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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罪恶-13

本编委 鄂东文史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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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比爱合算,买比娶贱


在那些并不偏远也不很穷困的地方,男人买女人也还是为了一个“钱”字。

既然女人是有价可标的,即便不是被拐卖,仍然是值钱的。


不同的只是这笔钱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彩礼,并且得到这笔卖身钱的不是人贩子而是被卖者的父母。可是,在这个动听的名称后面,埋葬了多少爱情的尸体,演出了多少青春的悲剧。


夜晚,一个名叫陈河的男人,把那个不知名的四川女人按倒在自己的炕上,剥光了衣裳,在她身上疯狂尽情地宣泄之后,背转身去,痛心地哭了……

他哭自己的丑恶、卑劣,哭这个把他由人变为兽的世界,哭他那永远埋葬了的真诚、纯洁和爱……
在哭泣的悲伤中陈河渐渐地睡着了。土炕的另一头,一直紧紧地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的身躯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一张惊惧的面孔小心地探了出来。看看那头的男人没有动静,似乎睡得很沉,她胆子大了一点,将被子掀开,钻了出来。她向地上弯下腰,拾起自己的衣服。那是刚才疯了一样的男人粗暴地撕开剥掉、甩在地上的。衣服有几处已经破了,勉强还能遮遮羞。女人仔细地把衣服穿好,轻轻地向睡着的男人爬过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细心地审视着那张睡梦中的脸,一颗眼泪涌出眼眶,滴落在冰凉的炕席上……
算上这一次,这个名叫瑞云的女人已经被人出卖过两回了。
她还只有二十岁,是四川资中县人。半年前,她因为不满意家里给定下的婚事,悄然出走,在开往省城的火车上遇到了一男一女两个热心人。
“姑娘,你怎么什么也不吃,是不是有心事呀?”女的拿出许多花生瓜子叫瑞云吃,见她低着头不肯吃,就很关心地问。
“一个人出门难处多。你家里放心你一个女娃娃在外面跑?”那男人说。
入情入理、充满善意的关切使伤心的瑞云感受到了一种她正迫切需要的温暖。父母逼婚的伤害、被迫离家出走的幽怨、对未来的茫然恐惧,此时此刻,化作了委屈的泪水,奔涌而出,对两个陌生人,瑞云敞开了心扉,诉说了内心的痛苦……
“莫哭,莫哭,妹子你放心,大姐我给你想办法。”女人一边抹着同情的眼泪,一边信暂旦旦地说。“我们两个是夫妻,到这里走亲戚,顺便捎点值钱的药材卖。现在,药材都买齐了,准备回去。你要是信得过我们呢,这一趟买卖就算你一份,也用不着你做什么,只当是随我们出去玩一趟,挣下钱带上回家,你爹娘一高兴,兴许那婚事也就随你去了。你若是信不过呢,也别一个女娃娃在外面跑,赶快回家吧,碰上坏人可不是好耍的。”
那男人,皱着眉,吸着烟,想了好一会,才掏心窝地说了这一番话。
“大哥、大嫂,我跟你们,我什么都能干,我……”瑞云感激涕零地说,若不是在火车上,她一定会给这两个从天而降的大恩人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的。
一路上,下火车、上汽车,瑞云沉醉在挣下大钱,回到家里,父母眉开眼笑地夸奖她,一口应允退掉那门亲事的美好幻想中,竟丝毫不存防范之心,这个涉世未深的农家女,怎知人心险恶,她已大祸临头。
那一日,来到一个“买药”的庄户人家,“大哥大嫂”笑呵呵地对她说,要去邻村找一个熟人,让她在这一家等一会儿,晚上再来接她。
“这些天,你也够累了,好好睡一觉,别到处跑,看把你跑丢了”。“大嫂”拉着瑞云的手亲切地叮嘱。
“哎。”瑞云答应着,心里暖烘烘的。一觉醒来,天果真已经黑了,“大哥大嫂”没有回来。不一会,那家的老太太端来一碗鸡蛋面条叫瑞云吃,她没多想就吃了。饭后,老太太一直陪着她说话,她没有表,也不知过了多久,仍然不见“大哥大嫂”的面,老太太下炕从柜子里拿出一身红衣裳要瑞云穿上,她这才感到不对头,不肯穿那红衣裳,一个劲地要老太太带她去找“大哥大嫂”。
“哼,你可真惦记你那大哥大嫂啊,”老太太冷笑着说,“实话告诉你吧,他们这会儿早就走得远远的了,他们把你卖给我家做媳妇了。”
“骗人,你骗人!”瑞云喊着。
她多么希望老太太真的是在骗她甚至是和她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然而,本能告诉她,这是真的。她被“大哥大嫂”卖了;一转身,她拼命地朝门外跑去。
“嘿嘿。”才跑了两步,一个黑塔似的身体把瑞云拦住了。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张着两只蒲扇一样的大手来捉瑞云,眼睛里欲火中烧。瑞云被他逼进了墙角,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那黑汉子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
