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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peak | 钟云舒:在一列轨道分岔的火车里

申玉亭 ARTBBS
2024-08-30








十月中的伦敦,还没有完全沦陷在连绵的阴雨里。在嘈杂的Frieze Week,钟云舒似乎也和那些远道而来的跨时区旅行者们一样关心睡眠。在我们的谈话中,我追索着两条脉络:一方面,那些灵感图像是如何生成,又如何引领艺术生产的塑与造。这尽可能深入的追溯,是为了能用文字从头还原这个发生在地球另一端的展览。另一方面,串联她自身创作的时间轴和上下文,试图解释她在保持一贯轻巧的同时,愈发明确的场域意识和空间建构。


久违的旅途让人疲惫,不仅是肉体上的劳损,也是脱离舒适区后心防滞空的惶恐。经历了那么多无眠的静止之后,一个的正在移动的人晚上会在哪里睡觉呢?也许是在一列轨道不断分叉的火车里,在无尽的流动中与抉择中,终将形成一条笃定的链路。


采访者/申玉亭




我想先围绕您在前言中提到的“如何构建展览灵感”这个画面展开:“一只老鼠在故宫养心殿床榻对面的窗户边翻看着一本名字叫做《探险家的故事》的书”。这个画面是什么时候、何种契机下出现的?


画廊需要发送展览信息,我需要一段更加清晰的文字表述我的作品,容易理解,容易转达。  但我经常无法面对清晰传递“作品含义”的任务,我甚至退后到“我的作品一无是处”的栏杆后面去逃避解释作品,我任性并且懒惰的使用语言去捏造和传播,但当我退无可退的闭上嘴巴时,作品又真实的被双手生产出来了,那它是什么?我强调我的作品产生思路是气氛引导的,我对展览现场的最早设想是指向观者感受的,那我如何解释这些没有文字出发的路程,痛苦中我决定提供一个场景,一个可以联系到我的路程并且拥有具体画面的场景,对于没有看到展览现场的人来说至少有一点点可以想象的具体图像,可以此作为出发点。




这个场景对你来说的情绪是什么样的?我好奇您在这个场景的位置,或者说视点在哪里?


对我来说这个场景是安静到几乎静止的,它可以是一本书的插图。真实的我站在某处,手抬起来捧着翻看一本书,停顿的页面中正好是这张插图,我低头看向它。




您在自述中提到三个元素:1)一个拥有天下之大权的人选择居住在聚气和多功能的小型卧室中;2)一个底层的灵活的四处奔波的数量惊人的与人类联系密切的传播信息与疾病的小型动物;3)一本讲述在我们所居住的广袤神秘的土地上进行探索发现的勇敢者故事的书。这三种元素是如何在单体作品或塑造细节上被呈现的?


这三个信息也许可以帮助理解展览的现场。第一次了解到画廊的伦敦空间时,发现它更像是一个项目空间,面积很小并且长边开放对着街区,是一个一眼望穿的房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进行遮挡,不想让展览的视觉是瞬间就可以尽收眼底的,于是想在中间安置一个开口朝内的隔间,类似玄关,邀请进入空间的观众绕到背后,这样空间就被划分为三等份了。这让我立刻想到了故宫的三希堂,它也是相似的面积被划分成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有自己的功能,皇帝聚集了他的需求,在这小小的盒子房间里完成,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专注和放松的空间,在床边阅读,有随手可取的藏书,转身的屏风后还能会客,他明明可以有无限宽敞的空间,但他还是选择把自己肉身放置在这样的一个“珍宝盒”里。这同时也与我当时感兴趣的“人的状态”相重合,人放松的状态,人进入睡眠那一瞬间的状态,这些状态所指向的空间信息,所以展览现场的呈现会想要有一种昏暗居住着的气息,但并不会直接出现常规卧室、居所的布置。



