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徐肖寰：隐于细节幕后，才是舞美设计师的常态丨《先锋派报告》舞台造梦师系列专访④

伴着舞台剧演员和观众一起“入梦”的是舞美设计。透过材质与造型，架构与空间等关键视觉元素，剧中人物的情感、性格、动机和命运，以及那些微妙、丰富的人性就悄然浮现。

《先锋派报告》专栏五一特辑“舞台造梦师”系列专访第四期，今天走近舞美设计“才子”——徐肖寰。

是工笔还是写意，是写实还是梦幻，舞美设计师为现实与舞台精心编织一条连接纽带。在徐肖寰看来，这就是舞台工作的乐趣所在。

近期，他正努力打磨原创音乐剧《麦克白夫人》的舞台，该剧即将在5月9日完成世界首演。他受到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和荣格的影响，在人格结构理论中获得灵感，突破传统镜框式舞台设计，在舞台上运用空间镜像、真实镜像和观演镜像，窥探着麦克白夫人汹涌的野心、撕裂的内心和挣扎的人性。

他表示，观众将在该剧中获得别具一格的体验：“现在舞台是在两个观众席的中间，两边观众是面对面的。所以每一边的观众既是观众，又是另一边观众所能看到的一部分。”

△徐肖寰设计作品

无论大型装置，还是小型道具，它们都与故事、人物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具有诗意的戏剧空间。深邃的象征和细腻的感情在舞台上起伏荡漾，让观众在反复咀嚼后仍然感到新鲜和震撼。去年12月，徐肖寰参与创作的上海话版话剧《长恨歌》在普通话版首演20周年之际推出，众多观众评价其舞美设计“十分精妙”：舞台周围竖立着灰白色的高墙，上空则是层层叠叠的屋檐，象征着女主角王琦瑶遭遇的心酸往事和压抑的世俗环境；波浪般的曲线好似蜿蜒的上海弄堂，也代表着难以琢磨的人心和无休无止的流言，既具有上海石库门特色，又暗示了人物波折的命运。

△徐肖寰设计作品

美则美矣，然而错落分布在剧场空间里的瓦片要如何排列、布光，才能保证纵深感和层次感，这让徐肖寰和灯光设计何逸伦、蔡雨阳琢磨了好几晚。“他们两个特别厉害，找到另一种方式——通过投影的方式，将我（搭建）的屋瓦、墙壁作为介质，对瓦片进行照明，还通过很多特殊结构把灯藏在一些观众看不到，但是能打得出光的地方。”

△徐肖寰设计作品

对于普通观众而言，他们或许并不会注意到一片屋瓦的明暗度等细节，但徐肖寰认为，舞台的设计与制作需要“完美主义者”：“虽然是一些小细节，但是这些细节不做好的话，它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其实我觉得这些东西其他人看得见、看不见无所谓，因为对于一个好作品来说，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大家在剧场里边都会看到一部好剧，而不是注意到这些技术上的问题。”

△徐肖寰设计作品

甘于隐居幕后，是因为十多年的行业经验让徐肖寰懂得，一部舞台剧的成功不是某个工种的一枝独秀，而是多部门齐心协力的百花齐放。因此，即便他已在前期设计中考虑得十分周全，但在舞台合成时，舞美设计能否为演员的表演锦上添花，是否与音乐严密配合，仍需要他灵活应变、通盘考虑，甚至适时退让：“一开始当学生的时候，感觉只要从美学角度把这个场景做得好看就可以了；然后渐渐地发现，不单单要好看，还要和故事结合，要有意义；再到自己出来做，就会发现这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需要你和其他合作伙伴沟通。虽然最后的呈现结果不是你当初所想，但是可能比你当初想的还要好。”

△徐肖寰设计作品

人们聊起徐肖寰时，常能听到“年轻、有才”的称赞。但在他的创作中，却能看到经过反复推敲的老练与深邃。观众会在这些作品中体验到，舞美设计早已不再只是舞台上简单的背景而已，它是完成表达中重要且不可或缺的一环。

△徐肖寰设计作品

自2013年起至今，徐肖寰深入参与了三十多部作品的舞美设计，在他精益求精地创作路程中，一个个令人难忘的梦境被编织出来，而这梦中人，既有台上的演员与台下的观众，更有他自己在其间穿行的身影。他说：“每个戏都连接着一段人生、一个社会缩影，通过不同角色或人物的视角，我也在理解我所存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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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先锋派报告

图源：受访者、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上海文化广场

编辑：Double豆

责编：严括、江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