“告诉你,咱丑话说在头里,和我儿子好好过日子,有你吃有你穿,把你当我的亲闺女;你要是使性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别怨我心狠。别忘了,你是我花了一千块钱卖来的。”老太太甩下几句硬邦邦的话,走了。到了门外,“咔嗒”一声,把门反锁上了。
“啊……”
锁门的声音唤醒了瑞云吓呆了的意识,她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般,死命地尖叫起来。
“啪”,一个耳光,打断了瑞云的尖叫,她还没回过神来,已经像一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地扔到了炕上,一个沉重的身躯砸在了身上,那两只蒲扇一样大的粗手,一边撕着衣服一边毫不怜惜地蹂躏着那娇嫩的身躯。
瑞云是个烈性女子,此时遇到强暴便本能地拼死抵抗。她用力一咬,一股血腥的液体流进了嘴里。
“嗷--”那男人号叫着滚下炕,逃了出去。
嘴里的污血还没有吐干净,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四五个汉子冲了进来,瑞云看看不好,心一横,一头朝墙上撞去.....她是以死抗争,然而,此时生死已经由不得她了。老太太一声吆喝,七八只男人的手就把她紧紧地按住了。
……扭动挣扎的恍惚中,她的手脚被攥得死死的,一连串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衣服被扒光了,一双双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任意地乱拧乱掐,身上疼得钻心,她刚要喊叫,嘴里就被塞满了撕碎的破衣服。终于,两双罪恶的手将她狠狠地拉开,在碎裂般的疼痛中,瑞云身子一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瑞云醒来,她发现自己的脚竟然被一根铁链拴住了,动一动,浑身都疼,她的眼泪哗哗地流着。
整整四个多月,她就这样一直被铁链锁着,每天晚上,她的那个所谓“丈夫”都要想尽办法折磨她,在她身上发泄兽性,而瑞云也一直不肯屈服,稍有机会就又踢又咬,尽管事后要受到加倍的折磨。
一直到了最后几天,瑞云才有些动摇了,活下去的愿望毕竟是强烈的,邻居女人们的劝说是很现实的“事到如今,也许我该认命了。先在他家对付着过,真对我好就罢,要不就找机会逃出去。”
瑞云一次次地盘算着,可是,一想起他们母子二人那样凶狠残暴地毁了她,就克制不住满腔的仇恨,一天天地僵持着不愿屈服。
然而,瑞云并不知道,四个多月的反抗,这一家人也早就厌烦了,不想要她了,正策划着把她转卖给他人--她被转卖给了陈河。瑞云悄悄地望着沉睡中的陈河。
这个男人年轻,相貌端正,虽然没有对瑞云讲过一句话,态度倒还和善,让她感到了极大的安慰。他动作鲁莽却不粗暴,遭受了整整四个月非人折磨的瑞云预感到自己有可能因祸得福,这第二个买她的男人要好得多。刚才,他躲在被窝里哭,瑞云也听见了。这会儿,他的眼角上还挂着一滴眼泪呢。
难道他也有什么伤心的事?
想到这里,瑞云又喜又悲,一串串的眼泪往下落。陈河在哭泣中睡去,此时,又在瑞云的哭泣声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已经属于自己却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正哭得伤心。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不知是可怜她还是可怜自己,陈河只觉得阵阵酸楚,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爱情就是一个漂亮的娼妓,谁出得起大价钱就属于谁。与其买这样的爱情,还不如买性更真实。”第二天,陈河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段话。
然而,仅仅半年以前,他的每一篇日记还在歌颂着爱情的伟大、坚贞、不朽。是彩礼毁了他。陈河是村子里数得上的青年。从小寡言少语,却很内秀,干什么像什么。只是家中人丁单薄,日子一直过得穷。
上中学的时候,他和一个女同学好上了,这一好就是山盟海誓的六年。六年里,陈河一次次去求亲,一次次被拒绝,要不是那个姑娘坚决,寻死觅活地和家里闹,这一对有情人恐怕早就棒打鸳鸯各东西了。
眼见自己的闺女一年年地耽误下来,姑娘的爹娘又恨又气,只好同意了这门穷亲事,却又拿出了杀手锏;二个月之内,没有五千块的彩礼别想把人带走。五千块钱,陈河家就是卖了三间破草屋也拿不出,这不是急死人吗。
陈河的爹娘怨恨自己无能,对不起儿子,一天到晚唉声叹气,背着儿子要去借高利贷。陈河是个孝顺孩子,见父母为自己的婚事为难成那样,就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你们也别瞎想了,就算他家的女儿金贵,咱不要就是了。花上个千儿八百的,买个媳妇,还不是照样给你们生孙子。”这本来只是陈河宽慰父母的一句话,他的心里其实是又急又怒,也托了朋友们想办法,谁知道,这话怎么就传到姑娘的耳朵里了。姑娘伤心了!
六年来,为了陈河,她不知忍受了多少痛苦,多少次想一死了之,终于坚持到了今天,至少父母表面上已经同意他们的婚姻。可是,陈河在五千块钱面前就打算将她、将他们心血凝聚的情感弃之不顾了。
六年的磨难之后,姑娘的身心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哪里还经受得起这种打击,竟然不愿意去问问清楚就做下了绝事。她没哭、没闹、没去寻死,咬破了手指,用鲜血给陈河写了一封恩断义绝的血书,悲愤之情,嬉笑怒骂溢于言表。

