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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少子化危机到提高生育率,荷兰如何做到?

CITY君 CITY来不 2022-11-20

年轻人不结婚不生育已经渐渐成为了世界的问题。


一般来说,总生育率要在2以上,才能维持人口的平衡(前提是出生人数与死亡人数能够相互抵消),但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家都并未达到这个标准。美国2020年的总生育率为1.8、欧洲-德国的总生育率为1.6、而亚洲-日本的总生育率却为1.4,已经跌破了总生育率警戒线的1.5。


不论美国或者日本,各个国家都把降低生育率视为大事,都投入了大笔的预算或进行改革,来与之抗衡。


但也有的国家却能稳定住生育率,例如荷兰,近30年来,荷兰的总生育率一直维持在1.5以上,并未在有明显的下滑;而有的国家的总生育率却频频破底,如韩国,从30年前总生育率接近3,到如今的连1都不到。


荷兰、韩国,这两个国家的差别在哪里?答案是“快乐感”。


根据联合国3月19日的《世界快乐报告》,通过综合衡量各国财富、社会支援系统、健康等指标显示,荷兰是全球第五快乐的国家,而韩国却只排在第62名。


再看全球贫富差距,荷兰的贫富差距较小。以基尼系数来看,荷兰在欧盟国家中排名第六低,仅次于芬兰、比利时。但韩国的贫富差距却非常的严重,在经济合作及发展组织(OECD)三十五个成员国里,差距之大仅次于美国。


韩国的生育率全球最低!

贫富差距、升学压力让他们不敢生


位于首尔中央银行总部的韩国银行 (BOK) 博物馆外

韩国民众有多不愿意生小孩?韩国生育率2020年降至1以下,全球倒数第一。


牛津大学教授、人口学家柯尔曼(David Coleman)警告,若韩国不改善,可能成为“地球上第一个因人口减少而消失的国家”。


韩国经济成长率2020年仅衰退1%,是OECD最高。人变少,经济照样成长,那有什么关系呢?“少子化的冲击,不是一朝一夕的”。中华经济研究院副院长王建全表示,少子化意味着人才减少,且无人扶老。长期而言,国家竞争力将流失。


韩国政府已将少子化视为“国安危机”。《朝鲜日报》指出,韩国政府在2016年至2020年,在应对少子化的策略上已经投入了将近200兆韩元(约合1.164兆元人民币),这笔钱几乎快追上韩国同期国防预算。


国家安全等级的巨额投入却不见成效,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年轻人不快乐。


尽管韩国经济持续增长,分配所得却日益不均,青年失业率是平均失业率的2倍以上。根据最新统计,韩国20岁到30岁的青年失业率达一成,许多人想逃出压迫感强的“地狱”,却因收入低或失业而寸步难行,自己都照顾不好,要生养孩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韩国)薪水贫富差距过大,没有进入大企业,就准备领低薪。”常年在韩国居住的Fion举例,三星员工年薪约100多万元新台币,其他中小企业员工,只领约60-70万元新台币。


60-70万元新台币的年薪,在韩国大城市寸步难行。首要关键是韩国不但房价高,房租也贵。同样市中心的房型,租金比其他国家大城市市中心高出了三成到五成,而且租房规则特殊,要预先缴纳一大笔保证金,约是房租的10倍以上,不利于刚踏入社会、身上没有积蓄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敢生养,另一个关键原因竟是孩子的补习费太过昂贵!


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从小学到出社会都在补习,图书馆、K书中心几乎24小时人流不息,少则3-4万元新台币,多则十几万元新台币。在韩国从小学读到大学,估计要花3亿韩元(约合0.017亿元人民币)。


而韩国房价最贵的地段,也不见得是市中心,而是高级学区附近,例如盘浦洞,约30平米的公寓要四千多万元新台币。连小学生都会知道,以对方家住在哪个区域来判断对方家的社会地位。


住不起也养不起,国际金融机构(IIF)统计指出,2020年年底,韩国家庭债务金额在总经济规模(GDP)的占比超过100%,在OECD主要国家中,位居第一。


家庭债务比起英国、美国、日本等都高,这正是导致生育率低的关键。


韩国政府补助的确不少,怀孕了有祝贺金,高达2.5万元新台北,而1岁以下幼儿,每月还有最高1.3万元新台币津贴。不过,“债务就像大海,政府的补助只是一滴水而已,怎么敢生呢?”Fion说。


荷兰的经济即生育率双成长!