三希堂,图片来源于网络。三希堂位于故宫养心殿的西暖阁,是清高宗弘历即乾隆帝的书房。三希堂内仅约四点八平方米,陈设有大量精致的工艺品和文房器具。



画面中描述的“老鼠”是我给这个场景的一个尺度标签,一种矛盾,这是一个对于正常人类来说狭小安全稳定的空间,但是对于老鼠来说,这是一个它并不需要的宽敞空间,甚至危险。它是一个适应了在暗角流窜的机灵鬼,它需要休息吗?它需要专注吗?它会在哪里怎样进入睡眠呢?一本关于探险者的“字典”,在《伟大探险家的足迹》中,每一页都是“成就”的语言,探险家又行至无人能及的地点,发现了前所未有的风景诸如此类。但我会将自己带入到他们的处境中,会很好奇一些细节,比如在寻找“新大陆”的一天的结束,他们会在何时何地选择停下脚步,安置一个“庇护所”他们会睡在什么样的地方,躺在什么样的床上,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入睡吗?掉入睡眠,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点点时刻是什么样的声音和温度在四周环绕呢?



《伟大探险家的足迹》是一本集合了三十几位探险家的历史图书,依照年代顺序叙述每位的探险家的活动,以及相应的有关大陆和极地地区的介绍。书中有大量油画、地图、鸟瞰图来辅以说明各个历史时期的风土人情、历史风貌。




回到展览的题目“一个正在移动的人晚上会在哪里睡觉”,为何是“移动”?这与展览的情景相关吗?例如您经过国际航行临时的来到伦敦落成一个展览?


“移动”一开始是指那本《伟大探险家的足迹》中探险者的移动,是我对这种流动状态中的人如何结束一整天并切换状态好奇。但并不包括我自己。我经过移动在另一个地点完成展览对我来说变化并不大,还是面对一样工艺的墙壁和窗明几净 。



除了展览名以外,您作品的名字也很吸引我。如果说《暗阳》《笔架山》,是针对意象上的表达或者功能上的诗意的转换,那么其它的名字呢?比如《举手发言》?


我起名字通常非常快。当一个展览要同时起一批作品名字的时候,它必然是互相之间有联系的。比如之前Tabula Rasa北京空间展览的作品名,其实取自于我备忘录里的一些短句。我是按一定的节奏,在一定的心情下记录下来的。它们本来是一些碎片,通过字母的一个方式为连接,把它们串联了起来,有了一些具象化的场景。这一次是整个布展都完成了之后,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我想象着我给观众提供的那一张照片——一个老鼠在三希堂看《探险家的故事》这本书——来给每件作品写的名字。这些名字里面有的我看的那张照片的时候窗外的状态,有可能是一个太阳正在升起的状态,有可能太阳正在落山的时刻,还有这个房间里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样的静物等等。


《暗阳》, 39 x 40.5 x 4 cm(上);(下) 37 x 37 x 4 cm(下),2023 ,塑料镜、木镜、木雕、 油漆。图片由艺术家和Tabula Rasa画廊提供。



《举手发言》是表面上看起来比较突兀的一个名字。三希堂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区域是用于会客的,那什么样的人会被皇帝带到,或允许到这样一个相比于其他场所更私密的地方来觐见他呢?这个人有什么样的想法需要在这里跟皇帝进行深入的交流呢?我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场景:某个瞬间,当这个人想要说观点的时候,他举起了手来争取发言的机会;他被另外一个声音允许到说“好,你说吧”,然后他才能开始表达。


《举手发言》,20 x 12.5 x 12 cm,单个,2023组合柜金属支架、木雕、 油漆、锻铁烛台。图片由艺术家和Tabula Rasa画廊提供。




充气床垫是这次展览一个很醒目的材料。它也是一个功能和形象链接得很紧密的现成品,但您在展览中没有做任何的调整或遮盖,充分保留了它原有的样子。这部分是怎么预设和决策的?


