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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防治新冠的基本战略:拖慢病毒扩散速度。这是一种什么想法?
我居住的城市汉堡昨日宣布,本市4月30日前不允许举办规模超过1000人的大中型活动。如果排除个人的突发事件原因,这将直接影响到本人在四月份已有安排的两场活动:一个是4月9日在易北爱乐乐厅的谭盾音乐会Budda Passion(慈悲颂),另一个是4月19举办的汉堡Haspa国际马拉松赛。
立竿见影的是汉堡立即取消了本周五(3月13日)在汉堡音乐厅的举办的王羽佳钢琴独奏音乐会。
恰当的预防措施和有勇气的政治魄力是可以遏制新冠病毒的传播的。没有对策,新冠病毒的传播就会失控。但是,当局应采取多严格的措施和用多大的力才能恰到好处地制止病毒的传播呢?
任何一个流行病都是从小规模开始传播开来的,现在全球100多个国家流行的新冠肺炎也是如此。自新冠病毒暴发以来,最令公共卫生部门头疼的是新冠病毒传播的速度太快。
如果这是一种现实情况,即使感染人数中只有一小部分人需要医疗救助,迟早也会拖垮一个国家的医疗体系。为了避免出现这一恶果,德国各联邦州必须紧急采取措施,目标是减慢疫情的增长速度,从而获得时间。获得时间的意义在本文的后半部分叙述。
感染人数增加一倍的时间有多久,取决于各种参数。例如,一个感染者传染给另外一个健康者需要多少时间,还有感染者身体内携带病毒的时间能维持多久。这两个参数是流行病专家无法改变的,它们取决于病毒本身。人们能够改变的是“基本复制数”R0,这个数据代表着一个感染者能够将流行病传染给多少人的平均数。当这个R0数据大于1的时候,感染者的数量就会成倍增加,目前流行的新冠肺炎正说明了这一理论。
据现在的统计报告,新冠病毒的基本复制数R0位于2.4和3.3之间(数据来源: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 RKI),我们取它为3来说明问题,也就是一个感染者能传染3个人。如果要将R0降至1, 就要让3个人中的2个人远离感染者,否则病毒就会在人与人之间不断地传播,直至一个国家的三分之二人受到感染,这就是德国专家认为在德国可能有60-70%的人口到感染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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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国的60-70%人口意味着5800万人,这就是为何要将感染者隔离起来、取消大型活动和某些国家封城、封区的道理。
德国联邦卫生部长斯潘(Jens Spahn)本周三在联邦议会上再度强调,当务之急是延缓新冠病毒的暴发。这又是什么梗?
从上面疫情的流行曲线来看,纵坐标表示确诊人数,横坐标表示疫情蔓延的时间。既然人类躲不掉病毒大流行,则对抗新冠病毒(SARS-CoV-19)有两种策略,一种失控后打快速歼灭战(配图中的红色),另一种是在有序的控制下打持久战(配图中的蓝色)。
德国一直在说要“拖住病毒的后腿”,让疫情的发展变慢(德语原文:Ausbreitungsdynamik des Virus verlangsamen) ,我就理解为与病毒打持久战。配图中的横向虚线表示全国医疗体系的最大能力。若把疫情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初发期,第二阶段是中期,第三阶段是扫尾期。
红色曲线表示疫情暴发的快,局势失控,病患人数很快便超出全社会医疗体系的最大能力(虚线),一场歼灭战打下来,两败俱伤,病毒较快地(暂时)消失了,可社会的医疗体系也崩溃了,本该入院治疗的病人和临产前的孕妇进不了医院。疫情歼灭战有结束,但没有胜利。
蓝色曲线表示疫情发展的较缓,病患总数未达到医疗体系的最大容量,医院、病床、医生等社会资源能够从容应对,但疫情蔓延的时间长,也许拖个一年、两年。
持久战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给疫苗和药物的开发争取时间。如果在第一阶段就开发出了疫苗,那就不存在第二、第三阶段了,疫情也就自然提前结束了。
德国的疫情正在发展,越来越多的地区出现感染者,感染人数也越来越多,也将陆续出现死亡人数。假如德国从一开始就采取“蓝色”策略,是否能拖住病毒的后腿而赢得时间,病患数会不会令医疗体系崩盘,我们拭目以待。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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