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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内外】德国“英雄母亲”成为欧盟管家婆,“三把火”怎么放?第一炮能打响?

袁杰 博士 德欧华商 2020-09-28

袁杰 博士 

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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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内外】德国副总理竞选社民党主席 欲力挽狂澜 但胜败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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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莱恩打得响第一炮吗?

欧委会候任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已推出新班底候选人名单。该名单云集了不少来自欧盟各成员国的颇有实力的政界人士,且在欧盟历史上第一次在欧委会专员配备方面基本上实现了性别平等。但欧洲议会不少议员们还对若干候任专员持保留态度。因而,冯德莱恩的新班底究竟能否闯过议会这一关, 现在还不得而知。

欧委会候任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
   01

不乏良将

9月10日,乌尔苏拉·冯德莱恩推出了欧委会新班底的名单。她充满信心地表示,欧洲必须在环境保护、英“脱欧”、与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关系等重大问题上有所作为:没有欧盟,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我们要成为一个地缘政治欧委会。”

         

为此,这一新班底云集了经验丰富的政治专业人士:8位候选人来自现今的欧委会,14位候选人各自都在国内担任过政府公职。年龄最大的是未来的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西班牙人何塞·博雷利(Josep Borrell),他已年届72岁。年纪最轻的则是28岁的立陶宛人维尔吉尼尤斯·辛克维丘斯(Virginijus Sinkevičius) , 现任该国经济部长。据称,辛克维丘斯将是欧盟历史上最年轻的专员。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欧盟委员会专员Virginijus Sinkevičius是政坛“小鲜肉”,来自立陶宛,今年28岁
       当然,冯德莱恩今后主要还将依仗欧委会的三位执行副主席的支持,那就是:现任欧委会第一副主席的荷兰人弗兰斯·蒂默曼斯(Frans Timmermans)、欧盟竞争事务专员丹麦人玛格丽特·维斯塔格(Margrethe Vestager)和欧委会副主席拉脱维亚人瓦尔迪斯·东布洛夫斯基斯(Valdis Dombrovskis)。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弗兰斯·蒂默曼斯和玛格丽特·维斯塔格两人。
在这次欧洲议会选举中,蒂默曼斯曾被欧洲社会党推选为该党首席候选人,维斯塔格则被自民党列为候选人团队成员。前者因维谢格拉德集团的极力抵制,后者则是因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的反对,因而这次均未能出任下一届欧委会主席。而在冯德莱恩推出的新班子里,蒂默曼斯和维斯塔格则实至名归,在副主席中分别名列第一和第二位,前者分管气候事务,后者则掌管管数字化和竞争事务。      弗兰斯·蒂默曼斯是荷兰工党成员。该党现今在荷兰政坛上已扮演着无足轻重的角色,但蒂默曼斯却获得了与其不属同一个政党的荷兰首相馬克·呂特(Mark Rutte)的鼎力支持, 因而可以继续在布鲁塞尔代表荷兰。在这届欧委会中,蒂默斯曼担当重任。他能操7国语言,其中德语也特别棒。在欧盟委员会因波兰司法改革违反《里斯本条约》而对波兰提起诉讼之前,蒂默斯曼就主导了与波兰政府的谈判。为此,他也为维谢格拉德集团所记恨,从而未能出任新届欧委会主席。         而玛格丽特·维斯塔格则是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的意中人。这位来自丹麦的欧盟要员在这次欧美贸易争执中的表现十分亮眼。在与苹果、脸书、谷歌或微软这类巨头发生争执时,维斯塔格毫无畏惧,并还曾向网络巨头谷歌开出过欧盟委员会迄今为止对单个企业的最高反垄断罚单。虽然她因此而被美国总统特朗普辱骂为“税务女士”(tax lady), 但同时也因其维护了欧盟的利益而赢得了欧洲人对其的尊重。

经验丰富的欧委会第一副主席的荷兰人弗兰斯·蒂默曼斯(Frans Timmermans)
       今后的贸易事务专员则将由现今的欧盟农业事务专员爱尔兰人菲尔·霍根(Phil Hogen)担任。据称,这位身高1.95米的男士和英“脱欧”反对者是位谈判高手。因而,人们对霍根寄予厚望。        据称,在欧委会新班底中,德国基民盟和基社盟曾对冯德莱恩提名意大利社民党人保罗·真蒂洛尼(Paolo Gentiloni)担任货币事务专员颇有微词。人们担心,这位意大利人会表明自己将是欧洲债务规则的掘墓人。但冯德莱恩却不这样认为。由于真蒂洛尼曾担任过意大利总理,因而她声称:“作为有经验的前总理,他清楚地知道他将会遇到那些艰难的问题。”“我们拥有《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则和界限是清晰的,灵活性也是明确的。” 02