世人只重钱,我又何须洁?

陈河穷小子,正配买妇来。

我是凤凰鸟,'高枝’随意攀。

六年付流水,从此两相绝。

陈河和姑娘的家其实只隔着一道山梁,落后的通讯交通,这封信整整走了九天才翻过了这道山梁。看罢信,陈河叫了一声姑娘的名字,就“扑通”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陈河起了一个绝早。等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姑娘家时,门上的大红喜字已经被山风吹落了一角……
两天以前,一辆披红挂绿的小汽车把姑娘送进了县城,送进了一个才死了老婆的暴发户的四层小楼里。一个星期以后,陈河买了瑞云。一对忠实于爱情的年轻人,彼此怀着怨恨,用自轻自贱毁灭了一切。陈河的日子,不好不坏,不咸不淡地过着。
大约两年以后,“大哥大嫂”因拐卖妇女被捕,审讯中供认了拐卖妇女七人的罪行,其中也包括瑞云。
等瑞云四川的家人辗转找到陈河家的时候,这对同床异梦却也相安无事的夫妻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瑞云光知道丈夫给女儿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如月,却不知道丈夫曾经有一个用情极深的情人,她的名字恰恰叫“小月”。
卖给陈河,瑞云没什么不满意的。他们一家子都拿自己当人看,从来不随便打骂;日子不富裕,温饱是够了;又有了孩子,一个女人还指望什么呢?所以,家里来人要领她回去,说这是政府的“解救”时,瑞云不想走。
“回去再嫁人,没准还赶不上这里好呢。”她心里打定了主意,盼着丈夫能说一句不叫走的话,一个劲地用眼神求他。
可是,陈河不说,只是默默地给瑞云收拾行装。
告别的时候到了,瑞云已经哭成了泪人,给陈家所有的人一一磕了头,心里头还是巴望着留下来。公公婆婆沉着脸,一言不发。陈河,这个和自己一条炕上滚了两年的男人,脸上不喜也不忧,像是石雕木刻的。
带着极度的失望,瑞云跟随着来“解救”她的人走了,一步三回头……
她不知道,陈河那热呼呼的胸膛里,装的是一颗死了很久很久的心,她也不知道,这次正义的解救带给她的将是福还是祸,她多么想扑到丈夫的怀里,大声地宣布;我不走!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更没有这个胆量,她从来没有掌握过自己的命运,无论她是以死抗争,还是诚心诚意地要平安度日,都没能摆脱受人支配的命运。现在,即使回到山清水秀的故乡,她也还是得听从父母的支配。瑞云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是逃婚出来的,为了躲避不情愿的婚姻才离家出走,受尽磨难转了一圈,身心破碎又回到原地……前面,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呢?
瑞云悄悄地望了望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父亲,那张威严的脸上布满了阴云。瑞云的心中一阵慌乱,一个踉跄,几乎绊倒在路旁……(未完待续)【链接】爽约古老的罪恶-12黄梅革命纪念地 五祖寺及弟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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