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儿子和无性恋父亲之间的出柜与对话｜无性恋之声

文｜Kev

受访人｜念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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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访人念涛的父亲是一位无性恋者，已经五十岁了。

父亲年轻时，由于那时国内完全没有关于无性恋的信息，加上父亲习惯了按部就班式的生活，于是便也和身边的人一样选择了结婚生子。

孩子（即受访人）出生后，父亲和母亲的矛盾愈来愈深。之后，父亲一度决定起诉离婚，但在母亲的以死相逼下，父亲最终放弃了离婚的想法。

再之后，母亲开始经常向她的孩子（即受访人）抱怨自己的丈夫。然而，在受访人看来，他感觉到的父亲，和他母亲所感觉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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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说过，我爸爸是一个好父亲，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从责任感上来说，我认为他作为我的父亲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

在我小学以前，很多时间我都是跟爸爸待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最多。幼儿园课业轻松也不用写作业，爸爸喜欢把我带上一起出去玩，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希望我可以进入到他的社交圈子里面去，与他一起去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那个时候，爸爸最喜欢的运动是羽毛球，他也有几个固定的羽毛球朋友——从事不同的活动会跟不同的朋友一起，因为人每有一个爱好，就有一个爱好的圈子。打羽毛球的朋友有一个固定小圈子，大概七八个人，其中有四五个男性，还有三四个女性。

爸爸在交友上好像没有性别方面的特别偏好，而是更重视共同爱好。他把我带过去，让和他一起打球的朋友认识我。我那时很小，就记得他有一个打羽毛球很厉害的朋友，我管他叫叔叔。爸爸让叔叔教我，叔叔也很乐意。

我发现他的朋友待我都很不错，也可能是觉得对待朋友的孩子肯定要好一点。总之爸爸人缘还是不错的，别人眼里看到的他和妈妈眼里的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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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羽毛球，美食也是他的一大爱好。我们的老家是在广东，当地的美食比较出名，有很多著名的小吃甜点，于是吃便成了一门学问，很多人花着心思去钻研怎么把各种食材烹饪得更好吃一点。

我爸爸特别热衷于品尝美食。他经常会去研究，哪里新开了餐厅、小吃店或者路边摊——店面有多大是否体面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吃。他喜欢在城市里到处乱吃，遇到新开的店，他肯定要去尝一尝。

后来每逢周末，我经常会去问他：“老爸，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好吃的地方？我很想跟你出去吃。”然后我爸就说太好了，告诉我他又发现了哪里哪里。

我看他在这个方面特别投入，自然也特别专业。只要我问他，他肯定能够找到全城最好吃或是最有趣的地方。他还会问我：“你是想我跟你两个人呢，还是也要叫上我的朋友？”他在这方面也有很多爱好相同的朋友，大家一起研究哪个地方的东西比较好吃。

每到周末的时候，他喜欢开车带我们去有好吃的也好玩的地方。在美食、旅游方面，他也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他跟他的朋友两人都是已婚有自己的家庭的，所以那时经常是两家人一起开车出去。他的朋友带上妻儿，我爸爸也带上我和妈妈。

他的这个朋友，值得我认真讲一下。爸爸不论去哪里玩都要叫上他，两人关系很好，就像是一对好兄弟。那个叔叔，爸爸的朋友，跟爸爸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很互补，旅游又是他们的共同爱好。

那个叔叔很有男人味，脾气有点暴躁，又喜欢当大哥的感觉，对我爸爸总是特别照顾，特别好。爸爸和那个叔叔的相处模式，有点不太像是好朋友，那俩好兄弟之间有一种亲密过头的感觉。叔叔很有担当，是个大男子汉，而我爸爸则是温柔又体贴。两人呆在一起，说起来我感觉很奇怪，他们那种相处模式就特别像情侣。

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有个词叫童言无忌——我单独跟爸爸带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问他：“怎么，我感觉你好像特别喜欢那个叔叔。”他说：“有吗？”

“是啊，你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特别开心，特别活泼。跟在家里不同的样子。”他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反问我：“你觉得我跟哪个朋友呆在一起不开心？出来玩肯定会开心啊，有好朋友在身边肯定很开心。”

“那你跟我妈妈在一起不开心？”他停顿了一下，说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又说人还是应该多跟不同的人相处。

