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软件行业蓬勃发展 网络安全问题难以防范
随着通信技术的飞速发展，传统的合法监听技术已经不能满足获取目标通信信息的需求，因此推动了间谍软件越来越广泛的应用。
近期，Lookout、谷歌先后发布报告，披露了使用6个漏洞利用（其中有2个0day）的意大利商业间谍软件Hermit。
谷歌安全专家称，小组在2021年发现九个零日漏洞，其中有七个由商业供应商开发，并出售给政府支持黑客以供其使用。
随着商业间谍软件供应商的崛起，具备数字监控能力的政府越来越多，这对互联网用户构成了严重的信任威胁。
间谍软件发展应用情况浅析
间谍软件可以实现诸多目的：窃取设备流量与内容，记录键盘敲击情况，监控上网记录，监控上传及下载内容，接管麦克风或摄像头，冒充身份发送虚假信息等。
与此同时，间谍软件既可以通过USB接口直接植入目标设备，也可以通过钓鱼网站、电子邮件、互联网广告、社交媒体或社会工程学远程植入目标设备。
国外典型间谍软件及其应用
目前，美国、以色列、俄罗斯、德国等发达国家的诸多公司均推出了间谍软件，间谍软件被世界某些情报、执法机构广泛应用。
近年来，一些国外间谍软件公司，如德国FinFisher公司、意大利黑客团队公司的间谍软件的应用情况不断被曝光，引发了世人的高度关注。
2015年7月6日，意大利黑客团队公司的400GB内部文件被匿名黑客上传至互联网，引发业内一片哗然。文件显示，黑客团队公司向全球36个国家和地区出售间谍软件。
例如，在一些看起来像是客户名单的文件中，发现了阿塞拜疆、巴林、埃及、埃塞俄比亚、哈萨克斯坦、摩洛哥、尼日利亚、阿曼、沙特阿拉伯、苏丹等国家，以及美国缉毒署、联邦调查局和国防部等机构。
国外间谍软件有关法律
国外与间谍软件有关的法律较少，目前已知德国和意大利分别立法进行了规制。
德国《联邦刑事警察法》规定，执法机构在掌握具体侦查线索的前提下，可以向犯罪嫌疑人的计算机发送间谍软件，以监控犯罪嫌疑人的电子邮件，监听犯罪嫌疑人网络电话通话的内容，阅读嫌疑人在网络聊天室的聊天记录等。
意大利《刑事诉讼法细则》第226条规定了一种特殊的监听方式情报预警监听，执法机构在实施此种监听时，可利用间谍软件，但其获得的全部资料均不得用于刑事诉讼。与此同时，《刑事诉讼法细则》对情报预警监听的申请与审批、适用的犯罪类别等进行了详细规定。
此外，在间谍软件的国际贸易规制方面，2012年以前，一些欧洲国家基于欧盟两用物品控制目录中的“类别5A002（密码学）”来控制间谍软件的出口。
例如，2012年，英国政府开始对英国伽马国际公司间谍软件的出口进行管制。目前，间谍软件的出口由修订后的欧盟出口管制政策和《瓦森纳协定》管制。
美国所使用的间谍软件
自斯诺登事件发生以来，有关美国国家安全局、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等情报机构使用间谍软件的情况逐渐得到披露。美国情报机构一方面使用国外公司研发的间谍软件（如联邦调查局被曝采购意大利黑客团队公司间谍软件），另一方面还使用自主开发的间谍软件。
一、美国中央情报局使用的间谍软件
2017年3月7日，维基解密（Wiki Leaks）曝光了美国中央情报局代号为“Vault7”的文件，披露了该局从2013年至2016年的大量机密文件以及大批有分量的间谍软件，包括“哭泣天使”（Weeping Angel）、DerStarke和RickyBobby等。
“哭泣天使”是针对三星智能电视的木马植入工具组件。该窃听软件感染智能电视后，会劫持电视的关机操作，保持程序的后台运行，让用户误以为已经关机了，之后它会启动麦克风，开启录音功能，然后将录音内容回传至中央情报局的后台服务器。
DerStarke针对苹果OSX系统的启动驱动级（Boot-level）的rookit植入木马。
RickyBobby是包含多种DLL攻击文件和执行脚本的一款间谍软件，可以实现对目标系统的端口监听、上传和下载，以及命令执行等功能。
二、美国联邦调查局使用的间谍软件
近年来，美国新闻媒体也多次披露了美国联邦调查局使用的间谍软件，包括“幻灯”“互联网通信协议地址校验器”（CIPAV）等。
“幻灯”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研发的“击键记录”软件，它会自动安装在他人的计算机上。当嫌疑人使用电子邮件时，程序就会被激活。此时，“幻灯”会记录计算机的击键情况，并将收集到的加密信息发回联邦调查局，这样联邦调查局人员就可以解密嫌疑人的通信内容。
