要做树冠研究,也不仅是学会攀爬的工具和绳索那么简单。攻读生态学硕士时,玛格丽特因经济拮据,只能呆在没暖气、没热水的学生旅社,在课后到路边找兔子做炖肉,以“路杀”果腹;也曾试过摇摇欲坠地垂吊好几小时,仍找不到吃檫树叶的稀有甲虫。

 

玛格丽特在珊瑚礁岛上调查植物时,黑面鲣鸟会在旁边陪她。

图/戴维·罗曼

 

在热带雨林山沟里爬树则更为惊险。她踩到过会动的“土地”,一看才发现是毒性极高、攻击性也很强的澳大利亚棕蛇;独自呆在驻扎地时,一只当地的斑尾袋鼬直接溜进她的木屋,明目张胆地吃掉了她烤架上的肉排。


但她就凭着一鼓作气,用单索技术完成了澳大利亚雨林树冠层的树叶生长及虫害的博士论文研究。


玛格丽特还不甘于止步在绳索上,因为她觉得绳索只可以自由上下,很难水平移动。于是在爬树数年后,她和伙伴一起打造了世界第一条“树冠步道”,可直接“走”向树冠。

 

玛格丽特在做生物学教授时,建造了北美第一条树冠步道。

图/保罗·克莱蒙特

 

这跟如今的高空网红玻璃栈道比起来,可带劲多了。


她甚至还动用了热气球。为了研究树冠层最顶端的食植行为,玛格丽特爬了18层楼高的绳索,乘热气球悬浮在非洲雨林上空。


出发之前,玛格丽特重新拟了一份遗嘱,买了一份高额保险,但依然兴奋异常,因为童年的梦想要成真了:像《绿野仙踪》里的桃乐茜一样遨游天际。

 

玛格丽特在喀麦隆利用这个热气球以及滑橇研究树冠层最顶端的食植行为。图/玛格丽特·罗曼

 

 

 

#02

树冠上的“爱因斯坦”,

竟然是个女的?

 

在“爬树界”爬出了名声后,玛格丽特·罗曼被称为“树冠上的爱因斯坦”。


但若是不说,谁会想到担此头衔的是个女生呢?毕竟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澳大利亚,以植物学为专长的教授里没有女性。


玛格丽特所面临的挑战,在传统社会中也是难以想象的,比如和49名清一色的男性科学家,一起在非洲森林的吊床上睡觉,洗个澡还会引来当地土著人“偷窥”。

 


而最难的,是面对照顾家庭和坚持理想之间的亘古难题。


玛格丽特的婚姻,可以说“成也爬树,败也爬树”。在澳大利亚研究树木枯死一事的时候,她与一个当地的牧人相爱,在社会时钟疯狂敲响的30岁嫁给了他。


但她结婚后,也没有放弃田野工作,第一次怀疑自己怀孕时,她正在昆士兰爬一棵黑豆树。肚子越来越大后,她无法使用绳索和安全坐垫了,就改用活动起重机进入树冠层。

 

树冠起重机可能是最新也是最贵的树冠探索工具。图/玛格丽特·罗曼

 

作为一个生活在澳大利亚传统牧区的“妻子”,她不在实验室、不在教室、不在办公室……而是终日在田野间冒险,这多少让家人感到不满。


丈夫和婆婆一直希望她做一个出色的家庭主妇。为了避免冲突,她总是把《生态月刊》夹在《女性月刊》里,就像调皮的学生在课堂上偷看小人书一样,好让她在看科学文章时,看起来像是在研究居家布置的最新趋势。


特别在玛格丽特的事业渐入佳境后,丈夫还是一再要求她跟学院解约。巨大的文化差异和相互的不理解,让玛格丽特身心俱疲,她发现在野外研究时身体上所遭受的疲乏和痛苦,远不及情绪上的各种负担。


思虑再三之下,玛格丽特还是选择了与丈夫分开。但她从不后悔把爬树作为终生职业,而且她很欣喜地看见两个孩子因为她的爱好,而有了普通孩子没有的体验。



玛格丽特会带他们到森林里散步,检查枯落物收集盘、计算薄荷树苗上的甲虫数量,还会送他们儿童用的安全吊带作为圣诞礼物。

这让两个孩子在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爬树的同时,还拥有了分辨各种昆虫和罕见植物的能力。
 

 
#03
树上的秘密,
只有爬树的人知道
 
比起玛格丽特这种高阶爬树者,当代人的野外探险旅程,其实只徘徊在大自然的“最底层”。

我们有高配的房车,精致的露营,碎花餐布一铺开,就可以煎来自世界各地的精品牛排。但我们很少抬头看看随风摇曳的大树上到底有什么,更无法想象树冠层是一个多么错综复杂的三维空间。
 
在喀麦隆某片森林的上方,玛格丽特躺在系在热气球上的树冠网状实验平台上。图/布鲁斯·林克 
 
不再爬树,其实不是体力问题,是我们跟大自然已经在断裂边缘了。

就像我们对大树的集体记忆,似乎都只停留于语文书上,可能是鲁迅的“两棵枣树”,又或者是茅盾抑扬顿挫的《白杨礼赞》。我们誊写它,朗诵它,却连它们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

但大树上有很多与人类有关的秘密。玛格丽特在热带雨林探险时,就曾观察到一个现象:从前用歌声求偶的琴鸟,如今竟然学会了模仿一些不寻常的声音,比如狗叫声、割草机的噪音、卡车倒车的声音。可见,附近都市的发展正对它们潜移默化。

还有一种缎蓝园丁鸟,在过去的求偶过程中,会以树枝搭建一个凉亭,并在上面装饰蓝色的东西,比如蓝色的花朵或莓果,以此向雌鸟求爱。
 
缎蓝园丁鸟,收集的东西越来越不一样了。图/网络
 
但如今,它们会从人类家中收集诸如蓝色的晾衣夹、乐高零件、从垃圾桶里找到的蓝色吸管,装饰在它们求偶用的凉亭上。

如果不是细心观察高空中的世界,也不知道人类在这些大自然的朋友身上,留下了多少惊人的印记。

再原始的森林,都不会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玛格丽特认为,我们有必要重拾探索自然的步伐,特别在新冠疫情大流行之后,很多室内的活动场所都关闭了,也许未来大自然将重新作为年轻人和家庭的娱乐场所。
 
玛格丽特和孩子站在树冠步道上。图/爱德华·罗曼

但若是连“树上有什么”这种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就算大学再怎么开展爬树课程,也不会找到真正的乐趣——因为若只以登顶为目的,我们将永远无法理解作为一棵大树的深意。

参考资料:
[1]    《在树上》,玛格丽特‧罗曼,浙江大学出版社·启真馆


END
出品 丨 生活方式研究院
编辑 丨 萸子
图 | 《在树上》(署名除外)
设计 丨 欧阳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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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哪些特别的爬树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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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会获得一本《在树上》
看田野女生物学家手把手教你爬树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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