不输须眉 

冯德莱恩这次在欧洲议会发表求职演说时就已允诺要在欧盟专员配备方面实现性别平等。在这次欧盟各成员国提名专员时,冯德莱恩曾要求每个成员国提出男女各一名供挑选。据称,开始时,只有少数成员国满足了冯德莱恩的要求。但最终冯德莱恩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新班子将由13名女士和14名男士组成, 基本上做到了巾帼不让须眉。在这13名女士中,除主席冯德莱恩和执行副主席马格蕾特·韦斯塔格尔外, 捷克人薇拉·乔洛瓦(Vèra Jourova)和克罗地亚人杜布拉芙卡·苏伊卡(Dubravka Suica)也担任副主席,专员中则有保加利亚人玛丽亚·加布里埃尔(Mariya Gabriel)、芬兰人尤塔·乌尔皮莱宁(Jutta Urpilainen )、瑞典人于尔娃·约翰松(Ylva Johansson)、法国人西尔维·古拉尔(Sylvie Goulard) 、爱沙尼亚人卡德莉·希姆松(Kadri Simson)、马耳他人海伦娜·达利(Helena Dalli)、塞浦路斯人施特拉·基里亚基德斯(Stella Kyriakides) 、葡萄牙人伊丽莎·费雷拉(Elisa Ferreira)和罗马尼亚人罗瓦娜·普伦布(Rovana Plumb)。其中,薇拉·乔洛瓦是现任欧盟司法事务专员,玛丽亚·加布里埃尔是数字经济和社会事务专员,  尤塔·乌尔皮莱宁是现任芬兰财政部长,卡德莉·希姆松是爱沙尼亚经济部长,于尔娃·约翰松是瑞典劳动市场大臣,海伦娜·达利是马耳他欧洲和公平事务部长,罗瓦娜·普伦布是罗马尼亚欧盟基金管理部长,而西尔维·古拉尔则是法国前任国防部长。因而,在未来的欧委会中女性阵容非同一般。

2018年11月27日,来自丹麦的欧盟竞争事务专员玛格丽特·维斯塔格(前排右一,Margrethe Vestager)出席“汉堡峰会”,与中国副总理刘鹤(前排中)和德国交通部长Andreas Scheuer(前排左一)在汉堡市的黄金名册上签字
       冯德莱恩声称:“我的经验是,随着女性占比的增加,现成的讨论模式将会改变,将会有另一种交际方式。”人们正期待着欧委会新班底中的女性发挥更大的作用。        当然,冯德莱恩挑选现任司法事务专员薇拉·乔洛瓦担任主管“价值观和透明度”的副主席引发了争议。但冯德莱恩仍坚持己见。她在谈到薇拉·乔洛瓦时声称:“她作为司法专员工作得非常出色,这已形成共识。”此外,此间还有媒体认为,冯德莱恩提名薇拉·乔洛瓦担任副主席是一步妙棋。由于薇拉·乔洛瓦来自维谢格拉德集团成员国捷克,因而,今后由她来主管相关领域事务,则波兰和匈牙利将很难再把针对它们的刑事诉讼称之为东西方之间的冲突。过去年间,薇拉·乔洛瓦本人也的确对那些法制不健全的国家采取了强硬态度。据告,她是主张削减欧盟对这类成员国资助金额的第一批人员之一。 03

尚需闯关       

在欧洲议会听证会之前,不少欧洲议会议员就已对冯德莱恩推出的若干新欧委会专员候选人持保留态度。绿党议员丹尼尔·弗洛伊德(Daniel Freund) 就声称:“我根本不能想象,乌尔苏拉·冯德莱恩会乐意与这个班子中的若干人合作共事。”与这些人共事的危险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丑闻将接踵而来。”弗洛伊德曾任职于“透明国际”,他与非政府组织(NGO)一起获得了欧委会新班底的卷宗。因而,他的上述表态显得颇有底气。