于是小时候的我就慢慢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多或少觉得爸爸待人的方式有些奇怪。比如他跟他朋友的相处，比如那个叔叔每次来我家，感觉都像是来找我妈妈“借一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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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经常跟爸爸出去玩，妈妈那时候会问我：“你跟你爸爸出去的时候，见到他一群朋友，有没有看到哪个女的跟你爸特别暧昧？”我想了一下说：“好像没有哪个女的跟我爸爸很暧昧，倒是有很多男的跟我爸爸很暧昧。”

我妈妈当时就是特别错愕的神情，愣住了；我只是愣住了片刻。她跟我说：“不可能的，你爸爸不是那种人，你不要胡说，他绝对不是那种。”我知道妈妈说“那种人”的意思就是男同性恋嘛。妈妈就觉得爸爸不可能是同性恋。

然后我就反驳我妈妈：“你看看他跟男人亲多了。他喜欢亲近男生，比亲近女生多多了，你不觉得他对女生根本没什么兴趣，反而喜欢往男人堆里凑。我倒觉得他喜欢男的多，不喜欢女生。”

于是那晚我妈就开始骂我，像以前她骂我爸爸那样骂我，说我胡说八道，脑子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妈妈那天是特别生气，恶狠狠地骂我，而且丝毫不讲道理，说我在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不知道在哪里学坏了，我爸爸绝对不可能喜欢男人什么的。

虽然以前她骂我爸的时候都挺凶的，但她很少骂我。那天她骂我骂得厉害，我很害怕。因为我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最早的记忆，我妈妈说要杀了我。我怕她一生气起来，真的又要杀我。所以我就不敢说话了，后来更不敢跟她提这种事情。

我一方面害怕，一方面心里也委屈。我当时只是想想，只是猜测，也没说我爸肯定就是同性恋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平和地讨论彼此的想法吗？我只是感觉他有些喜欢男的。我妈不讲道理，不沟通，也不尊重事实，只是很情绪化——如果不顺着她的意思，她就骂人。

回头我就去找我爸诉苦：“老爸，妈妈骂我，无缘无故就骂我，骂的还特别狠。”爸爸就说：“你妈妈这个人就是喜欢骂人，以前她也经常骂我。她骂我吧，也是无缘无故地骂，难以沟通。你尽量少点惹她生气。她不喜欢讲道理，就是喜欢骂人。”

爸爸那时候有一个特别喜欢的歌手，也是演员，就是张国荣。爸爸车里面有一个收音机，里面很多都是张国荣的歌。我知道张国荣这个明星，他是双性恋，谈过女朋友，也谈过男朋友。既然我爸爸特别喜欢他，有一次我就问：“你知不知道张国荣跟一个男人是情侣关系，在一起很久？”爸爸说他知道。

我又跟他说：“张国荣是一个演员，演过很多同性恋电影，比如《霸王别姬》《春光乍泄》。”他说他看过。说这些话的时候爸爸特别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既没有兴奋，也没有特别抵触，只是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跟我妈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我跟他说，性别相同的人也可以谈恋爱嘛，人不一定非要跟一个异性结婚，同性可以在一起。我爸爸思考一下说：“在中国的话，大家不太接受这样做，所以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跟一个同性谈恋爱。不过你还小嘛，我现在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谈恋爱，异性同性都不行。”

“哥哥”张国荣

Photo by CRIENGLISH - Original publication: Image from Crienglish article, December 2011

Immediate source: http://english.cri.cn/8706/2011/12/29/2963s673776.htm

我接着问：“可你的偶像不就是跟同性谈恋爱？”他说：“我是无所谓啊，就算我的朋友跟同性谈恋爱，我也无所谓。我跟别人来往，只是看这个人讲不讲义气，好不好玩，对待朋友好不好，其他那些是无所谓的。但是人在社会中生活，如果你不一样，还是会被很多人评判的。我个人虽然无所谓，但不是其他每个人都无所谓。”

我又问：“老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就是人生重新来一次，什么都不用考虑的话，你会不会跟一个男生在一起，你会不会跟一个男生谈恋爱，然后一直在一起？”

他依然认真思考了一下，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我会选择单身，一直单身，老了就到养老院去。因为我不太适合跟另一个人一起生活，太麻烦了，我也没有这种愿望。我喜欢跟很多的人，当然只是跟他们一起玩耍，而不是干什么其他的事情。”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了，到了初中时，同桌是一个腐女，特别热衷看男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她也拉着我一起看BL耽美的小说，给我科普什么是同性恋，什么是双性恋，什么是爱情……爱情与性别没有关系。