选择充气床垫的原因在于:一方面整体压低高度,让原本有建筑结构的天花板被遮挡住,整个空间更加小、包裹感更强。另一方面,在于我想要模拟一个卧室、书房,抑或是一个集合的盒子,一个心爱之物都在身边环绕的、环绕在身边的、放松的半封闭空间。充气床垫比较合适,其材质特性就是可以打包带走、随身携带以及进行临时搭建。现场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是符合预期的,它悬挂在空中,有一定的弧形,也很像充气皮划艇或者是救生艇,是能在水中帮助探险家移动的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它们被悬挂起来,并没有被常规般的放置在地面上而是被悬挂起来,这种不稳定性和实际功能的改变又给这个部分增添了一层语意。
操作层面上,我在英国网购了两三个品种的气垫床,提前把它们充起来看效果。很有趣的一点是,最后决定保留使用的床垫上有明显的中文,是一个上海奉贤生产的非常廉价的充气床垫。它的形态和样式,一面磨砂一面光滑的表皮,能够代表特别经典的充气床垫的样貌。这个床垫的logo是Bestway,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我所要表达的主题一点都不矛盾,甚至可以作为一个作品的名字,非常的契合,也非常的巧。于是我就把它保留在作品中,没有做任何的遮挡,仅是稍微把有字一面的朝向里面,也是引导观众走到靠墙的那一侧,只有仔细观察才可以发现这个细节。


展览现场  左右滑动查看更多

钟云舒个展:“一个正在移动的人晚上会在哪里睡觉”展览现场, Tabula Rasa Gallery,伦敦,2023。图片艺术家和Tabula Rasa画廊提供。




展览里运用到了一部分英国本地的材料,而其中木质雕件大部分都是您在国内收集来的。您日常是如何收集和寻找您的创作材料的?这样收集与日常生活紧密相连吗(例如疫情或者异国旅行这样的重大事件会否影响你一个时期内的材料或议题兴趣)?


日常我不太会刻意的寻找材料,都是偶遇。当然,除了真实世界的偶遇还有互联网偶遇,不过有时候遇到了某一种材料也许会拓展出我对它的兴趣,就会再有意识的多关注多收集,无法明确的总结我到底在寻找什么样的材料,但我可能感兴趣令人惊叹的工艺,原始野生的自然材料,美丽流畅的曲线和珠光宝气。这次的旅行我原本以为会在市场上找到很多不熟悉并且吸引我的材料,但事实并没有,在浏览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对材料的选择还是有很多限制,不一定知道要什么,但至少知道不要什么。




宏观上的来说,您是以何种立场来选择和使用例如手机支架、气垫床这类消费产品的?仅仅是作为材料去看待吗?


比如这次展览中使用的灯和显示器的支架,对我来说都是从实际需要出发的选择的材料。我需要一个支架,但我没有想要从0到1,自己去3D扫描或者通过建模、定制加工这种方式。我觉得如果可以找到一些现成的部件去满足这个需求,就不需要再去额外的创造,否则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节外生枝,我要再去制造一个“产品”。我所找的那些现成品,其实它们都被消解掉了一部分功能属性,我将我的主观意念通过选择这一行动施加在里面。比如这次使用的灯架是来自宜家,我在众多的灯杆里只相中了这一款,并且要舍弃掉它上面原本有的很华丽复杂的灯罩。那个显示器的支架也是因为它的直径正好是匹配的,这个尺寸在市面上的选择本身就非常少。

《在房间吸收》,尺寸可变,2023,宜家灯架、组合柜金属支架、木雕、油漆、磁铁、显示器支架。图片由艺术家和Tabula Rasa画廊提供。




在开幕当天恰好遇见一位嘉宾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作品,导致了雕塑的解体。这有趣一幕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画廊的工作人员们十分紧张,而您愉快又敏捷的快速复原了作品。我想就这个场景展开您作品一如既往出现的、精巧但又脆弱的非永久固定式的结构(往往是吸铁石),辅以一些强度很高但体量很轻的支撑材料(比如鱼线、细的铁丝、这次展览中的组合柜金属支架),这部分您在操作层面和理解层面分别是怎样的?


