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笔记】一周再回首：欧洲新冠疫情拐点已在灯火阑珊处

作者：黎奇

上一期：疫情混沌中的世界大战：新冠病毒还是统计数字更可怕？

现如今的世界，新冠疫情每天都在大爆发，而且给人越来越厉害的感觉。截至4月7日凌晨，全球感染人数（累计确诊）已达134万，死亡人数已逾7.4万。许多国家的数字都还在高速增长中。德国和欧洲许多专家说，疫情高潮还没有到来，有说到五六月份才到高潮的，也有说会长期延续下去，今夏结束的概率很低了。

欧洲情况非常严重

一周前，笔者写了一篇题为“欧洲疫情似已过拐点”的文章。一周过去了，欧洲疫情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呢？拐点真的已经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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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绝对数字上看，情况非常惊人。截至4月7日中欧时间凌晨，西班牙，意大利，德国和法国的累计确诊病例都已超过中国，前三者都过了10万，分别为136675，132547，102453，法国也在逼近（98010）。走在前面的只有美国了。欧洲确诊病例过万的国家增加到了10个。如果算上土耳其（欧洲视其为欧洲国家，中国等视其为亚洲国家），11个了。

德国数字已有更新

死亡病例，意大利仍然领先，已达16523例，死亡率达12.47%，大大超过了当年非典。西班牙死亡病例数全球第二，已达13341例，死亡率逼近10% (9.76%)。英国死亡率也超过了10%（10.41%），荷兰逼近10% (9.93%)。

有些好消息出现了

欧洲和世界疫情增速如此之快，世界卫生组织的解释是：最近世界各国大大加强了检测力度，现在增加的数字主要来自前一段时间的积累。

媒体报道了一些好消息。比如：意大利民防局局长安杰洛·博雷利4日表示，自意大利疫情爆发以来，全国重症监护室中的患者人数首次下降，重症病例数量从3日的4068例减少至4日的3994例。他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点，因为这个数字首次下降。”“这很重要，因为我们的医院能喘口气了。”

西班牙首相佩德罗·桑切斯4日说，西班牙的感染率和死亡率再次减缓。目前的封锁措施已经开始显现成效。官方数据显示，西班牙因新冠病毒大流行而死亡的人数连续第三天下降，5日新增674例死亡病例。西班牙卫生部说，这个数字是10天以来最低的。

可以进一步确定：欧洲疫情的拐点大部分已过

我们先看一下下面这个表格：

欧洲疫情前12国至今(4月6日）最高单日新增确诊出现时间

国家	最高单日新增日期	最高单日新增数字	至今时间
意大利	3月21日	6557	16天
瑞士	3月23日	1321	14天
奥地利	3月26日	1259	11天
德国	3月27日	6933	10天
挪威	3月27日	383	10天
比利时	3月28日	1850	9天
西班牙	3月31日	9222	6天
葡萄牙	3月31日	1035	6天
瑞典	4月2日	621	4天
法国	4月4日	7788	2天
荷兰	4月4日	1651	2天
英国	4月5日	5903	1天

先再次说明一下，这个表格不包括介于欧亚之间的土耳其。土耳其最近疫情恶化得很快，截至4月7日，已累计有30217个确诊病例，死亡人数还不算太多（649）。

从这个表格可以看到，12个国家里，8个至今单日确诊病例最高数字已过了6天以上。法国和英国等似乎还时有突破。欧洲国家可以说分成了几个梯队。

在过了峰值时间最长的头4个国家里，意大利是欧洲大爆发的第一个国家，瑞士，奥地利和德国是紧跟着意大利爆发的第二梯队。

看看欧洲前三之意大利

又要说到钟南山了。上次提到，钟老3月27日的判断是：欧洲疫情一周后会达到高峰，之后会往下走。4月2日，他再次说：意大利和德国疫情已接近顶峰。

意大利爆发得最早，也最早抵达单日新增确诊病例的顶峰，至今已有16天没有再超过这个出现在3月21日的最高数字了。

但是，跟中国疫情的倒V型（ꓥ）相比，意大利第一个显示了倒U型（ꓵ）的特点，即在顶峰附近徘徊的时间比中国当时要长得多。

中国2月4日达到峰值（3887）后，在3000以上徘徊了5天，2月10日降到3000以下后，再用了4天降到2000以下，再过了两天，2月19日就降到3位数了，从此再怎么波动，也没有回到过4位数。之后又用了16天，于3月6日降到2位数。

意大利过了顶峰后，有7天徘徊在单日5000例以上。于3月30日首次降到5000以下（4050），然后连续6天在4000到5000之间徘徊。4月5日出现了一个反复，回到5000以上（5478）。但是在接下来的4月6日，首次跌破4000（3599）。虽然降速比中国慢得多，反复也多得多，但看来是可以确定拐点已过了。而且接下来的下降很可能会加速。

从3月18日到4月5日保持在4000以上

看看欧洲前三之德国

德国截至4月6日的情况是：累计确诊102453，累计死亡1735人，死亡率1.69%，现有重症病人4895，28700人已康复，已经康复人数据世界第三，仅次于中国和西班牙。总之，病例人数非常惊人，但死亡率仍然是疫情严重国家里最低,而且治愈速度很快。在欧洲前12国里，只有人口少得多（500多万人）的挪威比德国死亡率更低（1.32%）。

