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烦恼：邻国拒绝续签新合同、压低采购价、终止能源投资

2014年因为占领克里米亚半岛，俄罗斯就被西方制裁至今。普京之所以不惧怕制裁，敢于在2月24日命令俄罗斯大兵进军乌克兰，就在于他认为邻国会帮助他们克服西方的经济制裁。战争开始一个多月后，莫斯科的媒体们却认为，实际上这种帮助非常有限，不足以帮助克里姆林官在制裁中稳住能源销售和财政收入。因为这个邻国仅愿意在俄罗斯被制裁期间，继续履行长期供应合同，不愿意续签短期合同，还压低俄油气价格，停止了对俄的能源投资。

一、邻国不愿意续签5月份即将到期的短期能源采购合同

4月7日的莫斯科时报报道说，邻国国有石油企业并不急于与俄罗斯石油供应商签订新合同。说是领导敦促他们在欧美对俄罗斯的制裁期间需要谨慎行事。

Z石化、Z海油、Z石油和Z化将不会在 5 月份与俄签订新的石油供应合同。但是，邻国公司将履行已经存在的长期合同。

消息人士称，正如美国和欧盟对俄罗斯石油公司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施加的制裁措施那样，邻国的国有企业不想通过购买额外的石油来公开支持莫斯科。

其中一位消息人士称：“国有企业之所以谨慎，是因为它们的行为可能被视为邻国政府的行为，它们都不希望被视为俄罗斯石油的买家。”

邻国是俄罗斯石油的最大买家：该国每天进口 160 万桶石油，其中一半是根据政府间签订的长期合同通过管道供应的。占之前俄罗斯日产1150万桶石油的13.9%。但长期合同之外的短期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却无法继续续签。

莫斯科时报认为，邻国进口俄罗斯石油的减少可能促使其大型国有石油企业转向寻找替代的采购来源。这将加剧全球的石油供应紧张，导致布伦特原油价格上涨，或会触及2014年的高位。

二、邻国油企趁火打劫，在俄罗斯经受残酷制裁时不断压低采购价格

受到欧美不断升级的制裁后，莫斯科被没收储备金、冻结银行资产，并因贸易封锁被切断了商品供应，从电子产品到消费品。克里姆林宫希望邻国能帮助莫斯科解决被切断的商品供应和被切断的出口渠道。

但非常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来自邻国的“帮助”，仅仅以购买俄罗斯石油的形式出现，由于欧洲客户的大规模拒绝，乌拉尔原油无处存放。邻国在收到我们的销售求助时，要求的折扣价竟然低到每桶 30 美元。

炼油市场的消息人士告诉莫斯科时报的合作伙伴普氏能源资讯，几家邻国国有企业对 3 月份装运的乌拉尔现货原油表现出兴趣，尽管收购它们并不容易，因为并非所有油轮公司都同意运输俄罗斯原油。邻国南方的一家炼油厂证实：“我们将有一批乌拉尔原油船在 6 月份交货，价格相当低。”

在天然气采购上也是如此。俄罗斯已经向邻国输送了最便宜的管道天然气，但对方还在与我们讨论对液化天然气运输进行大幅折扣，俄罗斯主要能源市场的贸易商对此表示拒绝。

彭博社援引知情人士的话报道称，包括Z石化和Z石油在内的邻国国有能源企业正在就购买俄罗斯液化天然气的现货船货进行谈判，前提是这些企业能够获得市场价格的大幅折扣。

据他们说，俄罗斯天然气对邻国的售价比亚洲北部（指日本）的报价折扣超过 10%，而这反过来又比欧盟的现货价格低 10% 左右（3 月底 - 每百万英热单位 30.3 美元，根据普氏能源资讯，欧盟为34.07 美元）。

然而，由于银行不愿为俄罗斯的进出口贸易开立信用证，即使这样压低价格的销售计划也会产生问题。据彭博社消息，只有已获得银行授信额度的邻国最大的国有企业才能获得俄罗斯液化天然气的银行担保。

邻国的能源折扣正在成为莫斯科的常态，它希望邻国在面对西方制裁俄罗斯时提供帮助。

我们记得，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自 2019 年以来一直通过“西伯利亚之力”管道向邻国输送能源。2021年第三季度，这种燃气的平均成本为每立方米0.9元，约合每千立方米140美元（根据摩根大通的数据）。与此同时，缅甸从邻国获得的天然气价格是这个价格的两倍，土库曼斯坦多出 30%，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多出 10%。

去年年初，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给邻国的交货成本甚至为每千立方米 120 美元——这比盟国白俄罗斯还便宜，后者的价格定为 128.5 美元。

三、邻国油气企业停止对俄投资

邻国不仅放弃了与俄罗斯续签短期油气合同，3月底，邻国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公司还停止投资俄罗斯资产。许多联合项目因此被冻结。

据悉，乌克兰战争爆发后，邻国“三巨头”，Z石化、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ZPC）和海洋石油总公司（ZOOC）的高层与外交部评估后果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为避免受到次级制裁，停止对俄罗斯项目的投资。

尽管邻国拒绝谴责俄罗斯的入侵，并公开表示反对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但邻国“政府却在闭门造车，要求谨慎行事”（这是原话）。

邻国一家国有石油公司的代表解释道：“目前，企业在新的投资举措上没有回旋余地，在这场危机中，企业将严格遵循国家的外交政策。”

消息人士称，投资冻结的第一个受害者是西布尔与Z石化的联合项目。邻国最大的石油企业已暂停在俄罗斯投资 5 亿美元建设天然气化工厂的计划——类似于正在阿穆尔地区 (AGKH) 建造的天然气化工厂。尽管俄罗斯的合伙人已经为他选好了位置，但是交易失败了。据消息人士称，原因是欧美合作方的董事会成员和 Sibur 股东 Gennady Timchenko 的制裁。

事后Sibur 为了顾及双方的友谊，否认邻国取消了投资，称没有计划建立第二家工厂。除了 AGKH，西布尔和Z石化“不在该地区实施其他项目”。但我们的记者之前在Sibur公司却阅读过他们与Z石化签订的第二家工厂的合作协议。

此外，消息人士称，Z石化还放弃了与俄联和成立合资公司销售天然气的计划。原因是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是俄天然气公司的股东之一，但出现在欧美制裁名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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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