       欧洲人民党议会党团主席曼弗雷德·韦贝尔(Manfred Weber)也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下冯德莱恩所提出的若干欧委会专员候选人的情况。韦贝尔向《明镜》周刊表示:“波兰和匈牙利候选人,还有罗马尼亚候选人,都还有疑点,需要在听证会上加以排除。”       匈牙利最初曾推出拉斯洛·特勒查尼(László Trócsányi)作为专员候选人。拉斯洛·特勒查尼到今年6月为止担任过匈牙利司法部长,现今是欧洲议会议员。对其指责之所以颇多,一方面是因为拉斯洛·特勒查尼曾是该国总理维克多·奥尔班(Viktor Orbán)所推行的引发争议的司法改革的设计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未能把其在政界里担任的职务始终严格地与自己的经济利益区分开来。据告,正是在拉斯洛·特勒查尼担任司法部长期间,一个由他成立的事务处获得了大量的政府订单。        当然,拉斯洛·特勒查尼本人则否认这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他声称,在此期间他已脱离该事务所,且一年多来根本不再参与其投资。匈牙利前司法部长László Trócsányi因为丑闻缠身而丧失了专业候选人资格
        据告, 匈牙利总理维克多·奥尔班起初对议员们对拉斯洛·特勒查尼发起的诘难非常恼火。奥尔班表示,对他政府部长的抨击是“一种卑鄙的伏击”。这位匈牙利总理还声称,拒绝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匈牙利的移民政策, 而这一政策正是时任司法部长的特勒查尼参与制定的。       但在欧洲议会法律委员会9月30日正式否决拉斯洛·特勒查尼的专员候选人资格,并称其不适合担任该职务后,匈牙利政府在巨大的压力下,最终还是不得不换人,并推出该国驻欧盟大使奥利弗·瓦尔赫伊(Oliver Varhelyi)作为替代候选人。        这次被欧洲议会法律委员会否决专员候选人资格的还有罗马尼亚人罗瓦娜·普伦布。这位女士虽然现今担任罗马尼亚欧盟基金管理部长,但2017年她在该国前总理米哈伊·图多塞(Mihai Tudose)内阁任职时,反腐机构曾指责她滥用职权,为此这位女士只得于2017年10月12日辞去职务。而这次欧洲议会议员们则指责罗瓦娜·普伦布用私人贷款来资助选战。据报道,罗马尼亚总理维奥丽卡·登奇勒(Viorica Dăncilă)已撤回了对罗瓦娜·普伦布的提名。        此间有媒体认为,欧盟司法委员会撤销拉斯洛·特勒查尼和罗瓦娜·普伦布两人的专员候选人资格是对冯德莱恩的沉重一击。她被指责为没有全面审查欧盟各成员国的提名。虽然各成员国把若干名声不好的人提名为候选人不是冯德莱恩的过错, 但不少议员认为, 她应该立即驳回这类提议。        除拉斯洛·特勒查尼和罗瓦娜·普伦布之外,还有若干专员候选人也受到诘难。波兰候选人雅努什·沃伊切霍夫斯基(Janusz Wojciechowski)现为欧洲审计院成员,欧盟反欺诈局(OLAF)目前正因出差费用报销事对其进行调查。但据告,在此期间,沃伊切霍夫斯基已偿还了11,243欧元,将不再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而未来的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何塞∙博雷利2012年时曾不得不辞去欧洲大学学院院长的职务。原因是因为他在申报收入时“忘记”了自己在一家能源企业作为监事所挣的300,000欧元。 此外,据称甚至连可能成为冯德莱恩新班底明星之一的西尔维∙古拉尔也遇到了麻烦。古拉尔是法国总统马克龙推出的候选人,冯德莱恩提名这位法国女士为欧盟内部市场专员,并要求古拉尔设法让欧洲人在防卫项目方面更有效地进行合作。
但法国人都知道,由于西尔维∙古拉尔所在党非法任用欧洲议会工作人员,因而,古拉尔2017年时只担任了一个月的法国国防部长就辞职了。据称,法国反腐警察现正在调查此事。           在欧盟层面上,虽然欧洲议会在古拉尔因违反“较小的管理规则”把45,000欧元退还给议会后停止了对她的调查, 但欧盟反欺诈局仍在对此进行调查。这笔金额是古拉尔一位助手从 2014年8月至2015年2月的工资数。身为欧洲议会议员的古拉尔不能证明此人确实是在协助她工作。此外, 作为欧洲议会议员的古拉尔还曾作为顾问为一位私人投资者的智库工作,收入颇丰,因而也饱受诟病。         在对欧委会新班底专员候选人进行听证前,就有媒体报道,由于正对财务违法行为或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进行调查,因而,欧洲议会议员们现在对26位专员候选人中的9位仍持保留态度。据告,德国社民党籍的欧洲议会议员延斯∙盖尔(Yens Geier)为此曾告诫要防止“拖延”对欧委会新班底的确认,并抨击了挑选候选人的方法。           冯德莱恩今年7月在欧洲议会只是依靠微弱多数才当选为下一届欧委会主席的。因而她迫切需要为自己的新班子争取到一个相对广泛的议会多数。为此,冯德莱恩在筹建新班底时尽可能在各党派之间公平地分配专员位置。但这次对候选专员的审查还是掺杂着不可忽视的政党因素。据称,基民党人、社民党人和自民党人这三大党团各自都在设法在对手阵营里找出有疑点的候选人。一位基民盟籍议员曾把这种争斗的结果描述为:“你淘汰了我一名候选人,我也会让你的一位倒下。”        从9月底起,欧洲议会已开始陆续对26位欧委会专员候选人进行听证。议员们对每一位候选人都会进行严格审查。10月10日,欧洲议会的议员已正式拒绝法国候选人西尔维·古拉尔。古拉尔已成为欧洲议会听证会召开以来欧委会新班子中第一位落马的候选人。听证会结束后,欧洲议会10月底还将对欧委会新班底进行表决。据称,在极端情况下,欧洲议会甚至可以否决整个班底。因而,对于乌尔苏拉·冯德莱恩这位欧委会候任主席来讲,这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而从目前来看,冯德莱恩要打响这第一炮,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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