到目前为止，德国仍然是游刃有余。除了本来人均医院，病房，病床，带呼吸设备病床就比其它欧洲国家多之外，这一段时间腾出了很多医院床位（不少医院请退了三分之二以上病情不急的病人），24小时内德国可以提供的重症隔离病房从3月31日的6622个增加到9178个。同时，德国各地还都在加速新购设备，增加新床位。正是出于这样的底气，德国才有余力从意大利和法国接了不少重病号到德国来治疗。

德国单日新增确诊病例在3月27日达到至今的最高点6933例，之后9天里，波动比意大利大得多，有4天在6000例以上，5天在4000到5000之间。从下面的图表里可以看到，最高点之后出现过第二个高峰，即4月2日回升到6813，然后继续下沉。4月5日新增为4031例，4月6日断崖式跌至2330，但重返之上甚至更多高的可能性随时存在。不过再度突破6933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毕竟已经过了10天。这样的波动也表明，德国跟意大利一样，整体下降的速度要比中国低得多。

欧洲新老大西班牙和英法

西班牙对意大利的追赶可谓惊心动魄。如今，从累计确诊病例上看，这个国家已仅次于美国，占据了世界第二位，数字已近14万。在死亡病例上仅次于意大利，超过了1.3万。3月31日，西班牙以9222例创造了欧洲至今单日新增确诊病例最高纪录。

然而，在3月31日之后，西班牙单日新增确诊病例却连降了6天，分别为8195，7947，7134，6969，5478，5029。这是一个真正的六连降，这样的连降在欧洲其它国家还没有出现过。这个态势不仅有望持续下去，而且降速可能比其它重疫情国家更快。

英国和法国则似乎还没有走完上升之路。这两个国家不定因素太多。

英国从群体免疫思路转过来，日子还不是很久，人们说，检测得还太少。尤其是回到中国去的留学生华人中有不少在那里被确诊的。4月5日，英国创造了单日新增确诊的新纪录5903。但在4月6日也是断崖式地下跌，跌至3802。虽然这一天下降很多，但还需要多观察几天。

法国给人印象特别乱，尤其在检测，收治和统计方面。早在2月24日，法国官宣国内新冠病例已经清零。但三天后的27日，法国卫生部却宣布，从1月以来，已有37人确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媒体4月4日报道，随着法国政府将更多此前未报告的养老院死亡病例纳入统计数据，该国因新冠病毒死亡的总人数4日创下新高。报道说以前未报告的养老院死亡人数现在占新冠肺炎死亡总人数的近三分之一。

在西班牙有望较快走出深渊的同时，英法两国的情况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奥地利瑞士挪威：三个抗疫小模范

奥地利和瑞士是意大利的直接邻居，跟德国一起构成了受意大利影响最早受灾的第二梯队。

德国媒体4月4日报道说，奥地利的禁足令似乎取得了成效。根据当局的数据，24小时内新增康复病例首次超过新增确诊感染病例。报道认为，这证实了奥地利在抗击新冠病毒方面出现的积极趋势。在过去几天中，确诊感染病例的日增长率显著下降，最近不到5%。

奥地利是意大利之外欧洲最早禁足的国家，也是最早颁布口罩令（进超市必须戴口罩）的。虽然它是最早受灾的国家之一，而且出过滑雪圣地Ischgl那样的感染大事件，但它总体上始终控制得很好，除了3月26日单日新增确诊病例突破1000（1259），之前之后都是3位数，4月3日以来更降到了300以下，4月6日创新低246例。累计死亡220例，死亡率（1.79%）在欧洲疫情重国里仅高于挪威和德国。

瑞士跟奥地利人口都是800多万，但瑞士情况比奥地利严重，单日新增确诊病例过1000的有11天。不过它的顶峰（3月23日1321例）出现得很早，仅晚于意大利。之后波动着下降，近日已连续4天在3位数了，4月6日也创了新低（557例）。

挪威是一个不怎么被注意到的抗疫模范国。德国媒体不时把它跟拒不采取措施的瑞典相比。当然，它的人口（500多万）只相当于瑞典（将近1000万）的一半，但它的疫情数字曾有很多天是排在瑞典前面的。由于采取控制措施，如今它的数字在欧洲重疫情国家里堪称光鲜：截至4月6日，累计病例5763，自3月27日达到单日最高数字383例后，波动下降，4月6日更是首次降到2位数（76例）。尤其是它的病亡数字，至今累计为76，病亡率仅1.32%，比德国还低了一截。 

欧洲少数国家还有不定因素，还需要继续观察，但是，说欧洲总体拐点已经出现，大部已经过了，看来并不为过。只是，从这个从拐点走到基本平复的过程必然比中国要长得多。

如果说中国2月4日到达确诊病例数字顶峰，从2月5日到3月6日进入2位数领域，用了28天时间达到基本平复，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欧洲可能要用一倍半以上的时间。即使从意大利3月21日到达拐点算起，也要到5月中下旬。由于欧洲各国情况参差不齐，拐点时间相差较大，5月底6月初欧洲或能基本平复疫情。还不知道是否包括土耳其，俄罗斯等在内。

许多欧洲国家说复活节后复核，看能不能放宽各种禁令，有的说推迟到4月底。随着欧洲疫情的逐渐放缓和好转，人们的心可能会逐渐开春。奥地利年轻总理已宣布，从复活节后的星期二（4月14日）开始逐步放宽各种限制，5月1日基本一切恢复正常。

一旦放宽了各种禁令，也许才是真正的考验到来的时候。那对欧洲各国政府和专家们的智慧也将是一大考验。

（本文至3月18日数据取自WHO报告，从3月19日开始取自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 worldometers.info）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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