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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弱者必须反抗,这个世界施加你身上的恶才会减少

点击蓝字关注 滟滟书屋 2022-08-23


弱者的反抗

文:张鸣


作者简介:张鸣,浙江上虞人,1957年生,长在中国的“北极”北大荒。做过农工,兽医。初学农业机械,后涉历史,曾于北京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系教书。


01.


弱者必须反抗,这个世界施加你身上的恶才会减少。这是我童年的经验。

“文革”的时候,作为狗崽子,有事没事人家总欺负你,开始我让,后来就反抗,死命反抗,你打我,我就打你,哪怕几个人、十几个人打我一个,依然反抗。

虽然经常被打得头破血流,眼睛肿得张不开,嘴吃不了饭,但是,还是对打,对方只要不把我打死,就反抗,就是死,也要喷你一脸血。

时间一长,局面改观,周围的人不大欺负我了。

由此我得出一个经验,必须让作恶者付出代价,哪怕作为弱者,你付出的代价跟强势的作恶者付出的代价不成比例,也必须这样做。否则,作为弱者的你,就会永远受欺凌,而且变本加厉。

只要付出了代价,对方再下手的时候,就会有所顾忌,作为理性选择,他多半会挑一个不反抗的去欺负,如果很多弱者都这样死命反抗,那么,这个世界的恶就会因此而少许多。

现在作恶的当权者太多,几乎我们每个人的身边,都在发生欺负人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是我们自己,即使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也没有反抗,而是选择忍气吞声。我们跪着,因此人家成了皇帝,成了恶霸。

减少施加于我们身上的恶,只能靠我们自己。不要怕孤单,只要你有理,就反抗,哪怕仅仅让对方有点不舒服,也达到了目的。这样的日常的反抗多起来,才能真正让每个单位的当权者守法,收敛自己的行为,不再以作恶为乐趣。

当然,这个世界,弱者多数的选择,是忍受,同时期待别人为他出头,他们顶多可以躲在别人后面,呐喊几声。

这就是为什么当权者非要严厉惩罚那些出头鸟的缘故,杀掉了出头鸟,其他的人再也不敢效尤。

还有一些弱者的选择,是站在强势一边,帮忙或者帮闲。凶悍的,选择当打手;文弱的,选择在出头鸟被绑上绞架的时候,拉他们的脚,同时宣告世人,他们罪有应得。

有人说,这些人是准备跟有权者分一点残汤剩饭。不对,他们要的,只是跟他们同样弱的人的东西。

弱者的反抗很微弱,但是即使是微弱,也必须反抗,或多或少让作恶者付出一点代价,一点点的代价积累起来,作恶者自会有所收敛。

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非要再次指责院长大人的原因,因为他又作恶了,所以,必须付出一点代价——让我骂。

02.


弱者必须反抗。我们不能动不动就把问题推到体制上去,好像我们的领导作恶,都是体制的问题,只有来个根本解决才能有出路。

体制是有具体的人来体现的,同样的体制,个中人也有做得不错的,比如厦大不就聘了谢泳?光说体制,不及个人责任,就像是在和空气作战。

当然,我们应该促进体制的改革,但是在体制没有改之前,并不能因此而放过在体制内作恶的人。

在某种意义上,作为弱者,针对每个作恶领导的反抗,才真的有意义。不仅可以维护自己的权益,而且可以促进体制的改变,涓滴之水,可以成江河。

也就是说,尽管我们无权无势,也无法让自己的呼声上达天听,但是我们依然有作为的空间。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救者,天能救之,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每个人,每个受欺负的人,自己起来救自己,让作恶者付出代价,世界就会改变。
   
体制中有权者,做的好,我们表扬;做得不好的,我们批评;作恶者,我们抨击。

这个世界,不能只有领导表扬、领导批评,让群众表扬和群众批评问世,让群众表扬和群众批评大行其道。

报纸不载,电视不播,我们自己说。


张鸣老师个性鲜明,嬉笑怒骂中藏着悲悯之心。在吃粉笔灰之余,喜欢写点不不伦不类的文字,有的被视为学术著作,还有一些算是历史文化随笔。

张鸣老师写的历史语言明白晓畅、轻松幽默,能让人在捧腹之余看到历史的本来面目。他的文字,还进一步还原历史的真实细节和人物的立体形象,更深刻地揭露中国传统制度和文化中弊病。

张鸣老师的书现在很难出版,他自己也说:“已经有好几年了,我的书一本也出不了,新书不能出,再版没有戏,到了版署,就泥牛入海。连已经出的书,各个出版社也不敢加印。”

 
这次,他索性写起了小说。小说不但故事性更强,人物风格更加饱满,读起来也更加生动有趣,不知不觉就把读者带入了历史之中。读之仿佛瞬间回到了那段沧桑岁月,读书快乐之余,亦见历史之真。

为此,滟滟书屋诚荐张鸣最新小说《袍哥旧事》签名版,以及王笛作品《袍哥》。

读这两部作品,既能关注宏大叙事,又能了解微观历史。在任何历史时期,普通人都是绝大多数,大历史很重要,但它不是历史的全部。这套数更多讲述底层小人物的历史故事,让我们我们对历史的认知更加完整。


易中天:“张鸣的文章是我一向喜欢的——有思想,有见地,有学问,无官腔,十分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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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张鸣博客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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