我似乎很享受在创作的过程中嵌入这种灵活的结构,不过在很早之前它们更加随机,有时候甚至我自己也无法复制,现在我会更多的使用一些原本是其他功能的预制件,它们在面对摇晃的时候其实是稳定的,只是视觉上还是纤细和危险,当然了对比万能胶水和金属焊接,它们还是用点力气就能轻松拆下的。
我觉得不能用环保或者可持续这样的描述,但我确实在布展或搭建中尽量去减少生硬的固定,比如胶水或螺丝,尽量巧妙的、使用结构去建立(材料之间的关系)。这世界上被生产出来的人造物已经够多了,如果我能重新使用它们,激发他们雕塑性的功能的话,比我再去设计、制造 出另一个东西更有意义。




在这次展览中多次使用的一个创作手法是,将墙面浮雕装饰两相贴合,从一半恢复为一体,这个想法是如何来的?


三希堂里有一面墙就都是半面的花瓶装饰,里面还插着花,我觉得非常的妙,这个小小的空间无法满足真实的花瓶放置(也是会被转身撞倒:))所以花瓶被挂上了墙,一面被切平,一面仍然保留着立体的侧面。我这次展览使用的这些木质装饰贴片也是同样的道理,比如绳索图形的木条一面是平整的为了适应墙面,一面仍然保留着绳子的实际样貌,而我又把它们的平整面贴合到了一起,还原了完整的绳索造型,并且用真实的软绳索连接和悬挂,这个可能是我一贯所擅长的“雕塑”,帮助一些现成造型的“假雕塑”还原成“真雕塑”。


三希堂轿瓶陈设,图片来源于网络。

轿瓶原称为壁瓶,器型出现于明代万历年间,器形为日常所见花瓶的一半,背面平坦有穿孔,是古人置于墙壁、轿内或床头的装饰性瓷器。故宫三希堂的东板墙上挂有壁瓶14只。




从“定福灶君”到这次展览,在我个人观察里,与2020年北京空间的展览“那只敏捷的棕毛狐狸跃过那只懒狗”最大的不同,在于一种中国古典空间观的加入。你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契机是什么?


其实之前也一直有类似的空间考量。北京展览中间那张巨大的渔网就是想要破坏视觉上的穿透并且给“直接的观看”制造困难。可能比较明显的差异是“定福灶君”里直接使用了中文文字。因为空间的特殊性,那次的作品更多的是一种“欢迎加入体验”的姿态,并不是“陈列”“勿动”这种只能观看的状态。确实,2020年北京个展的作品是我一段时间以来对艺术作品呈现的怀疑,想要找到一些更原始的东西来偏离轨道。


“钟云舒:那只敏捷的棕毛狐狸跃过那只懒狗”,展览现场,2020。图片由艺术家和Tabula Rasa画廊提供。



其实每一次面对新的作品需求和创作,我都希望能在既有的轨道上有所偏移,就像火车轨道的分轨,可以选择直行也可以转弯,其实不断分叉右转说不定最终还是可以转回成一个圆圈。我可能会把创作的经历和经验看成是这样一个通过分叉而完成的巨大圆圈,漫长未知但在更长的时间线上有据可循。这次展览中可能那些具象的花卉图案装饰片让你嗅到了古典的味道,但它们仍旧来自我对现成物品的选择和改造(一如既往),我并没有主观的设计和创造那些图案,它们承载了装修市场上对居住空间改造的一些图像化的期待。




项目里中轴对称式的排布,您提到来源于您对伦敦展览空间的与故宫三希堂的串联想象。您有意识或有考虑这种联系在西方的语境里的特殊表意吗?