“互联网通信协议地址校验器”可以安装在嫌疑人计算机上，用以监控嫌疑人的计算机活动。
可以想象，间谍软件行业目前正在“蓬勃发展并保持着可观的增长速度”。
但这个行业的存在，本身也与政府“保护民主这一基本价值观背道而驰，他们提供的工具往往被政府用于打击政治异见者、记者、人权人士以及反对党政客。”
间谍软件危机加剧
2021 年 7 月， 以色列间谍软件“监听门”事件成为国际焦点。这款间谍软件以神话中的“飞马”（Pegasus）命名， 由以色列网络武器公司 NSO Group 开发，可以“通过空中飞行”感染手机，它可以秘密安装在运行大多数版本的 iOS 和 Android 的手机（和其他设备） 上。
“飞马”攻击事件经媒体曝光后，国际舆论一片哗然，在国际社会引起轩然大波，影响巨大，被称为 2021 年度的一大标志性事件。
监听对象涉及多国元首和政界要员
2021 年 7 月 18 日， 华盛顿邮报、卫报、世界报等全球 10 个国家的 17 家国际知名媒体机构与非政府组织“禁忌故事”和国际特赦组织合作，对“飞马”软件调查数月之后共同发表了一项调查报告，揭露了一个重大信息：多个国家元首和政界要员都受到了这款软件的监听。
监听对象有至少 14 位政界的重量级人物， 其中包括：法国总统马克龙、伊拉克总统萨利赫、南非总统拉马福萨等。
此外， 还有一大批各个国家的王室成员、政府官员、企业高管、著名人士、媒体记者等公众人物，不难看出，监视活动的目标有着鲜明的政治指向性。
攻击能力超乎寻常
“飞马”间谍软件的攻击能力超乎寻常，它能够远程和秘密地从几乎任何移动设备中提取有价值的情报，可以在不需要点击的情况下侵入手机自动激活，提取包括照片、定位、密码、通话记录、联系人信息等手机上的数据。
还能悄悄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实时监控机主的一切活动；监听时间则长短不一，短时甚至只有几秒。据悉，该软件可以躲避苹果和安卓系统的防御手段，几乎不会留下攻击的痕迹。任何常用的隐私保护措施，如强密码或加密，对它都没有作用。
媒体使用了“军事级间谍程序”、“目前为止最危险的间谍软件之一”、“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间谍软件”、“达到无所不能的地步”等措词来形容这款软件的强大。
“飞马”间谍软件 图源：人民视觉
间谍软件该如何应对
这一类的间谍软件，由于采用了十分先进的技术，可以隐藏数年不被发现，更难以溯源。因此，即时检测和发现就成为防范这类间谍软件的关键。
其次，需要从管理和制度上把好各个“关口”， 比如，应该建立对外来APP的“隔离”机制，待安全无害后，才允许使用，
最后，全面提升国家网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
第一，将网络安全升级为数字安全，打造覆盖所有数字化场景的数字安全防范应急体系，鼓励相关机构主动上报风险。
这要求建立区域、行业级安全大脑，打造国家级的防御体系——国家级的分布式安全大脑，为“看见”网络攻击提供能力基础。大数据分析是目前唯一证明有效看见攻击的方法，可以从大数据中建立攻击行为的全局视角，看到网络攻击行为的全貌。
第二，要加强实网、实兵、实战演练，在实战中提升各单位的攻防能力。没有攻不破的网络，利用漏洞，每一个系统都可能被攻击。要进行实战攻防演练，提升网络空间、关键基础设施的攻防能力。
第三，全网测绘、摸清家底，要定期针对关键基础设施展开APT（高级可持续威胁攻击）排查。要假定敌已在我，实时动态推进重要信息系统排查，摸清家底，实现自动化威胁识别、风险阻断和攻击溯源，从源头上提升国内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安全防御水平。
最后，应切实提升组织机构人员网络安全意识，领导人的安全意识和相关决策更是网络安全防御工事的重中之重。
责编：孙浪
监制：李红梅
参考资料：
1.《去年至少7个零日漏洞被商业化！间谍软件行业正蓬勃发展》安全内参
2.《国外间谍软件发展应用情况浅析》网信天津
3.《以色列“飞马”间谍软件攻击事件的综合分析》信息安全与通信保密杂志社
4.《最强间谍软件：难以防范的国家安全威胁》安全内参
5.《美国顶级“武器”平台曝光 全球网民遭无差别攻击》科技日报
6.《网络空间安全面临的挑战与对策》中国网
7.《以色列软件“飞马”被曝监听多国政要记者，涉5万个电话号码》观察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