那时候我同桌还会问我：“班上你最喜欢的男生是哪个？你最喜欢的女生又是哪个？”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性取向感到一些困惑，就去查看了很多关于LGBTQ+的资料，了解到什么是性少数群体，我也从此得知自己是跨性别。

LGBTQ+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字母，我出于一些猎奇心态，想了解更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便好奇往后继续浏览。尤其在性心理方面，性癖上有更多的细分，比如性单恋、异装、恋物，都让我印象深刻。

初中那时十几岁的年龄，人变得比较叛逆。我知道我妈不喜欢讲同性恋的话题，但我却很喜欢讲，喜欢跟她对着干。我喜欢经常给父母讲什么是同性恋、双性恋，也给他们看过耽美、百合。我还故意在我爸面前发表看法，给他科普人类的性别和爱欲是多么的丰富多彩，甚至问他对此有什么兴趣吗？

有一次我很偶然地说起无性恋，当时我指的是对人没有性冲动的人（此处并非准确定义。严谨地说，无性恋是指对任何人均无法感受到性吸引的情形。编者注）。比如有人会对同性有性冲动，还有异性恋、双性恋等等，当然也少不了无性恋。

我爸当时听了，恍然大悟：“还有这样的人？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给他看了资料后，他立马豁然开朗，非常高兴：“这就是我！这资料写的很准确！没想到现在都有这种研究了，我就是不喜欢异性，也不喜欢同性。两者都毫无兴趣。”（但无性恋并不等于不会喜欢上别人，因为一些无性恋者会经历浪漫吸引，详见本公众号底部菜单的「科普手册」。编者注）

他当时并没有觉得无性恋是件多么特别的事情，但以前却是会感觉自己比较奇怪。直到看过资料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世界上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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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当时发现，原来人类会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方面，也认为这便是他性格中的一个特点，有关他个人的一件事。即使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跟妻子日常相处，他依然能够正视并接受自己的无性恋身份。当时认知到这一点，并没有给他带来特别大的冲击。

我家庭里真正的冲突还是与我的身份认同有关。高三那年我高考完放暑假，录取通知书刚下来，我就准备去北方的城市上大学。我那时严肃地彻底交代了关于我自己的跨性别身份，我种种的人生打算——日后我要作为男性参与社会生活，要重塑这一切，展现全新的个人面貌，用一种新身份开始新的人生。

当时我爸爸认为，人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社会有一个规范，每个人都要顺着规范去做。如果你自己有一些奇怪的不合规范的癖好，或者说是愿望，只能不断调整你自己来适应生活。所以我爸爸当时很反对我进行性别重置手术。

他说：“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去找一个女朋友和你一起生活，但是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残疾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在现有的状态下调整自己，选择一种被社会接受的生活方式呢？”

当时双方没有达成一个共识，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爸妈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他们。暑假很快结束了，那段时间我马上就要开启大一的生活，感到非常迷茫和压抑。

原本我从高三就有抑郁症的情况，到了大一更加严重。我进行了第一次自杀尝试（当然这次自杀并不成功，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讲述这些故事），老师发现后阻止了我，送去医院，通知了我家长。在那个时候，我再次见到了爸爸。

其实爸爸一开始不太能够理解我的做法。他知道我很痛苦，但感到不理解：“为了这么点事，你就要去死吗？” 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为了‘这么点事’，就值得活着吗？活不下去，不是因为生活太苦，而是因为生活没有希望。没有任何值得去努力的，去追求的事情。”

我当时的生活愿望便是希望可以做自己，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如此一说，爸爸内心也产生了一个反应：其实这么多年他也很痛苦。他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要的，他并不喜欢那种一成不变的婚姻生活，以及朝九晚五的工作。他之所以接受生活赋予他的这一切，可以说是枷锁的一切，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我，希望我好好地活下去。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带我去参加很多聚会、体育运动，是他鼓励我多读书，去上学，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很大程度上这些都是他自己内心对生活的渴望。可以说他这一生是不自由的，受压抑的，所以他希望我可以活得自由一些。

我跟爸爸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的性别认同是男性，性格上是一个比较宅的人。我喜欢窝在房间里研究一些机械方面的内容，有时候也喜欢看书，有时候又比较喜欢欣赏艺术类的文艺作品。我并没有向往那种自由散漫的生活，不像我爸爸是那种喜欢到处闯荡的性格，到处结交朋友，开始说走就走的旅行，到处吃吃喝喝。