并没有。只是空间中间被占据了之后两边自然而然的就对称了起来,就好像我首先安置好了鼻子和嘴巴的位置,剩下来就是添加眼睛耳朵。


《能量》,61 x 123 x 12 cm,2023,木箱、金属装饰板、木质木雕、油漆、缓冲泡沫、塑料玩具。图片由艺术家和Tabula Rasa画廊提供。




与“狐狸”展览(“那只敏捷的棕毛狐狸跃过那只懒狗”,2020,北京)相较而言,我的个人体验是,您似乎从 “空间介入”进展为“空间营造”,类似于“景观”到“建筑”。这一点体现在我的参观体感上,似乎与作品从平行视角上的互动变成了被包裹和容纳。您是怎么看待这一变化的?变化的契机是什么?


如果你有这样的感受那就太好了,我总是不满意于直接使用展览所提供的空间,也不满足于被动的进入空间,“建筑”很重要,不同于声音或者视觉图像的直接刺激,“建筑” 似乎更加温和的悄悄影响并包容“人的行为”,关于“建筑的营造” 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尝试。



对您来说在伦敦落成一个展览在执行层面会与国内有什么不同吗?


材料和工作内容上没有很大的不同,只有时间安排上的不同。在国内的时候我的时间更加更加的碎片,被生活和贪玩给割裂,我是一个没有机会在工作室埋头苦干的艺术家,我总是很期待如果有更加完整的时间能够在工作室打卡,我会产出什么样的作品。这次有相对单纯和集中的时间来完成作品,我租住的房子有一个单独的空房间,也是 “工作室” 第一次离住所这么近,我会利用各种间隙蜷缩在里面给木片涂颜色,意外发现我很喜欢并适应这种开关门间的快速切换。




在伦敦有什么有趣的观展体验吗?


虽然展览期间恰逢Frieze艺博会,但我没有去看,而是偶然去了住所附近步行距离的一个运河博物馆。我很喜欢这个博物馆, 它空间很小但被填充的非常立体,甚至装进去了一个真实的船头和运河的冰窖。这里非常独特,并且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改变。



伦敦运河博物馆 (London Canal Museum)于1992年向公众开放,位于国王十字车站后面,是唯一专门展示伦敦内河水道的博物馆。博物馆的展品包括复刻的船只,内容涵盖了伦敦运河系统的历史和遗产。博物馆所在的维多利亚建筑曾是1862年著名的冰淇淋制造商Carlo Gatti建造的冰库。





关于艺术家

钟云舒(b.1990)


工作生活于上海,2014年于伦敦艺术大学获得纯艺术类硕士学位。2015年提名华宇青年奖。钟云舒关注一切日常流动中可以用来反抗和质疑的瞬间,这些被凝固的瞬间可能是简单、优雅、有点喜剧、甚至可能是荒谬的。在她的材料雕塑中,并没有某种精确的分界,它们分散却又相互制约,她擅长在实践中串联、安排、组合或建造不同物件与词语的多重关联,将隐藏在生活有机物里的矛盾性巧妙安置。作品的状态似乎想重回一些根本的规律和节奏,又隐隐约约的试图打破。


艺术家个展包括:”一个正在移动的人晚上会在哪里睡觉?“,Tabula Rasa 画廊(伦敦,2023);”晚安“,2023 LISTE 巴塞尔艺博会,Tabula Rasa 画廊(巴塞尔,2023);”定福灶君“,LINSEED(上海,2022);”那只敏捷的棕毛狐狸跃过那只懒狗“,Tabula Rasa 画廊(北京,2020);”长长“,J:Gallery(上海,2017);”雪梨和雪梨纸“,Tabula Rasa 画廊(北京,2016);”力的力的力的“,剩余空间(武汉,2016);近期主要群展包括:”面颊上的舌头“,当下艺术空间(北京,2022);”后市景观:一段关于所有权的旅程“,UCCA沙丘美术馆(北戴河,2021);”代表作“,乔空间(上海,2021);”形式的密谋“,剩余空间(武汉,2020);”金银岛之幻“,CLC画廊(北京,2019);”PALETTE/ETTE/“,沪申画廊(上海,2019);”原力寺“,油罐艺术中心(上海,2019);”交换价值“,BANK(上海,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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