广设社会性住宅、国家小,让孩子们的机会均等


那么,荷兰为什么能守住生育率呢?


荷兰人口约有1700万人,但它2020年的GDP有近9000亿美元。他的商业表现突出,世界排名500强的企业,荷兰就有13家,只比韩国少1家。荷兰也曾面临少子化危机,生育率1980年代一度跌破1.5,严重时将近一半城镇人口呈现负增长。


阿姆斯特丹莱兹大街


著有《Hoi!教出全世界最快乐的孩子》作者布尔·丁夫人(笔名)常住荷兰十余年,丈夫是荷兰的面包师,育有两个儿子。“十几年前,我的大儿子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校一个年级开设三个班;三年后,轮到我小儿子念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班了。”她说。


但十几年过去,荷兰却成功守住1.5以上的生育率,没有再破底,人口减少的城镇比率下降至两成以下,而且经济没有因此停滞。


它的秘诀是什么?荷兰长大、中山大学企业管理系兼任助理教授韦岱思(Thijs Velima)指出,荷兰重视的就是两件事“适合人民生活的环境”和“每个人民的效率的提升”。


首先,荷兰与韩国不同,他是高税收的国家,年薪约120万元新台币以上,其中约四成要缴税。税收这么高,为何年轻人不生气呢?因为,政府用这笔税收主要做两件事:一是盖社会住宅,让年轻人住得起;二是普及义务教育,生小孩不用担心学费。


荷兰政府视高税收为“保障生活品质的社会投资”,进行资源集中分配,让人民的家庭债务、育儿费用都减轻,等于全国一起养孩子,这虽然牺牲了个人可支配所得的比率,却降低了贫富差距,让一个人口少的国家,每个人都能被好好对待。


以住来说,荷兰的房债、租金都不便宜,大城市附近、十平米左右的小套房,租金要3万到4万新台币,但荷兰统计局研究指出,因大城市近郊城镇,近年各种大型楼房兴建,价格也合理,吸引城市民众移居。


而且,荷兰政府盖了大量的社会住宅,目前占整体住宅的比率超过三成以上,是世界之冠。相对来说,韩国仅只有5%。


那荷兰社会住宅的租金多便宜呢?荷兰政府规定,最高不可超过752欧元,这笔租金约等于失业救济金的一半,换句话说,连穷人都住得起房。


而且,荷兰把社会住宅盖在普通社区里面,两者“混居”,原因是让穷人家的小孩子不要受到异样的眼光。


其实,韦岱思表示,荷兰的生育津贴不高,平局每月只有2千多元新台币。但荷兰砸最多钱的地方,不是生育津贴,而是给孩子教育的费用。从4岁到16岁念书统统免费!


所以,在荷兰,从小学念到大学,花费仅约一百多万元新台币,是韩国学费的七分之一。


为了普及教育,荷兰在各地广设小学,目前共有约七千所小学。小学众多目的是让儿童从家里踩自行车只要5-10分钟就可以轻松自行上下学。


荷兰儿童教育并不强调“实用主义”,从上中学不需要以补习争取成绩也不布置寒暑假作业这两点看就与韩国大相径庭。荷兰教育还有一个特色,该国极少有私立学校;荷兰皇室和企业富豪的子女都就读于公立学校。


到了中学,荷兰孩子就开始“分班”,目的是要尽快挖掘出孩子的志向,适才适性的给予不同的教导,提早培养他们成为有用的人才。


中学老师会先找家长和孩子共同商讨,依照孩子的兴趣,选升学或技职。升学班课业压力大,书本加上书包,可重达十多公斤;而技职班的课业压力较小,但每周有数小时的实习课,到工厂等地参与实习。


韦岱思指出,荷兰有综合型大学14所,同时技职学校有50多所,研究和技职没有偏。而且,科技大学等院校和飞利浦、ASML等企业都有合作,年轻人毕业就能够很容易的找到工作。


从平等、适性的教育,到企业与学校深度结合的模式来看,荷兰的体系是:高税率并合理的分配,缩小贫富差距。注重住房与教育,让孩童机会均等、适才适性发挥,再成为企业的优质人才,构成正向循环。这证明了,拼经济未必要以低生育率作为代价。


整理编辑:CITY君

图片来源: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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