四处旅行是我爸爸对他生活的一种愿望，当然他的这种愿望被剥夺了。因为他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当然还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丈夫，所以他被生活套上了枷锁。他将那一部分对生活的美好愿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希望我可以活得很自由，很精彩，这样他在疲惫的生活中就好像有了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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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这么多年牺牲了这么多，委屈了这么多，已经完全背离了自己的天性。他最重要的支撑，或者说动力，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我。他从这里面找到了一种意义感，认为这样牺牲是值得的，这样的生活是值得的。

但是不像爸爸，我本人没有这种精神寄托，没有我自己的孩子需要我做出这种牺牲，或者说，我的牺牲并不能给其他的任何人创造价值。如果我违背自己去做一个顺性别女人的话，这种牺牲会是毫无意义。既不会给任何人的人生带来价值，也没有给任何人创造美好的意义，因此毫不值得。

我认为没有人需要我装模做样，即使我委屈了自己，从中也不可能找到某种价值感。所以我的价值感只能是我自己赋予自己。我要活出我自己的人生，我对我自己负责。

后来我还反过头去安慰他：“反正你也快要退休了，以后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因为我也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再为我付出，也不需要你再牺牲自己，或者说委屈自己。我希望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如果你自己很喜欢自由的话，就去追求。”

于是爸爸也反省了自己。现在的他希望等到六十岁退休以后，可以把自己的衣服、行李全部收拾进一个旅行包里，骑着一辆车，摩托车也好，什么车也好，出去旅行，走南闯北，走遍中国的每个角落。有机会的话，他也希望可以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每天像个小男孩一样，没心没肺地玩耍，跟不同的朋友待在一起，不需要谈恋爱，不需要跟另一个人构建亲密的关系，也不需要一个家庭。

他就是喜欢四处冒险。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不敢这样做，现在孩子长大了，等到六十岁可以放下，不那么在意生活中的条条框框。他要去做一个旅行家、背包客，每天去看自己喜欢的风景，吃到不同的美食。父亲活了大半辈子，到那时候终于不用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认为，人对生活有什么愿望就应该去实现，不管这种愿望是多数人都有，还是少数人有；不管你是多数人还是少数人。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就自己去争取它。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后，你就不会自己委屈自己，再把这一部分委屈变成寄托在孩子身上的一种愿望，从中为自己寻找价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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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总体上说，我很感激我的父亲，因为他在经过思考和沟通之后，很理解我，包括很理解一些少数群体。这么多年他确实为我付出很多，支持我去学习、思考，陪伴我，带我参加各种丰富的活动。

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我很感激他，虽然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我真心地希望他日后生活可以过得开心，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一切。我希望爸爸不要把委屈他自己变成一种意义，从中寻找价值感，只能将未实现的愿望寄托在我这个孩子身上。

我想要他变得自由，不再是自认为委屈或是虚伪的，然后我也可以变得自由，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因为，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不管他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觉得我都可以接受并且支持他。我也希望不管我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父亲都可以接受并且支持我，因为只有他是自由的，我才是自由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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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时间

我曾经经历过性吸引，这是否意味着我不是无性恋？

性取向的流动性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大部分人由于年龄、医疗或生活变化而经历性方面（Sexuality）的波动，但并不一定会改变性取向；有些人则可能经历性取向的清晰转变。

对此，应当由TA们自己决定怎样认同，选择最合适的标签。这种情况发生在所有性取向的人群中，而不仅仅是无性恋者。

人们在一生中的不同时刻感受到不同性别的吸引，并可能基于此改变自己的身份认同，但TA们的吸引和身份同样合理有效。

资料来源：

https://www.asexuality.org/?q=general.html

圈内文化

瓦里斯（Lord Varys）

出自小说和同名剧集《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他被切除了阳具，但与同样情况的Grey Worm不同，他表示自己对男性和女性都没有兴趣，并且很高兴自己可以不受欲望的束缚，自由地追求其它东西。

资料来源：

https://www.pinknews.co.uk/2021/10/27/asexual-tv-shadowhunters-sirens-bojack-horseman/

https://asoiaf.fandom.com/zh/wiki/%E7%93%A6%E9%87%8C%E6%96%AF